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国剧情突然更新!《一夜明月一夜雨》【第三章:遗梦(下)】


恋与制作人西月国背景许墨同人连载小说
《一夜明月一夜雨》
文|兰芷为衣
图|游戏原图&网络素材自制
【第三章:遗梦(下)】

(二)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流转,万籁俱寂,虫鸣也停了。
鸟儿的啼鸣再次从远处传来时,暖阳爬升,天光放亮。小女孩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她撑着地面一屁股坐起来,却发现昨夜陪着她的小白狐不见了。
“小狐狸?”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小狐狸!你还在吗?”
她焦急地绕着周围的树兜了很多圈子,四周静悄悄的,再也没有见到那只小白狐的影子。
一个人怔怔地盯着空洞的远处望了一刻,她慢慢靠着一棵树坐下来,用手臂抱住膝盖,心里止不住地失落。
果然,它是去找它的爹娘去了吧,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一直陪着她的。她一个人在这里没法活下去,她必须再回三梦坊,必须练舞,原来无论跑到哪里,这都是她都逃不掉的。
想了一会,小女孩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站起身准备往回走。
“你要回去了吗?”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清透的少年音。
小女孩转过身,只看见一个少年一身白衣,步如流云。他眉目温和隽永,乌发披散到腰间,个子比她要上高许多。
“大哥哥,你是?”她扬起头望着他。
“昨天……”少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谢谢你……救我。”
“啊!你,你是昨天的那只小狐狸!?” 小女孩一下子明白过来,吃惊地捂住嘴巴,“早就听说这里有妖可以化成人形,原来是真的呀!”
小女孩没有震惊一刻,就立即像只小兔子一样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想要抱住他,却只能抱到大腿的地方。
少年半蹲下来,对上小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时,不禁浅浅地笑了出来,“这样,就能抱到了吧?”
少年的脸忽然离的很近,小女孩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狐狸哥哥,我……我能跟你走吗?”
少年楞了一下,“你没有家吗?”
“有是有,”小女孩咬了咬嘴唇,“但我不想回去,因为那不是家,那里没有爹娘。而且,我练不好舞,教使会打我。我留着,只能给照顾我的人添麻烦。”
“嗯……但是我也没有家,”少年很不自然地说了个谎,“我去哪里,你都愿意去吗?”
直到后来,少年也想不清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居然就那样答应带着她这个小尾巴。
“狐狸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小女孩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仿佛世界上最甜的糖果正挂在他脸上。
“忘了告诉你,我叫许墨,”少年回应她,“你可以不用叫……狐狸哥哥。”
“嗯嗯好,我记住了,许墨哥哥!”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在一处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在叫他“狐狸哥哥。”
——“为什么还叫我狐狸哥哥,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名字吗?”
——“嘿嘿,小狐狸多可爱啊,我就是喜欢叫狐狸哥哥呀!”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尽管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开妖族的监视,许墨还是和她徒步躲去了很远的,人迹罕至地方,一起放风筝,一起看远处的烟火,一起在满是水鸟的湖里划船,看大片的水鸟噗噜噜地满世界飞。她还兴致勃勃地教他,怎样把皂角水混合在墨水里,然后用芦苇杆吹出泡泡,“画”蒲公英。
有一回夜里,他带着她经过一片山地,远处传来一阵阵瘆人的狼嚎。她害怕得发抖,却还是倔强地挡在他前面,说“狐狸哥哥一直在照顾我,我也要保护狐狸哥哥!”,其实许墨的隐能“妖言”在那次与她相遇后,就已大幅进化,完全可以控制百兽的进攻。
在这些时间里,许墨曾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面前这个鼻涕都擦不干净的小女孩,就是当今巫女,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觊觎着她体内的隐晶。
想到隐晶,那个烈火冲天的夜晚又浮现在许墨脑中。“没有隐石的废物”“痴心妄想”“祭祀月神”等等字眼开始在他并不坚定的心底反复出现。
母亲的死,自己被逼上绝路的命运,都是因为他没有隐石。
他忽然想,如果他能得到隐石……甚至,如果他能得到最纯粹的隐晶……
他默默将目光投向身边一脸天真的小女孩,一个可怕的念头开始在心底疯狂生长,盘踞在脑中,久久无法挥散。
仿佛落入了一个有巨大磁力的深渊,他不知不觉深陷其中,欲望和野心推着他走向空虚的黑暗。
“不行,不能这么做……”心底有个声音开始这样警示他。
从古至今,还没有谁因为隐晶对巫女下手,连妖族护卫军首将余中申,都没有打过巫女的主意。因为巫女是整个西月国福祉和气运的象征,谁敢动巫女,谁就是国运衰败的罪魁,没人愿意担这样一个罪名。
但是,如果野心和贪欲的力量足够强大,强大到让人甚至不惜担下杀死巫女的罪名……
许墨摇了摇头,把那些可怕的念头从脑中赶出去。他明白,心里的那股力量还没有强大到那个程度,他一定不会迈出那一步。
那时的他之所以能这样想,是因为他只是个十岁的少年。他没有身在高位,没有见过尊荣权柄,没有体会过极乐之乐,不明白真正的野心是什么。
但是此刻,真正处在最高位的妖族王上,已经有了和许墨一样的想法。
这一个月里,虽没有再回到妖族领地,但许墨还是从别处听到一些消息,妖族已经开始蓄谋对人族的又一场大战。妖族护卫军也开始训练戒备,整个西月国都已人心惶惶。
入夜,许墨一个人从屋里出来,走到河岸边。突然,身后刮起一阵冷风,伴随着大股旋转的黑雾,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小子,留你活了这么久,又见面了。”黑衣人的声音苍老喑哑,带着命令般的不容抗拒。
“这次起兵,是因为巫女的隐晶?”许墨镇定地看着黑衣人。
“聪明。”黑衣人负责着手,缓缓地说,“我余中申是妖族首将,也是妖族的子民。我并不希望看到战争发生,但是王上之意,无人能违抗。”
“所以你要对巫女做什么?”
“不先考虑自己的处境,倒在意起巫女了。”余中申冷冷地笑了两声,“唯今止战之计,只有杀了巫女。”
许墨眼神一跳,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余中申对妖族的忠心从来不容置疑,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担起杀死巫女的罪名,也要争取妖族的和平安宁。
的确,王上起兵是为争夺巫女隐晶,若巫女先死,隐晶会自动消失,新的隐晶在下一任巫女出世后才会再次出现,妖族自然无理由再战。
“那你要我做什么?”许墨表情平静地看着他。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远离巫女,不插手和阻挠护卫军的任何行动。”
许墨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从河边往屋里走。
回到屋里的时候,半夜时分,屋里居然亮着灯,而小女孩坐在床头,眼睛发红,刚刚哭过的样子。
“你……你怎么了?”许墨有些无措地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孩。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小女孩带着哭腔,眼泪又落下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看出来了,狐狸哥哥有自己的事,你会走的。”
许墨有些讶异,五岁的她居然能想到这些。
“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叫你狐狸哥哥,你生气了?”小女孩从床边走下来,仰脸看着他,“我以后叫你许墨哥哥了!你不要偷偷走了,可以吗?”
“好,我不走。”许墨蹲下,垂下的手拢上她的后背,用力地把她抱在自己胸口,任由她在自己肩头抹眼泪。
“所以你要记得,”许墨在她背后低低地说,“哪怕有一天我离开了,也别害怕,我很快就回来。”
“那要是你不在的时候,我遇到坏人怎么办?”女孩把头埋在他肩头,声音抽噎。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许墨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你要学会勇敢,乖乖听话,在这里等我。”
许墨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这样用力地抱她,但是,也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日,屋外下了很大的雪,秋天似乎还没来得及告别,冬天就到了。女孩从梦里醒来,望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怔愣了一刻,才发现她的狐狸哥哥不见了。
像是早就预感到一般,她没有哭,也没有四下寻找。只是抱着她曾经和许墨一起画下的那幅蒲公英图卷,安静地走到了院里。
大片大片的雪花混在凛冽的风里,灌进她单薄的袖口,呼出的水汽似乎都能结成冰块。她冷得浑身发抖,却依旧紧紧抱着那副画,目光意外地沉静。
因为狐狸哥哥说过,就算他不见了,也会很快回来,她要学会勇敢。
她相信他说的。
所以直到最后,一帮黑衣人将她彻底包围时,她都没有逃跑。
她抱着那副画站在雪地里,头顶、睫毛上落了满满的一层雪。
其实在那时候,她不是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狐狸哥哥,这些人才能找到她,才有机会置她于死地。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许墨没有亲口告诉她,是他骗了她。她依旧选择等他。
最后,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刺骨的寒风掠过,吹得脸颊生疼。但是这次,没有人再替她擦眼泪了。
高高的断崖之上,大风猎猎翻卷,无尽的远山落满了雪,仿佛覆了无数的白绫,一片惨白的苍茫。
一条黑布蒙住了女孩的眼睛,她瘦小的身影站在断崖顶端,像一片随时都会被吹走的树叶。
余中申脸色铁铸一般,表情肃穆,无言而恭敬地垂手站立在她面前,慢慢地说:
“巫女身贵,故不以利刃伤。”
风声不停地呜咽,雪越下越大,女孩在漫天的大风里摇晃,几乎站不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她走了过去。
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女孩就如一根轻飘的羽毛一样,从高崖顶端翩然坠落,没有一点挣扎的声响。
推她的人眼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温和与虔诚。因为她落下悬崖的那一刻,他看到的不是死亡,而是妖族安宁祥和的未来。
雪下得从未有过的重,风声凌锐,从呜咽变成了嘶吼。余中申目光留恋,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从怀中取出一面老旧的铜镜,转身交给身后小徒弟,深深地望着他懵懂的眼神。
“余尽,你一定要记得为师的话,妖族护卫军生为大义而生,死为大义而死。”
之后,他取出兵刃,在崖边跪下。
“首将余中申愿以死谢罪。巫女之死,与旁人无关。”
几道赤红的血猛地喷溅出来,跌落在纯白的雪地上,将雪花融化,晕开了一大片。
一声闷响后,那把他在战场上用了无数次的刀,同他一起,狠狠倒在了崖顶。
狂风又铲起漫天大雪,天地间回荡着撕裂的风声,像是要试图将那一大片刺眼的腥红盖住。
身后飘散着黑雾的小男孩,小手紧紧握着师父留下的那面铜镜,全身不住地颤抖。
“师父……徒儿记住了。”
巫女的尸体被重重的大雪掩埋,后人寻时,再无踪迹。
西月国唯一的一块隐晶失去了宿体,自动消失。它的再次出现,不知是多少年以后。
此后,巫女之死成了讳莫如深的历史事件。三梦坊在夜里被秘密查抄,西月国数年再无巫女。
如余中申所期望的,在那之后的数年,人族与妖族再无战事,繁荣和平多年。
(三)
梦里看到那一切的时候,我只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默默的看着,什么也改变不了。
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过去,又好像是看着一段与我毫不相关的旧事。
原来在十年前,妖族首将余中申为阻止妖族王上起兵,杀了年幼的巫女,后引咎自杀,留下一个小徒弟。
看到他死前留给徒弟的那面铜镜,又想到那个执意要灭我这个残魂的黑衣人。我方才明白,余中申早就料到巫女死后会有残魂,才把灭除残魂的责任,交给了年幼的徒弟余尽。
为妖族尽瘁至此,为阻巫女复活,连我这样一缕残魂都不放过……不愧是忠心一生的老将。
待到梦里的画面逐渐变淡,一块块消失后,我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墨水味道。
那股浓郁的气味在我身边久久萦绕,让我感觉自己处在一个被纸墨包围的地方。同时,它也在提醒我,感知在以极慢的速度恢复,我要醒来了。
睁开眼的那一瞬,光线好像格外刺眼。木质的房顶和熏香的烟雾填充了我的视野,空气里飘着一股奇异的草木香气。
我发觉我躺在一个床上,四肢轻飘,行动却似乎很方便。我毫不费力地坐起来,才看出自己是在那家卖给我蒲公英图卷的笔墨店里。
一转头,我看到了坐在纱帐后的白衣男人。他以一种随意的姿势坐着,后背抵在门上,手握白玉酒盏,双眼半眯,脸颊微微透出红晕。
他醉了吗?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看到他的一瞬,还是有了一种强烈的直觉。
男人的样貌与梦里那个少年的逐渐重合,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心底被唤醒,即将蓬勃而出。
我可以确信,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狐狸哥哥”,许墨。
没想到十年已过,当年的我死后,我和他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或许是真的有些醉意,他看到我醒了,想站起身的时候,趔趄了一下。他扶住墙壁,捂着胸膛一阵喘息。
似乎是没有力气走动,他依然只站在纱帐后,没有过来。
“我虽是妖族的军师,却也这家店的掌柜。只是,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又似乎在说给我听。
原来当年那个连隐石都没有的少年,十年之间,隐能已经修炼到了可以做军师的地步。
我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怎样的艰辛,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静静地听着,等待他的下文。
“听说,你为那个叫《萤狐》的故事编了一支舞,对吗?”他偏着头向我看过来,语气倒不是像在确认。
我此刻才想到,那个没有写完的故事《萤狐》,原是许墨写下的。
只是,他没有写结局。
“如果你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是少年骗了女孩,让她落下了悬崖。”他拢上醉意的眼里流露出难掩的悲伤,“这支舞,你还会跳下去吗?”
他这样问我的时候,语气里多了几分颤栗的犹疑,像是急切地想要确认什么答案。
也许在他看来,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原谅她的狐狸哥哥。
但是我的心中,却已经释然。
因为他不知道,在那个梦里,我还看到了另外的画面。
我看到纷飞的大雪中,女孩坠落的一瞬,一只白狐凄厉地嘶吼一声,从山头飞窜而出,追着女孩单薄的身影,一齐跌落悬崖。
我看到谷底,少年浑身是血,抱着女孩冰冷的身体,不断地说着对不起,一步一步走在没膝的大雪里。最后摔倒在地,没能爬起来。
我还看到,铜镜幻境中,漫天竹叶刀刃般飞卷,许墨与余尽一番厮杀,拼尽所有力量闯入幻境,拉住了即将消失的我。
而到如今,我看到了他开的笔墨店里,挂着当年小女孩教他画下的蒲公英图卷。他窗沿下地那几盆蒲公英,已经长得很旺盛了。
虽然金色的花瓣已经凋谢,但是洁白的绒羽还在。
我不是不明白,在整个妖族与个人感情的抉择中,家国大义永远代表着正义,他没得选择。
没有谁有资格为了一个人而舍弃自己的立场,不顾一切地选择错误的道路。
所以十年后的此刻,我其实很想告诉他,那支舞,我会跳下去。而且,只跳给他一个人看。
但是最后,我看着他,说出了我的回答。
“不会。那支舞,我再也不会跳了。”
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着血肉之躯的小女孩,我只是一缕残魂,不知在哪一刻就会毫无预兆地飘散。
我不想一曲舞罢,给他留下念想后,又像他当年一样,不辞而别。
只有我知道,一个人从希望中等待到绝望,是怎样一个心死的过程。
那就干脆,让我主动一回,让他断了对我所有的念想,自此不再相见吧。
只可惜,命运总是这样,当人在绝望中把一切都毁掉后,又给人一份迟到的希望,嘲笑人的大喜大悲有多卑微可笑。
后来的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知道,在我离开后,他就下了去战场赴死的决心。
如果当时我知道,我还能恢复血肉之身。
如果我还知道他是带着伤,在同我说这些话……
至少,我不会给他那样绝然的一个回答。
那天转身离开笔墨店的时候,我一次头也没有回。
像漂泊在水面的浮萍一样,我迈开腿大步地走,漂游在人来人往的住街上,无处可去,无处可依。
是不是作为残魂,本就应该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不能像街上的那些人一样,挽着亲人的手,开心地放飞天灯,为未来的幸福祈愿。
想想,宴都这么大,却没有一处是属于我的。
我忽然明白过来,当年五岁的我挨了教使的打后偷偷跑出来,不是真的想要自由,而是想找一个像家的地方,或者,一个像亲人的人。
也许从相遇的那一天起,我就把那只小狐狸当做了家人吧。
所以才敢提出要和他一起走,一起放风筝,一起坐船,一起去看宴都之外的风景,甚至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从来都不后悔,只是遗憾。那个五岁小女孩的梦,结束得太早了。
夕阳绚烂地洒了满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琉璃般的金色,孩子嬉闹和小贩叫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响起,我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小朵蒲公英的绒毛从我眼前飘过,我一伸手,轻轻捉住了它。
它或许也和我一样,不知道该去哪里吧?
我在路边蹲下,挖出一个浅浅的坑,把它埋了进去。
真好,这样它就不会无所依存了。
忘记了走了多久,我终于累了,靠着一棵树坐下来。所有的叶子都浸在夕阳里,显出清透温和的颜色。
我仰起头向着西方张开手,金色的光线从指缝间漏下来,跌落在我眼底,明亮又温暖。
我想笑,眼泪却落了下来。
原来,宴都的夕阳这么美,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