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x阿米娅】我与你相隔一个世界的距离

写点文艺的,没人看我认了(
算是平行世界吧,一个没有星空的世界,不ooc
知道你们喜欢看贴贴,下一篇还是会更新小甜文的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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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话说我的粉丝里真的会有喜欢这种文的人吗*深思*

星空是一个谎言,阿戈尔人总以肯定作答。
克里斯滕是个伟大的女人,尽管她的努力用错了方向,但博士并不想破坏她的梦想。一个文明总该需要对星空有些好奇的,这无关乎什么高尚的情怀,只是对未知的憧憬而已。
当泰拉世界上的第一个生命睁开双眼时,星空的幻想就已经深邃地镌刻在了最原始的冲动之中,文明发展的终极目标也许不是离开这个赖以生存的世界,但就如同成长的幼兽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一般,离开母亲的怀抱是一种不可磨灭的天性。
克里斯滕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尽管——我是说尽管——她的梦想有些不切实际,但博士不止一次地鼓励阿米娅要成为克里斯滕那样的女人。
“为什么不是像特蕾西娅殿下那样的人呢?”
博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觉告诉他,特蕾西娅与克里斯滕应该是一样的人,不过区别在于,克里斯滕并不是一个把生命看得比梦想更重的笨蛋。
他不想看到阿米娅成为第二个特蕾西娅。
他更希望阿米娅可以懦弱一点,保守一点……再自私一点——最好自私得像克里斯滕那样,把一个文明对未来的所有展望化作满足自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欲求,并为此而努力——
仅仅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这个世界。
阿米娅蜷缩在博士的怀里,她的眼睛顺着博士的目光望向了无尽的星河。
群星将黑夜点燃,星星散落在天幕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倒映在了阿米娅的眼中,璀璨得像是少女的梦。
“真漂亮。”
女孩喃喃地低语。
“它们离我们有多远,博士?”
“很远,遥不可及的距离。”
“总该有个数字的,这里离卡兹戴尔也很远。”少女不满地反驳,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博士嘴里的“很远”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只听见了一声叹息。
她发现,博士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似乎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回忆,于是乖巧的女孩又一次将脑袋靠在了博士都是肩旁,也许只是徒劳,但女孩相信这样做能让博士好受一些。
大概。
深黑色的眼中是深黑色的星夜,但这个世界上只有博士和大群明白那不过是一张美好的油画。
他见过没有星的夜晚——事实上,往后倒退几千年上万年数亿年,那时的星空就没有色彩。
真正的无星之夜。
他拽着大群的肢体,又或者是那只深海的憎恶之物用细长肿胀的白色腕足拖曳着博士,总之,他们互帮互助地升至更高——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日光灼痛他们的皮肤却没将他们燃尽。
于天际的彼端,世界的顶点,无可攀升之地,星流涌动日月轮替的轨迹上,大群的触肢和博士的指尖同时触碰到了包裹这个世界的帷幕。
一层能够被轻而易举打碎的屏障。
他们冲破了这层愚弄了这个世界的画布,人与怪物第一次识到了世界的真实。
充满神性的躯体颤抖着,那是大群在恐惧,博士能感受到祂的茫然,因为于此时此刻,他感同身受。
他的眼中倒映着无尽的黑色。
没有日月星辰,没有点点繁星,什么都没有。
宇宙是如此空旷,除了身下的泰拉世界以外它已然一无所有。
这层薄膜隔绝了希望与绝望。
先民的技术是如此超凡,这是什么?投影?屏幕?油画?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彼时的曾经他们被没有星空的夜晚折磨,彼时的如今他们亲手定义黑夜。
人与怪物沉默着返回,帷幕自动地修补上了那个望不到尽头的破洞。
每次将目光穿透那片一无所有的黑暗博士就感到恐惧——倘若泰拉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那么……比泰拉大千亿倍的宇宙恐怕也不过是井底而已。
井底的青蛙和外面的世界反过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
“阿米娅,如果有一天克里斯滕不高兴了,你要想办法哄哄她。”
博士很认真地捧着阿米娅的脸,女孩几乎能感觉到脸旁有男人呼出的灼热气息。
“可是,为什么呢?”
“她是这个世界的宝物之一,当然,你也是。”
“我和她都很重要吗?”阿米娅似懂非懂地问了一句,那对长长的兔耳朵卷着博士的手指像是在求证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这个世界有很多很重要的人,没了他们也许会变得无趣很多……不过……”
“不过什么?”
“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重要,阿米娅。”
“特蕾西娅小姐也不行吗?”
“殿下也不行。”
他们的对话到此结束,那时的阿米娅还不明白博士告诉她的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现在想来,那简直像是一句濒死前的遗言。
那个美丽的夜晚,阿米娅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拥抱着博士,星空对她来说是梦幻的景色,但她还是更喜欢闭着眼把脑袋埋进博士的胸口,用呼吸熨烫衬衣的褶皱。
没有什么比博士更好的东西了,她想。
阿米娅是博士最重要的人,博士是阿米娅拥有的唯一。
博士的大衣很宽,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受冻的双手从博士的腋下伸入大衣的内侧,这样她就可以贪婪而愉快地享受博士的体温和低语,她喜欢这样做,如果博士再交叉着紧一紧大衣,让她可以贴得更紧的话,她觉得她能勇敢地面对一切。
那时的阿米娅,只距离博士两层皮肤的距离,一层是女孩的,一层是男人的,他们相拥得是如此之近,就连心跳都在各自的胸腔中泵动出一样的共鸣。
这样的温暖太让人怀念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故事了?
克里斯滕小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莱茵生命,不算上博士,她是踏上星空的第一人。
现在,阿米娅是第二个,或者第三个。
天空真的是一副庞大的油画,女人轻巧的身体甚至可以直接踩在穹顶之上,她的背后是没有边界的无尽虚空。
她还是轻盈得像个少女,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刻下伤痕,奇美拉的血流淌在阿米娅的体内,与凯尔希的植入手术不同,她自己就是“怪物”本身。
阿米娅站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上。
过去的先民定义了天空,现在,该轮到踩在巨人肩膀上的泰拉人塑造属于他们的世界了。
女人微微掠起眼睛,那些庞大的工程在她的眼中密密麻麻地散落在这片大陆之上,他们会花费一个时代来完成比先民更伟大的壮举。
她深深吸气,莫名的寒意让她轻轻颤抖,那是引领一个时代的人在看见自己造物时不由自主的战栗,是兴奋,也是茫然。
阿米娅的目光移到了罗德岛的旧址,被推倒的巴别塔重新在此耸立,这里住着一个似乎永远不会老去的男人。
躺在黑棺中的人当然不会老去,但即使是凯尔希也对此无能为力。
童话里的王子可以靠亲吻唤醒公主,但现实远比童话残酷,阿米娅只知道医疗部的各位仍然在为此而努力。
这就够了。
塔很高,耸入云宵,但离阿米娅现在站着的地方还有很远的距离。
“博士,现在我们相隔一个世界的距离啦。”
她轻声自语,有泪水自她的眼中滑落,仿佛有远古的灵魂束缚着博士,束缚着克里斯滕,也束缚着她自己。
很远吗?
当然不远。
卡兹戴尔离罗德岛很远,那是她二十年前认为的。
而她还有很多个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