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四万】Azrael小说节译IV-5 阿兹喵大战蝙蝠崽滴嘟侠
（社畜不懂事翻着玩的，比夹生饭还生比陶钢还硬）
（这不比布迪厄还难译[确信]）
阿兹瑞尔、阿斯莫代、以西结和马尔达里昂很快与终结者们分头行动。首席智库的灵能头箍发出微光，在他们身前推开弧状的波纹，而前方的阴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重，仿佛是在回应他们的入侵。
阿兹瑞尔无法看见首席智库周身盘旋的能量，但他确信，他们前方所触及的不止是光——他无从知晓以西结和他的智库兄弟正进行着什么神秘的战斗，又在行进的暗黑天使周围投射出了怎样的无形盾牌。
金属碰撞的响声提醒他，他们的死翼兄弟刚拦截下另一次攻击，与敌人进行更激烈的战斗。风暴爆弹枪怒吼着，引爆的等离子体的嘶嘶声和咆哮声沿着宽阔的通道紧跟他们的脚步。
尽管他们不再有终结者的强化感官作为支援，以西结和马尔达里昂的特殊观察力还是在准确无误地引导他们走向目标。他们走进了一条装饰着破碎头骨的分支通道。碎裂的下颚和头盖骨残片在半肉状的表面流动，汇成一张张俯视的脸，向暗黑天使发出无声的咆哮。
两个巨大的身影从前方的黑暗中掠过——那是两名身穿厚重终结者盔甲的午夜领主。迎着他们自动炮炮口的闪光，阿斯莫代动了起来，一下跳到他的同伴们面前。当他径直冲向汇聚在一起的炮弹的激流，设置在他牧师权杖里的转换场顿时焕发出耀眼的活力。
“我会砸碎他们，就像雄狮砸碎卡纳的城墙！”牧师大吼着加速向前冲。子弹穿过能量护盾击中了他，大块陶钢和金属碎片从他的盔甲上剥离，如同彗星的长尾。
阿兹瑞尔和两名智库紧随其后，已然领会了阿斯莫代的意图。牧师撞向最近的铁骑终结者，漆黑的身影在银星中心舞动。撞击发出的冲击波穿过通道，从阿兹瑞尔身边轰然而过，甚至在墙壁上掀起了涟漪。
阿斯莫代的手臂如活塞般不知疲倦地运动，权杖一下又一下猛砸敌人的头盔，每一击都伴随着发自纯粹愤怒的喊叫。阿兹瑞尔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迅速越过这两名叛徒，冲进他们守卫着的金属门后那处地狱般的舱室。
至高大导师可以确信，这个大厅正是巫师巢穴的中心。他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某只巨兽的胸腔：巨大的骨质拱顶高悬于上方，顶部被漩涡状的云层包裹，内部则笼罩在涌动着非自然力量的橙红色光芒里。阴影如蛛网一般悬挂在古老的彩色玻璃窗下，在透过地板上脉动孔发出的烟雾中依稀可见。
诡异的雕塑突兀地伫立在开阔的空间里，更多的雕塑在远处若隐若现。所有物件的形状都那么可悲而可怖。一个青铜人蹲在地上，捧着从腹部开裂的伤口中溢出的内脏；另一个惊恐地蜷缩着，用八只手指遮住了眼睛。一个长着山羊头的侏儒探出了蛇的信子，蜈蚣从它那又长又乱的胡须中爬出。一个衣着褴褛的黑花岗岩骷髅用尖锐的手指插入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膛，刺穿了里面用红色大理石雕刻的心脏和肺部。
大约20米开外的一个台子上，隐约可见这场可怕展览中最大的“展品”。大圈肠子如绳索般从墙上垂下，上面流溢着液体的反光。而在它们连接之处，一个身穿长袍的人手脚触地地蹲在那里，背上伸展着蝠翼。它那张年轻得令人惊讶的脸上呈现出狂喜的神情，双眼上扬，嘴巴微张。
伴随着一声仿佛金属撕裂的尖啸，它站了起来——那根本不是雕像。它的翅膀也伸展开来，动作间发出悠长的响声。
黑暗召唤者（Dark Summoner）似乎正要舒展肢体，长袍飘扬，像一片从深渊升腾而起的云；那张神情漠然的脸上，朱红色的眼睛正注视着阿兹瑞尔。
“你弄坏了我这么多的玩具。”这声音从阿兹瑞尔上方几米处、四周墙壁上镶嵌的石像口中发出。“现在该你了，粗俗的家伙。”
“你会死在这里，暗夜之卵（spawn of the night）。”阿兹瑞尔宣告。他带着秘密之剑上前，准备发起攻击。“你不洁的存在将要终结。”
至高大导师感觉到一股能量脉冲从巫师身上辐射出来——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只有一种感觉啃噬着他的神经，直叫他骨头发痒。
他周围响起一阵咕哝和呻吟。方才以为是雕像的东西从休眠中苏醒，并向他扑来，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和凄惨的哀号。一尊手指结着冰的青铜雕像试图掐住他的喉咙，而一个长着乌鸦脸的半人半兽的怪物扑向他的背部，用一只冰冷的金属手臂缠住他的脸。
阿兹瑞尔拿着剑，一拳打在石像脸上，敲开了铸造的金属。他挥剑砍向紧随其后的怪物，随即将自己的身躯向后砸到墙上，压碎在他背部抓挠的东西。
以西结也行动起来，叛徒之灾犹如纯白的火焰，切开它所触及的一个生物。马尔达里昂跟在他身旁，指尖跳跃着净化的闪电束。一声非人的嘶吼从上方的扬声器中传出，这些活体雕像的注意力也从阿兹瑞尔身上移开，转向了两位灵能者。
阿兹瑞尔知道，最好不要浪费自己的战斗兄弟们用攻击给他带来的机会。剑在手，他向大厅走去，打算对付那个巫师。
午夜领主的巫师察觉到他的接近，也转过头来。走近之后，阿兹瑞尔意识到那张脸其实是个面具，光滑的面孔后透出了红光。
巫师不屑地一挥手，向暗黑天使掷出一道黑色的闪电。这一击正中阿兹瑞尔的胸口，但他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冲击力，相反，他发现自己正被一缕缕化作实体的影子所纠缠。这些影子不断增殖延伸，压迫着盔甲的关节，寻找钻入其中的路径。带钩的触须向外甩动，抓住墙壁和地板后迅速收缩，试图将阿兹瑞尔拽倒。
他又拉又砍，好不容易扯断几根黑影，但他胸甲上燃烧的结点处不断分裂生长出新的触须，很快就顶替了上去。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颗没有眼皮的红色眼睛正窝在这团黑色物质的中心观察着自己。
阿兹瑞尔强忍着恶心，任“狮怒”从他手中滑落，转而抓住那只亚空间生物。他的手指滑入这团形状不定的物质；这些物质渗出又凝结，在他的手臂上蔓延，吞没了他盔甲的束带。
触须四处逡巡，探过他的脸庞，爬过他的眼睛，又滑过他的脑袋和喉咙。而要从触须堆里抽出一只拳头，就如同将手臂从铁凝土（Ferrocrete，其实是金属+陶瓷材料+石材blablabla的复合建材，一时没找到合适译法）的束缚中挣脱。起皱的伤口抽动一阵，在愈合之前露出了血淋淋的内脏。
阿兹瑞尔从腰带上取下一枚破片手雷握在拳中。他咬紧牙关，将手伸向那只怪物。
眼前这一生物的异界形态吸收了大部分爆炸，但阿兹瑞尔还是可以感觉到热量和冲击波在他受困的双手中回荡。来自亚空间的“水蛭”痛苦地抽搐着，而阿兹瑞尔绷紧身体，在它痉挛最严重的时刻抽出了他的手臂。
怪物的残骸从他挥舞的拳头上脱落，阿兹瑞尔用无情的重击将它们反复甩到地上，金属一次又一次砸向污秽的流体。那怪物的触手融化成油腻的痕迹，将阿兹瑞尔从它们的控制中释放出来。
他拿起武器，朝黑暗召唤者开火。
等离子束扑向巫师，白蓝火滴如喷泉般在台子上飞溅。可当光芒消散，巫师仍然毫发无损。
阿兹瑞尔也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已经开始奔跑，一连串爆弹从狮怒中咆哮而出。它们并未对这名午夜领主灵能者的躯体造成实际伤害，但趁着敌人被分散了注意力，阿兹瑞尔跃上平台，挥起了手中的秘密之剑。
而在巫师长袍的褶皱中，突然探出一只带有利爪的关节肢。这条肢体抓住阿兹瑞尔的肘部，偏转了他的攻击。
然后是第二条手臂。它穿过阿兹瑞尔肩下暴露出的较软的关节材料，深深地楔进肉里。震惊贯穿了他的全身，鲜血从被切断的腋下动脉中涌出。
阿兹瑞尔踉跄着后退，持剑的手臂已然麻木。他一时失足，从台子边缘向后倒去。刺穿他身体的节肢抽离了伤口，又带走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巫师的眼睛在他视野中闪闪发亮。他倒在甲板上，一切都被黑暗短暂地淹没。
阿兹瑞尔摇摇头，用左手抓住秘密之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名巫师的躯体似乎在生长。除了额外的两只手臂，又有四条蜘蛛似的腿从长袍下挤了出来，将这个已非人类的战士托起。
阿兹拉尔翻身站起，气喘吁吁，瞥见以西结正从一群傀儡雕像中挣脱出来，将叛徒之灾对准了巫师。马尔达里昂躺在首席智库脚下一动不动，长袍已被撕成碎片，盔甲上散布着几十处豁口。
巫师从台子上走了下来。阿兹瑞尔举起剑，挡住袭来的一只镰刀状的利爪。这一击的力量几乎将秘密之剑从他手中击落。触须似的电缆与黑暗召唤者的身体上分离，倾泻而出的污水与胆汁在甲板上汇聚成摊。
“杀了它！”他对以西结吼道，希望巫师的死能为全船的异象画上休止符。
以西结将一个由黏土烧制而成的巨魔模样的敌人斩首，紧接着挥出一只拳头。白色火焰扫过大厅，将巫师包裹其中。午夜领主发出一声尖啸，随即向后窜去。
阿兹瑞尔耷拉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握着剑，杀意沸腾地向前走去。
他的超人体质已经基本止住了血，尽管仍有一道涓涓细流顺着盔甲滴下，在他的米白色长袍上晕出一片深红的污渍。一道翠绿色的闪电掠过，打在巫师的身上噼啪作响。它的长袍已被烧掉，露出了底下被甲壳覆盖的胸腹。蝠翼徒劳地拍打着，但那双翅膀并未大到能带着这具躯体飞起来。
“我即是灯塔，”阿兹瑞尔念道，“我即是光。”
他将秘密之剑刺入黑暗召唤师燃烧的胸膛。火花飞溅，剑身嘶鸣，却只在那可憎的兽皮上留下一道斑驳的划痕。
他又用刀刃猛砍，但一只抬起的手臂挡住了攻击，代价只是巫师的装甲外骨骼上新增的一个浅浅的缺口。
一条长满倒钩的腿突然踹向阿兹瑞尔的腹部，将他扔回几米开外。这次他倒是站稳了脚跟，但在他反击之前，另一只蜘蛛节肢又击中了他受伤的肩膀，疼痛点燃了他的大脑。
一起。以西结沉静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如同清凉的溪水，拂去了他的苦痛和创伤。我们一起，兄弟。
Together. Ezekiel’s voice was like the cool of a stream, cleansing the pain and hurt, calming and familiar. We strike together, brother.
阿兹瑞尔将秘密之剑高高举起。片刻之后，一道能量拥住了它，给剑身镀上了一层闪亮的银。
他猛地一跃，将发光的剑尖刺进人类心脏应在的位置。巫师试图扭身躲过这一击，但附魔的剑刃已洞穿了甲壳和肌肉，深深楔入黑暗召唤者的胸膛。
阿兹瑞尔的剑越捅越深，可他的力量也在减弱。两只蛛腿一并袭来，将他再次抛向后方，令他的胸甲几乎裂成两半，新的痛楚在他胸口燃烧。即便是倒下时，他也一直紧握着剑，把它从巫师受伤的身体里拔出来。
先知的石头。它能灼烧里面的恶魔。
阿兹瑞尔能听见拳头和利爪落在首席智库盔甲上的刺耳噪音，也知道他的同伴撑不了多久。他将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伸向口袋。
数条下肢将黑暗召唤者擎到高处，他举起双手，其间跳动着的黑色能量劈啪作响。
口袋啪的一声打开，那枚来自灰道行者的宝石落进了阿兹瑞尔的手掌。而当他闪避从巫师面具眼孔中喷射出的黑色火花时，他险些失手让宝石掉落出去。
阿兹瑞尔扬起左手，挥舞秘密之剑攻向午夜领主的头。巫师退缩了，但还不够快。剑尖击碎了它的面具，露出一窝蠕动的蛆虫——那里本该是一张脸。
但这一击只是佯攻。阿兹瑞尔将右手戳进先前那一击打开的伤口，拳头深陷于其中厚厚的组织。
他感到魂石的暖意越来越强烈，直到它开始灼烧他的拳头。而当金色的火花在伤口处爆发时，他仍然紧握着拳。眼前跳动着银光和绿光，红色和紫色的微粒在巫师的几丁质外壳上闪烁。
刺入黑暗召唤者心脏的能量脉冲起到了束缚作用，让它僵直着无法动弹。阿兹瑞尔以为他的手也会被吞噬，肉与骨会被魂石烧焦，但他依旧岿然不动。
午夜领主盔甲般的皮肤上开始出现裂缝，每一道里都渗出了微弱的银色光芒。如玻璃碎裂一般，巫师的躯体分崩离析，化作阿兹瑞尔脚下细小的碎片。
阿兹瑞尔站在原地，仍保持着拳头伸出的姿态，片片黑气像灰尘一样在他周围飘荡。伴随着金属的咔哒声和石头的撞击声，黑暗召唤者的仆从们纷纷倒下。
暗黑天使的手很冷。他张开拳头，一撮金银混杂的尘埃从他指间滑过。石头已化作粉末，分毫不存。
他转身看向以西结，手依然伸着。首席智库站在扭曲的金属、石块和破碎的陶器之间，他的长袍被扯掉，遭到多次击打的陶钢上散布着缺口和划痕。
面对阿兹瑞尔无声的疑问，以西结摇了摇头。
“那名灵族只告诉我，这块石头包含了他的一部分能量，”智库说，“而对黑暗之力和亚空间产物而言，这是一种可怕的诅咒。”
阿兹瑞尔没再多问就接受了这个答案，但还是对事态发展感到有些茫然。他回头看向黑暗召唤者的位置。升魔巫师被烧死的地方有一圈焦黑的痕迹，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迹象证明它的存在。就连将它和船连接起来的肉须也已经枯萎了。
这时，阿兹瑞尔意识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到一阵钝痛。不管是什么力量摧毁了恶魔，它对他的伤也起到了一些治愈效果。
“我们不能把死者留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以西结的轻声细语将他从神游中惊醒。智库弯下腰，抱起马尔达里昂的遗体。“带路吧。”
他们发现阿斯莫代就守在门外。两名午夜领主终结者支离破碎的残骸边，还躺着几具死于暴力攻击的着动力装甲的扭曲尸体。牧师的骷髅头盔有一边开裂，右肩甲也丢了。他踢开一具尸体，为以西结清出脚下的路。
“这整艘船应该被净化。”牧师说。
“我们没有时间了，兄弟。”阿兹瑞尔回答。“我们必须尽快返回拉缪尔。”
他们同达尔加、卡萨斯以及其他终结者会合，并在返回灵族通道入口的路上取回了加维尔的尸体和武器。贝利亚的兄弟们架着他行动，众人继续返回他们进入的那间舱室。
傀儡奴工的尸体遍布于房间和走廊，现在它们已从非自然的“复生”中解脱，正迅速地腐烂。如果还有任何午夜领主的战士幸存于此，他们也愿意让暗黑天使就此离开，而不再有任何干扰。如果阿兹瑞尔对他们这种人有所了解，就会知道他们很可能已经开始相互残杀，以此确立自己的支配地位。
他们在入口处等待。
“你能发个信号之类的吗？”卡萨斯问智库。“好告诉那女巫我们在这里？”
“她知道。”以西结回答。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话，远处的墙壁开始发光。就像水从塞孔中流失，空气随着大门的敞开而旋转，其后是一阵闪烁着白金色光芒的能量，它逐渐膨胀，直到覆盖了整面墙壁。
冬泪之刃出现了，剑已在握。她打了一个手势，又不断挥手。
“快点，帝皇的战士们！我们的敌人已被消灭，但下面那个世界的和平并不安稳。”
阿兹瑞尔不确定自己离开地面多久了，但根据粗略计算，他知道离日落已经不远——这是他下令对灵族发起攻击的最后期限。
“不要耽搁，”他提醒其他人。“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