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敝人向来少关心影视明星的花边新闻,尤其是某铲屎官发威后就更不屑一顾,不过上个月来自香港的一则消息还是引起了我的关注。有不老女神之称的温碧霞要在旺角举行“温碧霞海潮演唱会2018”,同期还推出一部《海潮写真集》,得到了各媒体的热捧。“海潮”这一名字来源于1992年的剧集《火玫瑰》中由温碧霞饰演的女主角,正是该剧让她一炮而红。

对于如此高调开演唱会的冻龄女神很快成为了记者“围堵”的目标,问题自然也离不开当年她激情一脱的电影——《惊变》。早在2014年温碧霞就回答过同样的问题,当时颇为自信的她还拿汤唯做例子,表示拍艳戏没啥了不起,不过现在她倒是坦承为所谓艺术而献身的想法有点“傻”。比起她的老前辈叶玉卿、翁虹,温碧霞的艳片可谓是屈指可数,而那部《惊变》更是让她受到了外界极大的舆论压力,以致于息影了一段时间。
这一部让温碧霞及那些娱乐记者们念念不忘的《惊变》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咱们不妨开包花生、喝瓶可乐,细细地鉴赏一番。 这部电影从一开始就非常“香艳”,先是两个撞车的“废中”在互相嘴炮,突然一全身赤裸的女人从天而降,将其中一名“废中”的车压成渣渣。从电影多方位对女尸的展示来看,敝人绝对有理由相信导演是拿这片头来吸粉,顺带还大作暗示:一配角都露成这样了,主角呢?正如黄子华扮演的麦警官所说:“一张票睇(看)到笑。”
黄子华在这部电影里也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戏份不多但每次出场都大玩“栋笃笑”,表面嬉笑不羁,实质老谋深算,常常在不经意之间来套别人的说话,可以说是后来《栋笃神探》的雏形。正当他们在纠结那女子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的时候,那边厢就上演一宗劫持人质的案件,报案人是由张坚庭扮演的有钱佬林国财,声称自己的老婆可怡和孩子被一蒙面男子给绑架了。

正是无巧不成书,在麦警官盘问之下发现原来那位跳楼女子Stella为林国财的秘书,而林国财在录口供时声称Stella生前多次对自己进行“性骚扰”,于是绑匪的身份很快就锁定在Stella的丈夫徐展东身上,而徐这几天正好不知所踪。说一句题外话,扮演Stella的曾燕是三级港片的著名绿叶,经常扮演一些荡妇类的角色。论“光猪”的程度往往比“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主角要大胆得多,只是一直没红起来罢了。
电影以双线的剧情同步进行,如同大家所料,劫走可怡的正是徐展东,他们分别由温碧霞和任达华扮演,当这两位大伽撞在一起时观众们就知道激情戏不远了。徐原本只是想狠狠地揍林国财一顿,但却无意中被可怡扯下头套,不得已只好将她连同怀中的小孩一同劫走,囚在一条游船中。
当可怡知道事情的原委时,寻思徐不过是想报复丈夫搞他老婆而已,于是主动……(以下省略N字),以示“一比一打和”,好让徐放自己和小孩离去,但徐并没有动心,反而发现小孩有发烧的情况后主动带其前往医院,确认护士抱着小孩到急症室后才偷偷离去。徐的行为让可怡感到他并非恶人,也开始确信丈夫一直瞒着自己在外面“偷吃”。当徐返回游船时却发现自己囚着可怡的事情被酒肉朋友阿彪撞破,财迷心窍的阿彪要胁徐找林国财要赎金,否则就“爆大锅”,无奈之下徐只好致电林国财索要一千万。
早有准备的麦警官在林国财接到绑匪电话后马上部署行动,当两个蒙面的绑匪(徐展东和阿彪)拿到装赎款的皮包准备逃跑时马上遭到警方的包抄,不过最后还是让他们走脱。一众人正担心绑匪有可能会撕票时,谁知可怡竟自行回家,本以为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脸若冰霜的可怡在丈夫面前展示出一张千元钞,声称皮包里除了这张钞票外其余全是报纸,认为他根本就没打算将自己赎回。而另一方面,警方找到了徐展东,但他矢口否认有参与绑架,当麦警官找可怡来指认时,可怡却坚称自己不认识此人。

看到这里估计大家心里已经是满满的问号了,如果林国财确实只交出一千元,那妻子被撕票对他有什么好处?绑匪(主要指阿彪)又为何会放可怡回来?徐展东明明是劫走可怡的人,但可怡为何没有在警署指认他?当可怡再三否认徐是劫匪时,林国财的眼中已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自此之后林国财夫妇已是貌合神离,可怡甚至梦见丈夫企图在她洗澡时掐死自己。后来更是发生可怡的车无故失灵差点酿成车祸,据别墅的老保安说昨天晚上好像见到林国财在摆弄车子,于是对林的猜疑日益严重。终于有一天,不堪忍受的可怡偷偷带着孩子搬出别墅,还私下联络徐展东上门倾诉,这下大家才知道原来林国财是“夫凭妻贵”,背后是一个凤凰男借岳父权势上位的故事,而一旦妻子意外身亡,受益的将会是林国财一人。

心生爱怜的徐展东于是决心保护可怡母子,工作之余还常常陪他们一起外出游玩,俨然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不过快乐的日子总是十分短暂,某天一则新闻报道了警方在海滩发现了一名男性的尸体,据调查后发现他正是要胁徐勒索林国财的阿彪。原来阿彪在发现赎金只有一千元时以为徐私吞了赎款,于是大打出手,混战中被徐和可怡联合击毙,在清除游船上的痕迹后将其抛尸。
在警方尚未查到杀阿彪的真凶时,被曝光勾搭新情妇的林国财加紧了对财产的谋夺,甚至还找到混混来殴打徐展东以示警告。对丈夫彻底失望的可怡于是投入了徐的怀抱,观众们期待已久的激情戏正式上演,这一幕可以说是整部电影的“戏玉”,男女主角的“献身”程度堪与《色·戒》平分秋色。当然在这之前,阿彪企图在游船上强暴可怡的“肉博”场面也颇为激烈,只是女方尚有一吊带衣遮身而已。

出于要保护父亲留下的巨大财产,可怡找律师修改了遗嘱,将财产的继承权移交给儿子并找了徐当他的监护人。得知消息的林国财带着混混过来抢孩子,谁知一众人在争抢的过程中孩子被失手抛出,继而被路过的车撞死。经过这一变故之后可怡与林国财正式决裂,甚至做出用剪刀剪断手指来解下结婚戒指的激烈行为(之前已多次设法脱去戒指,但一直没成功)。

当徐来医院探望可怡时,可怡说自己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个手上有伤疤的男人杀死了林国财为儿子报仇。为了实现她的愿望,徐用刀在手上割了一个伤口,然后驱车去找林国财复仇,将他撞倒后再一来一回地将其碾成肉酱。待麦警官赶到时,徐将劫持可怡、勒索林国财以及杀死阿彪的事独自一人承担。

后来麦警官到医院探望可怡时,闲谈之中将自己发现的疑点逐一讲出,最后引出几乎已被观众遗忘的Stella,暗示Stella并非跳楼自杀,而凶手正是外表人畜无害的可怡。只是麦警官认为可怡现在的状况过于凄惨,于是将Stella的死列作自杀来结案。

《惊变》跟以往的三级港片最大不同的地方是它没有铺天盖地的“肉搏”场面,剧情紧凑且带有悬疑成份,颇有东野圭吾的味道。其实早在前面的剧情里,导演已经明里暗里地埋了引子,比如可怡脸不改色地用开水烫死笼子里的老鼠、在徐家的天台出现裸体女人坠楼的幻觉,以及在失手杀死阿彪时,牛高马大的徐展东顿时慌乱失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反倒是可怡冷静地教他清理现场和处理尸体。

当麦警官发现可怡与徐展东关系不寻常企图上来盘问时,她回答得滴水不漏,表情非常自然,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这一切都显示可怡并非一位单纯的美少妇,柔弱的外表里藏着一颗不简单的机心。当可怡在遗嘱定了徐展东为监护人时,曾怀疑徐亲近自己是否为了钱,她在医院说的那个梦,某种意义上是对他的一种测试。假如徐真的爱自己,那么便会挺身而出干掉林国财,确保儿子在死亡的情况下财产依然掌握在可怡的手中。

当麦警官暗示可怡就是杀死Stella的真凶时,她脸上那不置可否的表情闪过一丝令人生颤的寒气,同时影片也公开了可怡上门与Stella谈判的情节。尽管可怡软磨硬泡但均无法劝退对方,Stella甚至还志得意满地向可怡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以示挑衅。忍无可忍的可怡终于动了杀心,将Stella闷死后抛尸楼下,于是就有了电影开头那香艳的一幕。


电影在结束前仍不忘留个尾巴,那就是麦警官离开医院取车时,可怡看到他有一个挠背的小动作。早前她指控林国财搞坏车子的刹车装置企图谋害自己时,林国财矢口否认,并将矛头对准徐展东,于是可怡再次向别墅老保安核实那人的真实身份。而老保安则以天色太晚为由表示无法肯定,但提到此人有一个挠背的小动作……
《惊变》处处埋伏笔的手法虽然算不上高明,不过能将港式三级片拍出悬疑片的风格实属难得。而温碧霞在片中的激情演出在当时赢得了不少关注度,遗憾的是当时三级片的红利期已过,此时再脱难以收到九十年代初大红大紫的效果,反而被冠上了“脱星”的帽子,至今都无法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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