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怪谈】眼睛
1.
面对的眼前的这位忸怩的病人，年轻的医生显然还是没有应付的经验。
“嗯......根据你说的这些症状，是飞蚊症。算是一个很常见的病，眼睛里的那些小杂物像黑点什么的都是属于这个范畴的。只需要多补些－－”
“不......不是的不是的！”病人就像是听见了触犯禁忌的话一样，使劲将头摇了又摇，“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看到的，不是那些.......”
医生做记录的笔停了下来，抬起了她的头。她第一次仔细端详了这位病人。
那只是一个和医生长得很像的少女，枯槁的酒红色长发胡乱地披在背后，惊恐的琥珀色的眼睛被大大黑眼圈缠绕住，就连她的手也是在神经质地颤抖着。让年轻医生很难理解这个应该还在上中学的孩子究竟看见了什么禁忌。
“不是那些......？那你看见的是什么？”
“眼睛，很多眼睛，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少女说到这里，身体抖动的越发厉害，过于紧张的她抓起医生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内心的恐惧释放出来一样。但医生只是感受到了少女双手上的冰冷犹如一只蛇一样爬上她的手臂。
“眼睛......能具体说说是怎么样的吗？”
“就是，我在学校的时候，能看见很多眼睛......它们，它们就像是镶嵌在墙上面，天花板上面，桌子上面，有的......有的还长在人上面......医生，你，你能想象一个人的脸全是眼睛的样子吗？”
无助的少女蜷缩在座椅上，声音也愈发颤抖，带着抽噎声。
医生满含担忧地观察着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那......你现在看我，看见的是不是一个怪人？”
“只会在学校......有这种情况......”
医生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什么时候，你看见这种怪象的？”
“三天前......我在钢琴比赛结束后回到练琴室后，因为太累了，我就趴在琴上睡了一下。但过了一会儿，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等我再睁开眼，就，就......”
医生想起来了，三天前确实有一次钢琴比赛，但她因为实习工作太忙没有去观看。那么问题就来了，在这次钢琴比赛中，究竟又发生了什么，造成少女如此大的反应？
医生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眼前少女的精神已经快到了崩溃了地步，如果再勾起她的不堪回首的回忆的话，只怕是火上浇油，适得其反。她叹了口气，递给了少女一张药单。“这样，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暂时就不用去学校了。这里有一些药，回去按时服用，过几天再到我这儿来，好吗？”
少女露出了感激的神情，颤颤巍巍地接过了药单，礼貌地鞠躬后，轻轻关上门离开了。只留下年轻的医生还在思索着。
2.
经过几天的调查，医生也算是知道了那一场钢琴比赛究竟发生了什么。
据说是那一天的比赛中，有一个选手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主动弃权了。医生后来得知，那位选手就是之前来医院的少女。
难道是在比赛中看见了什么让她受刺激的东西么......？
但据她所说，这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异常......
似乎她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
有必要趁她来复诊的时候亲自问一下。
3.
约定的时候到了，病人没有来。
一天。
两天。
三天。
医生忍不住拨打了电话。
“嘟－－嘟－－嘟－－嘟－－嗯，你好？”
对面是个成年女性的声音。
“啊，您好。我是西木野医生。请问樱内小姐在吗？她说过会来医院复诊的。”
“......我是她的妈妈。抱歉，医生，我们已经不在东京了。”
？！
震惊的医生差点让话筒滑落在地。
“她，她还没有恢复啊！这样做会－－？！”
话筒那边的声音恳切地回答说：“抱歉，西木野医生。孩子的爸爸因为工作原因调任去了沼津，我们一家也跟着迁走了。一来一家子在一起互相照应；二来，我觉得让她远离一下大城市，可能对她修养也好很多吧......”
“那，那我......”
“放心吧医生，这边我们也会招医师配合治疗的。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们也会告诉你的。”
3.
过了一两周，樱内家打来电话，说一切正常，少女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了。
再过了一段时间，少女继续上学，在那所学校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一切都已经回到了正常轨道。
再到后来，少女一家就与医生再也没有了联系。
似乎事情已经结束了。
医生也在忙碌中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4.
医生在一次偶然中打听到了一件事。
是她的中学同学告诉她的。
那是她的一次中学好友聚会，在吃完饭后的谈天说地中，喝得醉醺醺的亚麻色发女子神秘兮兮地对大家说：“呐呐，今天给你们讲一个发生在音乃木坂的怪异事件哦。”
“啊，小鸟酱小鸟酱，快告诉大家，学校发生什么事了？”
“穗乃果酱，别急别急。真姬酱，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学校的钢琴室吧？”
“有些莫名其妙呢，怎么了？”
女子顿了顿，小声说道：“是这样的，从昨年开始，那个钢琴室就变成了鬼屋！钢琴室不是由练琴的学生保管钥匙嘛。先是一个保管的学生得了精神分裂症，后面退学了；然后，又有好几个同学在钢琴室出了事；更恐怖的是，一个月前，就在一个月前，有个孩子，在钢琴室里......轻生了......
到后来，钢琴室就再也没有人打开了......”
医生猛然回想起那个已经被记忆尘封的往事。
“难道真有什么鬼魂吗，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呢喵......”
......
“眼睛，很多眼睛，很多眼睛在看着我......”
......
“咱觉得这事也很蹊跷啊，毫无征兆地就变成这样，总感觉怪怪的......”
......
“医生，你能想象一个人的脸上，全是眼睛的样子吗？”
......
“确实......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啊，真姬，以前你在钢琴室，有没有遇见什么怪事呢？”
医生顺口说道：“有......”
但她很快捂上了嘴巴。
“啊？真的吗？真姬当年难道也遇见了这些怪事？”
“啊，没，没有没有。抱歉，各位，医院那里我还有点急事，抱歉失陪了！”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医生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一瞬间就从房间里蒸发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尴尬的宁静：“今天的真姬，也好奇怪啊......”
5.
钢琴室，钢琴室一定有猫腻。
医生可以肯定。
现在，只有亲自去一趟才能知道了。
这个节骨眼上进钢琴室很难，但对于医生来说很简单。她以前就是钢琴室的老熟人，一定有机会进入的。
一定。
6.
吱－－呀－－
门开了。
医生小心翼翼地收好钥匙，揣进兜里。仔细打量着这阔别已久的房间。
一切如旧，只是凳子上蒙上了灰尘，看来确实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医生观察着四方，一切都如同她那时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问题究竟出在哪？
医生把钢琴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任何线索。
看来一无所获呢......
莫非，钢琴室不是真正的原因？
但又转念一想，所有线索无一例外都指向这里，也只有这里。
那要不......找个学生问问？
也只能试一试......
7.
医生愣住了。
手定格在了门把手上。
头上也开始冒着冷汗。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上的玻璃窗。
因为，她看见
也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