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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约】住院

2022-08-04 01:44 作者:沥沥酒筝  | 我要投稿

是24h!希望各位用餐愉快!

同时超感谢各位神仙太太带我这个废物玩!



     劳埃德•福杰住院了。


   他责怪着自己久违的粗心。因为掉进敌人的陷阱后,哪怕是传说中的“黄昏”也无法在寡不敌众的局面下大获全胜。激战中,他被子弹狠狠贯穿了左肩,狼狈撤离后为了隐瞒真实身份不得不住进了组织秘密开的医院,黑着脸让弗兰克给家中打电话捎了个口信。


   在口信中,劳埃德一再强调了自己的伤势并不重,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只需要再偏离方向一点点就可能插入心脏的子弹,只是浓墨重彩地解释着这件事只是医患矛盾的激化罢了,并让妻女不必担心自己。


   “喂喂……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担心吧,你确定这样说没问题吗?”弗兰克的左手杵着腮帮子,斜着半月眼睨向劳埃德,毫不留情地当着他的面大口咬下了一只刚洗好的苹果,含糊不清地怀疑着。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我们只是临时拼凑的家庭罢了,也没出什么大事,约尔小姐和阿尼亚应该不会太过担心。”劳埃德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一脸平静地抚摸着肩上厚厚的绷带。


   “啊呀,黄昏还真是可怕呢——”弗兰克很享受地咽下了最后一口苹果,把句子的尾音长长拖出去一串,咬着笑嘻嘻的欠揍表情凑近劳埃德,“我可不信你对你家那位美人太太完全不上心呢。你可以自己瞧瞧你看人家的眼神,啧啧啧,那叫一个关心。”


   窗外的蝉鸣乱得让人心烦,吵得刺眼的阳光甚至放弃了云层间优渥的生活,密密麻麻从树影间挤下来,轻而易举地越过玻璃窗,在单人病房的床前铺开一片星星点点的光影。


   劳埃德没有回答弗兰克,但是心里却策划着彻底痊愈就抓住叽叽喳喳的同伴打一架。当然,所谓的打架只是弗兰克单方面挨揍罢了。


   见劳埃德沉默了,弗兰克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竖起了食指在眼前大肆晃着,唾沫横飞地对着已经沉下脸的伤员说:“你不知道吧,不少同事都说你福气真好,阴差阳错之下都能娶这么个大美人!真是运气好!”


   “还有啊还有,你家那个小姑娘也是好可爱呀!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个洋娃娃,我超喜欢她的……”


   “行了。”劳埃德罕见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即使是假的,在漫长的任务期间这也是我的妻子和女儿,你少念叨。”


   “咦?”弗兰克坏笑着又拿起了一个苹果,“你还敢说你对人家不上心?依我看啊,你不仅嘴硬,还占有欲爆棚!啧啧啧…… ”


   “停止这个话题。”劳埃德觉得现在自己被吵得头疼,暗暗对着弗兰克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有些无语地盯着他手中的苹果,“难道你真的是带了这么多苹果来我这郊游的吗,也不拿来犒劳犒劳伤员?”


   “哦哦忘记了。”弗兰克满脸不情愿地把袋子往前一递,只差把“是故意不给你吃的”几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你少吃点啊,一会儿你夫人过来可不能让她看着一地的垃圾却没得吃,那就太可怜了。”


   劳埃德刚碰到苹果的右手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什么?!约尔小姐要过来?!”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几乎把弗兰克的脑袋震得嗡嗡响,惹得他捂着耳朵半晌才小心翼翼把手放开。


   “欸?我刚刚没有说吗?”


   “没有!”


   “啊,那肯定也是忘记了吧。”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弗兰克感觉头都要被不靠谱的同伴气炸了,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


   “什么嘛,字面意思啊。”弗兰克奇怪地盯着怒气冲冲的伤员,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被人殴打致死的错觉,“你的太太在知道你住院的消息之后马上就和上级请了假,可能不久后就会到了吧。”


   劳埃德发誓自己出院以后一定要把眼前的人打到住院。


   “你没有阻止她吗?”


   “为什么要阻止?妻子在这种时候看望丈夫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记住你们是夫妻啊,夫妻!”弗兰克从舒适的椅子上站起身,歪着脑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劳埃德,越发觉得眼前的王牌间谍对生活中的日常可谓是一窍不通。


   劳埃德愣住了。


   夫妻……吗?


   也许是生活在枪林弹雨里的时间太长,劳埃德已经慢慢忘记了什么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他慢慢回想着与妻子结婚后的事,喉咙里慢慢升起一股怪异的酸涩。


   他一直都只是把妻子当做任务里的特定目标来对待,几乎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那是自己的妻子”的问题。间谍黄昏自认为扮演了一个完美的丈夫和父亲,组建了一个完全符合要求的普通家庭,给了妻子和女儿幸福而安稳的生活,在外人眼里没有任何瑕疵,任谁都会觉得这就是一个从开始走到最后的完美的家。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枭”计划而服务。


   劳埃德忽视了自己心里的巨大空洞,始终认为即使自己没有家庭,也能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是有了个家庭,哪怕只是虚假的,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渴望回家,会在任务中想起妻子和女儿笨手笨脚打理家务的样子,会担心她们是否会应付不了家里面的琐事,甚至前所未有地想回到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小家。


   劳埃德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会在家里强调“普通”二字。他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那个家,确确实实只是约尔的丈夫、阿尼亚的父亲罢了。特别是妻子约尔,她的一颦一笑总是在他的心里时不时浮现,每一次想到她,都有一种别样的雀跃欢喜。


   那要不改日和约尔小姐谈谈,真的把对方当成伴侣怎么样?


   还没等劳埃德思考到下一步,病房的门就被人猛地打开,带进来一阵急匆匆的风,呼地吹到他身前。


   “劳埃德先生!”额头还带着些汗水的约尔冲了进来,唤着丈夫的名字。劳埃德所熟悉的,妻子平日里温暖的声音此刻荡然无存,急切的哭腔里夹着细微的喘息,甚至还能听出一些沙哑。


   “约尔小姐……”劳埃德有些慌乱。


   看见丈夫好好坐在自己眼前,约尔稍稍放下心来,轻轻吸了吸鼻子,右手不着痕迹地把衣角攥出了一丝褶皱,努力平复了心里的波涛汹涌,慢慢走过去看了看劳埃德肩上的伤口。


 


   她死死盯住在丈夫左肩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雪白绷带。伤口已被组织派来的最高明的医生处理好,但对脆弱的人类来说还是一种不轻的伤。雪白无法遮住猩红,鲜血在绷带上晕开刺眼的颜色,晃然射入约尔眼底同样腾起的鲜红。


   “约尔小姐,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劳埃德很仔细地察觉到了妻子的异样,小心翼翼地侧了侧脸,有些紧张地看着妻子抽动的嘴角。


   “是谁?”约尔眼中寒光一闪,直直看向被吓了一跳的弗兰克。


   她思考着今天自己并没有什么紧急任务,决定在知道伤害丈夫的那个人是什么胆大包天的歹徒以后就去亲手解决了他。竟敢伤害她的丈夫!不可饶恕!


   “呃夫人您别激动……伤到劳埃德的那个人已经被……”已经被乱枪打死了?这怎么说?弗兰克一时大脑有些当机。


   “已经被抓回医院,而且当时就暴病而亡了。”劳埃德生怕妻子听出些什么猫腻来,急忙接上了弗兰克的话,绕了个他自己都觉得蹩脚的圈子,好歹是圆上了谎。


   “真的吗?”约尔转头看向干笑的丈夫,脸上冰冷的表情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转而变为软乎乎的伤心情绪,惹得她眼眶里转悠已久的晶莹掉了下来。


   “真的真的!我保证!”劳埃德见妻子哭了出来,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刹那间慌了手脚,想要活动一下以证明给妻子看,却不料瞬间疼得叫出声来。


   “劳埃德先生!你不要动了!”约尔连忙把眼泪憋了回去,小声呜咽着抓住劳埃德的右手,轻轻抽泣着,“没有事就好,我听弗兰克先生那么说,还以为……”


   劳埃德能感觉到妻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细腻的肌理慢慢抚摸过他手上的枪茧,心里恐惧的战栗顺着体温传到他的手上,两人都泛起一阵不知所措的惊慌。


   “那小子和你说什么了?”劳埃德反过来抓住了妻子的手,用力把她的粉拳攥在自己宽大的手心里,用别样的方式安慰着妻子的颤抖。


   “啊,他只是说劳埃德先生受了很严重的伤,医生抢救了很久才……我很担心,于是就请了个假跑出来了,甚至还摔了一跤……”约尔断断续续地说着,明媚的皓齿紧紧咬住下唇,一丝血腥味在她柔软的舌尖上猛然炸开,惊得她轻轻蹙眉。


   听到约尔这么说,劳埃德差点气晕过去:把伤情如此夸张化,这不是故意想让妻子来医院看自己吗?!


   他转头一看,狡猾的弗兰克脚下抹油,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逃出了病房。


   他没有发现,自己心底有一丝见到妻子的窃喜在悄悄地笑。


   “摔跤了?严重吗?”此刻的劳埃德没有心思关心与妻子无关的人,目光凝聚到妻子脚踝上的红肿,心里突然有些绞痛的酸涩,又萌生了把弗兰克狠狠打一顿的念头。


   “也许有点小麻烦。”约尔嘟囔着,清清用雪白的指尖揉着红肿的地方,疼得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劳埃德看得揪心,不顾自己的伤势,欠了欠身子,伸出手温柔地帮妻子揉起脚踝来。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每每用力都经过一次又一次斟酌,尽量不让妻子忍受太多疼痛。劳埃德像一个正在完成最伟大作品的艺术家,每一次的雕琢都天衣无缝,把想要付出一切去守护的珍宝,满满浸泡在眼底潋滟的温柔中,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却是永远镌刻在心里,一笔一画都是那么严肃认真。


   约尔看着劳埃德的侧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不久前邻居对自己说的话:“你的老公是真的很英俊呀!”


  


   很英俊吗?约尔悄悄地从上到下打量着丈夫。


   嗯,好像不只是脸很英俊。约尔觉得脚踝已经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很高兴地窃喜着。


   “谢谢你,劳埃德先生。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今天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让弗兰克那个家伙给你捎口信的,问题被他说严重了几倍,害的约尔小姐你还扭到了脚。”劳埃德嘴上说着严肃的语言,唇齿间却噙着一丝笑意。


   “没关系的,弗兰克先生也是好意。”约尔轻轻地笑了,笑得明媚灿烂。


   病房里一时沉默。


   劳埃德看着约尔眼角未干的泪痕,心里淅淅沥沥下起了一场小雨,汩汩流淌向晚风,顺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奔向大海,嗅着潮湿的空气,飘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会跌入浪底,又被澎湃的心情推上浪尖,呼喊着月亮的皎洁,不顾一切奔向天际那边的优雅。


   劳埃德思考着,可能他们的家的确是只有一个潦草的开始,但也许可以有一个盛大的结局。他意识到,自己有了以往从未敢奢侈的世界——家人。


   他的小小幸福来源于做完任务以后的身心疲惫能得到妻子盈盈笑靥的安抚。


   对了,还有他们共同的女儿——阿尼亚。


   也许,每晚回家的时候能看见隐隐约约的灯光在黑暗中亮着等自己,也是一种不错的快乐。


劳埃德轻轻笑了,约尔歪着头看向丈夫。


“约尔小姐。”


“嗯?”


“我很认真地考虑过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不仅仅止于此——不仅只是合作者。”劳埃德抬起头,凝视着妻子清澈的双眸。


“诶?劳埃德先生还希望我扮演什么角色吗?”福杰家的太太一直都是天然呆的类型。


“不。”劳埃德的手心汗津津的,“我希望我们可以真实把对方当做伴侣,你愿意吗,约尔小姐?”


不管是任务也好,假戏真做也罢,劳埃德希望有约尔这样一个妻子。


以前刚接到的任务的时候,劳埃德只要不妨碍到自己要做的事,觉得随便找一个能应付过去的女性就行,根本不用太在意是谁。但现在,劳埃德已经觉得,这不仅仅是自己一个的任务,更是自己的心意,已经是非约尔不可——只有她,才是自己这一生中真正认可的妻子。


约尔没有回应劳埃德,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低下了头,让丈夫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劳埃德心里一紧:果然还是自己太仓促了吗?


“我愿意啊。”


不仅是劳埃德非约尔不可,约尔也是非劳埃德不可。


“我一直、一直都很庆幸能嫁给劳埃德先生。”


劳埃德狠狠睁大双眼,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心口似乎正在因为眼前人的笑靥而拼命加快频率,喉咙像是被一块难以下咽的糖果堵住,甜蜜的感觉迟迟不化,却是乘着血液到达了全身的五脏六腑,像一阵清风撩过心间,刹那间微红了脸颊。


他和她的心碰撞着。


“谢谢你,约尔小姐。”


“我也是。”


空气中飘着暧昧的温度。


病房的门突然被狠狠撞开。


“父亲——”一只软乎乎的粉色圆滚滚小球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小脸往下淌,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阿尼亚,别哭了,父亲没事。”劳埃德急忙用右手揉了揉女儿粉色的小脑袋,暗暗惊叹着妻女的动作简直越来越相似了。


“呜呜呜——阿尼亚超级——担心父亲!”小女孩刚进门就听到了事情的真相,越发哭的厉害。


劳埃德看着趴在床沿边嚎啕大哭的女儿,否定了自己才说出不久的观点。


原来他们一家人都是如此牵挂彼此。


劳埃德与约尔相视一笑。


“父亲母亲……卿卿我我。”阿尼亚抬头吸溜着鼻涕,突然就掉着眼泪笑了出来。


太好了,父亲母亲是真的父亲母亲了嘿嘿嘿——阿尼亚擦了擦腮边的眼泪。


劳埃德又握住了约尔的手。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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