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勇者的开局即是爆炸（3）
杰夫曼和格罗德提克的激战持续进行着，但是杰夫曼显然已经开始招架不住了。
“呼~”杰夫曼大口喘着气，伤痕和淤青几乎密布全身，面对着身着重甲的对手反而显得更加笨重，艰难地接下对方的每一招。
“差不多我也快没耐心了，”格罗德提克的手上开始汇聚更巨大的魔法利刃，“穿着这身就是用魔法没那么顺手啊。”
杰夫曼举起拳头想要抵挡，但是突然的剧痛袭击了他的腰腹部位，使得他保持不了架势，而格罗德提克也看准了时机将利刃重重地劈了下来。
但是在重心下降的杰夫曼的高大身躯后，少女和她煽动着翅膀的朋友刺进了格罗德提克的视野里。
“上吧，乌米！”
“呜——”乌米嚎叫着喷出了一团自身数倍大小的火焰直冲向格罗德提克的头部。
不知道是身体擅自起了反应，还是格罗德提克自己理智的判断，利刃没有劈向杰夫曼身上，而是用来挡住了乌米的火团。
但不知何时，雷文绕到了格罗德提克身后，手持一把长剑瞄准着盔甲的缝隙处狠狠地刺了进去。
“嘣！”长剑未能见血。
“哼，如果勇者会点把魔力集中到剑刃上的技法可能真就刺穿我魔力强化过的皮肤了呢。”格罗德提克回头看向雷文，仍然面露嚣张。
“不错的反应啊，”雷文收回了从卫兵那借来的剑，“那个盔甲能抵挡住勇者的魔法，但真有可能挡不住那个异界生物的攻击呢，不去冒险尝试的谨慎值得夸奖，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啊？你说我蠢？”格罗德提克很是愤怒。
“怎么，你没有自觉吗，你那喋喋不休的嘴巴，面对敌人喜欢炫耀实力和身份的习惯，还有毫无意义的嚣张态度，简直蠢气毕露啊。”搭配嘲讽的笑容，雷文在尽力激怒对方。
“越发觉得你是个缺乏涵养的男人了，选中这种男人做勇者，所谓低魔种的神也不过如此。”格罗德提克也开始了言语反击，但是似乎丝毫伤不到雷文。
雷文举起了剑，保持着距离开始缓步移动着，而对手虽没有移动也始终面朝着雷文。
“科尔芙，不是叫你们快点逃了吗，你和勇者都不能死在这里的。”杰夫曼一边吃力地喘着气一边挤出了几句话。
“不用那么担心，杰夫曼，之前的世界里我确实是个室内不动爱好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战斗经验。”远处的雷文扯大了嗓子开始安抚杰夫曼。
“哦？”格罗德提克的眼神锐利起来。
“怕你不知道我就专门告诉你，为了当上这个勇者我也是挤掉了六个竞争对手的，可以说我可不只是被神选中了而已，我也是靠自己的实力证明了我是配得上这个勇者身份的。而且那六个人就算最蠢的都比你这家伙要聪明多了。”
雷文持续的挑衅也让格罗德提克的神情愈发狰狞。
“快点走吧杰夫曼，你们留在这里我用魔法也不舒坦，还得小心不波及到你们。而且我还留有杀手锏的，这种家伙让我逮到破绽也就是一击必杀的事。”
“难道是要用那个吗，但是那个能对魔族起效果吗？”杰夫曼仍然很不放心。
此时卫兵们也返回了庭院，两个人费力地架起了杰夫曼庞大又伤痕累累的身躯。
“领主和村民们都疏散完了，杰夫曼神父也快点跟我们走吧。”
“走吧，杰夫曼，相信雷文吧。”科尔芙也用坚定的眼神望着杰夫曼。
杰夫曼虽放不下心但此时也只能选择了相信勇者，几人朝着正门的方向开始移动。
“跑掉了吗，算了，本来主要的目的就是勇者一个人而已。”格罗德提克瞟了眼离开的杰夫曼注意力又回到了雷文身上，虽然形势仍对他有利，但面对的再怎么说也是勇者，加上对方异常的自信，格罗德提克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时间拖下去就是我的必胜，勇者的体力耗光谅他也嚣张不起来了。”格罗德提克在内心得出了冷静的判断。
此时的勇者也停止了移动，格罗德提克死死盯着雷文的脸，只见雷文本只是淡淡的笑容突然张着嘴放肆起来。
“唔！”
格罗德提克这才注意到雷文下垂的左手蓄集的魔力，与之前和杰夫曼的战斗中两人使用的魔法相比，勇者的规格太过夸张让身着抗魔石盔甲的格罗德提克也下意识地做出了抵挡的动作。
但是这下意识的动作也短暂遮挡了视线，再次看到雷文时他已经提剑挥砍了过来。
高高跃起的雷文瞄准的是格罗德提克的头部，而格罗德提克再次化出了魔法利刃，两刃相触毫无悬念地勇者的剑被砍成了两截。
但是落地的雷文没有停止进攻，拿着断剑朝对方头盔的缝隙里刺去，被对方后撤闪躲开来，而格罗德提克反击的一脚也被勇者反应过来，抬起腿挡了下来，但仍被踢出去几米。
雷文刚刚站定，格罗德提克就追击过来，这次魔力在他的双手都化成了利爪，开始持续不断地对雷文进行交互攻击，而雷文则不得不靠他华丽的“勇者爆炸”被动地抵消对方的攻击来进行防御，偶尔突破到脸前的拳头也被勇者用略显僵硬的动作用断剑精准格挡下来。
面对连续的进攻雷文的抵抗开始显得吃力，于是雷文找到了个后退的时机把没拿剑的手插入了土里引发了爆炸，瞬间沙石和土块向格罗德提克袭来，不得不拉开了距离。
“看来也并不是纯在虚张声势，确实不是完全不熟悉战斗，而且偷袭的时候也发现了，果然反应很快，该说不愧是神选中的勇者吗，才能是有的。”格罗德提克的自尊不允许他把这些讲出口，也只是在心里默念。
“我说，”雷文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你那个盔甲明明缝隙还蛮多的，为什么能完整地挡下我的魔法啊。”
“哼，谁知道呢，但却实如别人所说，这样就够用了呢。”
“啊？你这么喜欢啰嗦的都不说那是真不知道喽，想你也不是会专门隐藏这种事的有心计的家伙。我从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我的魔法并不是在接触到盔甲的时候才被抵消的，而是在接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削弱了。”
“你想说什么？”
“要说的就是你真是个蠢货啊，这就说明所谓抗魔石是像磁铁一样会释放出抵消魔法的磁场一样的东西啊，说到这你还理解不了，多少动点脑子好吗。”
“你既然知道了干嘛还要问我！”格罗德提克很不耐烦。
“稍微试试你啊傻蛋，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多动动脑子，说不定你还能变聪明点，不是说神会平等地赐予所有生物以恩惠吗，那作为神的使者就算你是魔族也给你上上课也很合理吧。”雷文的挑衅已经嗨起来了，随着止不住的垃圾话脚步也没停下来，再次保持距离开始了拉扯。
“本来以为魔族是什么多不一样的生物，现在看来除了魔力量比人类高一点之外也就剩阴险狡诈了，说实话我个人还是有点喜欢看别人稍微狡诈一点的但只剩这点可取之处也太可悲了吧，难道魔族都是这种程度的傻子吗？那就太不值一提了。开始的埋伏就粗糙得不行，自己躲在门后突然来一下子布置也太简单了吧...”
“闭嘴！”格罗德提克快到了爆发的阈值，额头上爆出了青筋。
“呵，”显然这正是雷文的目的所在，“另外听说你还让那个领主准备了不少乐子，其中还有什么人偶啊，陀螺啊这些小孩子的玩具什么的，怎么，第一次来人类的世界这些东西很稀奇吗？要不要回归童心跟村里的孩子一起过家家啊，好好发挥你那纯真的一面说不定能跟孩子们相处得不错呢。”
面对雷文喋喋不休的挑衅，格罗德提克也终于忍无可忍。
“那好吧，那我就给你那关不上的臭嘴一个痛快吧。”
格罗德提克摆出了最开始的进攻姿势，魔力的光芒在抗魔石的干扰下仍然覆盖了其全身。
“在经过刚才那样连续地施放魔法，你到底还剩下多少体力，靠那剩下的体力放出的魔法还能不能挡住我接下来的一击，让我来试试看吧。”
足以撕裂空气的一击，只发生在了一瞬之间，早已停下脚步摆好了迎击架势的雷文在这一瞬间只看到不断变换形状的魔力在击中他的同时，有如张开獠牙的野兽一般死死咬住了释放出魔法保护自己的勇者，这种爆发力让雷文也没能很好地招架住，最终被强大的冲击力给整个人推向了远处。
雷文的身躯撞入了来时经过的仓库，给仓库的墙开了个大窟窿并撞到里面堆积的麻袋瘫在了那里。
格罗德提克紧接着就追了进来，站在被雷文撞开的洞口，看着狼狈的雷文。
“哼，命倒是够硬。”一声嗤笑。
“我说你啊，”雷文从麻袋堆里站起身，“幸好我也试了一下你那个用魔力强化体表的把戏，不然真让我死掉了对你很有好处吗？”
“你想说什么？”格罗德提克走进了仓库，内心不禁感叹勇者能这么快学会自己的魔法的才能。
“就是说啊...”话讲到一半，雷文抽出了腰间的另一把剑向格罗德提克冲了过来。
但是假意挥砍，左手的魔法却先招呼了上来，格罗德提克再次以魔法应对，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招式互换，但是雷文的体力明显已不如早前，动作迟缓了不少，在格罗德提克的一次挥砍中没能来得及抵挡，反而正面用脑袋抵了上去。
“你是要干嘛？”格罗德提克却也停住了手。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在这里杀了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除掉威胁有什么问题？”
“不，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威胁’也不会消失，勇者如果死掉了神只会再次召唤新的勇者，特别在这么早的时期甚至都没办法有效缩短新任勇者的成长周期。所以你的打算实际上是活捉我才对。”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过是瓮中之鳖，就算现在不杀了你，也只是让你活到我们灭绝了低魔种而已。”格罗德提克对雷文的话不屑一顾。
“那还是有些区别的。”
雷文再次开始了进攻，这次他的动作更加大张大合，丝毫没有了防御的动作。
“你不能杀我，但是我却可以毫无顾忌地瞄准你的要害。”
雷文的攻击确实都直指盔甲缝隙里的要害。
“头和脖子随你砍去，而我只用四肢来进攻，不致死的攻击我靠魔力也能挡下，但是当心点哦，我还不太熟练，下手太重还是可能一不小心把我打死的。”
格罗德提克面对雷文纯粹的进攻也有些不太习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到这一步放弃他最初的目的，所以面对雷文不设防的脑袋，也只能选择避开，而普通的不带魔法的攻击却也打不穿勇者的魔法防御，格罗德提克没有了直接让雷文无力化的手段。
“而且你那光靠‘磁场’防御的部分效果要弱不少吧，从开始到现在，你那盔甲下面也多了不少伤痕呢。”
“嘁！那又怎么样，你以为靠这样就能打倒我吗，不过还是浪费时间罢了，而时间是我的同伴。”
是的，雷文的体力已经见底，光靠现在的消耗是绝对击败不了对方的，等体力耗尽，仍是勇者的败局。
“说的是呢。”
雷文抬起手，一道如同昨天晚上的光柱伴随着爆炸声在仓库里炸裂开来，还在屋顶开了个大天窗，但光柱没怎么波及到格罗德提克。
阳光透过大洞照进仓库里，此时的仓库经过刚才的爆炸和前面的激斗已经是满布面粉，村民们辛苦打包好的麻袋被撕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里面的劳动结晶漂浮在空气中到了遮挡视线的程度。
“魔力真是不可思议的能源啊，光是释放出来就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但是却完全没有‘点火’的作用。”
“神志不清了吗，你在瞄准哪里？”
“真是没点长进啊。知道吗，就像你穿着的那身盔甲一样，我的魔力也是可以保护我的。”
“怎么，炫耀自己学魔法的速度吗？”格罗德提克面对挑衅反而心态放松了很多。
“我的魔法总是会波及到周围的人，但是身处爆炸中心的我则是完全不会受影响，这是神赐予勇者的加护之一，也就是说这份力量对我来说既是矛也是盾，不仅可以抵消别人的魔法还可以从其他所有危险中保护我。”
雷文把手掌置于胸口，大吸了一口气不久魔力的光芒覆盖全身，正像一层保护罩把雷文框在了中心。
“今天就再给你上一堂常识课。”
“呜——咪！”
熟悉的嚎叫声透过房顶传来，经过恢复的乌米煽动着对于它的身躯略显宽大的翅膀，喷吐出大过其体积的火团，火焰穿过房顶的大洞，接触到仓库内的空气。
格罗德提克是一个缺乏常识的魔族，这不止因为他被时代所限，也因为他确实没读过几本书，对于火团的到来，他只是不解地看着，这团火甚至不是朝着他所在的方向丢来的，他以为自己没有防御的必要，但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火团的体积就膨胀到了整个目光所及之处，像张开大口的凶兽吞没了他的全身。
用魔法在体表构筑的防御可以有效地抵挡不太强的魔法攻击和较弱的物理攻击，而且格罗德提克到底没有近乎无限的魔力，把魔力集中在能盔甲缝隙的弱点处才是他最合理的选择，在抗魔石的影响下也很难保持这种防御的覆盖。
总之，粉尘爆炸，热量和冲击穿过了甚至能使作为最强的魔法使的勇者的魔法都无效的抗魔石盔甲，不停地灼烧和攻击格罗德提克的血肉。
粉尘爆炸会引发连续的爆炸，而格罗德提克的惨叫声也是连续的。
“勇——者——”撕心裂肺的吼声。
爆炸轰飞了半个仓库才终于停息下来，灌入的空气让格罗德提克终于能够稍微呼吸到一些氧气，但此时呼入的空气仍会攻击他的肺，加上连续的爆炸对他身体的摧残，格罗德提克只能勉强站立着。
“大意了，没想到他居然会用魔法以外的方式制造这种爆炸来对付我，但是还能动，连续两次施放这种规模的魔法勇者也该撑不住了。”
在烟雾中看不到雷文的身影，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格罗德提克把自己弹射出了爆炸后的废墟，滚落在仓库外的空地上。
“只要再拖会时间，现在的他也没能力跑出火焰的生效范围。”格罗德提克强忍着剧痛，思索着自己的胜机，身上的盔甲也是遍布裂纹，边边角角都脱落了不少，看起来也快散架了。
但是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雷文也从浓烟中走了出来，站在灰烬之上，随后把捂着口鼻的一块衣服上撕下的布扔到了一边。
“别逃啊，高贵的魔族大人。”
只要挑衅持续下去，对方就不会做出背对自己逃跑的举动，也很难正大光明地采取避战的策略。
“不能回应他，不受他的挑衅，只要拖住时间。”当然现在的格罗德提克想要再发起攻击也很困难了。
“不过我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再来最后一发就该倒了。”
雷文的话真假难辨，但已经不影响格罗德提克的判断了。
“盔甲应该还够挡下最后一击，只要趁他施放魔法来不及兼顾防御的时候把他击倒，就算失手我也还有最后一手。”格罗德提克此时不得不冷静地拟对着对策，盔甲虽能抵御魔法，但是一直只靠‘磁场’防御的部分已是伤痕累累，就算配合魔力强化防御再多吃一下自己也该到极限了。
“你应该是觉得靠你那破破烂烂的盔甲还够挡下这最后一击把。”
格罗德提克被阅读了思考，不由得一惊，但是吸取了教训的他仍然不作回应。
“看来你对勇者的了解也是不够啊，我也还有杀手锏没用呢。”雷文的笑容未曾褪去。
曾在村民们面前展示过的纹路在勇者手臂上再次显现其光辉，但是这次不再是只环绕着勇者的身体，而是化作了散开于雷文身前的图形。
一如科尔芙召唤勇者那次画的圆阵，雷文的身前是绽放着难以直视的光芒的魔法阵。
“‘天轮’，一直保留到现在吗，这是刚被召唤的勇者直接就能使用的招数吗。”格罗德提克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显然他也知道眼前的东西的威力。
“之前那种程度的攻击也许你还能挡下来，那‘加倍’一次之后你猜猜还行不行呢。”自信的话语配上自信的笑容，雷文在魔法阵完全展开之后在右手中再次汇聚起了魔力。
“可恶，”格罗德提克意识到自己不能犹豫了，“勇者的魔法范围是逃不掉的，现在已经不是考虑活捉的时候了，只能动用最后一手了。”
雷文胳膊上的黑色火焰瞬间回到了格罗德提克身上，融入了他的身体，然后再次借着弹跳起步，格罗德提克快速拉近着和雷文之间的距离。
“灼烧魔力的火焰，同样能够极大程度地抵消魔法，但是这种用法也会瞬间消耗光我的魔力和体力，只能在这一瞬决出胜负！”格罗德提克浑身缠绕着黑色的火焰，这就是他能役使的全部火焰了，但是使用这招的同时也不能使用魔法，只能靠身体强行撞倒对方了，然后再解除火焰结果勇者，防止他还有后手。
但是雷文的举动也超出了格罗德提克的预料，雷文没有把右手的魔力通过天轮喷射出来，而是再次用左手朝地面轰了过去，霎时间泥土、沙石飞扬，遮挡了格罗德提克的视线。
格罗德提克停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强行穿过沙石，解除了身上的火焰，而此时雷文则是避开撞击绕到了他的侧面，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抓住了对方。
格罗德提克抓住的是雷文的脖子，而雷文抓住的是格罗德提克的脑袋，此时格罗德提克头上的盔甲已经破烂不堪，额头露了大部分在外面。
“结束了勇者，你可以试试用魔法轰爆我的脑袋，我死了我的身体就会自爆，把这一带都夷为平地，不光你活不了，那个役使奇怪生物的小女孩还在附近吧，她也会一块陪葬。”格罗德提克使上了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掐着雷文的脖子。
“如果我说我也会自爆你信吗？”
雷文丝毫不显慌张，这让格罗德提克更加重了力道。
“可惜，还是我赢了。”
两人有着明显的身高差距，雷文无法靠臂长同样够到对方的脖子，但是只是轻触对方额头的雷文的右手还是开始了汇聚魔力。
“想同归于尽吗，连其他人的死活也不管了吗？”
“嘿！”
仍是自信的笑容。
“吾是为混沌带来秩序之人，吾是为倾斜带来平衡之人。”
这次的光芒只是覆盖了雷文的右手表面，但是周围的空气中却像呼应着雷文的声音一样也漂浮着同样的光点。
“难道！”格罗德提克感到大事不妙。
“吾以勇者之名下令。”
“隶属魔法怎么可能能对魔族生效。啊...”
格罗德提克看到的，是在雷文掌心展开的天轮。
“打算靠这个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格罗德提克感到的，是全身开始失去控制权。
“汝之灵魂归于创造主，汝之祈祷归于神明，汝之生命归于正义，汝之血肉归于勇者。”
格罗德提克的全身被光芒吞噬，勇者的魔力蚕食着他的精神与肉体，魔力的光芒把一切融为了一体。
随后光芒消失，格罗德提克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愣在了原地。
“第一个命令，松开手，然后原地躺下，在下一个命令前什么也不要做。”
格罗德提克一言未发，只是照做躺倒在了地上。
“呼——”雷文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真的奏效了。”杰夫曼被卫兵搀扶着返回了宅邸。
“杰夫曼，那是什么，那个文身男直接听话倒下了，是死掉了吗？”科尔芙也小跑过来。
“那个是勇者的特殊魔法之一，能够完全操纵被施术者，现在那家伙就是在服从勇者的命令。”
“只不过冷却时间有一年呢，也只能控制一个人，这家伙还算有价值，也算用值了吧。”雷文的笑容轻松了很多。
“没想到靠天轮强化后就可以控制魔族。”
“天轮又是什么？”科尔夫再次问道。
“以前我说过这个世界的魔法都是有上限的吧，就算是拥有无穷的魔力也无法突破魔法本身的上限，哪怕是只有特定人才能用的特异魔法和勇者专属的魔法都是如此，有着能容纳庞大魔力的身体却没有使用强大魔法的才能的人也是存在的。但是勇者的天轮能够突破魔法的上限，直接成倍地强化魔法的效果，这也是勇者之所以为最强的魔法使最大的原因。”
“雷文，好厉害。”科尔芙发出了质朴的感叹。
“不知道是神的规定还是魔法这种能量转换方式本身的性质，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能用的纹路只有这一条，一天也只能用一次就是了。”雷文抬起左臂，上面的纹路明显黯淡了很多。
“一条...”杰夫曼若有所思。
“怎么了？”
“不，关于天轮我也不那么了解。总之总算摆脱了危机，勇者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些吃的。”
话音未落，雷文摇摇晃晃的身躯已经支持不住，瞬间天旋地转，和格罗德提克斜向倒在了地上。
“啊，醒来想吃点肉啊...”
勇者发出最后的感叹倒下了，终于，勇者的开局即将结束，他可以暂时远离爆炸了，也但愿他的愿望可以得到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