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緍》（5）

刚进家门，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十早已习惯，他家经营着村中为数不多的医馆。

其父亲医术赫赫有名，母亲世家从医，据说她看人面相极准，人往她面前一站，什么毛病大抵就有了个数。可惜十的聪明劲从不用在学医上，幼时家人逼的紧便翻几页医书，而如今正值叛逆阶段催得紧反到功亏一篑，父母也就此作罢。

“怎么一脸愁容？”十妈见十回来，本想吩咐几句，见十心情低落便开口询问。

“……”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因为那个飒飒吗？”父亲一针见血。

“……”不说话，相当于默认。

“飒飒那孩子啊……唉，生的确实俊俏水灵。”

十明显察觉母亲的停顿，以及中间细微到可以忽略的叹息。对于这种玄乎的东西，十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简单来说，好的信，坏的不信，若是和飒飒有关，则全听后再具体分析。

只是十这次没有细问，无事不起卦，母亲是不会多说的。只是有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于是他开口问道，

“阿娘知道飒飒为什么去卷氏宅邸吗？”

“听闻是被生母卖去了，也不知是什么勾当。”

十心里一揪，心脏被消息刮的千疮百孔。回过神来发现药味愈来愈浓烈。

“什么药？”

“吊命用的。”十妈的声音像是雪花飘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治之症啊，家人总还报点希望，我又怎么好打破他人的幻想，多吃了能给那孩子补补身子，也罢。”

“哪家人家的？”十从未听过村里还有小孩命数这般苦楚。

“不知，他人不愿相告，我也不好意思追问。”

十听了越发觉得世间人皆有自身的磨难，有人因病所苦，有人为情所困，皆是尘埃，皆是蜉蝣，如行在地狱之上凝视繁花，这是他漂浮在篝火上的青春，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别人，都是面目模糊，也都寂寞。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