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死的父亲

       武二松被人发现躺在血泊之中。头骨被砸的粉碎，他只有43岁，生命却已经被画上句号。

       改革春风吹进门，全国人民抖精神。武二松发家于上世纪90年代，靠做包工头起家，第一个老婆是家里用一头母猪作为彩礼娶进门的，农村女人，脸盘子大屁股大，能干勤劳懂孝道。武二松在换第三辆车的时候，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是时候换一个老婆了。毕竟是做生意的头面人物，娶一个带不出去的老婆，不等同于穿一个露屁股蛋子的裤子上街吗？他给自己的歪理邪说找了无数理由。给了大老婆一笔不多的补偿款，打发她回了乡下老家，美其名曰：离婚不离家。他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做到了为人夫、为人父的义务。那年他33岁，他的儿子只有8岁。凡是有人问起来，他只是潇洒的摆摆手：“七年之痒啦。”

       然而一旦离婚，他又不急于再婚了，他认为这结婚对于他而言，就相当于买菜。反正自己兜里的钢蹦儿叮当乱响，还怕娶不来婆娘吗？先风流快活一段时间再说。他流连于桑拿按摩、洗浴中心，终日做着桃花梦，躺仰在温柔乡。渐渐的眼神越来越迷乱，神情越来越猥琐。他都不记得孩子今年上几年级，孩子已经完全交给了家里的小保姆，因为他色色的表情，放荡的生活作风，家里的保姆也如流水一般，不停的更换。孩子越来越沉默。来自年迈父母的指责越来越多。

       就在这个让他进退两难，甚至有了复婚念头的时候。一个女人闯入了他的生活。她，面容娇媚动人，顾盼生姿，身材纤纤，手脚细长，皮肤白皙，脸蛋儿分外的白里透红，就像那娇嫩的桃子一样，他恨不得马上把她摘下来吃一口。她叫林妮诗，从小便生的窈窕动人，特别是经过了青春期的一系列发育，前凸后翘，更是能让人分外的春心荡漾。林妮诗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广告明星，她代言了不少的产品，老板们都对她青睐有加。不过，武二松却是第一次见她。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十分对自己的胃口。他们相逢于酒桌，林妮诗是陪着老板杜强来的，只见她一脸娇羞，不停的陪着杜强推杯换盏，跟杜强靠的紧密。武二松就坐在杜强旁边，他看到杜强对林妮诗色眯眯的。他忍不住的用目光不停的瞟，杜强脸上开始涨红，就站起来说要上厕所，林妮诗也找借口离开。过了几分钟，武二松跟着溜进了饭店的厕所。这里是一家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厕所造的也是金碧辉煌。他来到男厕所，躲在一处空隔间，听到杜强喘着粗气，粗声粗气的说：“放心，那个广告的女主非你莫属。我先出去，你收拾一下过来。”男人急匆匆地出去了，他听到女人还在。他轻轻的拉开自己隔间的门，在林妮诗隔间的门上轻轻敲了几下，林妮诗似乎受了惊吓，不敢说话，他轻轻的说：“宝贝儿，别害怕，是我，让我进去好不好？”林妮诗觉得非常尴尬，可是转念一想，这人一定听到了刚才的事，若是说出去，杜强的老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让她知道了，她的广告可就泡汤了。思量了一分钟，她决定，快刀斩乱麻，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让这个男人进来，自己也好快活快活，在陌生的地方跟陌生人做，也是挺刺激啊。林妮诗打开了门，让武二松进去，武二松看到林妮诗衣衫不整，朱唇微启，脸色微微发胀的样子，兽性大发。他必须让她跪倒在自己脚下。他和她纠缠在一起，纠缠在了欲望的漩涡里。

       自从在五星级男厕所的一番云雨之后，武二松便着了林妮诗的道儿，她说风便是风，要雨便是雨，武二松在林妮诗面前可谓是无所不能。他可以为了她，抛弃一切。林妮诗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意思，本该成熟的年龄，却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为了她疯疯癫癫。她洋洋得意，为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而自鸣不已。

       林妮诗的欲望是很强，她想要钱也想要权力，所以她知道她不会止步于武二松。可命运却是如此弄人。那个礼拜二，她永生难忘。她当时正在杜强的公司“陪他”，顺便谈一谈下次的广告合约，就在这时，杜强的老婆夺门而入，面对赤身裸体正和林妮诗翻云覆雨的老公，杜强老婆一点都不手软，先将两人的衣服从窗户扔了出去，办公室里没有一点遮挡的衣服被褥、两人就那么赤裸着，林妮诗不得已躲在一棵盆栽后面，杜强老婆走过去，劈头盖脸就是十几个巴掌，杜强过来拉老婆，林妮诗嚎的像猪一样。后来，在公司人的集体劝架下，双方终于停止了争斗。等杜强老婆拉着杜强走了以后，林妮诗用电话通知了武二松，武二松马上买了一身新衣服给林妮诗送了过来。这出英雄救美暂时俘获了林妮诗的芳心。武二松甚至建议让妮诗住进自己家里。林妮诗为了躲避杜强老婆的进一步迫害，点头答应。武二松一高兴，立马调转车头，带着林妮诗让她到商店再多买些衣服和日用品。

       武二松带着林妮诗回了家，家里的儿子见了生人就往保姆后面躲，武二松让保姆带孩子去老家住几天，林妮诗说不用。武二松有点不高兴，觉得不方便。林妮诗却贴着武二松的耳朵说：“你不是很喜欢有人吗？”武二松觉得脸上辣辣的。林妮诗邪魅的一笑，转过身找洗澡间洗澡去了。

       武二松让保姆带着孩子出去玩，等晚饭时间再回来。武二松火速脱掉衣服，闯入洗澡间，跟林妮诗来了一个鸳鸯戏水。又一把抱过林妮诗来到卧室，他们卿卿我我，就像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一样痴缠在一起。武二松这才发现，林妮诗并不只是为了名利，她就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女人。武二松觉得特别兴奋，他从心里就喜欢这样放的开的女人。

       武二松在半年后娶了林妮诗，他们疯狂的爱有了一个归宿。9岁的武小康从此有了一个娇媚的后母。

       林妮诗又生了一个儿子武小卫，比同父异母的哥哥小了整整十岁。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外人看来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在一夕之间，由于武二松的死，分崩离析呢？

       这一天，全国人民都守在电视旁，准备迎接奥运圣火。武二松的家装公司最近生意十分红火，他没有时间关心社会事件。自从娶了林妮诗，他的生意是蒸蒸日上。他回想起来，他们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却仍然是如胶似漆。虽然他经常跑到岭南去吃“快餐”，但是在他看来，他对林妮诗还是一心一意的，他经常拍着胸脯保证对林妮诗的爱。可是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很恼火，他想他必须好好跟她谈谈。他没想到他开着车回到家，从此就再没能出来。

       晚上八点老婆林妮诗报警说发现了老公武二松的尸体。

       警察王东作为负责人带队来到案发现场，武二松的脑袋被大号扳手从后面敲破，扳手被放在大儿子的床下。鉴定科已经将扳手拿走采集指纹。王东的搭档陈凯说：“师傅，看来是儿子杀了爹，这案子没什么复杂的。”王东不吭声儿，低头沉默着。王东说：“小儿子呢？你看这个照片，这明显是一家四口。”陈凯说：“等等，我问问那个女人。”

       林妮诗泪眼婆娑瘫坐在沙发上，陈凯递了纸巾过去，林妮诗略带娇羞的微微一低头，接过去。陈凯清清嗓子问：“你小儿子呢？”林妮诗说：“在保姆家里，最近跟着保姆回农村体验生活去了。”陈凯接着说：“你让他一个人跟着保姆去农村，你放心？”林妮诗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挺开心的啊。”陈凯转过身告诉师傅自己的调查结果。王东侧着脸偷瞟了一眼林妮诗说：“这个女人挺有意思。”他仔细打量了一眼林妮诗，林妮诗身穿最新款的香奶奶连衣裙，拿着新款诺基亚手机，烫着浪漫的波浪大卷发，嘴唇涂的猩红。不知怎的，林东觉得她看起来既美丽又残忍。王东走过来问：“武太太，您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做个笔录，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情况，以便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林妮诗哭的更伤心了，呜咽着答应：“好的。”过了大概十分钟，王东开始发问：“武太太，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丈夫尸体的？”林妮诗说：“晚上八点。”王东问：“当时家里就你和你丈夫的尸体吗？有没有其他人？你的儿子武小康和武小卫呢？”林妮诗接着说：“武小康在补习班，武小卫被保姆接到了农村。”王东接着问：“刚才我们在你大儿子房间发现了疑似的凶器，扳手，你能告诉我们，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矛盾吗？”林妮诗说：“没什么，但是他们基本上不说话。”王东又问：“你确定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没有看到别人，对吗？”林妮诗说：“是的。”突然，王东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丈夫留有遗嘱吗？他死后，财产怎么办？”林妮诗发出一声苦笑：“没我的份儿，我签过婚前协议的，老男人早就防了我一手，他有没有遗嘱我不确定，反正我没见过。”王东紧接着问：“你和你丈夫关系好吗？你八点之前在哪里？有没有和他通过电话？”林妮诗头也不抬的说：“我们关系很好，我八点前在超市，我六点和他通过电话，他说他八点要回家。”王东说：“你要是看到你大儿子，让他第一时间过来派出所。这是我名片。”王东带着同事封存了现场，让一名女警把林妮诗送回本地的娘家。

       王东和陈凯准备开车离开，就在这时，他们看到武小康晃晃悠悠的从街口走过来，看样子像是喝多了。陈凯一个箭步过去给他戴上了手铐，武小康还在发酒疯一样的胡言乱语，陈凯直接把他提溜上车带回了派出所。

       半夜，法医报告出来了，武二松死于钝器造成的脑外伤，扳手上的血与武二松血型一致，dna报告晚些时候会出来，扳手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就是武小康。

       陈凯说：“师傅，这案子就算结了吧？”王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别急。”

       早上十点，武小康彻底清醒过来。王东亲自审问他。

       “你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爸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我爸怎么了？”

       “你爸死了，被人杀了！”

       “不可能！你骗我。”

       “很不幸，我没骗你，凶器上唯一的指纹就是你的。你怎么解释？”

       “什么！刀上有我的指纹？这不可能，是不是我以前用刀的时候沾在上面的？”

       “你最后一次见你爸是什么时候？”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昨天晚上大概7点半的时候。我和他吵了一架就出去了。”

       “你和他吵什么？”

       “没什么，一些家庭琐事。”

       “当时，就你和你爸在家吗？有没有其他人，你要想洗脱嫌疑，你最好实话实说。”

        “没有，就我和我爸。”

       “那行吧，你再好好想想，不然我们就要刑事拘留你了。”

       “真不是我杀的！！！”

      “那你解释一下，为何凶器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而且凶器是放在你的床下的？”

      “我对天发誓不是我。”

      “不用发誓，我见过的誓言太多了。”

      当天下午，王东带着陈凯来到小区周围走访，邻居纷纷反应和他们家不熟。

      王东嘱咐陈凯联系一下林妮诗，让她把小儿子带回来。陈凯说：“一个小孩懂什么？又不在案发现场。

     王东说：“让你办就办，哪那么多废话？你是师傅还是我是？”陈凯连忙陪笑脸：“您，您是老大。”

      武小康被关进了看守所。王东的心里却并不宁静。奇怪了，他为什么会说凶器是刀？

      武小卫三天后被带回到母亲身边，王东见他的时候，他由依然满脸浓妆的林妮诗带着，九岁的儿童，看起来却像是六七岁，个头不高，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眼神也怯怯的。王东尽量温柔的打招呼，小孩也不哭也不笑就那样愣在那里，王东问一句，小孩就看林妮诗一眼，什么也不说。王东和林妮诗商量由他带着小孩去买份麦当劳的儿童餐，开开心心聊一聊，让她先自己逛街。林妮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最终答应。王东问武小卫：“孩子，别怕，你能跟叔叔说，你害怕什么吗？”小卫突然抹眼泪说：“害怕妈妈”王东问他：“为什么？”

       “因为妈妈总是骂我。”

       “你妈妈打过你吗？”

       “打过。”

       “打过你哥哥吗？”

       “不，我哥哥打她。”

       “怎么打？”

       “就像这样。”

       说着，他拿起两个玩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模拟起不可描述的画面。小孩子天真的以为那是殴打。

       “你爸爸妈妈关系好吗？吵架吗？”

       “他们吵架，爸爸不想要我弟弟。”

       “什么弟弟？”

       “你真笨，当然是我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啊。”

       “好的，我知道了。”

       王东请林妮诗送孩子回家由保姆带，请她马上到派出所。他厉声质问林妮诗：“你跟你继子到底什么关系，你怀孕了？”

       “是的，我怀了我继子的孩子，我违法了？”

       “你还懂不懂礼义廉耻？”

       “拜托，你活在古代吗？”

       “你丈夫知道你怀孕吗？”

       “知道啊，但是不知道是小康的。我老公他知道不是他的，他做过结扎手术了。”

       “你们是不是因为这个经常争吵？”

       “对，怎么，你怀疑我吗？”

       “对，我怀疑你。”

       “小康和我才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本来还打算结婚呢，我们已经做了dna鉴定，这个孩子就是小康的。”

       “好，明天鉴定拿给我。”

       “行……行，没问题，你要鉴定做什么？”

       “存档而已，放心，不会泄露出去。”

       第二天林妮诗带着材料过来，丢下就走。王东拿给鉴定科，鉴定科打了几个电话确认这份鉴定结果是假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可能不是武小康的？

       陈凯这时找到王东说有急事，陈凯说他调取了监控，虽然比较模糊，但是很清楚的表明，七点半是林妮诗和武小康一起从外面回家的，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两个人就一起从楼里冲了出来。林妮诗走在前面，武小康走在后面追。过了十分钟，林妮诗再次走进大楼。

        王东和陈凯看了都非常震惊，也就是说要不就是林妮诗杀了武二松，要不就是武小康和林妮诗一起杀了武二松，但是武小康根本不知道凶器是扳手，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林妮诗独自回去杀了武二松，又报了警。

       王东来到看守所，再次审问武小康。

       “我们看了录像了，你和你继母一起回的家，对吗？”

        “那又怎么了？她不能回家吗？”

       “我们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了，还有孩子的事情。”

       “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如果我死了，我继承的遗产会全部留给她和孩子。明白我对她的感情了吗？”

        “可惜了，这孩子不是你的，那份dna报告是假的。”

       “你说什么呢？妮诗除了我和那个老男人，不会有其他人，你凭什么说孩子不是我的？”

       “那你给我你的DNA，我们做个鉴定？”

       “好！我让你心服口服。”

       王东带着鉴证科过来采集DNA，看到武小康眼圈黑青，说明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

       王东带着鉴证科找林妮诗采集DNA，林妮诗拒绝，但是在软磨硬泡一个小时后，不得不妥协。她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惶恐。

       结果显示：孩子不是武小康的。

       王东拿着结果找到武小康，跟武小康说：“没必要再替她担着了。你不想想扳手上为什么只有你的指纹吗？这都是设计好的。”武小康冷笑了十分钟说：“我不知道我爸是谁杀的，但绝对不是我，我出去大楼以后就没再回来，我和她一起出去的，她告诉我会结束这一切，等这一切结束了就跟我结婚。”

       王东冷冷的说：“所以你为她撒谎，说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武小康说：“我九岁的时候，我爸娶了她，他们上床的时候，她声音特别大，我经常偷偷的看，后来，有次偷看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她竟然一点也不害羞，反而叫的更大声，我被她勾引住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开始回避她，等我14岁发育成熟的时候，有次我爸不在家，她主动帮我洗澡，然后我们就……”

       王东说：“你知不知道她有其他的情人。”

       武小康红着脸生气的说：“不知道。”

       王东和陈凯传唤林妮诗的时候，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妆容不再精致，王东说：“好了，结果出来了，小康也交代了，那天你和小康一起回去的，十五分钟后，小康和你一起出来，过了十分钟，你自己又回去了，五分钟后报警。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在五分钟内杀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妮诗淡定的说：“不可能的，我没有杀人。你算算从门口走到房间需要多久，不是正好五分钟吗？”

        王东有些震惊，他小看了这个女人。是啊，能把几个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怎么可能心思简单？

       王东只好暂时放她走。

       王东和陈凯再次来到案发现场，询问周围工作人员，想找到忽视的线索。一个保洁阿姨说：“那个女人啊，每个星期啊，有两三天要叫保洁，都不叫女的哦，只要男保洁。”王东说：“是咱们小区的吗？”保洁阿姨讲：“不是哦，是外面的。我没见过男的做保洁的，长得那么帅气年轻的更是头一次见。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家里打扫卫生的人也要长得漂亮！”大妈的语调很单一，但是说起八卦的神采简直是眉飞色舞。

       王东警惕起来，问起保安，你们这里陌生人员是不是都要登记的。保安抱着保温杯说：“对对对，我们这里是高档楼盘，进出都要登记原因的，去的哪户人家，干什么的，清清楚楚。”保安拿出登记簿：“你自己找一下。”

      陈凯盯着找了半天，发现了好几条去武二松家的都是保洁员陈江，不规律，有时一天一次，有时间隔两天。上面登记的住处是大学城某大学某宿舍。

       王东说：“希望我们运气好，他在住处上没撒谎。”他们来到大学城某宿舍，王东喊：“陈江同学在吗？”只听见背后一个突然撒跑的脚步声，一个人在他们背后突然转身跑掉了。王东和陈凯追上去，将他按倒在地。陈江吓得直说：“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的主意。”

       王东说：“就你这心理素质还杀人？小子，你好好交代！”

        陈江哆嗦着说：“我说，我说，我都说。”

        陈江坐在审讯室里，浑身发抖。王东还没问，就开始交代：“我去年在音乐节认识的林妮诗，她主动的，我喝了点酒，她说她老公不在家，就带我回了家。我没什么经验，就受她勾引，跟她发生了关系。她让我打扮成保洁，经常到他家里去。有时候是到其他地方。她说她最喜欢我，想跟我结婚，但是要我帮她忙，杀掉她老公，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负责，她就闹到我的学校。我真不是故意想杀人的。”

       王东冷漠的说：“说说杀人经过。”

       陈江接着说：“她让我提前到楼道里等着，等她和她继子7点40左右离开家，留门给我，我进入她家，带着劳保手套拿着扳手从后面直接打了他老公后脑勺，等他倒地，我又补了两下，然后根据她嘱咐的，把扳手放在她大儿子床下。然后换上她放在大儿子床上的衣服，把血衣用塑料袋包好，带走，血衣被我悄悄烧掉了。”

        王东说：“这都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

       陈江说：“是她的，她老公用婚前协议可以让她净身出户。她老公最近好像知道了她和我的事情，她害怕，所以让我保护她。我是被她迷住了，所以做了傻事，我天天做噩梦，梦见那个男人的后脑勺。现在坐在这里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王东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做人要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