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若曦就是纯元(玉娆篇)
二小姐来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局稳了。
请二小姐是我自作主张,但—
事情到了这里,很明显,是皇后她们设局为难娘娘。
这一局,不管最后结果输赢,皇上都会开始对娘娘起疑心,这是这局的高明之处。
可,她们并不知道,我们藏了一个王炸(对不起,实在想不出一个比王炸更合适的词)。
我没想到二小姐的影响力竟那样大,满屋子的哭哭啼啼,喧闹不已,可她喊着声声“姐姐”进来了,皇上的视线就再没有移开过。
多巧啊,她也是二小姐,不畏惧皇权的二小姐。
满屋子嫔妃婢女对皇上唯唯诺诺,只有她,梗着脖子不服气皇上的模样,连我都恍惚了。
其实见到二小姐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娘娘家的这位小姐,比娘娘更像她,不管是模样,还是性子,都仿佛是那个初到八贝勒府的小姑娘。
就那样叫着“姐姐”然后扑倒娘娘的怀里,倒是娘娘如今与她的气质相差甚远。
我告诉过娘娘,二小姐像极了皇上最初遇到她时的模样,热情又活泼,不知道什么是怕,皇上最想守护这样的她,绝不能叫皇上看到二小姐,会出事的。
所以,二小姐来宫中的这个把月,我们把她藏的很好,从来没叫皇上遇见过。
可是此刻,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
回宫后,我立刻向娘娘请罪,她没有怪我,她知道,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加上眉庄小主去了,她更没心思理会。
没曾想,皇上竟那样绝情,眉庄小主刚走,阖宫上下都还在悲伤中,他就派苏培盛给二小姐送来了礼物。
是啊,他当然绝情。
自己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可以被连续取两次血,不为所动,可仅仅只是一个像极了心上人的女子出现,就全然什么都不在乎了。
如此,眉庄小主又能算得了什么。
二小姐瞧着皇上送来的簪子,兴致不高,“姐姐,为什么说皇上送我簪子就是打算封我做她的妃子?”
“你忘了瑾汐说的,你比我还像纯元皇后。”
她听完娘娘的话,更加不开心。
我走上前,问她:“二小姐可喜欢这簪子?”
她摇摇头。
“那二小姐可喜欢皇上?”
“当然不!他可是姐姐的夫君。”她急着撇清关系。
“那好,二小姐,这簪子您肯定是不会戴的,但皇上一定会问,若要问起,您该如何作答?”
“不喜欢,若是玉器还稍显高雅,金器最为庸俗。”她赌气道。
“二小姐这话若只说前半部分还可以,但要是加上了喜欢玉器,那真真就是着了皇上的道了。皇上喜欢二小姐是因为您像纯元皇后,可您知道吗,皇上曾经给过纯元皇后一枚玉簪,纯元皇后喜欢的不得了,成日收在身边,直到有一日被宫人摔断了,后来皇上登基,又给纯元皇后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簪叫她日日戴着,您若是那样答了皇上,怕是皇上会把纯元皇后的那枚玉簪拿来赏您。”
她听完瘫在她姐姐身上,闷闷不乐:“那瑾汐,我该怎么说?”
“您就说不喜欢,海棠是娘娘喜欢的,可皇上是娘娘的夫君。”
二小姐果然聪颖,稍一点拨,便能对答如流。
我看着他落寞的神色,心中明白,虽说这一次我帮了二小姐,可连我都觉得她举手投足间像极,何况是皇上。
二小姐说,自己喜欢大雁是因为它是忠贞之鸟。
我不知道他听完会作何感想,是更加觉得二小姐珍贵,还是自己在后宫寻了这么多替身,早已配不上对她的忠贞二字。
大约十几岁的小女孩都是这样活泼的性子,二小姐也贪玩,总是闲不住,满宫里去转,她也不喜欢这座紫禁城,禁锢了她的自由。
她这样的性格在宫里少见,总是引得十七爷和十八爷来见,十七爷的心思自是不必说,可皇上哪里知道,他只觉得,所有皇子都喜欢和她玩,像当年的她一样。
此事若是再不阻止,怕是太多的巧合会让皇上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借着浣碧与十七爷的亲事,娘娘收了浣碧作义妹,二小姐的位子自是要往后排,变成三小姐。
少一些巧合,就会让皇上清醒更多。
可娘娘还是愁,她说皇上给三小姐赐名字“玉婉”,虽被搪塞过去,可“婉”字,也太过于明显了。
“娘娘,”我劝着,“您要往好处想,皇上若是只把三小姐当作纯元皇后的替身,那她便与后宫众女子无恙,没有特殊的情感,便更好挣脱,后宫有太多纯元皇后的替身了,不独缺三小姐一个。”
只要他没有动情,一切都好说。
三小姐说,她跟皇上说了自己从小在宁古塔的遭遇,皇上听完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她了一枚玉佩。
那枚玉佩我认识,是当年康熙爷带我们去草原见蒙古王爷时,她为敏敏格格准备了一场红梅白雪舞后,蒙古王爷送给她的。
这是她的物件,皇上应该无比珍视才是,怎么会舍得送给对他无意的三小姐。
我又想起宁古塔一事,当年娘娘大着肚子为了她们一家被贬之事苦求皇上,我曾劝过她,可她怎么也不肯听,一定要求。
当时我就知道,没有用的。
他连马尔泰将军都贬,更何况甄氏一家。
当年也有人拿此事挑拨过他俩的关系,可她倒对自己父亲的官职不甚在意,甚至觉得父亲年纪大了,能得此清闲,舒适的很。
大概这世上能这般理解他的,只有她一人。
可宁古塔的经历与玉佩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是皇上心里对马尔泰将军愧疚?可她死后,也没有重新任用马尔泰一家。
帝王之心,果然难测。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三小姐去坦白了吧。
“瑾汐,皇上若是为难允禧怎么办?”三小姐听了我的建议,似是愁上加愁。
“不会的,三小姐,皇上与纯元皇后也是求了很久,经历了很多坎坷才走到一起的,您只要在皇上面前主动提及此事,他应该不会为难您和十八爷。”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那道圣旨,那道赐婚的圣旨,应该在他俩心中遗憾了很久,如果当时指婚的不是十四爷而是皇上,也许后面这些悲剧都不会有。
果然,三小姐说,她像皇上坦言,自己想做十八爷的妻子,就像纯元皇后是皇上的妻子那样,不管身份如何,只要是他心中的妻子就可以,皇上没再说话,他独自离去了。
他当然不会再说什么,因为他心中的妻子,是他为自己编织的谎言。
而三小姐最羡慕的人,其实是这宫中最悲凉之人。

我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那时被迫分开的我们,我成全他们,就像成全当年的我和你一样。
(短短写了几句四大爷篇,放到彩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