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红楼梦的神话心理 节选3
由于她是侄媳,适合做性爱教师,使他成为父亲。
父亲的权力,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没有他,他不能做园子的主人。门德尔(Sydney Mendell)曾说:父亲的权力范围可以用几个不同层次来分析,举例从文学层次来看,它简单地指出血肉之躯的父亲,可以享有财富、权力、名誉和女人。”(36)“The Revoltagainst the Father:The Adolescent Hero in Hamletand The Wild Duck,”Essays in Criticism 14:2.(April,1964).P.177。在启蒙仪式后,宝玉虽然还是少年,但给一群少女围绕着。他的父亲地位更是由他认贾芸为干儿子和鬼差怕他的事来证明。
另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是宝黛曾同睡一床,但并无暧昧之事发生(19、20回)这事或许同余英时所说,宝玉和袭人云雨之后,便不欲与其他女子有任何性关系。(余英时,《红楼梦的两个世界》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8)P.66注62)但宝黛之间的情形可以由他们的关系来解释。宝黛是姑表兄妹,而宝钗是宝玉的姨表妹。从心理学上看,黛玉是他的纯洁母亲(virginal mother),而宝钗是他的情欲母亲(erotic mother).由于紫鹃是黛玉的身外之身(alterego),她自然把宝玉要触摸她的手拨开(57回)吐露,她被诬枉魅惑他,使她“担了虚名”,她的嫂嫂又向宝玉调戏(注:续书误)这都可以支持上面的论点——由于黛玉和宝玉是姑表关系,他们中间是不可能有任何肉体关系的。根据这一点,我们可以了解为何宝玉对钗黛的态度各有不同;我们亦可以了解,为什么他只和宝钗的重像袭人发生关系。
夏志清曾解释第82回中黛玉的梦。这是因为它含有重大的心理学上的意义的缘故。在这个梦中,她梦见贾雨村来接她回去,和她继母的亲属结婚,当她请史太君帮她反对时,没有人理会她。她把这事告知宝玉,为了要安她的心,宝玉要把心拿出来给她看。但当他剖开胸膛时,只有血流出来,心却不见了。夏志清的解释是:这个梦指出黛玉希望她的父亲还在和出人高官,这样,她便可以重获她的尊严和安全感。
我们可以给这个梦另一个解释:由于黛玉是孤儿,所以,梦中的继母代替了她的生母。她埋怨生母给予她悲惨的命运。她以为如果生母在世,便会为她安排一切。这个愿望可以在57回中看出来,当薛姨妈在安排薛蝌的婚事时,黛玉希望她是自己的母亲,但她和宝玉结合的愿望终于破灭了。宝玉的血提醒他们二人,彼此同一的血缘,故此宝玉对她没有“心”。
如前所说,园子是贾家最盛、元春归省时建造的。稍后,它成为宝玉和女孩子的居所,我们不能用西方文学中的“乌托邦(utopia)”这一名字来叫这园子,因为它没有任何的社会改革方案在内。但我们不能忽略下列几点事实:1、这园子是因元春这位王妃而建造的;2、它是由元春和日后的主人宝玉命名;3、宝玉对女孩子比男性较为仁慈;这个男女自由主义的态度是乌托邦的一个重要条件。(Joyce O.Hertzler,The History of Utopian Throught (NewYork:The MacMillan co.,1923),P,289.114.这园子是一个愉快的地方,(31)(注:这是乐园主题之一,参考E.B.Greenwood,”Poetryand Paradise :A Study in The matics.”Essays in Criticism 17 :1(January 1967),PP.12-13.)
所有侍婢都要在园子里工作,甚至宝玉也把它叫做避世的乌托邦——一个没有尘世罪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