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最讨厌朋友圈的这种人?
最近,“凡尔赛文学”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本来在豆瓣小组活跃的神秘学科,这次火到了大众的眼前。
如果你还不知道“凡学”的奥义,小新在这里科普一下。

所谓凡尔赛文学,是一种在社交媒体平台上或日常交流中,通过一些反向描述,先抑后扬、明贬暗褒、自问自答、第三人称夸自己等方式,假装不经意间炫耀、秀优越的的方法。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凡尔赛”即“烦而晒”,简而言之就是,又烦又要晒。
但是,当作家们在作品中运用“凡学”时,却并不会惹来我们的嫌恶。作为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叙述手法,它可以更加高级地呈现文章的重点,先顾左右而言他,反而更能使读者对其产生好奇。
今天分享几段作家笔下的“凡学”。

首先来看看,三岛由纪夫的“不是不能大谈恋爱”,这个双重否定用得就很有灵性,初级“凡学”表达,言外之意“我可太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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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况更是如此。我并不是不能大谈恋爱。在东京,多的是喜爱文学的女性,我只要报出“我是小说家三岛”的名号,必定有好奇的女子慕名而来。我若从中挑选对象,然后大谈恋爱再结婚也没什么不可。可对我而言,这是荒谬至极的事情。
如果我跟这个追慕的女性见面,自己也误以为是在谈恋爱的话,社会大众应该会乐观其成,但我绝不可能为了迎合社会观感而结婚。我仔细思量的结果是,我宁愿找某个性格文静、愿意配合我的兴趣和包容我各种无理要求的女性,然后,再慢慢地谈恋爱。
——三岛由纪夫《我青春漫游的时代》

再来看看村上春树对敞篷车的“嫌弃”,这简直可以拿去做“凡学”模板了!

不过敞篷车在女性当中声誉欠佳。风会吹乱头发,阳光会晒黑皮肤,还容易引人注目,冬天太冷夏天太热,驶进隧道里连交谈都会变得困难。因此,我的车子副驾驶席上就没怎么坐过人。
常常是一个人心不在焉地仰望天空。外表看上去或许显得豪奢,其实敞篷车也是一种孤独得出奇的代步工具。呃,不说也罢。
——村上春树《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

台湾作家蒋晓云在《百年好合》这部小说中,塑造了不少富人形象。在描写这些人时,怎么写得奢华又不俗气,正是作者的功力所在。来看看她对阔太太贞霓的书写,自问自答,褒贬夹杂都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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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霓夫家在香港、伦敦、纽约、温哥华、台北、洛杉矶都有房产,到处可以住,先生去世以后这几年,因为儿子们在旧金山一带定居,反而在那附近住酒店或父母家的时候多。听见问家在哪,竟一下没答上,要想想。
母女祖孙三代都是贵妇阔太。当阔太太有什么难的,生了小孩丢给保姆养,自己天天不就逛街、买东西、做美容、打球、打麻将、请客,管几个佣人?如果不是这个工作好,贵妇们为什么都要女儿世袭?

她衣食无缺,要什么没有?可是房、车、珠宝名牌、小白球一杆进洞、打麻将绝张自摸好像都填不满心里那份空落落。把遗憾说出来就更不靠谱,她一生顺遂,不痛快的只是些生活中的琐事罢了,哪里说得出能憋出病来的委屈?
——蒋晓云《百年好合》

说到“炫耀”就得不提我们的诺奖诗人聂鲁达了,虽然一般情况下,诗人都是直接炫耀的,但也有时候,他会换个方式炫耀,比如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他说“拍来的电报堆成一座座小山,我至今都没能全部看完或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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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奖授奖仪式上观众很多,安静、守纪律,鼓掌适时,彬彬有礼。年迈的国王和我们每个人握手,给我们颁发证书、奖章和支票;我们随即回到主席台的座位上去,台上已经不像排练时那么缺乏生气,现在摆满了鲜花,座无虚席。有人说(也许是为了让玛蒂尔德留下深刻印象而对她说的),国王和我比和别的获奖者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些,同我握手的时间也更长些,对待我显然很亲切。这也许是古代宫廷对游吟诗人的遗风。无论如何,别的国王从没有握过我的手,更说不上握手时间是长是短了。
毫无疑问,严格按礼仪进行的那场仪式当然是很隆重的。重大时刻举行大典的做法,也许将永远流传于世。看来人类需要它。但是,在那个杰出获奖者的庆典和外省小城的小学发奖仪式之间,我发现了令人愉悦的相似之处。
——巴勃罗·聂鲁达《我坦言我曾历尽沧桑》

(以上对各位作家作品的分析纯属娱乐,请勿当真。)
最后,小新想说的是,“凡学”虽然为我们带来了欢乐,但在日常的社交中还是注意不要误伤。当我们用“酸”的视角去交流,很可能对方正常的表达也会被“凡化”。所以一定要先放平自己的心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