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爱德华王，卷一：离开匕落——上古卷轴：匕落游戏书籍（17）

原文：https://en.uesp.net/wiki/Lore:King_Edward,_Part_I

https://en.uesp.net/wiki/General:Marilyn_Wasserman's_Posts

【注：King Edward, 共计十二章的长故事，带点儿童寓言的色彩，有许多能让后作玩家两眼一黑的情节与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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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简介：很久以前一位国王的生平故事

玛丽琳·威瑟曼[1]说：

很高兴你喜欢爱德华王一书。我只能遗憾地说你已经读到了全部内容。该系列，和匕落的许多书籍一样，是在尚无匕落游戏可测试的时候，由某位测试员写的（这本是我）。（我是游戏发售后留下的测试团队的一员，负责调试竞技场。）匕落一进入测试流程，特德·彼得森就叫我写《巴兰兹雅王后》系列。夹在写作和测试之间，我忙得焦头烂额，不能再继续爱德华他们的故事。匕落发售后，书籍都成为 Bethesda Softworks 的资产。这些书应该作为历史小说看待，而非官方设定或历史。

【注1：匕落游戏测试人员，本系列故事的真实作者】

离开匕落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正值初生年代，红卫还未到来，辉煌的赛普汀王朝尚未建立，但就在地精将矮人逐出落锤后，匕落国王柯西尔一世[2]和他的王后，途歇的阿列拉[3]，诞下一子，名为爱德华。

【注2：King Corcyr I of Daggerfall】

【注3：Aliera of Wayrest】

小男孩在王宫的果园里打着瞌睡，果园坐落在微风吹拂的山丘高处，俯瞰深蓝色的匕落海湾。匕落持续不散的秋雾暂时被一扫而空，天空呈现出一望无际的湛蓝。这样的时刻对年轻的王子爱德华来说实在难得；今天下午是谋划多日的结果，因为他渴望独处，就像他认识的其他贵族渴望交际一样。此时此刻，他的教师以为他在接受额外的武器训练，武器教头以为他跟狩猎师傅去捕鹿了，后者还当他在学习精灵语呢。他的父亲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也不会在乎，父亲脑子里只有年轻的妻子和他们的儿子，以及贵族生活的其他乐趣......

一声扑通，一个苹果差点砸中他的脑袋，他睁开浅灰色的双眼；鼻子里飘着一股甜美的腐烂气息。他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蓝天。为什么事物会下落而不是上升？如果你盯着天空的时间够久，你会感觉自己仿佛正坠入其中......他目光呆滞，环形的深色虹膜逐渐扩大，瞳孔也随之张开。身体失去了重量，漂浮......又一个苹果落下，擦到了他的耳朵，他砰一声坠地，先是撞到了臀部，然后是头，他大叫出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爱德华立即坐起身子，向四周望去，简直惊掉了下巴。两名骑手立在十尺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仿佛以岩石雕琢，正专心地注视着他。王子不该被轻易吓倒，哪怕天性温和也不行，但爱德华从未见过或想象过这两人一样的存在。一个有着金色的皮肤和眼眸，身穿镶着金边的白衣，骑着一只（爱德华眨了一下眼睛，它还在那）独角兽！独角兽旁则是一头金龙，双翼整齐并拢。他背上驮着一名身穿黑色链甲的男子，腰侧悬着一把长剑。他光着头；黝黑的面庞上一双眼睛闪着红光.......还有那对尖尖的耳朵.......“你们是精灵！怎会—！”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暗精灵的话音里带着讥讽。他说的是完美的布莱顿语，爱德华意识到，自己的大脑仍在运转，但身体的其他部位好像出了些问题。

“看起来是这样。他基本靠自己做到的。对于一个没受过训练的孩子来说，确实了不起。我只是帮他——集中注意力。”高精灵也在说布莱顿语，但有些生涩，带着轻微的如歌唱般的口音。爱德华的教师说过，精灵不能像人类一样说话。

爱德华的目光在面前的四个生物身上快速游移，找不到一处能安心停放的位置。他短暂、狂热地期望，自己在做梦。他脑子里挤满了问题和请求，然后突然之间，他的舌头不再僵硬。“可我根本没有集中注意力！我的师傅们都说我做不到——。”爱德华用力闭紧嘴巴，忽然意识到跟这样的存在争执，似乎并不明智。

但金色精灵咧嘴微笑起来，露出完美无缺的雪白牙齿，“确实。”他流露出如此温暖的赞许，爱德华感到自己的皮肤高兴地震颤起来。这种感觉，他只在离开已久的母亲那里曾体会过。但另一名精灵面无表情；红色的眼眸盯着爱德华，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

“莫瑞林[4]！你是莫瑞林！那个巫王！”他跳了起来，直面暗精灵，“你偷走了我母亲！我父亲会杀了你。”

【注4：Moraelyn】

“是我。我干的。他会吗？我们要不要叫他来试试？”暗精灵挺直了身子，眼睛里的光芒越发深沉。一小股蒸腾的气流从龙的鼻孔喷出。一个闪耀的光环出现在他的伙伴周围。爱德华知道，他不想叫卫兵来。何必让他们送死呢？这两个人看起来——无所不能。突然之间，他不再害怕。如果他们是来伤害他的，现在已经下手了。但仍有一股无力的怒火在心中徘徊不去。他们夺走了他母亲。而现在——

“你们到这来干嘛？”他问。

“爱德华，你要跟我们走吗？”高精灵说道。听他说话好似聆听竖琴演奏，如微风般凉爽，如火炉般温暖......

男孩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很想答应，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想问问是否能见到自己的母亲，说出的话却变成了“我父亲——”他的声音哑了下去。

“毫无疑问会非常想念你。”莫瑞林的话音里又带上了讽刺，这声音让爱德华想起冬日照耀下闪亮并滴水的冰锥。但他闪着光芒的眼睛里透着某种饥饿，一种渴望？

他父亲不会想念他的，他知道这点。耻辱感流遍了男孩全身，但他挑衅地抬头看向那位肩膀宽阔的精灵。“你是我父亲吗？”爱德华本意是想用这个问题回应精灵的嘲讽，但他的手不由得探向自己的耳朵。他一点也不像他那脾气暴躁、精力充沛、一头红发的父亲......而罗妮[5]总说，他长得像个精灵。

【注5：Roane】

一阵浓重的沉默，爱德华感到，莫瑞林只是按字面意思理解了这个问题，无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和真相都没有半点关系。他会给出圆滑的回应。依旧——

“不是。”回答得很不情愿。他可能在说谎，当然，但爱德华感到了深深的解脱。

“我母亲有——别的儿子吗？”突然间，爱德华意识到她没有，而这个问题会伤到那个暗精灵。他感到高兴。

“你母亲可能已经死了，你又知道些什么。照我看，或者该说你在乎过么。”暗精灵狭窄的鼻孔抽动着，仿佛爱德华正发出恶臭，他嘴边的线条也加深了

她没有死。爱德华本来是知道的。莫瑞林的轻蔑里夹着苦涩的不公，这刺痛了他。“是她派你来找我的？”

“你把我当成跑腿的了吗！”他厉声道，然后对同伴说，“我们现在就带上他离开吧；这些事我们可以有空的时候再谈。”

金色的精灵举起自己的手，“耐心点，表兄。”然后，他问爱德华，“好吧，年轻人，你来吗？”

阴森的故事里说过，人类孩子被精灵绑架，他们渴望年幼的人类......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爱德华拖延着。

“你就这么喜欢在这里的生活吗？”

爱德华望向远处的宫殿，上面的旗帜慵懒地飘动......下方的城镇，波光粼粼的海湾，远处的山峦。“我爱匕落。”

“啊，你会归来拥有它的。爱德华王子。我，大法师伊里克·哈拉德·艾贡[6]，向你发誓。”莫瑞林晃动身子，用精灵语发出尖锐的抗议。龙吐出一丝火焰，但独角兽纹丝未动；它金色的眼睛稳稳注视着爱德华。“独角兽不会容忍任何形式的谎言。”这句话从他的脑海飘过，是他母亲的声音。

【注6：I'ric Harad Egun】

“大法师伊里克·哈拉德·艾贡，我要跟你走。”

“你最好和莫瑞林一起。阿卡托什大人已经同意了这种——必要性。”精灵朝龙挥了挥手。

当然，他不适合碰触独角兽。“好的，那么，我——我想我大概不能带上我的狗吧？”它[7]去哪了？沙格总和他在一起。它在草地里睡着了！总是保持警惕的沙格？爱德华跪下来摸摸它。一阵激烈的精灵语争吵接踵而至，这期间，龙烧焦了草地。莫瑞林翻身跃下，一脸嫌弃地抱起沙格。“好吧，那就，但我要警告你，阿卡托什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上去，快点。”

【注7：原文这里用的是“他”，由于会和爱德华的“他”搅在一起，所以我改用“它”】

“阿卡托什大人，为您的宽容，我深表感激。他日我若能报答——”

“你会的，”莫瑞林打断了爱德华；他抓住爱德华的腰带，将男孩甩上了龙背。爱德华在龙的颈部与翅膀间坐稳，熟睡的沙格软绵绵地靠在他身前。“没有地方再——”爱德华刚一开口，便惊讶地止住了话语，龙就在他身下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大了。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莫瑞林腾身而起，坐到他身后，对于一个着甲的人来说，真是惊人的一跃。独角兽跳过了九尺高的围墙，动作干净利落。龙张开巨大的翅膀，他蜷起身子，然后跃入空中。背上的骑手剧烈地摇晃。暗精灵用爱德华听不懂的精灵语咕哝了些什么，他们便稳定了下来。龙用力振动双翼，在堡垒上空低低地盘旋，逐渐增加高度。人们跑来跑去，叫嚷着，指点着。爱德华看到了他的老保姆，便会挥起手来喊道，“再见！再见！改天我会回来的......”箭矢破空而至，弓手们放箭了，保姆大叫起来，一把抓住最近一个弓手的胳膊。柯西尔国王裸着身子奔到城垛上，嚷嚷着挥舞着拳头。“恶魔的崽子，回来，我要把你这条贱命抽到半死不活。莫瑞林，下来，跟我打，你敢像个男人吗。”

莫瑞林大笑起来，声音如神殿鸣钟般清澈，从堡垒上方倾泻而下。他大喊道，“就庆幸我没下去吧，小公鸡的小国王！”龙盘旋着，几乎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他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焰。箭矢从他金色的鳞片上滑落，发出无害的叮当声。“我去见我妈妈了！”爱德华朝下面喊，留意到仰着脸的继母和她满头红发的儿子们。罗妮裹着一件毛边长袍，但她的长发凌乱地飘动。四双眼睛死死盯着他，而不是莫瑞林，眼里闪动着愤怒与憎恶的神色。爱德华不再招手，两只手紧紧抓住沙格。莫瑞林披着链甲的手臂环住他的腰。爱德华瘫在他身上，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安全。弓手已不再射箭；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正望着王室成员。国王气得手舞足蹈。现在，巨龙的翅膀振得更有力了，他们朝南飞去，来到水上。

“我们不是要去黑檀心吗？”男孩扭过身子，看向莫瑞林。“你妈妈在夏暮岛的首堡等着你，小王子。”

“为什么过这么久你才来接我？”

“牢骚满腹的孩子，你觉得龙和独角兽会听命于精灵或人类吗？你妈妈跟我走完全出于自愿，但她不能带上你；你被你父亲的人守得紧紧的。你想让我们毁了你的土地，强行带走你吗？她觉得你会很安全，受到照顾......而且她很绝望。不成的，这都是龙的计划。”

下午发生的所有惊人事件里，这才是最叫人意外的——一条龙居然对他产生了兴趣，他自己的家人都不曾如此。但是，自愿，那精灵说，完全出于自愿！

“你可是重大事件的焦点，年轻人。你的使命是做好成为一名国王的准备——一个你的人民闻所未闻的国王。我们的使命则是帮助你。现在睡觉吧。”

睡意的浪潮冲击着爱德华的意识，一波接着一波。“但是——”他想问莫瑞林他母亲的事，但最后一股浪头来势汹汹；它击垮了他，于是他滑入了喷涌着火焰的黑暗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