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文·黎明系列·支线小剧场（二十二）

【寻迹楼，羽阁。】 林暮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睁开眼睛周围依旧一片漆黑，林暮云绝望的自嘲一笑，他知道，不是因为天黑了，而是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毓骁用自己的血制作的压制“碎片”的药在执明那里，那夜因天权分部之事林暮云并没有等到执明。 只是林暮云自己也没有想到，“碎片”竟然会伤到眼睛。 周围安静极了，林暮云可以感觉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熟悉的安神香的味道让他可以确定他还在羽阁里。 可是如今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双与林煦一模一样的眼睛，唯一能让执明对他有着不同情感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林暮云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无论是身体还心脏都已经痛到麻木了。 那天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还在不停的想着如何才能让执明不再生他的气，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许久，林暮云闻到一阵淡淡的雪莲花香，花香由远及近，夹杂着脚步声。 是毓骁，除了他还有另外有两个人。 林暮云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来。 毓骁坐在床边，为林暮云诊脉。 “怎么样了？”执明压低着声音却又担忧的急切道。 “目前的状况还是稳定的，但是暮云心脉受损，应是长期大量损耗灵力造成的，与中毒并无关系。” “可知究竟是何原因？” 毓骁摇头道：“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而且如果他自己不肯停下来，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仿佛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执明再一次开口：“云儿的眼睛——” “楼主不必担心”，毓骁肯定道，“我会开一些内服外敷的方子给他，三个月左右就可以恢复了。” 林暮云的心脏隐隐作痛：果然，他最在意的只有我的眼睛…… 离开的脚步声，关门声，周围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林暮云摸索着下了床，想要倒一杯水喝。 他原以为凭借着对环境的熟悉，就算看不到也可以顺利的倒一杯水给自己。 可是当他站起来，离开了床边一段距离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方向，走了多远。 茫然与无助在心底无尽的蔓延，那是一种林暮云从未体会过的恐惧感。 林暮云伸出双手，一路试探着，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找到了桌子，却发现本应放着水壶与杯子的桌面上空无一物。 林暮云俯下身，摸到了桌边的凳子，他想着应是下人拿去续水了，自己行动不便，还是坐在原处等一会儿比较稳妥。 果然，没一会儿林暮云便听到了开门声，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和瓷器间轻微的碰撞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只是那人将托盘放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林暮云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托盘中的水壶壶身冰凉，林暮云自然的以为水壶中的水是冷的，却没想到，滚烫的热水溢出了水杯，将林暮云的手烫伤了一片。 水壶与水杯掉落在桌面上，洒了一片，林暮云本能的起身向一旁躲闪，赤着的脚却踩到了水杯的碎片，鲜血顺着足底蔓延开来，将雪白的地摊染红了一片。 林暮云踉跄着后退，无尽的黑暗让他第一次这般惊慌失措，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被身后做装饰用的摆件绊倒了。 林暮云没有站起来，而是“自暴自弃”的选择坐在了原地，任由自己的脚流着血。 一向处处精致的他，此刻彻底选择了面对自己的“狼狈”。 他想要放弃执明，甚至放弃他自己…… “云儿？” 执明端着饭菜回到羽阁的时候，林暮云脚上血迹已经凝固了，一道从脚趾下方划到足弓处的伤口又深又长，带着已经干涸血迹的皮肉向外翻卷着，左手被烫伤的地方红肿了一片。 “怎么不等我回来呢？” 执明想将林暮云抱起来，却被林暮云推开了。 执明试了几次，最后直接封了林暮云的穴道，将人抱回了床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