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095【冰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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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看到的是原创系列小说《青玉梦》第一部《破碎山河》的连载。
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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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朱再青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金通天尽收眼底。金通天提点他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并问及先前天色异常之事。
“我回来了”。
杨撷湲正坐在家中，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想跑出去见他，却又没坐起身，手上却在拨理头发。
林子诚归来。月余未见，杨撷湲见他眉舒气畅，精神饱满。他笑着朝她走来，杨撷湲觉得，那笑容真是阳光明媚。她要好好看着，把这画面牢牢记下来。
“路上有点渴了……”林子诚刚一坐下来就说个这。
“等着，我给你倒去！”杨撷湲立马起身，去给他倒了一壶凉茶。
林子诚见她起身如此迅速，感觉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撷湲多半是已经想通了那些原本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
杨撷湲给林子诚倒了茶水之后，又问他要不要吃些水果，要不要毛巾擦脸。
“不用不用，快别忙活了，坐下吧。”林子诚忙道。
“好。”
杨撷湲找了个椅子坐下，离子诚有半丈远。
然后呢？说点啥呢？
他们刚分别时，杨撷湲脾气怪异，林子诚心事重重，谁都不想搭理。猛地从那个状态跳回了这般热情，虽然中间隔了一个多月，但是对二人来说，还是略显突兀。一坐定，他们俩都有一肚子话说，可却不知谁先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时间凝固片刻，林子诚先开口道：“你注意到十几天前，天空由暗转晴了吗？”
杨撷湲道：“当然。对了，你走之前，不是说要去探看天有异象的原因么？你查到了？”
“我跟你说，这事儿可神了……”林子诚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挪，凑近了跟撷湲讲。
他把绝音谷一行的惊奇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中间的细节，包括李撷扇中毒、上官云取剑、墨麒麟涅槃等等，林子诚也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杨撷湲听了之后，神情复杂。
“他竟然差点杀了你……”
好吧，该来的话题总归要来。
可是林子诚已经不再避讳，直言道：“是啊，他把我卖了个彻彻底底。凌骢那厮下手还真狠，往死里掐我的脖子。要不是云兄突然杀到，我是不能活着回来了……”他说罢，仰起脖子，颈部的瘀伤依稀可见。
杨撷湲扑过来，一把抓住林子诚的一只手，另一只胳膊把他紧紧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
林子诚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笑道：“没事儿，我这不平安回来了吗，哈哈。”
“以后再有这样涉险的事，我一定在你身边！”杨撷湲道。
她的话混杂着身上散发的清香向林子诚袭来，他顿觉一股暖意在身上游走。可是还有一事，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弄明白的。
二人相拥许久才渐渐放开。杨撷湲眼泛泪花，林子诚忙用手为她轻轻擦去。
在内心纠结一番之后，林子诚还是问道：“撷湲，有件事，我不问个清楚，实在是不行。”
杨撷湲知道他要问什么，木然道：“你说。”
“请你告诉我，你心中真正恋的，到底是我，还是撷扇？”
“我……”杨撷湲低下了头。
他已经问得如此直白了，她知道，这次是再也躲不开了。
林子诚平静地道：“没事，你说吧。就算不是我，我也不会生气的。这几日经历了生生死死，我早已没那么纠结于这些事了，只想知道真相。”
人越是平静地去讲这些明明应该情感丰富的话语时，越是能给对方一种莫名的恐惧。
杨撷湲开口了，声音有点发颤：“你……你是知道的，我跟撷扇，以前……”
林子诚当然知道，在他还不是菩提道人的嫡传弟子时，李撷扇和杨撷湲就是青梅竹马，所有同门师兄弟都把他们当作天造地设的一对。在李撷扇第一次逃出玄门时，杨撷湲也随他而去。
“后来……哎，”杨撷湲本是一个十分爽快的人，最见不得别人磨磨唧唧了，当她自己也变得如此支吾，她就开始恨自己，于是狠下心说出了一句痛快话，“我告诉你也无妨——我真正喜欢的人，就是你！我日思夜想，永远也不想离开的人，就是你啊！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事没事惦记起他来！”
这个答案怎么样呢？
林子诚觉得，这个答案算不上最好，但也算不上最差了。“可她既然喜欢的是我，为什么又会时常想起来李撷扇呢？”
难道只有杨撷湲会犯这样的错吗？林子诚又何尝不是时常惦记起远在海外的穆璎？！他和穆璎现在其实很少通信。有时候只是互相飞鸽传书，问一下最近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但是就是这样一张简简单单的小字条，也足以让林子诚莫名其妙地乐呵半晌。他知道，他的心意，并没有彻彻底底地交给杨撷湲。那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杨撷湲把自己的心意十足地交给他呢？
或许上天就是如此的公平——你既然有所保留，她也是有所保留的。两个人都没有百分之百地投入到对方的心中。
或许林子诚与杨撷湲这一对，其实并不合适。
但是，但是子诚对撷湲的牵挂、关怀和爱意，这都是实打实的。他可以为对方改变很多。长安城头，杨撷湲的一声惊呼，逼得林子诚迅速收招，没有一剑杀了李撷扇，导致自己身负重伤。在如此紧急的关头做出那样一个危险的决定……林子诚是真切地爱着杨撷湲的，希望能成全她的心意，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后悔一世。为了成全她，林子诚宁愿承担被李撷扇反杀的危险。
为情，林子诚扪心自问，自己已经做到极致。
当他努力到极致却还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时，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没有太多波澜了。毕竟这事怨不得自己，怨不得撷湲，更怨不得旁人。
“我也猜到你会这么说了……可是我只想知道，撷扇他曾经抛弃过你，你以前也明显是厌他的。但又为何对他念念不忘？”林子诚真是费解。
杨撷湲双手来回揉搓着衣带边缘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若想得明白，何必把自己困在房间里，没脸出来见你呢？我总觉得，好像有股子什么执念在自己心里，挥之不去。而且那种念头，好像是别人给我的一样……”
“别人给你的？”
“是啊，你是否有过这种感觉？就是心里面一直想着个什么事儿，但感觉那件事来得莫名其妙，像是凭空产生，却又摆脱不了，时不时就会想起来？”杨撷湲很难形容自己的这种感受，但她看上去颇有些痛苦，甚至可以说是折磨。
林子诚摇摇头，他可没有这种体会。但是他察觉得出，撷湲确实苦其久矣，她显然不是在骗自己。
没准儿是杨撷湲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叫做“我知道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林子诚”，另一个叫做：“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还对李撷扇念念不忘”。这两个小人经常打架，各有输赢，搞得撷湲深受其害……
杨撷湲再次拉住林子诚的手，缓缓道：“不论如何，我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珍惜眼前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林子诚也紧紧攥住了她的手道：“一点没错。我不想我们两个人之间，再有什么芥蒂了。人生苦短，可不能把光阴都拿来互相猜忌生闷气。”
“好，好。”
两人再次相拥，冰释前嫌。不管他们内心深处的芥蒂是否还在，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心中的全部全部，只有对方。
林子诚轻抚着杨撷湲的头发，闻着那瀑布般的长发散出的幽香，他多想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我现在就算是立刻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林子诚突然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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