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博士想要被水月吃掉②
♢旧文搬运,原文完成于八月底。务必先看完第一节↓。

尝试做克系氛围…本节含有更多谜语注意。
Chapter 2: 第2节:困境?
Summary:
荒野的生命总是美丽的。
2)
想要回头 时候依然太早,想要听见你的声音 却又太过安静。
——《过早》
我和水月在荒野上行走。刚出了绿洲,沙土不多,陆上的风扬起水月的鬓发和披风,让它们扬散成海波的形状。他惬意地打开双臂,像在漂浮飞翔。
离哥伦比亚很近了,载具被我留在了附近移动城市的罗德岛办事处。我知道如何避开天灾;纯粹行走的感觉很好,尤其是在这片可怖但足够干燥的大地上。
说起来,我想我绝对受到了某种来自身边人那特殊能力能力的影响……我的虚弱不堪和体力充沛交替发生着,而且毫无规律,每次都会比上次更为虚弱……我就像个一头持续漏水另一头时不时放很多水进来的水池;只吃太过鲜活的食物只有这点不太好。水月倒是把我照顾得很不错,由我辨认食材后交由他处理,每一顿都美好得仿佛我们不是在荒野漫步而是仍然在灯红酒绿的龙门食坊里。水月原本从不放跑猎物,不论是肥美的羽兽还是小小的虫豸;我将一些叙拉古和萨尔贡猎人放走部分猎物作为对大地"感谢"的习俗故事讲给他,他似懂非懂。
"所以不论强弱,种群都有延续下去的意义吗。坏人也可以被放跑?博士,说实话,我不觉得这符合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
"会这样擅自去移情和投射心思,只因为我们是人类啊。同理心是使得我们形态、力量不一但仍然能够联系在一起的桥梁。"我摸摸他的头,"你以前都是在城市间辗转,其实离开形态相似而品德高低不等的人们,看看原生态的大地,你会发现好坏之分有时候不是那么重要,优秀与否也不是用来评判值不值得活下去的标准;审判权交由与谁,也是需要去考虑的。而且我们人类,从来不是为了成为完美的生命才去学习好的东西和散发善-善意——"
下一秒,我突然有些扶不稳自己的身子——疲倦感袭来,我感到生命仿佛被抽掉大半。我努力不让自己压在水月身上,歪跌到一旁去;待我喘过气来,我看到水月的伞掉在一边,他双手扶住脑袋,眉头紧锁,眼神在变化,身边的影子斑驳扭动。
"你不必去抵抗这样的本能。"我努力习惯新一层次的虚弱,抓住水月的伞,撑着爬起来。"这本来就是我拜托你的事,记得吗?"
"可-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目前我还不能准备好。"水月把手从自己漂亮的头发上松开。我把他的伞递还给他。他的表情……让我心痛。
我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这种让水月难过的决定的?
苏醒之初,切城发生的事情太紧凑太震撼,短短三两个星期仿佛过了一年半载那么长,没时间给我多愁善感。汐斯塔假日这段时间也发生了些凌乱的事情,闹腾腾的……而现在我完全寂静下来,更容易胡思乱想。
与PRTS脱钩后,我放任大脑被信号侵蚀,慢慢地,除了本不该由我知道的这片大地上的事件,我还看到了很多。很多,多到我的大脑几乎要尖叫。大地的全貌不需要碎片去拼凑,不用去确认是否[真实],它们既定,就在那里。
我回想起深海色的画触,想起日落即逝的歌声,我现在好像有点可以明白她们在呢喃什么;只是我如今觉得深海的东西、冰原的东西,竟然也已经不值得太在意了,甚至久远到卫星陨落的那个时刻,也无所谓了。我开始莫名不相信对付那些苦难……拯救这个世界的文明存在什么意义。
我意识到了存在着某种不可抗力。然而我无法去论证它的存在。我只能茫然地意识到它。
知道那种感觉吗,突然间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我看着他们——看着心爱的干员们和大地上行走的人们,望着因我死去的幽魂,视觉在刺痛,我无法把注意力聚焦,我感觉他们都是某种空壳,是被宇宙之外、叙事层之上垂下来的丝线摆弄的纸片。[博士]到底又是什么,空壳还是集合?又或者[博士]其实有些类似海嗣那样每个个体实际上是某种族群集合网络的一个小小结点,或者干脆是恐鱼,只是个最末端的存在,一旦放弃前行就变成一团营养的纤维再传递给下一个?我们的故事,就是以此编织的?
我很累,可我无法不去想。你明明知道有另一个维度对这里的侵染,不对,这不能叫做侵染,毕竟这片大地亦是祂们的创造物。这片星空之中的世界不过是"那边的手中"的一个微小子集!那个维度发生的事无意中投射到这里会引发什么?引发多久?有什么能力对抗吗,就算有这样的能力,归根结底也只能出自祂们的笔法,祂们的画触,祂们的文字,祂们的歌。
……影响到我的无关深海。无关星空。无关远古的过往。就像那些纤维没有令水月走向没有神智的怪物而是唤醒了他的特殊能力一样,我想也许我也是没有被神经信号毒素吞噬反而不小心打开了另一个镜头下的视野。
源石来自祂们,深海和邪魔来自祂们,漂亮脆弱的雪来自祂们,我爱的人们来自祂们,美好来自祂们苦难来自祂们牺牲和希望来自祂们生命和文明来自祂们解读来自祂们
此地一切毫无意义色彩笔触毫无意义歌声旋律毫无意义文字语言毫无意义自由毫无意义
嘶——
我的大脑像是要炸开。
"你瞧,你也还没有准备好,博士。"水月的声音柔柔地回响,像带着水泡。
我疲倦地抬起眼睛。就算是深海也不可能知道我看到的东西。我好像弄清了一件事——一开始水月从深海方面对产生我的影响完全是无意识。而我的放任,我的疲惫,我的渐渐消亡的责任心,反而是促成了现在局面的罪魁祸首。不是水月在诱导我。是我选择了推水月、再反推自己一把。
而注视着他反而能够让我在泰拉的现实里找到一份小小的安心。真是讽刺,原本该是我作为水月的"锚点"才对呀。而现在他这副人类的样貌,反而成为我抓住这个世界真实性的锚点了。我其实很多次想问出口,"水月,你觉得吃豆人会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被操控了前行方向的游戏角色而已吗?",但我不能……我不能让你学到我的绝望,我的小水母。你生活在这片大地,我只要教你这片大地。我只想好好地带你看看这个世界的样貌。——然后成为你的一部分。
"是呀,水月。我们都没有准备好。"我说,"就让我们继续慢慢走下去……直到走向目的地吧。"
荒原之中,营火劈啪作响。干燥而温暖。
——
又做噩梦了吗,水月?
唔……
没事的,我也经常这样。梦不代表什么,你也抓不住它的谜语。
博士,其实说是噩梦,不如说是让我感到愉悦的梦……但醒来以后又感觉那样子的我非常可怕。
是和大海有关的梦?
算是吧,不愧是博士,什么都知道诶。
没事的,水月。凯尔希医生对一位从海里走上来的赏金猎人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凭自己的意愿不变成某种样子。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可我认为那就是我会想做的……想成为的。博士说我不必去抵抗一些本能,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一开始就和一些不太好的存在有所联系。
唔。来,水月,转过来,睁眼,看着我——我知道你对一些人的气息有些不安。那么你曾经听到过海本身吗?你能闻到它吗?
嗯,我能。就算多索雷斯那样放置太久的海水也让我感觉得到一些气息。
那么,当你感受到祂站立在水面的时候,有失去呼吸的感觉吗?
诶,完全没有,我只觉得我与祂好像能平等地交流。博士为什么问这个?
你不是普通的阿戈尔。你和海嗣也不同。被迫走上岸的猎人们以冰冷利器斩断海侵蚀的脚步,沉睡中分身走上岸的塞壬们用巫异光亮阻隔追来的海胞联系……你不一样。也许因缘很深,但你已经摆脱了那张巨网。大海夺不走你在陆地的呼吸。你是自由本身,你依靠自己的想法去感受和保护星空下的诗篇,你选择了去[生活]而不是单纯[活得好]。这也是我选择了你来陪我这一程的原因……你会是个很好的孩子,人类的孩子。
博士,谢谢你。虽然很多道理我还都不明了,但我知道博士不会骗我的。
你很快会通晓那些道理的。我们两个——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吃下同样的东西,走着相同的路,我们会渐渐变得相似。尽管最终也不会变得完全一样,但总能够理解到彼此的心情,以及理想。啊,这么看来,阿米娅真的很了不起啊……
博士……想家了……吗?
……嗯,有一些。但我更希望那艘罗德岛成为你的家——我希望你能归属于罗德岛、归属于整片大地的希望一方,而不是深海,也不是伤你太深的、东国某处小小的地方。
呼唔……
——睡吧,水月。原谅自私的我如此擅自希望。
——
你问这附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这我哪知道。
三个月以内就行?啊,好吧,差不多两个月前确实有两个奇怪的家伙路过这里,都戴兜帽,一个黑漆漆阴森森的、一个晶莹透亮,一个天再热也捂得严实、一个就算没雨没太阳也要打伞。而且他们啊,一举一动一迈步都出奇地同步,虽然也有步调不一致的时候,说话也是各说各的……但看上去总是让人觉得有点瘆。要说最近有什么异状的话,可能是附近的林子和种的庄稼都奇怪地变得茂盛起来了,颜色还变得很好看,这都深秋入冬了你说怪不怪?
诶,诶?女士,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赶紧搬离这里"?这么小一个移动村庄的地块哪能说扔就扔啊!
来不及了?再观察观察?诶女士你别急着走啊说清楚我们要丢掉地块还是就这么摆着!说清楚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