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论破•第一章 在绝望的死亡路上行走①
“如果你想离开，就必须杀死一位同学。” 黑白熊的话冰冰地刻入我们的内心，我们愣愣地站在体育馆里。我脊背开始发凉，连血液都感觉冰凉刺骨凉。 我们默默地面面相觑，试图读懂对方的心思，做出预测。我的心情变得沉重复杂，很清晰地感受到此刻自己强烈的喘息声，我无形之中快被压力击溃。 这种压力我不是没有承受过，我曾第一次在警校参加的考核，曾在执行任务时碰到过的种种困难，可现在……我僵持在一种不明所以并且相互猜疑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我居然会怀疑其他同学？我试图更正自己的错误思维。 “我们在做什么？要互相瞪视彼此到什么时候？”过了几分钟，珊瑚站出来发声打破紧张僵硬的气氛，“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阿比叹了口气说：“那个女孩说的没错，我们的做法不是正中黑白熊的下怀吗？” 大家被珊瑚和阿比的话拉回现实，我们意识到眼下的状况严峻。 毛毛嗓音颤抖地说：“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我们就去找出口！”哈克从恐惧中缓过来，恢复元气后提高嗓音说道。 “呵，凭你能找到出口？”可拉轻蔑地冷哼一声。 “我单独行动确实困难，但我有自己的团队！你们俩跟着我！” 哈克回头有气势地反驳，可拉对此不屑一顾。群众中有两个身影很自主地移动到哈克身边，是德韦恩和吉特。德韦恩一脸憨笑，吉特则是无表情地往观众席的方向观望。 “等我们的好消息！” 哈克一挥爪，德韦恩和吉特便跟随在他身后大大咧咧地踏出体育馆大门。所有同学目送他们离开，一部分觉得困惑，可拉和甜甜保持对他们的不信任感；一部分觉得他们有点可靠，这种可靠感多数来自于冷静状态的吉特吧？ 路马问道：“那个，还有谁要去找出口吗？” “我去找出口，我要出一份力！”珠珠说完也跑出体育馆。 “珠珠！等等我！”毛毛追了上去。 “那我在体育馆内调查。”路马说完开始从观众席处寻找出口。 阿比莫名有些吃惊，边冒冷汗边啃咬左爪说道：“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精神。” “真是谜团重重。”灰灰扶额道。 “我在讲台底部发现了这个！” 海蒂突然举起爪子召集剩余的同学聚集到讲台桌旁，她从讲台桌底部移出一个纸箱，纸箱外表积满灰尘，海蒂轻咳几声。 “全是灰尘？！”甜甜捂住口鼻，嫌弃地后退几步。 乐乐问道：“这纸箱是仓库里的吧？为什么会藏在讲台底下？” 天天说：“确认一下纸箱里装的是什么吧。” “喂！德国黑背！快上去确认！” 可拉毫不客气地往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我非常生气，但为了保持自己的端正形象，我绝对不会和可拉正面对抗。当我走上台接近纸箱时，额头渗出汗水，可拉在台下催促我动作快点，随后有几位同学阻止了可拉的唠叨。 “这里面是？！” 塔可问道：“是什么？” 我面向塔可回应：“纸箱里放着好几台平板电脑，附带说明书。” 小艾敲了一下脑袋说：“伙计们，你们还记得黑白熊在广播里说的话吗？” “你是指‘每位学生都会拥有一台电子学生手册，怎么使用记得看说明书’这句吧？”贝贝问道。 “对！就是这句。” “不管怎么说，里面放着我们要用的电子学生手册。”塔可站在小艾旁边，将一只爪子放在他的肩上，“分发一下平板和说明书吧。” 甜甜猛地推可拉一把说：“你！快去帮我把平板和说明书取过来。” “是是是，敬爱的公主殿下。”可拉厌烦地呼哧几声。 ...... 分发完电子学生手册平板和说明书，我按照说明书操作平板。启动平板后立刻跳出我的名字和天才级称号，主页上有好几个符号按钮，“校规”二字引起我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点击时，小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一直盯着我，我注意到他在颤抖，小砾身上的焦急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当我的目光集中在小砾身上时，其他同学的声音逐渐离我远去。 “小砾，你还好吗？” “阿奇，我觉得好累...谋，谋…呜！” “小砾？小砾？” 小砾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他脸色一变，头慢慢地向后仰，目光锁定在头顶的天花板上。过了几秒，他微微闭眼，我似乎看到小砾眼角露出的泪珠。 “呜...简直，啊！”小砾见我还在他身边，慌忙甩了甩头，“我先走了。” “小砾......” 不知怎的，我替小砾感觉悲伤，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我很想帮助他。 啪——！ 嗯？我的思绪被打断，巴掌的声音在体育馆内回响。视角一转，正好看到可拉一巴掌扇到灰灰的左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狗掌印。 “好痛！” 可拉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的观点从本质上就不正确，不是吗？” “这是现实！” 灰灰和可拉吵起来了！他们每说一句，火药味就上升一级，愈发浓烈。 “可拉，给我等着。”灰灰捂着脸呜咽道。 我赶紧上前阻止他们说：“朋友们别吵了！我们现在不应该制造矛盾！” “呸！”可拉朝我吐一口痰，然后转身回到甜甜身边。 说实话，我很火，但灰灰用埋怨的眼神瞪着可拉后，这股火不知怎么就灭了。 “灰灰，你没事吧？”珊瑚捧着灰灰的脸担忧地问，然后用嘴唇轻轻啄了一下灰灰左脸上的红印。 小艾扶额说道：“可拉是什么德性我们心里都清楚，你不必和他去争论什么。” 乐乐点点头说：“是啊，让我们把精力花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吧。” ...... 过了一会儿，体育馆里已经没几只狗狗了，我在敲击墙角和地面时看到阿比从观众席的台阶上走下来问：“伙伴们，调查有进展吗？” “没有。”天天摇了摇头说。 “那我们要放弃吗？”阿比问道。 我气得用拳头敲击地面说：“不能放弃！体育馆内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天天走到我身旁温柔地说：“阿奇，别难过了，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的。” “唉。” 我转过头，发现德韦恩垂头丧气地靠在体育馆门口，我们三只赶紧围到他身边寻问情况，结果欢喜为空。 “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寻找，不仅未果，哈克又和可拉发生争执。” “又吵架了？”阿比无言以对，“维持好同学关系恐怕难了。” 天天看了一眼体育馆大门口的时钟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单间宿舍。” “知道了。”我昂着头，走回宿舍。 两边的寝室门都向着走廊延伸，我在走廊上寻找自己的单间宿舍，直到我看到写有自己名字标签的宿舍门。 “……” 和我刚开始醒来时所处的寝室没有太大区别。白色的床，被钢板固定的窗户，红色的墙，装有安全摄像头的平淡房间。我注意到门后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来自黑白熊校长的通知”，内容大致上是每间宿舍的陈设配置。 “......” “怎么样？喜欢你的宿舍吗？” “哇！”黑白熊的突然现身害得我大吃一惊，浑身的皮毛竖立笔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怪你没关好门，作为一名刑警，你这是严重失职哟。”黑白熊指着我宿舍的门，然后走到门口转身我对说，“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下次记得要关门哦。” 我把门反锁后，脑海里突然想起电子学生手册，于是躺在床上根据说明书操作起来。浏览完后，我进入淋浴室洗澡，洗漱工作完成便侧躺在床上，慢慢进入睡眠。 ...... 咚咚咚！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门声惊醒，开门时发现是天天。 “早上好，天天。” “早上好，我是来叫你去食堂的。” “好，等我一下。” 我打了声哈欠，扭头前往卫生间......我们来到食堂，发现小克正在厨房门口和莫比在交流什么，他转头看到我们后急忙拽着我们。 小克委屈地呜咽道：“阿奇！天天！你们终于来了。” “你们怎么了？” “莫比要搜我的身，否则不让进厨房。”小克尴尬地说，“我没过关......” “搜身？”我轻轻拍小克的后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我去问问。” 我穿过餐厅，刚走到厨房门口，一个身影就阻挡在我面前，我能感觉到一双威严的蓝眼睛将我牢牢捆绑。 “…是你。” “我想进厨房，可以吗？” “在那之前，我要对你进行搜身。” 我问：“为什么要搜身？” 莫比回应：“这是贝贝的要求，为了避免有谁带不合格的物品进入。” “这样啊，难怪查得这么严，我知道了。” 过了几分钟，莫比停止对我的搜身。 “好了。”莫比说道。 “我现在可以进入厨房了？” “Yip...你进去吧。” “好。” 我从厨房里取走三明治和牛奶，一路端到餐桌上，和小克和天天一起吃。天天看着小克，他有点闷闷不乐，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们说，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的话，食物是不是迟早会耗尽？” “食物会耗尽吗？！” 我口中的三明治差点从嘴里喷出来，天天拍着我的后背。刹那间，一种令人窒息的威胁占据了我的思想。小克的猜想或许会成真，到时候食物真的耗尽，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三餐吃？往更恐怖的想，如果我们永远无法获救该怎么办？所以靠谋杀获救吗？和一起出去相比，谋杀同学逃离学院会更快？ 就在这时，小克突然竖起耳朵，皮毛也挺得直立。路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他的呼吸声在小克耳边回荡，不得不使他警惕。 “伙计们，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们在谈食物耗尽的问题。”小克轻咳几声回答。 “食物耗尽？这确实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路马愣了一下，“也许我们可以将食物分成等量的每日口粮？” “好主意！”小克说。 我问：“一日三餐的量要控制好，谁负责做菜？” “好像是海蒂。”天天说。 “原来是她。” 吃完早餐，我和天天在走廊里散步，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问天天：“天天，毛毛现在在哪里？” “毛毛？我听说他在医务室。” “我想找他聊会儿天，医务室在哪里啊？” 天天的眼神里流露出温柔的神情，蹭了蹭我的脸说：“我带你去吧。” 我们前往医务室。穿过大厅，我们来到了一扇淡红色的大门前，门的中央都有颗大大的粉红心，我们将门推开。 “啊——！” 刚推门就听见里侧传来阿比的惨叫声，我们进入里侧的医疗间，我们看到哈克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嘶！” 医疗间空间不大，和医院的病房没什么区别，阿比躺在病床上嗷嗷大叫，毛毛正在给他治疗伤口。医疗间的柜子里摆放着不同种类的药品，右角的小桌上摆放着医疗用具。 “好，好了吗？”阿比呜咽着，眼眶浸湿泪水。 “我现在用绷带帮你包扎，以防伤口感染化脓。” 我们站在一旁观察，毛毛在治疗上动作娴熟，他说过自己在读过医学院。阿比看着自己的右前臂上绑着绷带，心头一阵酸痛。 “伤口很疼吗？” “有点。” 阿比抿抿嘴唇，毛毛摘下口罩坐在椅子上冲他做鬼脸，阿比似乎很享受眼前的局面，咯咯地笑出声。 “谢谢你，毛毛。” ......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打算回单间宿舍休息。走了一段路，我看到乐乐站在视听室门口往里头看。 “你好，乐乐。” 乐乐回复：“嘘！我们现在必须保持安静。” 我问道：“发生什么了？” 乐乐把门缓缓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光线昏暗的灰色大房间，里面有一块长方形屏风。一排排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像电影院一样整齐地排列着，屏幕上正在播放热门电影《超狗阿波罗》。我看到小砾坐在座位上，眼睛盯着屏幕，他露出近乎孩子般的兴奋。 “这...不就是小砾在看《超狗阿波罗》吗？” “小砾正在逃避现实。” 乐乐的话击中我的心坎，昨天我就觉得小砾的状态不对劲，现在他独自在视听室里观看《超狗阿波罗》。 “上啊！阿波罗！” 我有种想进去陪他一起观看的冲动，但乐乐阻止了我，他希望小砾能通过合适自己的方法冷静下来。我又看了小砾一眼，只好视听室的门关上。 “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呢？”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大家现在又在做什么？” 是啊，大家现在都在做着什么呢？有的在悠闲娱乐，有的在认真探索，有的在逃避现实，还有的在策划谋...怎么可能？绝对不会发生的！到这里，我的大脑开始疲倦，再次进入睡梦中。 …… “阿奇！你真的要去那个著名的天才巡逻大学院了？你被录取了？！” 梦境特别真实，与其说梦，不如说是过往的回忆。那时，我坐在床上看书，初中的同学突然打电话给我。 “是的。” “我好羡慕你啊，被那所学院录取的机会很可贵。”同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悲情，“我替你感到高兴，另外……我也会想你。” “好啦，放假的时候我就回来找你玩。” 这是我离开家前一刻时发生的事，虽然通话只有几分钟，但在我心中已成为一段珍贵的回忆了。 “祝你好运，阿奇！” “你也是。” “呜…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呜呜呜……” …… “奇哥哥。” 突然，我被一声呼唤惊吓到，身体从床上滚下来。我看到玲玲，她似乎躲到宿舍的门后，露出惊恐的表情。 “别怕，我起来了。” 玲玲从门后缓缓走出来说：“妈妈叫我来找你。” “找我？” “午餐时间到了。” 起床后，我和玲玲一起前往餐厅。 幸存学生：23/23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