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古代主人如何变成现代领袖?何为人民?又为何人民不存在?真正的民主存...

「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
马克思曾描述过,国王之所以是国王,不是因为他是真命天子,而是因为臣民像对待国王那样对待他。必须位于隐蔽状态的是:国王的神赐力量只是其臣民践行的符号仪式的结果。
所以臣民必定是"国王乃真命天子"这一幻觉的牺牲品。
这也是为什么王权要天授的原因,他们要引证某种非社会的、外在的权威使自己的统治合法化,一旦王权天授的述行机制被揭穿,主人就会丧失力量。
但极权主义领袖则不再需要这个外在基准点,他不会说,你们必须追随我,因为我是你们的领袖,相反他会说,但极权主义领袖则不再需要这个外在基卓点,他不会说,你们必须追随我,因为我是你们的领袖,相反他会说,就我本人而言,我什么都不是;我之所以干了现在这个差事,只是因为我是你们意志的表达、化身和执行者,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换言之,是你,以你的行为,让我成了你的主人。仿佛极权主义领袖正是通过引证马克思的观点,向人民展示主人之为主人的秘密,而使权力合法化,这就让马克思的观点宣告失效。
那我们如何颠覆极权主义领袖的立场呢?
这里的基本诡计在于"领袖的基准点",他为了使统治合法化;而援引的人民、阶级、民族等并不存在。
确切的说只有把一个结构、网络的效果,误认为被一个人的直接属性所代表时,党和领袖才能存在,人民之所以是"真正的人民",是因为他们以自己的代表为化身。
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党认为它就是党,因为它代表了人民的真正利益,因为它根植于人民、表达人民的意志。
但实际上,人民之所以为人民,是因为他们以党为化身,说得更确切些就是,只有以党为化身,人民才是人民。在极权世界中,通过分析类似"全体人民支持党"这类的短语,我们可以轻易发现"人民"发挥着悖论性功能,我们看到了循环性定义……
在斯大林主义中,支持党的统治是由"人民"一词严格指定的,这是用来界定人民的唯一特征,那些不利于党的统治的人,会被自动排除在人民之外,成为人民公敌。
就像你跟未婚妻约会,她从不失约,因为一旦失约,她就不再是你的未婚妻了。
人民总在支持党,因为某成员一旦反对党的统治,他就会把自己从人民中排除出去。
所以作为党的"支撑物"的人民并不存在,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都自称人民民主国家,但党界定了什么是人民。
又因为党是人民的直接化身,所以它就能"干干净净"的实施统治。民主的基本特征在于,出于结构上的必要性,权力之位是空位,因为在民主秩序中,主权在于人民,而作为单一整体、以其唯一代表化身的人民并不存在,人民又无法直接统治自己,所以权力位置必须永远是空位。
任何人占据这个位置,都只是作为暂时性的代理,作为对实在界的、不可能的君主的替代者来占据。
正如圣茹斯特所说:"谁都不能干干净净的实施统治"民主社会的制度性结构;把社会符号联结的解体时刻(即选举之时),当成正常的、常规的再生产的一部分来接纳,选举时,作为有机统一体的社会不再存在,社会变成了原子化个人的偶然性集合,而没有进一步的限定性说明。
而结果依赖于纯粹量化的计数机制,最终依赖于一个随机过程,某些无法预见或操纵的事件,将决定国家未来几年间政治的总体走向。
只有接受这样的风险,只有准备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非理性"的运气,民主才是可能的,正如丘吉尔的名言:民主政治在所有可能的政治制度中是最坏的,唯一的问题是,再也没有比它更好的政治制度了。
民主使一切种类的操纵、腐败、蛊惑人心的统治等成为可能,这倒是真的,但是我们一旦除去了这类的畸变的可能,我们就会失去民主本身……
这是黑格尔式普遍的完美范例:只有采取肮脏、丑陋、腐烂的形式,它才能够实现自身,如果去除它们,把握一尘不染的普遍,那我我们得到的就会与此截然相反。
所谓的真正的民主,只是不民主的别称而已,如果我们想排除操纵的可能性,最终我们会得到通常所谓的有组织的民主。
在其中真正的选举在选举之前就已经完成,投票仅仅具有公投价值,有组织的民主是拒绝实在界入侵的一种方式,而实在界的入侵却是"形式"民主的特征,它是社会大厦分解为原子化个人集合的那一时刻所以尽管只存在例外和畸变,普遍的民主概念却依然是必不可少的虚构,依然是符号性现实,所以尽管只存在例外和畸变,普遍的民主概念却依然是必不可少的虚构,依然是符号性现实,没有它,形式上五花八门的有效民主就无法再生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