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处》第七章 当年(下)

第七章 当年(下) 说明: 1. 薛洋和温宁都死了，剧中不赘述，大家知道死了就好 2. 不夜天后时间线设置:一年后聂明玦暴毙，又过三年，娶了秦愫，婚后设计杀了金光善，第五年年中秦愫怀孕，金光瑶彻底坐稳金氏宗主之位，而现在金光瑶孩子出生不久 云深不知处 自魏婴走后，蓝曦臣便开始着手调查，他一遍又一遍想起金凌满月当天，金光瑶突然向他借蓝氏子弟，说是人手不够，怕出现差错，他也并未多想便借了他去，可后续却听说蓝氏子弟随金子勋去了穷奇道，当时穷奇道截杀，金子轩横死，金家一片混乱，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询问弟子。 可如今细细想来，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倘若如此，他便是也在金光瑶算计的一环中！ 「金光瑶！」蓝曦臣的怀疑越来越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叫来当时带去金陵台的弟子，神情严肃，弟子们都吓了一跳，何时见过泽芜君这么不苟言笑。 “五年前，金陵台满月宴，金光瑶带你们离开后去了何处”泽芜君神情凝重的问道。 弟子们面面厮觑，那天的事谁都无法忘记，泽芜君突然一问，他们马上回忆当天，一弟子回道:“回泽芜君，当时金宗主带我们离开后，就让我们跟金子勋走了，那之后再没见过金宗主，再见便是在不夜天誓师。而我们跟金子勋走时，他只说是要抓邪魔外道，却没说是谁，我们到了穷奇道守了一会儿，才知道是要截杀……截杀魏公子和鬼将军。” 弟子们似有所担心，毕竟最近魏公子在云深，宗主也嘱咐说不得妄议。 “继续”见弟子停下，泽芜君不由得开口。 “是，当时金子勋说宗主让我们来帮忙，就是要我们听他的，否则他便让金宗主向您进言，逼着我们不得不拉开箭，但此前由于您吩咐时只说生辰宴人手不足让我们去帮忙，并没有收到任何您的其他命令，所以后续我们还是觉得不妥，担心给云深带来麻烦，便只是在外围假装围攻。” 蓝曦臣听后沉思了一会，后又想到魏婴说听到一声笛声，这些弟子可能也知道些什么，便又问道:“当时鬼将军杀金子轩时，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想了一会儿，另一弟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回道:“回泽芜君，我当时在最外围，离的比较远，但当时我听到的笛音却更像是从身后传来，可魏公子明明在另一侧奏笛，当时正觉奇怪，下一刻鬼将军便杀了金公子。” “对，我也想起来了，我也在外围，当时一开始听不太清魏公子的笛音，可后来有一声却很清晰。”其他外围弟子听到后也慢慢想起当时的异常 此时又一弟子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泽芜君，我当时在鬼将军前方，我看到鬼将军的眼睛变成了双瞳孔，在那之前魏公子操纵时，明明还是黑的” 听弟子回复完泽芜君便让他们退下了，随后陷入了沉思。 「从这些弟子的发现可以知道，穷奇道的确是有人故意设计，金光瑶也一定有所参与，只是他是设局人还是只是参与者尚未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借蓝氏子弟就是要他们当一个见证者，彼时夷陵老祖杀了金子轩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无人怀疑！」想到此处的泽芜君缓缓闭上了眼，只觉得此人心机深重，此前他真真是太傻，太轻信人心…… 而另一边，共情结束的魏婴，感慨完自己那可笑的过去后，再睁开眼时，眼中已再无什么感情，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冷冷的看着金陵台的方向。 “既然那么喜欢算计，那便尝尝被算计成为众矢之的的滋味吧！”魏婴望着远处微微扭头，他当然可以现在就杀了金光瑶，可这样太便宜他了，他要让他好好尝尝千夫所指的滋味，此刻若有人看到他这幅模样，定会觉得这哪里还是当年极负盛名，人人称羡的世家公子，更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站了许久，魏婴才移开眼神，用蓝氏的金蝶给泽芜君送去了消息，信中说了自己的发现和请求泽芜君要做的事。 那边泽芜君收到信后，彻底再次验证了心中所想，只是就算再如何准备，还是被金光瑶便是奏笛人这个事实给震惊了，如此看来，这金光瑶便是设局人，玩的好一手借刀杀人，嫁祸脱身。 失望至极，也懊悔至极，但随后片刻，泽芜君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魏婴信中要他帮忙牵制金光瑶，让他离开金陵台几天，于他来说，这并不是难事，这几年每次云深有事，他都是第一个到访，此刻想起倒真是觉得可笑! 魏婴送完信后，坐在桌前，随意的喝着酒，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只是喝着，边喝边想，「要让金光瑶成为众矢之的，只靠我和蓝家恐怕不足以有那么大的影响。」毕竟魏婴如今还是一被提起就人人喊打的状态，对于这点，他还是非常明白的。 随后魏婴想到了聂家，又想到了他那位旧日好友，「之前听说聂宗主突然暴毙，那现在聂家宗主便是……聂怀桑」。 此前魏婴并没想太多，可如今知晓了一些事后便觉得赤峰尊死的太突然，他不由得猜想真是意外吗？毕竟金光瑶连泽芜君都要算计，而射日之征时赤峰尊也一直对金光瑶有意见，若说他真无辜，可真是令人难以信服！ 这样的话，看来要走一趟聂家，魏婴如是想着…… 几天后，魏婴便到了清河，往事历历在目，却又像是过了几辈子，想到蓝湛魏婴温柔的笑了笑…… 晚间，聂怀桑还在房中写着什么，忽然有一纸人飞到桌上。 聂怀桑一愣，「这纸人……」他忽然想到当年蓝氏听学，当时魏婴逗弄蓝湛，也是用的纸人，联系近日夷陵老祖复活的传闻，聂怀桑心中一动「难道是他……」 聂怀桑按照信中所说来到见面的客栈，拿起扇子敲了敲门，这一幕可真是熟悉，只是却无当年之人来开门，他只听见一声“进”。 推门进去，便看到一带面具之人坐在桌前，仰头随意的喝着酒，魏婴看着面前熟人，微微一笑，开口道:“坐，聂宗主” 这身形，这声音，聂怀桑便确定了是那人，坐在桌边，一时心绪复杂。 魏婴见状，到觉得这旧友成熟了许多，也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只是不知他现在是何态度，倒了杯酒，举杯试探道:“聂兄，来一杯?” 聂怀桑一愣，听出了魏婴的话外之音，这才像是安下了心，笑道:“魏兄，你可真是嚣张啊！”，一瞬间似是回到了往日打闹。 此话一出，二人便都互相有底，魏婴也取下面具坦诚相待。 “魏兄，近日你复活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你怎么突然来了清河”聂怀桑知道魏婴突然到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只是叙旧，便主动开口问道。 魏婴也不再客气，直言道:“聂兄，此事可能有些冒犯，但极为重要，不知你是否能讲讲当年赤峰尊出事的情形，真的是突然暴毙吗？”。 没想到是此事，聂怀桑惊讶了片刻，当年之事当然不是意外，他一直想要为兄长复仇，本也已找到献舍之法，打算复活魏婴，没想到魏婴已经回来，而他也定是有所发现，否则不会如此问。 因此他也便不再藏着什么，直接开口道:“都说我兄长当年练功走火入魔，以至暴毙身亡，可谁知呢，当年我那“好”三哥常常来弹奏清心音，一开始倒还正常，可后来大哥却越来越暴戾”说到此处，聂怀桑的神情越来越冷。 “所以是金光瑶在清心音中动了手脚，从而加快了赤峰尊的暴毙”魏婴毫不惊讶听到的结果，人人都低估了这位敛芳尊。 聂怀桑点了下头，说道: “嗯，前几年聂氏祭刀堂出事，他假意教我清心音，让我在大哥失控时演奏，当时轻信于他，便演奏了清心音，却亲眼看到大哥仍然失控杀了聂家修士，这才慢慢意识到此人”说着聂怀桑话头一转，“不过魏兄，你追问此事可是发现了什么”。 魏婴放下酒杯，他正想与聂氏合作，便也不打算瞒着什么，将笛音一事说出，“前几日我确认了这奏笛之人便是这位‘敛芳尊’，这喜欢算计之人总该尝尝被算计的滋味，我有一计划，不知聂兄可有兴趣” 聂怀桑当然有兴趣，他查了金光瑶许久，查了许多金光瑶不为人知的事，包括他的母家和金光善之死等等，但按照他的计划他还要等上许久才能报仇，此时有魏婴的加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位最终的结果了。 魏婴从聂怀桑口中得知再过半个多月，便是金光瑶孩子的满月，彼时百家都会去祝贺，毕竟即使他们再看不上这位敛芳尊，也不得不承认如今金氏他说了算，况且这位平日笑脸迎人，大家也都给几分面子。 于是二人又讨论许久，打算以满月为期，让他彻底的身败名裂。 突然聂怀桑似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着开口:“可魏兄，当日江澄也必定会去，毕竟金凌对他那位小叔叔可是亲近的很，彼时必定不会安稳，那你” 还未说完，魏婴便打断了他: “无妨，不必在意，我不欠他江氏任何，现如今我也没空看他们蹦跶，只要不碍事，待金光瑶事了，我自会处理”。 早在百凤山围猎，他要找温宁时，他便已经觉得和江澄这人不同路，现如今，不管江澄当年知不知道他阿姐的故意行径，他都不愿再和此人有半点关系! 聂怀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魏婴变化如此之大，不过现如今他也顾不上这些，只要魏婴不会被江澄干扰就行。 聂怀桑离开后便立刻去准备，他这些年的准备终于要发挥作用了，而魏婴则又回了兰陵…… 那边泽芜君在收到信的次日就已经安排人下山，散布消息说：此前暂停听学是因为蓝先生年纪大病倒了，而今已经痊愈，应该不久就会恢复听学。 几日后，消息便很快到了兰陵，传到了金光瑶耳中，他也正如所愿，准备了礼物准备去云深不知处祝贺。 待确定金光瑶已经在路上时，泽芜君就立刻给魏婴传了信。 魏婴收到信后便想法子进入金陵台，此前小纸人实在是能力有限，他看到阴虎符的图纸时便打算再探一次，只是金光瑶此人太敏感难缠，他必须把他引出去，减少部分金陵台的兵力，才能可能混入一探究竟，这才拜托了泽芜君。 趁夜，魏婴混入金陵台，靠着记忆中的路来到金光瑶的住处芳菲殿，顺利再次进入密室，此前纸人视野限制，他看到的有限，此时进来一看，到觉得这屋子着实有些奇怪，明明是件密室，却宝物不多，显得有些空旷，有整整一面墙都空着，魏婴走上前去仔细感受，竟发现有墙上有结界。 不过这结界对魏婴来说小菜一碟，他迅速破除结界，门门后是一道长阶，慢慢走下去，待到视野开阔，魏婴这才看清里面是什么。 竟然是一排排傀儡，不知被什么困住，一个个无知无觉，魏婴这才知道这金光瑶为什么有阴虎符的图纸。 「可真是野心不小啊！」魏婴如此想着，随后以免痕迹太多，他便快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