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忆雨（三）【绝世双骄|江雪夫妇】
《绝世双骄》小江×雪雨同人
脑洞填补，随时会坑
夹杂私货，私设及ooc极多
所有章节皆在原剧基础上疯狂魔改
请于阅读之前降低预期、提前避雷
本人已退坑 ，随缘更新，催更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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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十五年六月初四，是我十五岁生辰。
崇安十五年六月初三，我杀了人生里的第一个人。
“雪雨，杀了他。”
我不止一次觉得父亲的心比冰还寒凉。别说陪着我玩耍，就是笑容都很少，父亲更关心的是我的功课。他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我的剑还是不够快。
我拼了命地练剑习武，只想听见他夸奖我一句。
可等来的却是……雪雨，杀了他。
我杀过令我畏惧腿软的蛇，杀过追逐我的坐骑的恶犬。
偏偏……没有杀过人。
他是天门的叛徒。父亲说，他窃取机密，为祸天门，依据门规，杀无赦。
他亦是天门里少有的、能让我觉得安心的人。我鲜少能离开天门，而他每次归来，都会偷偷带桂花糕给我，会跟我说：“雪雨，好久不见，你又长大了。”
此刻，我握着剑站在他面前，而他跪在那儿，沉默不语。
父亲走到我的身边，挥掌打中我的肩胛。猛然受力，我摔在地上，剑也脱了手。
“雪雨！”
他想冲过来，却被人按住，不得动弹。
“我是怎么教你的？杀手的剑可以脱手吗，嗯？”
父亲的声音低沉可怕，宛如深夜雷鸣。
我咬着牙，探手摸住剑，颤颤起身，回到原处站好。
我抬眸看了一眼父亲。他本就神色冷漠，此刻更是无比狠厉。
父亲道：“雪雨，你是父亲最信赖的人，是父亲最引以为豪的弟子，也是最守天门规矩的人。作为天门的少主，你若是不能坚守门规，任由叛徒毁我天门，那你可太让为父失望了。”
威压袭来，迫使我垂下头。正迷茫时，他进入了视野，他绷着脸正看向父亲，满眼都是怒火。
他是叛徒，证据确凿；他对我很好，也是我亲身经历。紧了紧手心的剑柄，我的脑中依旧是空白。
我是该相信眼前的证据？还是该相信我和他十余年的感情？
“雪雨，好孩子，杀了他……”
父亲夸我了，但此情此景我感受不到任何快乐。
我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
“文锐。”我轻轻唤道。
他转头看向我，笑得很温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有了皱纹，但不似父亲那样显得凶狠，他很亲切。
“小姐。”
我哽咽之下，问了文锐早就被问过几百回的问题。
“你有没有背叛天门？”
只需要一句话，我只需要那一句话。
可他的眼神复杂起来，笑意也渐渐凝固。一瞬间我竟然想起了小江，想起他那时再也不曾流露过的神情。
文锐垂下了头，不再看我。
我咬着下唇，心里更加难受。为什么要默认，为什么要逼着我自己去相信他背叛天门的事实？
“文……锐。”
我又唤了他。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把剑送进他的胸膛。他低头看了看剑，又抬头看了看我，微张着嘴，只余下满脸的错愕。
我咬着牙，道：“你背叛了天门，背叛了我，你……该死。”
文锐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他一直看着我，用那样错愕的眼神一直看着我。
我拔出了剑。那一剑刺中了心脏，拔剑的瞬间，血液喷洒，染红了我半身衣裳。
父亲取出一方手帕，为我擦净脸上的鲜血。他似乎很高兴，对我说道：“雪雨，你的剑很快了。天门十二骑，你必是前列。”
父亲干脆地离开了，文锐的尸身被拖走，围观的弟子也都散了。
只有我，站在原地，盯着满地的血，神思恍惚，陷入回忆。可翻来覆去，我和文锐的相处也就那些个寻常小事。可是……
“雪雨！”
有人在叫我，恍惚中却没听清是谁的声音，难不成……是文锐？
我茫然找过去，却看见小江提着剑跑了过来。他难得穿了件白色的袍子，可是袖子、衣摆全是刺目的红色。
小江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慌乱，他抓着我的肩，不停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本就情绪汹涌，又被他抓住痛处，心火翻涌，朝着他吼道。
“我杀了文锐那个叛徒！”
小江愣住了，又问了一遍：“你……杀了谁？”
我不顾痛处，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急急走着，只想着赶紧回到房间，这样我就不用面对所有人的眼神，不用面对那个事实。
“小姐要及笄了，想要我给您带点什么回来吗？”
“桂花糕。”
“好，等我回来啊！”
我猛然惊醒。
我做梦了。梦里文锐来找我了，他还是十年前的样子，笑着问我要什么礼物。
我只觉得心里好痛。明明我最爱吃桂花糕，可是一想到桂花糕，想到文锐，我心里便痛得不行。
我杀了人，我杀了陪了我十几年的人。
我下了床，翻出柜子里的匕首。这条右臂，裹着雪白的中衣，可怎么看着，都被血红染透了。我咬紧牙，举起匕首，朝着胳膊刺了下去。忽然出现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利刃就在我的手臂上悬着。
那人两下就卸了我的匕首，他抓着我的双臂，迫使我面对他。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也只有他，才会冲我甩脸色。
小江似乎很生气，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样说话：“你想干什么？手不想要了还是命不想要了？”
我不想回答他，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小江神色凝重，似乎犹豫了一下，声音轻轻：“我刚回来，听见你在哭，突然又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以为有贼人，就进来了。没想到你要……”
我哭了吗？恍惚之中，我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脸上有泪水淌过的痕迹。
脑中空白，我问了个几乎是犯傻的问题：“那是杀手可怕，还是贼人可怕？”
小江哽了下，叹气道：“你是女子，我担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担心。我第一次听见小江说这个词。
小江将我拉到床边坐下，他蹲在我身前，道：“你若是害怕，我陪你会儿。”
“我睡不着。”我问道，“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小江欲言又止，静默许久，还是说道：“杀人。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你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吗？”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他满身的血，比今日的我还要狼狈。
“记得。不太舒服。”
“这么干脆？”
他之前回答犹豫，我还以为他会不回答我了。
“这是事实。也不是不能说的。”
小江的心情似乎沉重了许多，他起身走远了几步，背对着我，轻声道：“我们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些命……活下去。”
我莫名轻松了一些。但心里似乎有什么不断地沉寂下去，顿时空了不少。
“雪雨。”
我抬头，正好对上小江被星辰点亮的眸光。
“以后别做傻事了。”
“嗯……”
小江深呼吸几下，勉强给了我一个还算轻松的笑脸。他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我。我接过来，是一个白玉梳。
“已经打过更了。现在是六月初四，是你及笄的日子。”
女子十五成年，应行及笄之礼。但这与他送玉梳又有何干系？我有些不解，抬头看着他。
小江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看街上的那些女孩子挺喜欢戴这个的，想着也挺适合你，就买下来了。就当是生辰礼物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强辩道：“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还送我这个……”
“我十岁时你还送过我手绳呢。”
“那是跟着别人随便编的。”
我确实不太记得为什么会编手绳送给小江了。明明印象中我们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可他有时确实对我关照得有些过分。
“也确实是随便编的。大到我前几年才觉得戴着合适。”
小江此言着实让我吃惊，我没忍住反问道：“你还留着？”
小江笑而不语，只是在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
“雪雨，生辰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