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08】

【08】神经过敏的克里斯！

无论是就克里斯本身，还是就客观条件而言。克里斯都认为，他需要几天假期了—打击犯罪—这种事可比听上去要吃力多了。

“所以，那帮自称天工军械的走私者，

他们又成了你们的新对手？”

翻看着新鲜出炉的庞顿中城晨报，戴斯对克里斯做出追问。克里斯勉强对他点了点头—桌上的冰咖啡还没来得及享受—克里斯便一头栽到桌上。

“戴斯先生，克里斯他—最近有些神经过敏。

不要在非工作时间，和他谈论工作的事！”

墨菲斯抓起戴斯背后的衣角，将嘴唇贴近对方的耳廓轻声提醒。工作方面，例如巡逻时间、罪犯的名字，或是难缠的案件本身。

“这么说，我新雇的两个小丑—

—他们的节目得推迟了，

我还想让他们，给克里斯表演几段呢。”

戴斯抓起他腰间的对讲机：呼叫弗莱迪，舞台上拿麦克风的那个。请转告黑程式与那个鬼斧头，他们不用登台走秀了。

否则，否则的话。墨菲斯与戴斯都愿意相信，克里斯非被那两个家伙，搞出高血压与神经衰弱出来。不过，话说回来—

“戴斯先生，您能确保他们的安全性么？

我是说—黑程式和鬼面锯—

—他们之前可是要毁灭世界的罪犯！”

—是啊是啊，可每个人都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戴斯也愿意相信，黑程式与他的小助手，还有他们的—孩子—？

“等等，他们有孩子了？”墨菲斯的大脑，差点彻底进入离线状态。谁都知道黑程式在去年的一年里做过些什么，还需要她帮忙“复习”一下吗？

从事非法的金属细胞研究，用热离子大炮炸毁了一辆警车，与狂鬼、绯红刑者等机械杀手一起，从事多项重型犯罪活动。

“更别提他还把主人洗脑，让主人与克里斯自相残杀！”毛绒陷阱也突然窜出，从戴斯身后跳到座位上来。

朝一个人的脑子里装芯片，这样邪恶到精神失常的计划，除去黑程式外，还能有哪个脑子生锈兼漏电的机械杀手，能够想出来呢？

戴斯对墨菲斯列举起这两位弗莱迪披萨店新兵的好处：餐盘落到他们手里，那就绝对会被擦到像中国铜镜那样明亮。

还有，他们煎出来的汉堡肉饼外酥里嫩，加上酸甜可口的芝士酱汁后，就成了弗莱迪披萨店除去芝士卷饼外的最佳畅销菜肴。

最后，他们居然会杂耍。你见过同时抛耍八个生鸡蛋，还能踩着独轮车唱歌的杂技演员吗？现在，弗莱迪披萨店里就有两个！

“不，停下！”墨菲斯忽然意识到某件事。这件事她必须亲自确认。为此，热梦魇弗莱迪与梦魇邦尼，将戴斯扣在墙角也是必要的。

“喂，墨菲斯，虽然我们相识不深。

可是你们两个孩子，

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所以，所以说—

—你们是想按住我，

然后抢劫这家披萨店吗？

还是说，你们在拍整蛊频道？”

不，墨菲斯对戴斯摇了摇头，她只想问戴斯几个问题。

戴斯也对面前的幽灵女孩耸了耸肩：这年头，每个人都要学夏洛特那样，以为自己是大侦探吗？

“好了，请听题。我和克里斯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毛绒陷阱爬上戴斯的肩膀，为墨菲斯念出她写在信纸上的题目。

“我怎么知道？爱琴海，泰坦尼克号，或者街心公园？”在戴斯通过东拼西凑，得出一句半解不解的答案后，墨菲斯反倒让梦魇玩偶们松开他的双臂。

“能得出这种答案，那就绝对是本人。”墨菲斯又对戴斯说了声抱歉。另外，这个方法是夏洛特交给她的，效果还不赖。

“那个小街头无赖，她还教会了你什么？”戴斯说完，毛绒陷阱便有些期待地从阴影中拔出两根铁索：严刑逼供，这就是第二招。

“等等，我刚才—是怎么了？”克里斯也在众人的嘈杂喧闹中，由昏迷中苏醒。戴斯坐到二人身边，拿起从五秒钟前便振动不停的对讲机。

弗莱迪与邦尼，他们此刻正坐在保安室中，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电路按钮、电闸与监控摄像画面，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汇报才好。

真不敢相信，这都是二十一世纪初了，他们的披萨店还在使用自一九八三年起，就从未更换过的老式电子仪器。

这里是哪里，儿童娱乐主题披萨餐厅，还是养老院？弗莱迪 撤掉一大张保安室墙角的蛛网，还带着些恶心的飞蛾。

黑白相间的瓷制地砖，泛黄的褶皱纸团与空饮料杯。悬挂于头顶的吊灯与黑色灯罩—以及从十五年前起，就被贴在门边的演出海报。

“啊，曾经的时光还真是欢乐。”

弗莱迪戳了戳海报的中央，与当年一样，海报上的弗莱迪头像下装有气垫，只要稍一用力轻戳，就会发出汽车喇叭般的滑稽回响。

“为什么—不让我们表演—！”

恶魔的哀嚎自走廊传来，当邦尼从软垫靠椅下爬起，当他将监控画面调整至左侧走廊时，马戏团小丑打扮的黑程式，他手持扫帚，正坐在鬼面锯的肩上。

“啊—！不，关上，快把左边的门关上！

否则他们会冲进来，跳我们一大吓，

然后把我们塞到老旧的皮套里去！

咳咳—等等，等等—为什么我会认为，

应该是我们对其他人这么做才对？

而且时间应该是晚上，不是中午。”

没时间管这么多了，没时间再探讨那些莫名其妙的深刻问题了。弗莱迪他是什么，反正他不会是苏格拉底或狄欧根尼，没必要讨论哲学问题。

邦尼颤抖着双耳，摇晃起身旁的电子棕熊弗莱迪。

弗莱迪，他正在尝试。见鬼，为什么墙上的红色防火门枢纽，就像变质果冻派那样失效了？而且，电钮还在不时发出，宛如饭后打嗝般的故障声。

“电闸，他们关闭了安全门电闸！”当邦尼将监控画面切换至五号房间时，本该径直向上的电闸拉杆，它们早已被黑程式做过手脚，停止供电。

“鬼面锯—我们去抓住他们—！

然后—问个—清楚—！”

走廊中的回声再度响起。不，不，弗莱迪要试着动动脑子了，动动他这工作过快二十年的金属大脑：啊，有主意了，快把抽屉里的老万圣节面具拿出来！

从通风管道中爬出时，黑程式本还指望，自己能将那两位电子玩偶吓出尖叫来呢。他的最终突破路线，便是保安室通风管。

弗莱迪正试着强装镇定，冷静点儿，冷静点儿。他在心中拼写着“冷静”一词的英文字母，没关系的，他有戴面具，还是弗兰肯斯坦的面具。

“你们好，呃，科学怪人和德古拉？”黑程式将鬼面锯拉出通风管，她的那把大型圆锥锯，现在反倒对狭窄攀爬造成了阻碍。

“是诺斯费拉图，机器老兄。”戴着吸血鬼面具的邦尼，话音刚落便被弗莱迪碰了几下肩膀：少说话，以免他们像中式叉烧包那样露馅。

“我不想打扰你们的惊悚派对，抱歉。

可是—你们—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

—两只体型和你们差不多的电子动物？

就像你们身后那张海报上的熊和兔子，

对，再靠左一点儿，就是那样。”

弗兰肯斯坦熊与诺斯费拉兔，他们同时对黑程式做出回应。不过，这两只怪物的默契感还有待提升，他们的双臂分别指向保安室左侧与右侧。

“他们肯定是分散逃跑了，走吧锯锯，

我们得快点儿找到他们！”

黑程式又拉起鬼面锯，以竞赛冠军般的速度冲出这房间。尽管鬼面锯一直想要对自她的搭档说些什么，可她一直都没能成功。

“等等，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科学怪人，和吸血鬼！”

从保安室跑到客厅过后，黑程式的脑中划过几道闪电。这不正常，他们得去报警，拿好干草叉和火把，还有十字架与焦油喷壶。

“这就是这一路上，我想提醒你的事！

天才—！他们是被假扮出来的！

随便了啦，我不在乎。

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处理吧。”

鬼面锯口头上说她满不在乎，可她的抱怨声却从未停止。黑程式还在设想，要如何找到回去的路，可警员的枪口，也早已对准他们。

“把手举起来，把你们的武器放下！”

克里斯向着天花板鸣枪两声。没有人敢做出反抗，即便是明知道天花板翻修费用的戴斯，此刻也只能保持沉默。

“武器，你是说我的派对吹卷吗？”黑程式将他身上的表演道具悉数抛出：吹卷，便携式派对帽，小型芝士派—又被称做蛋挞—最后，是可伸缩式飞刀。

“还有你，给我放下手中的电锯！”克里斯又将枪口对准鬼面锯，鬼面锯举起双手—包括装有圆锯地手。

多亏她上个星期忘记去买润滑油，手上这把老锯子，恐怕早就转不动了。没什么威胁性，伐木效率还不如一把石斧。

“等等，小家伙，现在不行。”从黑程式身后出现的“孩子”，打断了这紧张焦灼的时刻。

“等等，你们真的有孩子了？”克里斯也有些不敢相信，可那的确是个—姑且算是吧—是个纯金属制成的机械孩子。

“这件事，我们恐怕得用很长一段时间来解释了。”黑程式也不知要如何解释，他也不知道该何时开始解释。总之，不是现在就对了。

他在这天的生活，已经足够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