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慎入

几个前提: 

塔露拉未完全被黑蛇夺取身体掌控权

整合运动尚未在明面上出现残害无辜平民的情况

梅菲斯特的性格没那么扭曲，并且与霜星关系不错

博士不当种马

泥岩暂未离开整合运动，参与了切城战役

争取全员存活，希望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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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义胆凡躯

阿米娅她们离开了。

根据霜星的说法，整合运动的干部，以梅菲斯特/浮士德以及弑君者为首的感染者队伍已经潜入龙门，而他们的行动就是在第一时间摧毁龙门的防御设施，瘫痪龙门的防卫力量。

随后，借助切尔诺伯格，将会把大量感染者难民转移到龙门，龙门将成为感染者的堡垒，感染者国度的第一座城池。

实话实说，这样的宏伟蓝图并不能打动我。

霜星已经先行一步，带领雪怪们前往龙门支援整合运动的先锋部队，而我也接到了命令，要我立即随第二批部队出发，雷德和我作为第二批支援部队的指挥官，之前相识的泥岩小队也在第二批队伍之中。

我并没有见到塔露拉，据说她在切尔诺伯格核心塔上准备启动切尔诺伯格城区，而我也没见到W和爱国者，他们也都接到了命令另有安排。

雷德并没有多大地喜悦，他很冷静。

“博士，你对这此龙门攻城有什么看法。”

“如果说打下切尔诺伯格给了感染者极大的鼓励，以至于他们认为所有移动城市都是纸糊的房子，那么这场战争必将流尽整合运动的鲜血。”我说着被那些狂热分子听到后，绝对会将我碎尸万段的事实。

“辛辣，但真实。”雷德将擦拭干净的刀放入刀匣中，打包系好背在背上。“我其实很疑惑切尔诺伯格胜利的真实性，哪怕这座城市的确已经算不上乌萨斯的核心，大部分设施都很老旧了……但对于和乌萨斯军团打过交道的我来说，这样轻松的胜利十分令人不安，我相信游击队的盾卫们也是如此感受。”

“哪怕你在这场战斗中身负重伤?”

“两回事，乌萨斯哪怕逐渐衰落，它依旧是泰拉的强国，个人的实力在乌萨斯的军阵前毫无意义，哪怕是博卓卡斯替和他的盾卫，也休想撼动乌萨斯帝国半分。”

“因此我疑惑为什么乌萨斯为什么无动于衷，哪怕他们再迟钝，至少现在我们也该面对百战先锋，或者聆听炮火先兆机的轰鸣，可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而塔露拉也并没有表示过多急切，她的行动不断督促我们，可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

“就好像，乌萨斯默许了塔露拉的行动一样。”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蹿上脊背，一股窒息感传来，如同被一条阴险狡诈的毒蛇缠住咽喉。

“雷德，你相信我吗？”

“当然，博士。”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非常危险，但如果成功……或许能够扭转乾坤。”

短暂休整后，我们乘上移动载具向龙门移动。

我回首望着逐渐远离的切尔诺伯格，望着高高的城市边缘地块在荒野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心中的不安越发放大，回想着霜星的话语以及雷德的疑惑，我始终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又抓住了什么。

泥岩与鲍勃亚当兄弟坐在我身边，泥岩小队里大部分成员都是萨卡兹，他们是擅长土石技艺的重型施法者。

我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烦闷，掏出通讯器想要联系雷德，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立即想要通过通讯器联系上霜星询问龙门的情况，但通讯界面上却显示着无法接通。

这个场景我见过，我知道，这是弑君者队伍携带的单向通讯干扰装置的效果，制造出一个通讯黑洞，从干扰范围外无法联系到干扰范围内的人员，而干扰范围内的人则直接无法搜索到范围外的任何节点!

塔露拉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战场上通讯永远是最重要的，隔绝了战场与外部的通讯无异于将士兵送入地狱，她就这么信任整合运动的干部作战能力，甚至连特殊通讯频道都没有?

还是说……她本来就是故意让我们去送死的?

“加快速度。”我起身对载具驾驶员说。“加速，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龙门。”

“可是博士，我们的载具已经是最快速度，如果过载的话会……”

“那就过载模式，我们的同伴在龙门有危险了。”我的手紧紧握住车上的护栏。

“博士，你有想到什么吗？”泥岩注意到了我和驾驶员的对话，此时他也起身走过来。

“泥岩，通知其他队伍，到达龙门后不要着急与敌军交火，优先援助整合运动同伴。”我打开数据终端，点击了几下并向泥岩展示了单向干扰装置的图片。“再派一支部队，到达龙门附近后在移动城市附近荒野里和市区内寻找这样的装置，一旦发现立即破坏。”

虽然不明白我这么做的意义，泥岩还是点头并立即通过通讯器进行传达。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龙门作战……恐怕已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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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整合运动失败了。

近卫局的斩首行动失败了，进攻龙门的计划失败了，那个该死的陈，和那只罗德岛的卡斯特以及菲林，她们竟然压制了我的牧群。

通讯中传来的只有哀嚎，而塔露拉姐姐，爱国者老爷子，霜星姐姐……她们的通讯节点消失了。

浮士德受了伤，我也受了伤，事情……事情本不该这样发展的，塔露拉姐姐不是说龙门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吗？不是说整合运动将会迎来又一次伟大的胜利，就像过去，就像切尔诺伯格一样。

她不会失误的……所以…是她故意的?

“梅菲斯特……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已经失败了。”

梅菲斯特的急躁表现在小队中已经引得人心浮动，浮士德只是沉默地检查铳弩的情况及剩余箭支。

“浮士德，又有两支小队失去联系了。”一名幻影弩手看着手中的通讯器说道。

“我知道，我们向贫民窟移动，从我们的特殊渠道离开龙门，告诉还能联系的上的小队，让他们往贫民窟突围。”

梅菲斯特手下的牧群愈发狂躁，嘶吼声甚至让其他整合运动成员有些害怕。

“停下，梅菲斯特，你的牧群很痛苦。”

“啊你看到了吗？他们很狂躁，只有这样才能掩护我们赶到贫民窟的秘密通道。”

“停下!他们不该承受这样的事情!”

“只有这样才能胜利!”梅菲斯特歇斯底里地怒吼。“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我们带领的只是一群想要活下去的同胞，而龙门……他们把我们当做军队宰杀。”

“小声点，我们的士气很糟糕，而且霜星一定在路上了，我们还有援军可以协助我们，至少我们可以撤出去。”

“霜星……霜星姐姐……不…她不会来了…我们被抛弃了……她和塔露拉甚至不在通讯信号上……”

梅菲斯特抱着头痛苦地喊着，浮士德注意到四周的整合运动同伴在窃窃私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浮士德走到梅菲斯特身后，举起了弩，用握把对准了梅菲斯特的头部，然后砸了下去。

“带他离开，去秘密通道。”浮士德对身后的幻影弩手们说道。“已经够了，已经足够了。”

“你呢?浮士德?”幻影弩手们背起梅菲斯特。

“我去找其他同胞，能带走一个是一个，我不能抛弃他们。”

“可城内到处是近卫局和罗德岛，你一个人……”

“我没事，我可以用源石技艺。”浮士德取出携带的一管药剂，注射进体内。“暂时抑制我的矿石病，你们快走，缺少梅菲斯特的管束，牧群很快就会暴走。”

“你要回来，浮士德，我们相信你。”幻影弩手立即招呼整合运动的残余向贫民窟移动。

“别去……切尔诺伯格。”浮士德在最后只叮嘱了一句。“再见，伊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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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霜星很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这么准确。

待她和雪怪赶到龙门战场时，一切都太迟了。

龙门作战全线崩溃，浮士德，梅菲斯特，弑君者失去联络，大批整合运动成员和感染者向秘密通道涌来，而逆流前进的雪怪小队，一脚踏入了这个地狱。

她算计的很好，她知道雪怪不会放任惨剧发生，她知道自己……不会放任惨剧发生。

在掩护撤退的队伍时，霜星见到了幻影弩手们，他们带着梅菲斯特，但没有看见浮士德的身影。

“雪怪……霜星。”幻影弩手向霜星致意。

“他怎么了?浮士德呢?”霜星注意到梅菲斯特，此时他双眼无神，颓丧地靠在墙边。

幻影弩手看了一眼似乎完全丧失意识的梅菲斯特，说道:“他被浮士德打晕了，醒来后就这个样子了，大概精神受到了一些创伤，至于浮士德……他为了掩护我们，留在了贫民区外。”

霜星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下，恐怕浮士德很难……”

“霜星，我们想与雪怪一起战斗。”幻影弩手说。

“可以，撤退的队伍还有很多，我们必须守住通道，幻影弩手们，去狙击位就位，我会发信给所有小队向我们靠拢，在最后一支队伍撤出之前，我们不会撤退。”

“大姐!”一名雪怪从拐角处赶来。“大姐，我们发现了许多本地的感染者，他们……他们也遭到了攻击。”

“怎么回事?”

“有一群穿着黑雨披的人，他们完全无视地形和人数，将同胞和无辜的感染者一起消灭，无论是老人，小孩还是……”

你算计的很好，你很清楚龙门存在这样的部队吧，你很清楚他们的作风，你很清楚我们会怎么做…

你算计的很好，塔露拉…

“掩护他们。”

“可是，大姐，我们要抵挡近卫局已经很困难了……”

“执行命令，他们也是感染者，也是我们的同胞。”

“是!大姐!”

霜星紧握住自己胸前的护符，眼中逐渐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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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漫长。

一支又一支队伍从雪怪们身边经过，奔向那生的通道。

“好多人，就像一条长河一样。”

“逃难的人会在荒野上汇聚成河流…可他们已经无处可去，只会等一场天灾就彻底消失殆尽。”

“……”

“大熊，我们要死了吗？”

“*乌萨斯粗口*，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你怎么哭了?你这样的也算雪怪?”

“你不也在哭吗？”

“不能哭，大姐说过，不能哭，十多年前，大姐也说过，不能哭……”

“大姐呢?”

“大姐……应该已经…被幻影弩手带走了，她消耗了太多体力，她太拼命了。”

“所以……我们不能哭…等我们赢了…我们自由了…我们会在荒野上，会在堆满稻草垛的麦田里放声大哭…”

“明明大姐当时也边说边哭……她才九岁。”

“没有大姐，我们都死在那座矿场了……你带在身上吗？”

“什么啊，没有…我没带…不是不准喝吗？”

“不准行军的时候喝，我知道你带在身上的，拿出来吧，让我尝尝。”

这一支残余的雪怪小队聚在了一起，手中用各式各样的器具当做酒杯，瓦片，头盔，分到了那么一点点好酒。

“敬大姐和大老爹!”

“敬霜星和爱国者!”

“说起来，我倒想起了罗德岛的那群人…”

“这时候想他们干嘛?”

“那个浑身冒热气的猫，在挖大姐的时候，她说要和我们一起喝点的那只，她看上去一定很能喝，而且喝醉了能闹出不小动静。”

“有些遗憾，还有那只小兔子呢？不过她不能喝，她不大吧，看起来……十六七岁?”

“十四吧，和那时候的大姐一样，只会逼着自己…说些大人才会说的话。”

“这最后一点，就敬他们吧…”

“祝他们，说到做到!”

电锯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重物砸在墙壁上的声音，就在雪怪们从美酒中回味过来，摸不清情况时，离他们最近的一堵墙壁轰然倒塌。

“撤退，雪怪们，你们的防线由我们接替。”

两个高大的身影手提着链锯大步跨进破碎的房间，他们身后跟着十多名全副武装，手持巨锤的壮汉以及那些身旁盘旋着岩石碎块的重装施法者，还有更多身穿整合运动服装的战士。

剧烈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近卫局的攻势再一次被逼退，雪怪们的通讯器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近卫局的人暂时后撤了，他们见识过我的源石投掷物爆炸的威力！所有还能听到讯息的感染者同伴，尽快撤离，如果无法移动地请在频道内告知位置，会有援军进行救援。”

“你们的大姐在地下撤离大厅等着你们。”鲍勃和亚当挡在了雪怪们身前。“援军到了。”

ps:原本本章我是想用简单一点的章节名，比如“进攻龙门”，“龙门之战”一类的，但思来想去，我想到了方舟里义胆凡躯这一关的名字。

阿发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角色，虽然主线剧情里并没有过多描述他的生平，但通过寥寥数语他与陈，星熊的对话，为我们勾勒出一个浪子回头心存善良与正义的街头仔，他或许曾经也心狠手辣，但他最终还是牺牲自己，选择了善良。

而浮士德最后掩护整合运动撤离而牺牲，雪怪与霜星哪怕明知会覆灭也依旧选择坚守阵地，为同胞赢得生机，他们曾经犯下了错误，但在最后，他们选择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浮士德》中有一句话“善良的人在追求中纵然迷茫，也终将意识到一条正途。”

敬浮士德。

敬霜星与雪怪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