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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 反克利盖的通告(下)

2020-01-11 19:04 作者:文明路215号  | 我要投稿

第四部分

向宗教谄媚

不言而喻,克利盖关于爱的高谈阔论和对利己主义的攻击,正是浸透了宗教思想的那种心情的大言不惭的表白。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在欧洲经常冒充无神论者的克利盖如何在CP主义的招牌下贩卖十字教的肮脏货色,其结果必然是完全自甘堕落。

  在第10号上登载的“我们要求的是什么”和“海尔曼·克利盖致哈罗·哈林”等文章中说,CP主义斗争的目的是:

  (1)“使爱的宗教成为真理,使人们期待已久的有福的天国居民的共同体变成现实”。克利盖却没有发现,这些十字教的幻想只是现存世界虚幻的反映,因此它们的“现实性”已经表现在这一现存世界的丑恶的关系中。

  (2)“为了这个爱的宗教,我们要求:饿的人有饭吃,渴的人有水喝,裸体的人有衣穿”。一千八百年来这种要求已经重复得令人厌烦然而毫无成就。

  (3)“我们教会人们表现爱”,为了

  (4)“领悟爱”。

  (5)“在他们的爱的王国不可能有任何鬼怪”。

  (6)“他的(人的)[注:括弧里的话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译者注]最神圣的要求就是完全把个人融在相爱者的社会中,对这些人他决不保留其他任何东西,除了

  (7)他那无限的爱”。可以设想,在这种无限性中,爱的理论达到了最高点,似乎没有什么比这点更高的东西了;然而事实上却还存在着某种更高的东西。

  (8)“这种爱的热情的流露,舍己为人的决心,对共同体的神圣的渴望是什么东西呢?就是CP主义者最隐蔽的宗教,这种宗教只是缺乏相应的外部世界借以在整个人类的生活中表现出来就是了”。但是,现在的“外部世界”显然是使克利盖完全有可能把他的“最隐蔽的宗教”、他的“神圣的渴望”、他的“舍己为人的决心”、他的“热情的流露”,在“整个人类生活中”最充分地“表现出来”的。

  (9)“难道我们就不能严肃地对待长期受抑制的宗教心的激动,不能为彻底实现穷人、不幸者、被压迫者的兄弟友爱的乐园而斗争吗?”于是克利盖就开始为严肃地对待心的激动而斗争,但这个心不是寻常的、卑鄙的,而是宗教的;这个心不是因现实的贫困而变得残酷的,而是充满幸福的幻想的心。他象牧师一样在这里替别人说话,就是说替“穷人”说话,来证明他的“宗教心”。因此他一开始斗争时,就向人表明,他本人并不需要CP主义,他之所以参加斗争只是由于他对“穷人、不幸者、被压迫者”的宽宏大量的、自我牺牲的、含糊不清的忘我精神,因为这些人需要他去帮助。在孤寂和忧郁的时刻,这种崇高的情感就充满这位善良人的心,成为他消除万恶世界一切不幸的灵丹。

  (10)克利盖在结束他那激动人心的冗长的演说时说:“对于不支持这种政党的人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当作人类的敌人。”这种十分过激的词句似乎和“舍己为人的决心”以及对一切人的“爱的宗教”相矛盾。但它确是这种新宗教的完全必然的结论,因为新宗教和别的宗教一样,也极端仇视并迫害自己的敌人。政敌在这里也就很自然地变成了异教徒,因为实际存在的政党所反对的敌人已变成了对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人类”有罪的应受惩治的罪人。

  (11)在给哈罗·哈林的信中说道:“所有穷人都在玛门[注:财神之意。——译者注]的压迫下痛苦呻吟,我们号召他们起来反对玛门,当我们把可怕的暴君从他的古老的王座上推倒时,我们要用爱把人类联合起来,教会人类共同劳动和共同享用劳动果实,使早就预言的乐园终于来临。”为了对现在的金钱权力充满义愤,克利盖首先就得把金钱权力变成玛门偶象。这个偶象一定会被打倒,至于怎样打倒,那暂时还不知道。各国无产阶级的运动缩小为单独的起义,打倒这个偶象以后,就会有预言家(“我们”)出现,为的是“教会”无产阶级以后该怎样做。这些预言家将“教会”当时很不了解本身利益的徒众,怎样“共同劳动和共同享用劳动果实”,而且并不是为了什么“共同劳动和共同享用劳动果实”,主要是为了实现圣书的预言,使一千八百年前一些空想家的预言不致落空。这种采取预言的作法在其他地方,例如在第8号上“什么是无产阶级?”和“安得列阿斯·迪奇”等文章中也可以看到。下面就是例子:

  (a)“无产者,你们解放的时刻到了”。

  (b)“千万颗心愉快地跳动着去迎接实现誓言的伟大时代”,即“伟大的爱的王国……期待已久的爱的王国的来临”。

  (c)在第12号“答神甫的敌人科赫”中说:

  “永恒救世的福音被人急速地口口相传”甚至“手手相递”。“急速传播福音”这种奇迹以及关于“永恒救世”的这种胡说,完全符合另一种奇迹,即古代传道师的早已遭到摈弃的预言却出乎意料地开始由克利盖实现了。

  (12)如果从这一宗教观点出发,那末对一切实际问题的答复就只能是一些使任何一种意义都模糊不清的宗教的夸张形象,一些华丽的标记如“全人类”、“人道”、“人类”等等;这只会使一切实际问题变成虚幻的词句。这一点特别表现在第8号“什么是无产阶级?”一文中。下面是对标题所提出的问题的答复:“无产阶级,这就是人类。”简直是故意说谎,这样说来共产主义者倒似乎想消灭人类。“人类”这一答复不正象西哀士对“什么是第三等级?”[4]的答复吗?这一点正说明了,克利盖是用模糊不清的外壳来掩盖历史事实。克利盖马上又对美国抗租运动做了一番虚假的描述作为新的论据。“最后,如果这个无产阶级以人类的身份”(他必需在一定的面具下出现;刚才还宣称无产阶级就是人类,而现在人类却变成无产阶级的一种身份了)“声明要求永远握有全部土地作为自己不可分割的财产又怎样呢?”我们看到,极简单的实际运动变成了象“人类”、“不可分割的财产”、“永恒性”等空洞的字眼,因此也就不会超出“要求”的范围。除了一般的形容词象“被压迫的”等等,还加上宗教的形容词“可诅咒的”。克利盖只是用一些神话和圣经中的形象来谈论无产阶级:

    “被锁链锁住的普罗米修斯”,

    “承担着人间罪恶的上帝的羔羊”,

    “永世徬徨的犹太人”。

  结尾时他提出了一个奇特的问题:“难道人类应该永远象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在大地上徬徨吗?”可是这个“人类”中的一部分安居在大地上这件事却正是他的眼中钉!

  (13)克利盖宗教的本质极明显地反映在下面的话中:“我们的所作所为不应限于仅仅关心我们自己下贱的人格,我们是属于人类的。”对于脱离了“人格”并且与人格对立的“人类”(人类于是变成形而上学的臆想,而照克利盖的说法甚至变成宗教的臆想)的这种可耻的令人讨厌的奉承,这种真正极端“下贱的”奴隶般的自卑,就是克利盖的宗教以及其他任何宗教的结论。这种宣传卑谄求宠和轻视自己的学说,完全适用于勇敢的……僧侣,但永远不会适用于坚强的人们,特别是在斗争的时候。所差的只是使这些勇敢的僧侣阉割自己,去掉“下贱的人格”,以便使他们深信“人类”是能再生产自己的!如果说克利盖只能可怜地表现一下多情善感,想不出更好的东西,那末他在每号“人民论坛报”上反复搬弄他的“拉梅耐神父”,看来就是最机灵的做法了。

  几乎每一号“人民论坛报”上都有那种乞求工作的话,这说明克利盖的无限怜悯和无限自我牺牲的宗教所引起的实际后果是什么,例如第8号上写道:

“工作!工作!工作!”


  “在所有这些贤达的先生中,难道每一个人都认为供养忠诚的家庭并把无依无靠的年轻人从穷困绝望中拯救出来,是徒劳无益的吗?例如,梅克伦堡人约翰·施泰恩到现在还没有工作,他愿意为资本家卖命,只要能够糊口就行了。难道这个要求在文明社会里是过分的吗?而巴登人卡尔·盖沙特勒呢?这是一位工作能力很强,并且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他看来十分忠诚善良,我保证他是忠诚的化身……此外,一位老年人和许多别的青年人也都在为谋生而恳求工作。凡是能帮助他们的人,请赶快帮助他们,否则有朝一日,当你们特别需要睡觉的时候,良心的谴责会使你们失眠的。诚然,你们可以说:成千上万的人都恳求工作,我们终不能帮助他们所有的人。噢,你们本来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你们是利己主义的奴隶,你们毫无心肝,不愿意这样做。假如你们不愿意帮助所有的人,至少也得证明你们还有一点人类情感的残余。尽你们的所能帮助那些孤苦的人吧。”

  噢,只要他们愿意,他们是能够超出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的!这就是实践方面,这就是新的宗教所宣扬的自卑自贱和自甘堕落的实际表现。



第五部分

克利盖个人的言论



  克利盖在他的报刊上所发表的言论带有什么性质,从上面所引证的那些地方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因此我们在这里只谈几点。

  克利盖作为一个预言家,因而也就必然作为埃萨伊[5]秘密同盟——“正义同盟”的代表发言。因此,既然他不是代表“被压迫者”发言,他就是为了“正义”发言,不过这种正义不是一般的正义,而是“正义同盟”的正义。他不仅欺骗自己,而且也欺骗历史。他歪曲CP主义在欧洲各国的真正的历史发展,其实他对于这种发展是一无所知的,他把CP主义的产生和发展归功于这个埃萨伊同盟的荒唐的、神奇的、小说般的阴谋。关于这一点每一号报纸上都可以看到,例如在答哈罗·哈林一文中,我们可以看到关于这个同盟的威力的最荒唐的幻想。

  克利盖作为一个真正的爱的使徒,他首先向妇女们呼吁,他并不认为她们卑劣到竟能抗拒充满爱的心,然后,他作为“儿子”,作为“兄弟”,作为“亲爱的兄弟”“用温顺的字眼象儿子似地”向新出现的鼓动者们呼吁,最后他作为人又向财主呼吁。他刚一到纽约,就写信给所有德国富商,用他那爱的纸炮吓唬他们,却不愿意过于露骨地承认他向他们要求的是什么。他有时用“人”,有时用“人们的朋友”,有时用“傻瓜”来署名。“我的朋友们,你们相信吗?”对于他的丑角式的妄言没有人理睬。除了克利盖本人外,谁也不感到奇怪。他往往用“万岁!共性万岁!平等万岁!爱万岁!”一类的感叹词句来装饰我们所熟悉的引证过的关于爱的词句(见第12号“答科赫”)。他把令人困惑的实际疑问和疑虑(见第14号“答孔策”)解释为先入为主的成见和固执。作为真正的预言家和爱的宣传者,他以仿佛受骗的纯洁心灵对嘲笑者、不信神的人和旧世界的人表现了极端疯狂的愤怒,就因为他们不愿意为了奇妙地变成“有福的天国居民”而求助于他的甜蜜的热爱。在第11号题为“春天”一文中,他怀着这种灰心而伤感的情绪对他们说:“你们今天嘲笑我们,但你们很快就会成为虔信宗教的人,要知道,春天就要来了!”



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写于1846年5月11日

1846年5月以石印单行本发表

署名:恩格斯、卡·马克思等

原文是德文

俄文是按石印单行本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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