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传说》第四章：Machar的追寻旅程
太阳从海底浮起，光辉播撒海面，给碧蓝铺上了一层的潮红，Monika远眺着一切，对昨天Frisk说的话沉思良久：
“如果明天Machar哥找不着我了，请告诉他我在你家，别让他们知道这事，不用担心，傍晚就回来。”
Monika坐在钢琴前，用自己一直在练的《Your reality》迎接朝阳，顺便排解一下心中的焦虑，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她唱道：
“每一天，我都想象着未来能和你在一起——”
“Frisk？”Sayori轻轻地打开了门，然而什么活物都没有看到。
“Machar！”Sayori朝楼下正在享用早餐的男友大喊，“Frisk不见了！”
“咳咳咳——”Machar听到这个消息，连咳了好几下，差点被油条噎死，他用牛奶润了润喉，抬头问道，“你真的确定吗？”
“是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床下面也没发现人影。”
“糟糕！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她家人交代啊！”Machar抛下早餐直奔Frisk的房间，一切正如Sayori所言，并且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
“怎……怎么办？”Sayori问。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小鬼能去哪里啊？”
“Frisk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吧，会莫名其妙地出走吗？”
“被子都叠好了……她的背包还在，说明她没打算一走了之。”
Machar拿出手机，说：“我问问部长吧，昨天是她和Frisk单独在一起，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Frisk的异常。”
很快，电话另一头告诉他，Frisk在她家里，一切无事，孩子打算傍晚回家。
Machar松了一口气，对Sayori说：“什么嘛，原来是一大早私自跑到部长家里去了，真是太危险了，不过没事就好，等她回来我要好好训她一下。”
“Frisk出门都不跟我们打招呼，这未免太奇怪了吧？”Sayori还是觉得不放心。
“既然部长都那么说了，那就应该没事了吧，”Machar说着牵起Sayori的手，“今天就趁机让我们过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吧！”
“嘿嘿，”Sayori略显娇羞，“好呢，那个……亲爱哒，今天还没有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呢！”
一身红蓝条纹衫的孩子走在昨天刚经过的郊区小路上，手里拿着从门缝里得到的信，她反复阅览信上的内容：
Frisk，后天中午请来伊波特山山顶见面。
要求的日子就是今天，Monika也说了，从Machar家到伊波特山有七公里的路程，再加上崎岖的山体，步行要赶到山顶的话，得天一亮就出发，随手几片事先烘烤好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就当是早餐了。
虽然仍然不能确定信是不是梦中的黑影给的，但似乎有一种魔力在驱动自己往伊波特山方向前进，并且下意识地认识到这件事不能让Machar他们知道。
七公里的路程，Frisk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完了，因为她知道自己需要留点力气爬山。一路上依然是绿意盎然，零星分散着一些民居，以及一个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下水道口。
终于又来到了毛茛田，她靠在一块石头上稍作休息，太阳正朝着自己头顶移动，身上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在乎这些了，她望着伊波特山的山头，心里充满好奇——到底是谁约我在这么神秘的山上见面呢？Monika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喝了几口水，便向山上进发。
一个废弃的矿洞，年久失修，阳光从木板的裂缝中挤进来，Frisk没有停留，出了侧门，发现太阳越来越高，她开始加速，从原来的散步变成小跑，她尽量避开那些荆棘，但实在是太多了，她折下一根树枝，把那些挡路的东西通通别开。
Frisk越来越接近山天的交界处了，终于，她看到了山顶的大坑，她停下观望了一会儿，继续保持小跑，一不留神，被脚下的藤蔓绊了一跤，整个人飞也似的栽进了深渊。
她感觉到自己在下坠，觉得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最大的遗憾就是至死都不知道是谁约她来到这里，风将她的头发撩起，而她闭上了眼睛，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掠过：遭到母亲鞭打；父亲带自己去游乐园玩；被Sayori温柔地抚摸头发；接受Natsuki的治疗；Machar就像亲哥哥一样关心自己；认识了见多识广的Yuri；有一个Monika这样的知心朋友——虽然自己的生命只有十二年，但也已经没有遗憾了吧。
Frisk失去了意识。
“看来，除了观测那个女孩，我还得了解一些别的东西。”Ron拿着收集到的资料——六年前一起谋杀案的卷宗文本，坐在沙发上阅览起来。
Ron最终还是顺利地结识了Yuri，他用一些记录各种怪异事件的资料让她不能自拔，然后就成为了互相分享传闻的朋友——抓住共同兴趣来交朋友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Natsuki貌似并不喜欢自己，觉得自己不怀好意，总想把Yuri拉走。总之，现在他正呆在家里帮Yuri收集些小镇过去发生的还未侦破的刑案资料 。
“报案人……Machar，Sayori还有……”Ron看着这份文本开头的部分，就发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Yuri曾和自己介绍过她文学部的部员，Natsuki也是其中一个。
“有点东西啊。”Ron打趣地说。
他阅读了一段尸检报告：“尸体高度腐败，呈现巨人观的状态，最长的蝇蛆达到八毫米，死亡时间推测为四天前，胸部被锐器自斜下方向上刺入，刺破了右心室，其他部位未见伤，死者为急性循环衰竭致死……”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谁？”Ron收好卷宗。
“是我，Yuri。”
Ron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紫发女孩，瞳孔颜色和她的头发一模一样，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疑心很强的粉红色头发的女孩，瞳孔颜色也和头发一样，从紫发女孩的身后探出脑袋来，额头上还扎着绷带，一脸看诈骗犯的表情。
Yuri说：“看来Natsuki确实是很怀疑你，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拿了卷宗回家看吗？”
“啊，可以，”Ron转身把卷宗拿来，递给她，“不过要注意保密，毕竟是我从警察局网库里偷来的。”
“好的，非常感谢！”Yuri高兴地收下了，“话说，你现在有空来我家坐坐吗？”
“当然！”Ron注意到Natsuki眼神十分尖锐地盯着自己。
“别想打什么坏主意哦！”Natsuki用左手指着他说，右手还抓着Yuri的衣角。
“好了，Natsuki，人家也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别这样说话。”Yuri劝道。
“Frisk，请保持你的决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Frisk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黑影的话在脑海中回响，她站起来，发现自己被一群毛茛接住了，检查身体，除了被母亲鞭打的伤痕以外完好无损，原先握在手里的树枝也还在身边。捡起树枝，Frisk观察了一下四周，一片绿茵托起脚下的金黄，显得格外美丽，抬头望见洞口，小如餐盘，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有事。
“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地下世界吗？”Frisk自言自语道。
她沿着墙壁行进，试图找到出口，很快，一扇有着精致门框的大门出现在了面前，踏过门槛，一束光集中在了一块草地上，当她接近草地时，一朵黄色的花突然从草地里钻出，让她惊讶无比。
“你好，我是Flowey！”这朵长着脸的花开口说话了，“一朵名叫Flowey的花！”
“你……你好，我叫Frisk，是一个人类。”
“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嘛，我想你需要一个指导者让你能适应地下的生活。”
“那，你能帮我吗？”
“当然！Flowey不才，就献丑了。”
很快，Frisk的面前出现了生命条和LV等级，这朵花召唤出了五个颗粒，对Frisk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LOVE’的东西，只要拥有更多的‘LOVE’，你就能变得更强大，看到这五个友谊颗粒了吗，‘LOVE’就是通过这些东西传递的，接好咯，我要赠送些你了！”
五个颗粒往Frisk身上射去，但她躲开了。
“嘿！怎么回事？”Flowey很不高兴，“接好这些，这些是对你有好处的东西，我们再来一次，一定要接好哦！”
Flowey再次召唤了五个颗粒，然而Frisk又躲开了。
“该死！”小花愤怒了，从土里召唤出藤蔓缠住了Frisk的四肢，接着用一大圈颗粒围住了她，“真是个小机灵鬼，那我也不演了。”
Frisk面无表情的回应：“这就是你说的友谊吗？”
“哼！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Flowey奸笑着说，“你的灵魂，马上就属于我了！”
Frisk再次闭上了眼睛，感觉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死亡对于被困在地下的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只当是长了长见识，看看怪物是怎么样对待人类的。
突然，一个火球把小花给击飞了，藤蔓消失了，Frisk跪在地上，视线往上移，一个高大的雌性羊形怪物站在面前。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居然折磨这么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
夕阳在伊波特山的山头处落下，Monika的心理忐忑不安，她拿起电话，拨通了Machar的号码。
“你好，部长，什么事？”
“Frisk到你家了吗？”
“哦？你的意思是她已经从你家出发了？”
“嗯……是的。”
“还没呢，估计她还要走上点时间吧。”
她的手心渗出了汗，望着西边逐渐消失的余晖，决定直接去Machar家一趟。
“你也要来我家吗？好，我等你，话说你吃了吗？”
“吃了，待会儿就来。”
“嗯。”
Monika挂断了电话，逐渐觉得事情不对劲，出门骑上单车就往Machar家赶。
她将单车锁在Machar家的院子里，进了屋，一对小情侣正在等着她。
“Frisk……还没回家吗？”Monika问。
“是的……”Machar开始变得焦急，“天都黑了，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我……”Monika欲言又止。
“怎么了，Monika？”Sayori感觉部长另有隐情。
Monika把视线往下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说：“对不起，是我的不对，其实……今天Frisk……去的是伊波特山的山顶，她让我帮忙隐瞒的，本来说好的傍晚回来，结果现在……”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Machar一个箭步走到Monika跟前问：“你说的这是真的？”
“是的，真的对不起……我的错……”Monika自己也感觉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铃声，原来是Yuri和Natsuki，以及一个金发紫瞳的陌生男孩。
“Machar，不好了！”Natsuki急迫地说，“Frisk中午的时候掉到伊波特山的天坑里了！”
“什么？”
“是的，”Yuri补充道，“当初人类封印怪物的时候，除了目前还不清楚在哪儿的洞口，他们在山顶的天坑处也设置了结界。”
“那该怎么办？”Sayori显得慌张。
“你们是怎么知道Frisk掉山里了？”Machar问。
“你好，我叫Ron，”男孩走上前来做自我介绍，“最近才搬来小镇，对充满传说的伊波特山很感兴趣，于是就布置了一些电子苍蝇观测山上的情况，没想到刚刚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
Machar惘然地看着大家，迟疑了几秒钟，说：“各位，我要去找回Frisk。”
“Machar……如果Frisk从山顶掉进地底……”Sayori觉得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Monika看了眼Ron，又看了看Machar，一言不发。
“我能感应到，她还活着！”Machar很坚定。
Ron补充道：“其实，由于那里是结界最脆弱的部分，从那里掉下去，人类的身体会和结界产生缓冲……”
“但是……那里是怪物们的地盘，我想恐怕会有不好的事发生。”Yuri担心地说。
“不行，我得立马就去，把她找回来！”
“你疯了吗？那里是怪物的地盘！”Ron警告他。
“找不到Frisk，我就会变成一个怪物。”Machar有点激动。
“这……”Ron无语了。
“想要离开地底，就得通过怪物国王Asgore把守的洞口结界大门，你能打败他吗？”Yuri问。
“能！”
众人最终还是驱车来到了伊波特山，尽管大家觉得事情很荒诞，但Machar是那样的充满决心，就连Ron也被打动了，六个人全副武装，打着手电筒登上了这座传说之山。
站在天坑旁，Machar将光束往地底照，却依然是一片黑暗。
“没用的，里面的光被结界挡住了，反射不出来。”Ron说。
“Sayori。”Machar对女友说。
“怎么了？”
“我爱你。”
他亲了一口Sayori的嘴唇，纵身跳了下去。
“Machar——”Sayori的尖叫声响彻山体，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现在除了自己跳下去还能如何找人，嘛，也算是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怪物王国吧！”Ron笑着说，也跳了下去。
“真的没事吗？”Natsuki有点不可思议。
“没事的，Natsuki，既然男生们都跳了，接下来就是我们咯。”Yuri说完拉着她的手。
“好……”
在Natsuki的一阵惨叫中，坑边只剩下两个人了。
“Monika。”
“Sayori？”
“我不再是一个软弱的女孩了，Machar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的爱人，他为我驱散了乌云，我们发誓要白头到老，他是不能没有我的，所以，我也下去了，等你哦。”
Monika从未见过副部长这么严肃认真，望着她跃下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产生敬佩之情。
“Monika。”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把她吓了一跳。
“Player，你怎么……”
“有点担心你，就擅自来了。”
“啊……”Monika得知Player担心自己，心里的小鹿有点乱窜。
“你的能力，如果是出于帮助他们的需要，除了删代码以外，我会允许你做的。”
“谢谢。”她有点意外。
“那还在等什么呢，赶紧下去吧！”Player笑着说。
紫色的大门前，Toriel矗立着，这个高大的羊形怪物拦住了Frisk的去路。
“听着，孩子，在你来到新家时，我注意到你的手上沾染了一些尘埃……但我觉得，你其实是可以做个善良的人类，对吧？你只是出于自卫，对吧？回去吧孩子，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Asgore会杀死你，然后夺取你的灵魂！这里难道不好吗？你可以无忧无虑地玩耍，也可以让我教你许多知识，每天都能够吃到可口的肉桂奶油派，我们可以像一对母女一样永远快乐地生活下去……，”看见Frisk不动声色继续向前，Toriel的语气严肃起来，“如果你一定要离开遗迹，那就得先战胜我，孩子。”
Frisk没有回答，而是手起刀落把她斜着劈成了两半。
Toriel惊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用自己最后的一口气对这个恶魔说：“我终于明白了，把你留在这里，究竟是保护了谁……你是真的厌恶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在电话里叫我‘妈妈’？”
Frisk抿着嘴，依然不回应，等到Toriel的灵魂破碎，便踏过地上留下的一堆尘埃，推开了大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她的眼角脱落了几颗泪珠。
她再次遇到了一片空地，阳光聚焦在草地上。
“所以，你不是真正的人类，对吧，Chara？”Flowey从草地里钻出来，对Frisk说。
“你在说什么？”
“对于那种总是抱有幻想的家伙来说，死了也是活该，我早也告诉你了，在这个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嗯……”
“好啦，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Flowey，欢迎回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暗中帮助你的。”
说完，小花就钻回了草地，Frisk推开遗迹出口的大门，白皑皑的雪景映入眼帘。
“Sayori……你压到我了。”Machar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女友正趴在自己身上。
“啊，对不起啊，我不想你这样离开我，所以也跟着下来了，嘿嘿。”
“看来大家都下来了呢，”Monika指着一条甬道说，“想必这里就是怪物王国的入口。”
“这里的花丛也和外面一样美丽呢。”Natsuki整了整额头上的绷带，说。
“果然没错，而且我大概可以猜到，之前失踪的孩子都是从这个坑上掉下来的。”Ron说。
“确实，”Yuri如饥似渴地观察四周，仿佛是英国人来到了颐和园，“或许他们就正在这个地下世界里生活着？”
“总之——”Machar提高了音量，“我们这就出发去寻找Frisk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