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43帮倒忙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沈巍!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门后传来颤抖的声音,“陈…陈斯远,快!一鸣受伤了,快带他…咳咳…”
陈斯远一把将门反手推回去,就看见沈巍身上脸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沈巍!你哪儿受伤了让我看看!”
“没有,咳咳…我没事,你快…快救一鸣!”沈巍很慌乱,七手八脚的就要站起来,刚才被门拍得不轻,整个人直接被撞了出去。
“还说没事!你这脖颈都紫了!还有这些血!你哪儿受伤了让我看看!”陈斯远把沈巍扶起来,疯了一样检查着他的身体。
“不是,这些不是我的血…”沈巍心急如焚,“陈斯远!!!一鸣受伤了,快送他去找宫医生!!!”
陈斯远这才发现倒在沈巍脚边的陈一鸣,短刀斜插入上腹,伤口周围白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
“陈…一鸣?”陈斯远怔住,随即怒火冲天的蹲下身一把抽出短刀,又狠狠的刺了下去,刀刃瞬间没入胸口,温热的血从陈一鸣嘴里大股大股的涌出来,在身下白色的地板上汇集成细细的溪流,欢快的向四面八方奔流而去。剧痛虽迟但到,在胸腹处炸裂开来,陈一鸣痛得仰起头,却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陈斯远怀疑自己气到出了幻觉,刚才陈一鸣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转瞬即逝却无比嘲讽的轻笑,还没来得及多说,陈一鸣的胸腹抽动了几下,颤抖着闭上眼睛。
“一鸣!”沈巍恨铁不成钢的把帮倒忙的陈斯远推开,忍着腕骨断裂的剧痛抱起陈一鸣。
“明明只是一条狗,却敢对你露出尖牙!”见沈巍用身体护住陈一鸣,陈斯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沈巍你给我让开!我今天必须杀了他!”
“不行!这件事不是一鸣的错!”沈巍抱着一鸣走得飞快,“一鸣今天不对劲!你看见他脖颈处的几处针孔注射后的淤青没有,我怀疑他又被算计了,刚才他本来可以杀我的…”
陈斯远见沈巍抱得费力,恨恨的把他怀里已经晕过去的陈一鸣接了过来,沈巍加快了速度,几乎是拉着陈斯远小跑起来,“但是…但是一鸣他…”沈巍的眼睛红透了,“你踹开门的时候我正…正被一鸣逼到门口,门被踹开,我身体撞向刀尖的时候,一鸣却把刀刃对准了自己…”
陈斯远此刻满脸黑线。怀里的人身体冰冷,软得几乎跑几步就要顺着双臂间的空隙滑下去,想要背在背上又不行,短刀还插在陈一鸣胸口,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弱的起伏着,不能拔刀…陈斯远只好一边跑一边调整姿势。陈一鸣白色领口上的血迹已经变作暗红,却不断有新鲜的血液从伤口和嘴角流出,衬得本就苍白的脸更是面无人色。手臂无力的垂在体侧,随着跑动微微的晃动着。
车飞速开往军部医院,沈巍一言不发,疲惫的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眼睛扫着车内的后视镜,偷偷的关注着陈一鸣的伤势。
宫铁心这边早已接到消息,陈斯远抱着陈一鸣才下了车就被三个训练有素的医护接了过来,人被送进急救室,陈斯远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拳头捏得紧紧的,掌心的旧伤一跳一跳的痛了起来。

“一鸣!…乖小孩你给我撑住!”
耳边是强烈的嗡鸣声,几乎快要听不清其他的声音。陈一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头痛欲裂的感觉折磨的十几个小时里,除了不停的刮擦着神经的嗡鸣声,就只有一个空灵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重复着一件事——“杀沈巍。”
…沈巍是谁来着…
陈一鸣的眼球在眼眶里毫无规律的转来转去,半疯癫的玩偶。
心底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微弱得像是隔着一层厚玻璃,只能模糊的看着面前焦急万分的不知道什么人,上了岸的鱼一样一刻不停的扑腾着身体,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烦躁得很,人像是飘在云里,跟着声音的指引走了不知多久,再有些自我意识竟然是已经跟对面的人打得不可开交,耳边的聒噪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只剩下刺耳的嗡鸣。就…忽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自己攻了上去,而且招招致命。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个书卷气的男人一直很是迟疑犹豫的样子,直到被自己掐住脖颈死死的抵在门上,还是觉得哪里很怪,不该如此的。
(“巍巍是只笑面虎…他打人可疼可疼了啊啊啊…”)
谁…
(“沈巍可是‘灰羽’最强海东青,曾经一个人端了敌人的老窝…没事别惹他,别惹他,别惹他,重要的事说三遍!”)
(“你们以后好好相处哦,别像我跟你的便宜教官一样。”)
很温柔很熟悉的笑意,是谁…来着…
头疼得好像快要裂开,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手里的刀刺向面前书卷气的男人,却看见男人眼里满是释然,然后竟然笑着闭上了眼睛。
(“你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沈巍!”)
…沈…巍…
……
陈…
陈斯远???
陈一鸣的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刺向沈巍的刀堪堪停住,却好像还是不能完全由自己的意志控制,身体像是分裂成了两个,另一个自己依旧锲而不舍且兴奋异常的尝试着完成“杀沈巍”的大业,另外的意志洪流一样压过来,似乎很快就要把自己本来的意志湮灭。这样下去…陈一鸣艰难的把短刀的刀尖转向自己。沈巍见状正要把短刀打在一边,却不知怎么在哐的一声巨响中整个人扑了过来,短刀奔着心脏刺过来的一瞬间,陈一鸣只来得及把刀尖调整了下角度,接下来就感觉冷得像是冰锥一般的刀刃打斜刺进上腹。
……
如果…刚才那刀能刺进心脏好像也很好…
伤了那个人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怕是等下会死得更惨…
可是不行…好像还有什么任务没完成…
想死也要…先把该做的事做完…
不然那个人的心血岂不是…
岂不是…
白费了…
但是…大概不需要了…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模糊得很,上腹的剧痛快把自己撕裂,刀刃整个没入胸口,陈一鸣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被剧痛扯碎。
第二次。
第一次是为了救我,那么,这一次呢?
算了,猜起来太过费神,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忽然感觉累得很,累到…再也不想醒过来…醒过来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巍和罗浮生呢…更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人…
算了…
剧烈的疼痛和刺耳的嗡鸣声终于在意识消失的刹那离自己远去,很好。
黑暗瞬间把陈一鸣严丝合缝的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