【凉宫新短篇】凉宫春日的一手损换角(part5)

著:相乐总(《变态王子与不笑猫》) .
译:看门狗
括号内均为译者注

经过漫长的五分钟,我们回到了教室。坐在教室里的,是满面笑容的凉宫同学和被迫换上了鲜艳的和服的朝比奈学姐。可她光着的脚完全不像是这个季节该有的样子,倒不如说是在玩COSPLAY。
“下将棋就应该穿和服才对嘛!不过,把裙子拉到绝对领域,穿得像短裙女警一样会更有意思不是吗?”
“别,别,现在这样子就可以了!”
“呐阿虚啊,你说这裙子,应该长一点好,还是短一点好呢?”
“长也可以,短也可以,怎么样都可以!”他马上就屈服了。
朝比奈学姐对于COSPLAY,从最初的强烈抗拒,到了最近至少能默许了。当然,我之所以关心每个人的反应,并不是因为朝比奈学姐。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我不得而知。
“我觉得,裙子长一点会让人比较安心。”
朝比奈学姐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上本身放松了下来,就像是新来动物园的熊猫宝宝,轻轻地坐在了椅子上。这件和服与普通和服相比短了许多,可能朝比奈学姐对于这种大尺度已经感到麻木了。
“好,战斗再开!下一手应该轮到······”
“阿虚之后,应该是轮到我了。”
到底是凉宫同学,才会想到在下将棋时穿和服。安静地坐着、微微颔首的朝比奈学姐,像是古都里盛开的山茶花,芳香扑鼻,朴素而又迷人。
“请多指教!
一个深呼吸,那洁白纤细的手指伸向了棋盘。
她把角落里的香车,向前移动了一格。


“······啊咧——”
一瞬间,这栋楼好像震动了一下。
简直就像是传统文化遭到坦克大军压境。
我转头看向阿虚,他面色十分凝重,这一定不是我的幻想。
“嗯?你们怎么了,不是轮到古泉了吗?”
“啊刚才走神了,抱歉。”
凉宫同学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异动。她正全身心专注于棋局,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我与他对了个眼神,互相心领神会。于是我试探性地动了一下上一手正对面的香车。
果然,又是一次震动。
完全可以确定了。
附近,有个质量极大的物体,正在移动。
仔细去听,就像是高速转动着的履带。北高什么时候成战地了?
“你们好像老是忘了角行有多厉害啊。”
凉宫同学闪电般地移动自己的角行,冲进我方阵地,吃掉了刚才动过的香车。
这样一来,角行就可以升变,变成写在棋子背面的最强棋子之一,龙马。
窗外射进一道昏暗的黑影。
顺着黑影往上看,是一团浊流般的螺旋乌云,与其一同,一个蝮蛇一样的长长的“东西”笔直地伸向天空。它头部有鬃毛和两根巨大的角,下半身则是像半人马一样,完全是异型生物。它张着血盆大口,牙齿整齐地排列着,嘶鸣成雷,吐气生电。
大地就这么燃烧了起来,那可怜的小坦克,想必也不会来了。
有那么一下,我以为自己看到了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神兽。
“晚了一步吗······?这下被将死了吧。”他低声嘟囔着,完全不像是他的一贯风格。
“不一定。虽然场面极为劣势,但还应该会有转机。”
我轻松地对他递了个眼神。


这间社团教室,早就被和这个世界分开了,这个之前提到过。
各种各样的元素,力场,在这个教室汇聚,又互相抵消,形成了一种中立的状态。
因此,不管将棋会让这个世界多么发生古怪的变化,这间教室都不会有任何异变。而只有作为观测者的我们,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说来也是。一局将棋不到一方投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要继续玩下去,说不定王将租后可以打破包围网。”
我之所以有这个自信,是因为凉宫同学走完一步棋,乌云滚滚的天空马上就会放晴。这时看窗外,依旧是蓝色的画布上飘着朵朵白云。
“要用上老办法了。认真下棋就不得不做出牺牲,但我就有机会抓住未来了。”
“别开玩笑了,哪有那么容易,你给我认真点。”
他说话的当儿,丝毫不乱地走了一步。
原来如此。向前猛冲的香车,就像是一柄小而锋利的长枪,对于凉宫同学,或许这就像是一辆超重型坦克。和这一步的大飞跃相比,龙马登场都有些相形见绌,这也是难免的。
“别老喋喋不休地说些无聊的话,你这家伙也收收这一脸傻笑,下两手精妙的棋打破场上的僵局啊倒是。”
又被他批评了呢。和凉宫同学一起,大概是某人的特权吧。我准备跟凉宫同学表白那会儿,你的表情我还记着呢。
“古泉,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啊。”
哪有想那些。我能做到的不过是像你这样,想法与说话不一致罢了。
“喂喂,我记得不准交流对吧?虽然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不过这是犯规吧?”
凉宫同学尖锐的话语,掷地有声。
快点下,好让这个游戏继续下去。
这急切的食指,正敲击着棋盘,快速思考着。楚楚动人的朝比奈学姐移动棋子时,这敲击的节奏也没有断。
至少现在,投降是不可原谅的。不然教室外的走廊,又会无限延伸。
“不好意思,是我们输了,我们投降。”,我对着棋盘如是说。
避战,就将迎来死亡。但是现在异常的棋子遍布棋盘,我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下才是最佳选择。
暂且选择损失比较小的战术吧。将棋这个游戏,王将被吃掉就宣告失败。能移动两次的狮子王,可以在不挪窝的情况下吃子,称为“坐食”。因此在近身战中,狮子王无疑是最强的棋子。但现在被远方的反射角和八方桂狙击着,情况还是很棘手。

“提前避一避吧。”
万般懊恼下,我让狮子王躲到了角落里——酷似朝比奈学姐的下棋风格——突然听到了“啊”的一声。
“啊,古泉啊······”
我的队友一脸黑线地看着我。
紧接着,我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狮子王近战第一?我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狮子王的面前,朝比奈学姐之前动过的棋子正蓄势待发。
无敌银。我居然把这忘得一干二净。狮子王的坐食规则,不能像无敌银上写着的无敌一样直接使用。
一步将军,王将的生命宛如风中残烛。
下一步将无路可走,投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等一下!”他发出声音了,这算是使用禁招吧。
当然,我们马上就顾不上这个了。
“就算你们往那边逃,我们也有办法。瞧我的金海战术!”
凉宫同学选择了让大量步兵冲锋进我方阵地,全部升变成金将的战术。
我瞟了一眼窗户,窗外下起了小金币。如果我现在在梦里,这种景象又显得很现实。明天开始,北高的教室大概都会装上地暖吧——但我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么,我们认输······”
我眉头一紧,猛地把头转向棋盘。
为什么,为什么凉宫同学没有选择以最快的速度结束对局?
让步兵变成金将,这个选择确实不坏。这就好比做汤时用小火慢炖,慢慢地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但从现在的局面来看,这并不是最优选择。
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将死我们的方法不用怎么考虑就能想到,只要把无敌银往前移就可以了。以凉宫同学的技术,绝不可能发现不了。她最喜欢的战术,就是单刀直入的突击战。
“这是干什么?”
“不晓得。”我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方。
他把脸转回到棋盘,该是下一手了。
不过,他的“不晓得”大概在表示相反的含义。或许,他早就掌握了情况。
我认识到这一点时,也就想通了。
如果凉宫同学选择了最佳进攻路线,那么下一位棋手就要投降。按照顺序,应该是阿虚。
简单来说,凉宫同学不想看到他认输。
但她不使用最佳战术,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个吧。
“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给我闭嘴,古泉。”,他的话非常之生硬。
这次的“闭嘴”,应该就是字面意思,还真有点难堪啊。
但是,我们又陷入了新的困境。
凉宫同学应该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战术存在问题。他也不会故意下臭棋。
他不想输。虽说如此,但只有他自己下棋时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仅有的办法,就是让对方连续相同数步将军不成,或者让王将冲进对方阵地,以此形成平局。但像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比赛,也不符合游戏宗旨。
这种自相矛盾、作茧自缚,一点也不像凉宫同学。
或许正是这种无限的矛盾循环,才导致了现实世界的过度异变。
“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进退两难,国家公务员考试的论述题都比这个简单多了。”
“行了行了你可闭嘴吧。”
这次的“闭嘴”也可能有三层意思,具体应该是······你不懂的事情,就不要多嘴。


形势让人非常绝望,即便对手是朝比奈学姐,也很难一转攻势。我们不能移动强力的棋子,打出亮眼操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如果进行毫无意义的拉锯战,又会持续对现实世界造成恶劣影响。
即使是这样,我也安心地沉溺其中。
若要问为什么,因为阿虚即使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也能迅速领悟出其中门道。
就这样,又过了几手,矛盾到极点的凉宫同学的包围网,居然被轻松解开了。
“啊,额、额,诶······怎么下才好呢······”
仍然没有进入状态、持续掉线得朝比奈学姐,就像是有人在指导一样,把八方桂移到了王将的前方。
“啊呀,这下,我也没有办法了啊。”
“啊不好意思,刚才那步没有走好吗?”
“正好相反,这一下我们的王将哪里也去不了了。”,我开心地低下了头,“怎么做都是我输了呢,甘拜下风!”
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马上缓和了。朝比奈学姐一边喊着“诶诶诶”一边左顾右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游戏还挺简单的嘛!”凉宫同学笑得像太阳一样灿烂。阿虚一直都愁眉苦脸,“哎呀,输了啊。”
我也微笑着,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凉宫同学赢了,而阿虚也没输,也不是平局。
为了使这一切圆满结束,我时不时地说要投降,也是做了件好事。
当然,在双人将棋里,有计划地达成最终结果很难。都不用说需要各方面指导的朝比奈学姐,就连最会下棋的凉宫同学也做不到。
但只有他,拥有足够强的棋艺,让这一切成为可能。
我想起了我们五个在去往孤岛的船上,为了消磨时间而玩的抽乌龟。
抽乌龟不单是纸牌游戏,更是观察对方面部表情的心理博弈。朝比奈学姐一抽到鬼牌就会激动得哭出来,而凉宫同学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所以她俩玩的时候老是输。毕竟她们只能控制住自己不说出来,是只会在队友之间传鬼牌的“熟练”牌手。
拜她们所赐,我又一局都没赢。
我又看了一遍这些精彩的花招,就像当时一样,我的心情非常的舒畅。
或许也只有他,才会认为自己真的什么能力都没有吧。
【未完待续】

著:相乐总(《变态王子与不笑猫》)
译: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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