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甜野】— 时光
顾肖肖拎着食物来到医院的时候,一进屋就看到了白牡丹以一种及其怪异的姿势坐在床边,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眼圈红红的,嘟着嘴,都快哭了。
“媳妇儿~”白牡丹的声音弱弱的,呼唤他的声音更是委屈的不行,带着细微的颤抖。
白牡丹都几年了没有这么的委屈的叫过他了,顾肖肖听的心都疼酥了,“乖乖,怎么了?”顾肖肖哪还顾得那么多,看到白牡丹受委屈就不行了,赶紧将饭盒放下,走过去,将白牡丹抱在了怀里。
“疼……”白牡丹仰头看着顾肖肖,试图动一下胳膊,却又是换来滕净又是狠狠的咬住,白牡丹当下疼的脸色都白了。
“嗯?”顾肖肖低头看着白牡丹一侧的那块凸起的被子,以及白牡丹伸进去的胳膊,有些皱眉,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
滕净蜷缩成一团,抱着白牡丹的胳膊,张口咬在他的手腕处,下方的被子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顾肖肖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抬手就要去拉滕净,掐开他的下巴,却被白牡丹拉住了手。
白牡丹对着顾肖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动,“他应该是很难受,”白牡丹看着缩成一团,还带着细细颤抖的滕净,“他和99打架那次,都伤成那样,一句话都没说,一滴泪都没落,可是现在……”
这也是白牡丹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不是他挣脱不开,是他知道,这个小王子应该是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吧,那一次,被打成那个样子,不喊一声,就像伤的不是他一样,可是现在竟然疼到这样,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如果这样让他有安全感,那么便奉献点血给他。
顾肖肖看着已经满是汗水的滕净,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和泪水了,再一次将被子给他盖好,叹了口气,跑去洗手间投了一把温热的毛巾,坐在床边,给滕净将脸擦拭干净。
他自是听顾一野说了滕净给白乾乾养血的计划,也是知道今天他们肯定是输血了,只是他和顾一野都不知道,养血会对滕净的身体带着这么大的负担与痛苦,而滕净又是什么都没有说。
给滕净擦干净脸之后,顾肖肖又投了一遍,将他的白牡丹的脸擦的白白静静,“不疼哈,我给你呼呼。”
“饿了,媳妇儿喂喂……”白牡丹仰着头,看到顾肖肖,哪都不疼了。
“嗯”顾肖肖在一侧坐了下来,白牡丹的胳膊占着,左手不会拿筷子,顾肖肖只能一点点喂饱他。
顾肖肖收整完已经是很晚了,看着白牡丹那模样,他实在是不放心将这两个人给扔这里,万一晚上这滕净发疯,再将白牡丹给生啃了可怎么办?
于是,顾肖肖给顾一野发了信息,让他好好照顾白乾乾,自己留在这里照顾滕净,滕净整个人蜷缩着,倒是没有占多大的地方,床又是双人床,顾肖肖又搬来一套被子,让白牡丹躺好,给他盖上,然后自己在白牡丹的身后躺下,从身后搂住他。
黑暗中,白牡丹往后缩了缩脖子,蹭了蹭顾肖肖,“媳妇儿……”
“别说话,睡觉!”顾肖肖拍拍白牡丹。
“媳妇儿”白牡丹又是不安的蹭蹭他的头,“想嘘嘘……”
顾肖肖:“…………”
那浑浑噩噩的几天,滕净不知道是怎么熬下来的,总是在睡梦与清醒之间徘徊,他有时能听到白牡丹的声音,却又是感觉很是遥远,但是又是很难受……
白牡丹在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滕净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整个人被他和顾肖肖挤到了床下,“额……”白牡丹坐起身,挠挠头,推了推一侧的顾肖肖。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床下的滕净,还是顾肖肖将人抱回了床上,“发烧了”顾肖肖回头看着白牡丹,实在是滕净的体质,他真的不知道医生能不能治疗啊。
滕净的情况特殊,顾肖肖也不敢让人骤然的用药,只能先把白牡丹的伤口处理了,至于滕净,先静养着,等他睡醒再说吧。
医生有些为难的看着被子里的金发少年,又胆小的看着顾肖肖,这是被正宫抓J在床了是吗?敢情还没打起来,这小三爷可真有两把刷子。“可以用温水给他擦擦身子,帮助退烧。”
医生都有些尴尬了,完全的不知道这话该对谁说,如果是小三爷,那这正宫不得生气啊,如果是正宫的话,那这事……有点那啥吧。
“好,知道了,你出去吧。”顾肖肖将人打发走,叹口气,看着床上的小疯狗,半张嘴边都是白牡丹手腕上的血,确实是有些脏。
“你打电话叫外卖,我给他擦擦。”顾肖肖看了一眼白牡丹,转身就要去洗手间,却被白牡丹拉住,让他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那不行,我媳妇儿不能干这种活儿,我来就行。”他都舍不得使唤的人,怎么能让他伺候这个小疯狗呢,白牡丹偏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滕净,若不是有着和夜爵这层关系,他都要给这娃子找个保姆得了。
“你的手腕不能碰水,消停待着吧。”顾肖肖拉着白牡丹,两人位置颠倒,让他坐在沙发上。
“不行!”白牡丹抱着顾肖肖的腰不让他走,“我不要,叫顾一野过来给他擦,我媳妇儿就是金贵。”
“听话哈”顾肖肖听的心里暖暖,拍了拍白牡丹的头,掰开他的手,“叫外卖。”
最终,还是两个人一起帮滕净擦拭身子的,白牡丹虽然不能碰水,但是没那么娇气的,有些囫囵吞枣的将滕净的脸擦拭干净,抬头看着顾肖肖,“小疯狗长挺白哈”
白牡丹一边擦一边咂舌,滕净确实白,比白乾乾还要白上一个色号,此刻安安静静的躺着,倒像是一个瓷器娃娃一般。
“还不小……”顾肖肖对着白牡丹挑眉。
“顾肖肖……”白牡丹一听,将毛巾一甩,“你看哪呢?还当着我面呢。”然后坐过去和顾肖肖看向一处,“也不怕长针眼。”
给滕净将被子盖好,白牡丹不满的瞪着顾肖肖,看着他将毛巾全都送回洗手间,然后一把将人拉住,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环着他的腰身,“他大还是我大?”
顾肖肖被问的一愣,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诧异的看着白牡丹,却又说不上来什么话,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比较欲,“要不?站起来?比比?”
“顾肖肖!”白牡丹此刻感觉七窍生烟,“你想什么呢?那还是个孩子。”
顾肖肖懒得搭理他,只是宠溺的笑了笑,弯腰蹭了蹭白牡丹的头,“我们丹丹最厉害,好不好。”
“哼?敷衍!”
“那要不我再看看?”
“不要,不要……”白牡丹紧紧的抱着人。
吃过早餐之后,没多长时间,顾一野便来了,那一双通红的眼,一看就是没睡好,彻夜的照顾白乾乾了,“乾乾没事吧?”顾肖肖接过他手中的保温桶。
“没事,有点虚弱,还在睡觉,父亲守着呢。”顾一野看着床上一脸惨白的滕净,也是糟心,他是真的不知道滕净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丹丹,你去出门买些水果,等小疯狗醒了之后吃。”顾肖肖将白牡丹支走,对方看了一眼顾一野,也是懂顾肖肖的意思,点点头。
“你不许偷看!”白牡丹临走之前又叮嘱了一句,才算是放心的出门。
顾一野有些懵懵的看着白牡丹出去,又看向一脸无奈的顾肖肖,对方撇撇嘴。
“看什么啊?”顾一野指了指白牡丹的背影,对着顾肖肖挑眉,夫妻俩打什么哑谜呢?
“就是……我们刚刚给他擦洗身子,”顾肖肖停顿了一下,“外国人的……”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懂的!”
“大?”顾一野和顾肖肖是多年的友谊了,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
顾肖肖不说话,脸色有些微红,“看看?”顾一野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这……这不好吧?”顾肖肖为难的看着顾一野。
“他又没醒”顾一野一挑眉,顾肖肖点了点头。
顾一野和顾肖肖各自坐在沙发上,互相的看着彼此,又舒口气,“是吧!”顾肖肖轻声的问。
“嗯”顾一野点头,“是有点哈。”
滕净在下午的时候就退烧了,只是还没睡醒,顾肖肖也是很难得的没有去处理事情,难得的陪着白牡丹,两人一起依偎在床上看电影,倒是滕净被扔在床一侧的边缘处,让进屋查看情况的医生都没眼看了。
滕净是在半夜的时候迷糊的睡醒的,软软的床,有些晃,他不舒服的翻身,却是险些让自己翻下去,只能翻身另一边,黑暗中,他的视力有些不太好,只是依稀的看着有人在他的床上,滕净抬脚就要踹,却是感觉有些眼熟,而且是两个人。
“乖乖,不动哈……”白牡丹紧紧的抱着顾肖肖,看着他紧闭着的双眼,轻吻他的耳,过了一会感觉到了他的放松,白牡丹才是又蹭了蹭他。
“打灯,我们去洗洗。”白牡丹低声安慰一声,伸手打开床头的暗灯,很明显的感觉怀里的顾肖肖一愣,白牡丹回头,就看到一侧,滕净裹在被子里,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们两人。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彼此,最后还是白牡丹先反应了过来,“闭眼,缩被窝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滕净有些懵逼,不知道白牡丹他是几个意思,更是不知道他怎么在自己的床上,但是还是乖乖的缩回了被子里,将头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