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红炉雪 第四十九回
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骨伤科医生vs集病娇、傲娇为一体的腹黑皇子
架空乱世,仿多国互伐混战背景,杂糅化用一部分史实
文中涉及到的中医知识都是我随口编的,没有理论依据,勿喷
虚构情节,勿上升!
四九回:冷冷夜告白得解脱 幽幽谷情诗诉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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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向后仰头靠在杨九郎宽阔的肩膀里,闭上了眼睛。
他把作为人类最致命最脆弱的脖子向着杨九郎完全亮了出来,毫无保留,也证明着杨九郎带给他莫大的安全感。
在杨九郎面前他整个人是完全打开的,没有防备。
近在咫尺,看着他那样乖顺的样子,粉粉的chun因为紧张微微抿着,杨九郎的chun在将要落到他chun上时停了下来。
笑着欣赏了一下他在自己怀中予取予求的样子,然后向上抬头,让这一吻在他低垂的睫毛上降落。
张云雷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杨九郎再有什么动作,疑惑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盛满汤药的碗递到自己面前。
“抓紧把药喝了吧,凉了会更苦。”
杨九郎不是真的无动于衷,相反的,他已经克制到快要爆炸。
可就在刚刚自己忘情的想要把面前的人拆吃入腹、完全占有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越是这样沉迷于张云雷,以后就会越痛苦。
他不仅仅是怀里的爱人,他还是君主,是万人之上,这一点杨九郎无论如何也不能主观忽视。
所以,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也罢。
张云雷张嘴,含着碗沿乖乖把药喝掉,他已经感觉到了杨九郎身上的炙热在褪去,就在杨九郎端着碗的手臂将要抽离的一瞬间,转身死死抱住了他。
“九郎,别走。”
“我不走,这儿就是我家,我还能往哪儿走?”杨九郎回手把碗放下,“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意志不坚定,不一定能做得到坐怀不乱啊。”
“如果我想让你乱呢?”张云雷显然有些急切。
“你还病着呢,我没那么禽兽。”
杨九郎想站起身,却被考拉一样的张云雷挂着不让他离开这张chuang。
张云雷眼睛里满是委屈、不甘,有点儿气急败坏的仰头叼住他的喉结,伸手探进他的衣袍下摆,直接fu上那一处肿//胀。
“嗯……”杨九郎闷哼一声,却还是不肯回应他的主动。
“你到底想干嘛啊,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儿了。”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张云雷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
“呃,别闹了,吾皇请自重。”
这一声尊称仿佛把张云雷打回了原形,他僵在原地,杨九郎赶紧后退几步躲开。
他的克制和冷静都是为了掩盖内心里的海啸,哪怕张云雷再多碰他一下,就会溃不成军。
烛台上的蜡烛就快燃尽,光线渐暗了下去,杨九郎借机走远,到柜子里取出一支新的蜡烛点燃,接在之前的蜡烛底儿上面。
内室里一黑,随即又恢复了光亮,张云雷幽幽叹了口气。
“九郎,我是在大婚典礼上逃婚出来的,除了雪如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去向。”
杨九郎惊愕的回头,他以为张云雷不过是不满意包办婚姻,一时耍耍他那傲娇性子玩儿“离家出走”,没想到他居然是把新婚的皇后给晾在了典礼上跑掉的,这可做的有点儿太绝了。
皇后的娘家也不是吃素的,这样颜面扫地的事儿肯定不能忍受,即便张云雷贵为君主,他也还是要依靠朝中群臣的支持才能坐稳这个王位,如此得罪一个在朝野上下都颇具威望的老臣,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张云雷一向精明,心里有成算,怎么会干出这样欠妥的事情来呢?
难道说,这家伙真的这么在乎我吗?
人类都是趋利避害的,对有可能伤害自己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戒备心,杨九郎本能的否定了。
张云雷低着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九郎,
“我喜欢你,不知道我现在说这话你还会不会相信。但是我是真心的,不是想把你当做任我摆布的听话棋子,是想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占卜的事儿,希望你不要介怀,其实现在想想玄先生说的也没错,你确实是我成为君王的最大阻碍,因为我发现,其实我根本不想当什么皇帝,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杨九郎沉默着,那段关于张云雷是重生者的记忆,本来已经被张云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惊醒感给盖过去了,现在重新又冒出来,像块大石头硌着他,十分难受。
张云雷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木质的菱格窗扇,一股清冷的夜风吹进来,他烧的火烫的身子感觉舒服了一些。
“你走之后,我也终于可以有时间好好想想。过去的那几年,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主动选择留在我身边的是你;我艰难治疗的时候,无微不至照顾我的是你;我被仇恨支配完全杀疯了的时候,一直默默守在我身边帮我的还是你。我已经习惯了你一直在我身后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好像一切本该就如此理所应当,直到失去你了我才发现,其实你并不是一定要依附于我,反倒是我根本就离不开你。从小我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替代我那个残暴的父皇做到他那个位置上,让事情变成它本该有的样子,可是当我终于登上了那座王位,拥有了我一直梦想要得到的至高权利,我才发现我还是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失去的母亲、为我牺牲的常嬷嬷她们不可能再回来,我想要保护想要给她幸福生活的妹妹,因为我过得担惊受怕一点儿都不快乐,最后就连你,都被我给逼走了。我不知道我竟然都干了些什么。”
“你……”杨九郎心疼的看着他,还是忍住了想要靠近的想法,“我不敢说对你经历过的那些可以感同身受,但是我能理解你的身不由己。这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很难区分对与错,这两者不过都是在当时那种情景下的选择。”
“你不要总是这样纵容我,我会被你宠坏的。我实在是太坏了,差一点儿就又亲手把雪如的幸福给毁了,还好有你。最近我总在想,我虽然重新活这一次,说到底我也不过还是个凡人,又不是神仙,居然妄图要凭借上一世的记忆主宰命运,是我太傻了。”
杨九郎想说,那我这个穿越来的人,还妄图想凭一己之力直接拔高科技发展水平呢,我不是更傻么。但是他忍住了,现在显然不是搞“坦白局”的时候。
“九郎,我以前根本不懂什么是生活,只不过是一个靠复仇执念强撑着一口气的傀儡。大仇得报了,我那口气也就泄了,我突然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还能为了什么活着。大婚典礼那天,我穿着大红色的吉服,试图想象我以后的生活,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知道我好想你。有你在的那段时间,我很幸福,好像只有那段日子我才真正是活着。”
张云雷扑到杨九郎怀里,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澜,“这次出来,我不想回去了。”
杨九郎的手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下意识抱紧了他。张云雷仰头,热切的wen如雨点一般落在他的喉//结上,杨九郎感觉自己也快要疯了。
那就去他妈的理智。
我也早就死过一次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爱就爱了。
他回wen过去,贴在张云雷耳边说,“只要你想来,我一直陪着你。”
张云雷往他身上一跌,彻底软成一摊春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求得到解脱。
随即如他所愿。
“九郎……”
“云雷,放松。”
“唔……”
第二天张云雷睡饱了醒来,看到窗外已经日上三竿,阳光落在小泥炉旁边熬药的杨九郎身上,很安静,空气中泛着苦味的药香。
药汤沸腾起来,杨九郎闻了闻味道,便关上小泥炉的通风口,拿出一个白瓷碗摆在桌上,把砂锅端起来篦出药汤。
“醒了?正好把药喝了。”
张云雷围着被子坐起来,“我不要喝,那个药太苦了。”
杨九郎微笑,“怎么越发跟个小孩儿一样闹脾气呢,乖,我喂你。”
“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看。”张云雷伸出手臂,瞥见手腕上残留的淡淡红痕,脸一下子红了。
杨九郎板着脸走过来摸了一把他的脉,还真是好了,烧也完全退了,可能是因为昨晚ji//烈运//动出了太多的汗吧,把伤寒都发散了。
早饭是杨九郎煮的西红柿鸡蛋面,西红柿是他自己种的,鸡蛋是鸡窝里捡的,下蛋的鸡预计会在午饭的食谱上出现。
张云雷那套白衣服已经干了,杨九郎看着他觉得确实是比穿粗布衣服好看,衬得他面冠如玉,身似修竹,只是气质有些过于清冷了。
于是他递给张云雷一顶十分接地气的斗笠让他戴上,“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瀑布的水帘后面,隐藏着一个天然形成的浅洞,是杨九郎以前追总爱到处乱跑的锅包肉时无意间发现的。
张云雷扶着杨九郎的肩膀跟他一起走过去,巨大的水声充斥着耳膜,水流纵贯在眼前留下一道道残影,白色的水雾大到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张云雷却莫名觉得心中舒畅,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
进入那个浅洞之后,地形豁然开朗,瀑布的水流在洞口处分开,露出一隙绿树青山的景色,宛如西游记里描绘的水帘洞。
水声依然很大,杨九郎贴着张云雷的耳朵说话他才能听到,“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以后也是你的了,是我们俩的。”
“你有给这里起过名字吗?”
杨九郎心下一动,说到,“就叫幽幽谷吧。”
他没有告诉张云雷这个名字的典故。尔康跟紫薇在他的秘密基地幽幽谷表白,说“我要定了你”,但是他把紫薇说的那段定情诗念给张云雷听了。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