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七十五章 私房话（上）
杨九郎刚把身体打湿，张云雷挤了进来。
杨九郎：“怎么了？”
“没事。”
“没事你乱跑！不知道你在受罚？”
张云雷理直气壮：“哎呀，不就面壁思过吗？面哪儿不是面啊？”
杨九郎瞧瞧他：“炮仗扔完高兴啦？”
张云雷笑嘻嘻。
杨九郎：“过来吧。”
张云雷开心地蹦过去。
就是嘛，又不光你一人出汗，我也很粘的好不好？枕头底下捂那么久呢。
说到这个，真是不挨几下自己都觉得过不去。
张云雷趴在杨九郎身上感受着杨九郎的挥起、落下，大林送的木质浴刷再一次派上用场。
张云雷拿下巴碾杨九郎的肩窝：“我特别喜欢这样。”
杨九郎笑：“喜欢我打你啊？”
“不是。”张云雷搂住杨九郎的脖子，“喜欢你眼里心里就我一个，顾不上想别的。”
杨九郎点点他的鼻尖：“不乖。”
张云雷替他说完：“该打！”
杨九郎把浴刷往一边放：“这是头期。”
张云雷故意曲解：“头七？”
“去！”杨九郎又给他一下，“腊月黄天红口白牙的，瞎说什么。”
张云雷的神色黯了黯。
知道张云雷又想到了粉丝在郭德纲的生日送棺材，杨九郎正色：“说说吧。”
张云雷：“站着还是跪着？”
杨九郎没好气：“我跪着你坐着好不好？”
张云雷交叠双手，款款道个万福：“不敢，您上座。”
杨九郎痛苦：“不想坐，腰快断了我，咱躺着说行么？”
张云雷：“准奏！”
从浴室转移回卧室，杨九郎半躺着歇腰，张云雷趴着半晾屁股半歇腿。
杨九郎问张云雷不是说了不搭理么，怎么突然发微博？
张云雷问杨九郎：你觉得你师父是个什么人？
杨九郎：“好人啊！”
张云雷：……没法聊了。
杨九郎：“你想说什么？”
略一思忖，张云雷在自己屁股上打了一下。
杨九郎：“赦你无罪。”
铺平垫稳，入活。
张云雷：“你师父跟你一样，你同意不？”
杨九郎：……同意。
张云雷继续：“一样小气、一样小心眼儿，你同意不？”
杨九郎：我现在说不同意还来得及不？
看张云雷抬手，杨九郎立刻护脸：“同意！您接着说。”
张云雷找丝巾把杨九郎的手腕绑在一起，打个花结。
杨九郎观察自己被绑住的手腕：“是不让挡脸的意思吗？”
“不是。”张云雷行动很坚决，说话很软和，“把你绑上，我说话胆气壮点儿。”
手腕被绑，手还自由，杨九郎张开十指乱动。
张云雷开一罐可乐给他放手上。
窗外簌簌地落着小雪，张云雷给自己点上烟。
挺舒服的，这个晚上。
九郎形容得挺对，他憋了好久，终于在今天扔出去一个大炮仗。
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扔出去以后，他很平静，是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平静又残忍的快意。
他一直被牵着走，今天这个说他个这，明天那个说他个那，师父说艺人挣的有一半是挨骂的钱，所以他不还嘴，让他道歉他就道歉，让他放手他就放手。
可今天，他主动了。
很多时候的很多事，做之前觉得有天那么大，可真做了，也就那样。
起码，能让他高高兴兴坐在这里，有心情和杨淏翔说说话聊聊天。
翔子，你知道我们讨厌冬天。我们喊嗓子的时候天还黑着，张嘴就灌一肚子风。
张云雷弹了弹烟灰。
可我也喜欢冬天，冬天有庙会，能挣钱。
杨九郎看着手腕上的十字花结：“你想说什么说吧。”
张云雷沉默着抽完烟，起来关了灯拉开窗帘，又背对着杨九郎坐回床上。
下雪了，真好看。
坐在干净暖和的家里看下雪，当然会觉得好看。
要是只有单薄的衣裳会湿的鞋，谁会觉得雪好看？
“翔子，你小时候什么样啊？”
张云雷看着窗外，听杨九郎说自己幼儿园的时候最关心中午吃什么，讨厌睡午觉，上了小学很开心，因为小学有零花钱。
可以吃烤串，可以看球鞋，可以买杂志。
爸爸要是在北京，周末会带他出去玩，吃好吃的。
有次他和爸爸路过商店，商店的橱窗里摆着一双所有男孩子都梦寐以求的球鞋，他艳羡地盯着看。
爸爸给他买了。
第二天，他穿到学校去，把脚抬得高高的，恨不得踢到每个男同学的鼻子跟前，让他们看清楚他穿了什么。
杨九郎说：“那时候我就想，等我有了儿子，我也要对儿子好，也要给儿子买鞋。”
张云雷想：是的，你对我好，你给我买了鞋，买了好多好多，不仅是当年那一双。
杨九郎说得絮碎：小时候挨揍，小时候想爸爸，小时候成绩不好……
张云雷想得纷乱：你给我买过衣服，你操心我的吃喝，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哪怕那是你心爱的。
黑暗里，杨九郎给张云雷拭泪：“磊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以前没让你信我是我不对，以后你……”
泪痕犹在，张云雷对杨九郎粲然一笑：“我又不想说了。”
被张云雷的笑容慑飞心神，杨九郎捂着心口倒了下去：“我知道周幽王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不瞎！”
张云雷捏杨九郎的脸：“臭捧哏的就是会说话！”
杨九郎套住张云雷的脖子：“您再赏臭捧哏的几句呗？”
张云雷：“你想听什么？”
“想听你刚才想说的话。”
张云雷把视线移向别处。
杨九郎：“你看，你今天是不是犯了个大错？”
“你指什么？”
“不接电话。”
这个啊，张云雷痛快点头：“是。”
杨九郎：“你把刚才的话说完，我给你把尾款免了。”
看张云雷撇嘴，杨九郎继续利诱：“我倒找你也行。”
姓杨的果然心虚！他都不接电话这么严重了，杨九郎居然不仅要给他免尾款，甚至还要倒找？
张云雷深呼吸：冷静，杨淏翔是队友，你得先搞定他，然后才能你俩一起去搞定别人。
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