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舌扣喉（上）
山东曲阜县，有一人叫吕国学，家里很有钱，平日乐善好施，年过五十才有一个儿子，为之取名吕如芳。吕如芳天资聪明，大家都说这是因为吕国学积德，才能有如此宝贝的儿子。 当地有一位陈副史，听说吕如芳很优秀，就把女儿陈月英许配给了他。几年之后，吕如芳和陈月英完婚，陈小姐天姿国色，吕如芳天纵其才，亲朋好友都来庆贺，一时人人羡慕称赞，在众人之中，有一位书生显得格外显眼，这位书生，二十左右的年龄，粉腮玉面，皮肤白皙，相貌十分英俊，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双明澈双眸，那双眸锐利如鹰，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不同常人的英霸之气，他的头发似乎超过他人，佩戴官帽后，鬓角两边，两缕平顺的垂发坠至耳边，在俊朗的外表下增添了几分儒雅和可爱。婚礼之上，吕如芳和陈小姐这对新婚之人依次给大家敬酒，在场的亲朋好友喝着甘醇的美酒，看着国色天香，处楚楚动人的新娘陈月英小姐，皆是如痴如醉，笑的放浪不羁，但是刚才那位书生却始终是面色淡然，不苟言笑，陈小姐走上前来说道：这位小公子，今天是大喜之日，为何如此沉默，来喝杯酒吧，这位书生拱手一礼，说道：在下不胜酒力，请赐我杯茶吧。陈月英和吕如芳及众位宾朋都感到十分诧异，陈月英上下打量，见这位公子面似白玉，相貌英俊，皓齿明眸，两遛长发垂条，帅气又十分可爱，她微笑着说：小公子为何要喝茶呢？书生依旧是面色凝重，说道：酒可醉人，茶可醒人，众人皆醉，我岂能不醒，说罢，刻意的将目光转至一边，也许是陈月英小姐太过美貌，那娥眉杏眼，琼鼻红唇，那纤纤玉手如新开的兰花，让这位书生面色略显潮红。 听到这句话，吕如芳和陈月英皆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认为这位书生心清如水，不同于常人，不一会儿，众人散去，吕如芳叫住了这位书生，问道：这位兄台姓甚名谁，在何处为官呢，书生说：在下方子进，山东博兴县人，是庆历三年中举人，嗯，若没什么事在下便告辞了，馒头，咱们走，叫了一会儿，没人回答，馒头，馒头，忽然听见一阵哼哼声，好吃...太好吃了，只见一旁的桌子上，一个8.9岁的男孩正饿狼一样的往嘴里塞吃的，那可爱而难看的吃相，让在场每个人都想笑，馒头，你这臭小子，又给我丢人是吧，走了！吕兄，大嫂别见怪，馒头这孩子是我的书童，从小就是这样，要不他才叫馒头”“哈哈，兄台说哪里话，贪吃者必有福啊” 说罢方子进拉着嘴里塞满食物的馒头一拖一拽的回到了家。
方子进（如图）
陈月英母子（如图）
朱弘史（如图） 话说吕如芳和陈月英结婚三年，陈月英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麟儿，吕如芳见方子进不仅才华出众，而且精通史书，见识不凡，便让他做了自己儿子的启蒙教师，让他有空就来自己家教麟儿学习，方子进十分感念吕如芳的知遇之恩，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他和书童馒头，来到吕家，教麟儿读书认字，学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麟儿聪明过人，不久就得到了父母的赞扬，生活也是其乐融融。 但是，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吕如芳的众位朋友之中，就有一个人，为人纨绔成性，生性好色，喜欢沾花惹草，经常出入风月场所，此人叫朱弘史，在吕如芳与陈月英结婚的当天，朱弘史作为朋友，也在被邀请之列，在婚礼上，他看到国色天香，美貌无双，又身穿红妆，娇美异常的陈月英的时候，他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人，真是白活了半生啊，心想：如果此生能与陈月英小姐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一场，真不枉男儿身，可惜她却成了别人，自己朋友的新娘，想到这，朱弘史心中愈发的不平衡，在闹新房的时候，表现的也是最起劲的，他把一条花被正面铺在床上，并对她充满挑逗意味的说：翻过来了吗，把陈小姐羞得满脸通红，他却一再逼问，陈月英也只得含羞答道：翻过来了。朱弘史又在陈月英身边念起了淫歌：一看手，二看脚，三看腰，你不亲手送，我便亲手掏。把婚礼的气氛搞的尴尬无比，有时甚至把咸猪手摸到了陈月英的身上，这时在一旁独自吃饭的方子进看到了，感觉这朱弘史做的太过了，这是闹新房还是耍流氓啊？于是假装手一哆嗦，把筷子扔到了朱弘史的脚前，朱弘史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方子进装作不好意思说道：对不住啊，朋友，并念了一首歌：他日庾亮书温峤，莫越雷池兵溃逃，今日君当心中守，三尺神明定不饶，这首歌跟明显是提醒警告朱弘史，朱弘史在众人的欢笑声中，狼狈的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而陈月英小姐则示意一个甜美的微笑表示对方子进的感谢。婚礼结束后，吕如芳更是对方子进多了几分赞赏，见他不仅品貌端正，而且才华出众，这才有了前文方子进成为麟儿老师的一幕。 这天，方子进的书童馒头正在和街道上的小伙伴们分吃桂花糕，“来来来，兄弟们吃点心了”“馒头哥，这是什么？”这可是陈姑姑专门为我和我主公做的，味道好吃极了，“陈姑姑是谁啊？”“哎呀，就是那吕如芳，吕大官人的新婚妻子啊，我和主公现在被他们请来教孩子读书，”哦是这样，嗯真好吃啊，真甜啊，皮薄陷大，真香，那是，陈姑姑不仅长的特别漂亮，人也特别善良，很关心我，“是吗，有多漂亮”我看，就是那天上的织女嫦娥也不及她的万一！说着说着馒头心里泛起了一股酸水，眼眶止不住也湿了，哈哈哈哈哈，你啊。馒头和众小伙伴们寒暄了几句就回去了。 就在这时，吕如芳拿到了当官的官凭，吕家全家是欢天喜地，前来道贺的宾朋们更是络绎不绝，大家都说，这吕家祖上积德，才有了今天的福报，子孙后代出了这么位出人头地的孩子，羡煞旁人啊。这时的方子进也在祝贺的人群当中，回到家里，他不禁感叹，自己和吕如芳是同科的举人，可惜家庭背景却是天壤之别啊，吕家是显赫一方的豪门贵族，家财万贯，而自己却是出身贫寒，发奋攻读才考上功名，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有一次，吕如芳向方子进问起他家中情况，方子进介绍完后，他十分感叹，明明已经考中了举人，却因为没钱打点，导致现在还过着平民的生活，当他走近方家时，惊呆了，家里只有两间卧房和一间书房，陈设简陋，几乎没有什么奢侈的器具，但是干净整洁不见一丝乱像，尤其书房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史记》《三国志》《后汉书》《晋书》以及诸子百家的各种著作，后院里挂着一张箭靶和几张硬弓，方子进就和书童馒头一起练习射箭，他说：吕兄见笑了，因家境贫寒，有时连肉食都难以为继，不得已而为之，哈哈。吕如芳看到此景不禁为之动容，眼前这位小公子，年纪比自己小许多，竟能和自己成为同科举人，他的才华绝不输自己，而且吃苦耐劳，持之以恒，更令人钦佩，“这要感谢吕兄了，我方子进家贫，只能在私塾里靠着书续为生，吕兄不弃，让我做了麟儿的老师，每月还可以多挣些银两，现在比起当年是好多了” 吕如芳回到家，把方子进家里的情况和妻子陈月英说了。陈月英听后想到这么一个贫苦的孩子考中了举人还过着这样的生活，心里也是充满了同情，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情心的，比如吕家的邻居张茂七，平日里也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在吕家当了一个下人每天挣点银子维持生活，有一次当方子进来到吕家为麟儿上课时，张茂七当着吕如芳和陈月英的面，充满调侃的说道：听说方小公子也是举人功名，却还要天天出去打猎，是不是啊？说罢靠了上来就向方子进身上闻去，边闻边说，身上果然有野鸡野鹿的膻味，哈哈哈。看到此景，吕如芳和陈月英十分气愤，说道：休得无礼，方公子是府上贵客，怎敢放肆！见主公主母都这么维护，张茂七便悻悻而走，找自己心爱的丫鬟春香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方子进在的吕如芳家里通过教麟儿读书，家庭条件也有了一定的改善，而已经当官的吕如芳就把方子进聘为自己的幕僚，二人共同做事，见解多有相同，相处十分融洽，可是有一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它直接改变了吕如芳，陈月英，和方子进的命运。 这天，吕如芳在收到上级官员命令，说，曲阜县有匪徒流寇作乱，虽然已经被官兵镇压，匪徒们也表示归顺朝廷，但是为体现朝廷宽容大度的怀柔政策，决定派官员去安抚流寇，稳定民心，吕如芳知道上级命令后，便决定择日起行，方子进知道了消息，心里一惊，他径直找到吕如芳，说：吕兄，万万去不得，“为何？”“流寇盘踞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是因为敌不过官兵才想归顺，他们的反复无常意图难测，”子进，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是上命难违啊，不过几个蟊贼罢了，没什么，方子进又说：贼子降而复叛，叛而又降，是他们的天性，吕兄此番是凶险异常啊，可吕如芳刚刚当了官，急于表现自己，就拒绝了方子进的正确建议。 方子进心急如焚，于是找到了陈月英，说：嫂嫂，突然打扰，万分抱歉，请帮我劝劝吕兄，贼子们反复无常，怎么能轻赴险地，烦劳嫂嫂多多劝阻，陈月英说：相公他初涉官场，也是急于做出政绩，所以才会这样，我会转告给他的。 可是面对陈月英的劝说，吕如芳还是不理会，坚持要去，方子进知道后说：吕兄如果执意要去，就请先拖延一阵，看其他官员是何反应，再相机而行。没想到吕如芳听到这话，反应激烈的说：大丈夫为国分忧怎么能投机取巧，子进，你不必在说了！ 第二天，吕如芳就辞别了陈月英和麟儿，只带着管家程二，踏上了征途，殊不知，这一去就不复返了。过了几个月，管家程二嚎哭着跑回了家对陈月英说：主母大人，主公他被杀害了！陈月英听到这话，顿时五雷轰顶，悲痛欲绝，当即瘫倒在地，泪水从她绝美的容颜上不断的低落下来，她哭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相公为什么会死，程二说：那些贼人表面上答应主公归顺，可暗地里突然背信弃义，将主公绑了起来，朝廷听后勃然大怒，发兵征缴，他们不敌，就杀了主公泄愤啊！“什么，真的让方公子料中了，相公，你答应我要与我共度一生，为何自行离去，呜呜，哇！”不久，贼人被剿灭，吕如芳的尸体被夺了回来，送回吕家，陈月英看到丈夫的尸体，更是哭的近乎昏厥。方子进知道了此事，马上赶到了吕家，他见吕家上下穿白挂孝，跪在地上的陈月英泪如雨下，他悲痛的说：嫂嫂，什么时候的事？到底什么时候，陈月英哭着说：就在几天前，我收到了噩耗，一切都如子进你所料，如果相公听了你的，就不会。。。呜呜呜！“我多希望我言错啊，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吕兄待我有大恩，我却不能劝阻他，请嫂嫂责罚！”说罢，跪倒在陈月英面前，“子进，你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相公有封书信，你也看看。方子进接过信，上面写道，：娘子，为夫悔不听子进的忠言，如今大祸临头，无可挽回，为夫对不起你，对不起麟儿，为夫去后，要好生照顾麟儿，如果家里有难，就请方子进相助，他定能帮你度过难关！方子进看到此信潸然泪下，说道：嫂嫂放心，以后家有难处，我必全力相助，不负吕兄重托！ 在余下的几天里，吕家上下哀嚎声哭丧声不绝于耳，丧事规模盛大，请来不少亲朋，在葬礼上，方子进一边安慰着陈月英和幼小的麟儿，又想起这些天吕如芳对自己的恩惠，想起自己和他一起共事的场景，自己家境贫寒虽然考中功名，却无可补贴家用，靠吕如芳才有了正式官职，想到这，他心痛难忍，提笔写下了挽联，挽词。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让陈月英为之一惊，“副史陈大人到”“啊，父亲大人来了”她马上带着方子进和麟儿去迎接，陈邦谟听说女婿出事的事情，立即来到了吕家，他看到女儿伤心无比，忙上前安慰，这时的陈邦谟已经获得升迁，由于担心陈月英的安全，便提出带着女儿离开吕家一起去上任，旁边的方子进也提出同样的建议，并说：申生在内而被害，重耳在外而幸免，现在嫂嫂带着麟儿孤儿寡母难保平安啊。可是陈月英却说：父亲和子进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相公他刚刚去世，我实在不忍心离开，相公与我恩爱至深，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家里还有两位嫂子，让她们陪伴父亲吧，就拒绝了父亲和方子进的建议，“好吧，女儿啊，自己也要保重，千万别哭坏了自己的身体啊！”说罢陈邦谟就上任去了。 陈邦谟走后，有一天，陈月英对方子进说，子进，这段时间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也感谢对麟儿的教导，可是，相公已经不在了，你我单独待在家里，也会引起四邻的非议，给，这是400两银子，算是这些天的教书费用，以后没有急事的话，就书信来往，麟儿的事就不必费心了。方子进听后十分惊讶：啊，嫂嫂是嫌我礼数不周吗？“不，子进你小我4岁，却待我如长辈，我很感动，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传出去怕有损家风，希望子进你原谅嫂嫂，”“好吧，嫂嫂出身官家，自然要顾及颜面，嫂嫂，请多保重，如果有难处，可随时找我”“陈姑姑，我舍不得你啊，我还想吃你做的桂花糕呢，陈姑姑，”馒头听了这话心里酸楚不已，在吃完陈月英做的最后一顿桂花糕后，依依不舍的和方子进离开了。当方子进迈出吕家门的一刻，“哎呦，这不是那位白衣举子吗，也跑来为我吕贤弟奔丧来了，你穷的肉都吃不起，拿什么奔丧啊，哈哈哈哈”方子进抬头一看，是那次在婚礼上胡闹的吏部公子朱弘史，正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朱公子，在下是受吕兄大恩，所以前来吊唁”“哼，你个穷小子，上次戏耍我的事还没完，别他妈以为我能放过你！”“你！那次本就你不对，”“住口！老子做事用得着你说管吗”就在这时，陈月英出来了，“朱弘史，你也太过分了，子进帮我相公那么多，怎么不能来了。”朱弘史看见陈月英，顿时目光被吸引住了，“哎呦，小娘子哭成这样，还是这么楚楚动人，吕贤弟不在了是否寂寞呀，哈哈”“你！无耻！这是方子进和馒头迅速将陈月英护在身后，随后方子进一把拽住朱弘史的手，他臂力过人把朱弘史弄的疼痛无比，“啊，痛痛，放开我”“我告诉你，可以骂我，不许靠近我嫂嫂，别给你爹丢脸！”朱弘史愤愤离去，方子进也拜别了陈月英。方子进走后，陈月英严守家规，她把家里大事都委托给管家程二，自己带着麟儿生活，只有一个丫鬟秋桂服侍，连一个三尺高的侍童都没有，由于她的以身作则，一时间吕家上下作风正派，一片严谨正直，包括家丁张茂七，本来他也贪图陈月英的美貌，想让丫鬟春香牵线搭桥，春香也说：主母青春年少，容貌举世无双，必是寂寞难耐啊，可是看到陈月英严守闺门，吕家上下都不敢对她不敬，二人也就死心了。 方子进听说后，不禁感叹嫂嫂真是一位节烈之女啊，第二天，馒头进来说“主公，咱们的箭筒不见了，会不会忘在陈姑姑家了，”“哎呀，走咱们看看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嫂嫂怎么样了，顺便探望一下”“走，我也好想念她的桂花糕啊”。 当二人进入吕家门时，丫鬟秋桂正在和麟儿玩耍，“哦，方公子来了，主母正在洗浴，先等等吧”这时麟儿哭着要母亲，秋桂便进入浴房一看，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震动吕府！方子进和馒头和程二急忙赶到，一看，陈月英浑身赤裸，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嘴角有血迹斑斑，下体处尚有余精，身上多处掐伤，方子进大惊，急忙上去查看，见陈月英手足冰凉，气息全无，他万分焦急，忽然，他感觉到胸口处还有温热的感觉，“胸口还热，快救人！”他让馒头和秋桂把昏死的陈月英扶起，然后亲自用手按压她的胸口，反复几次，而后扶起她的颈部，反复往下顺，一会儿掐人中，一会儿推拿后背，过了一会儿，陈月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红色，手脚也恢复了温度，手指微动，也有了气息，“太好了，有救了，程大哥快，找郎中，”程二去了，不一会儿郎中来了，经过一番抢救，陈月英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接着突出好几口带血的浓痰，和一个碎肉似的东西，恢复了意识，当她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陈月英顿时大羞不已，双手遮掩身体，方子进见状，急忙脱下衣服给陈月英披上，然后和馒头秋桂把陈月英扶到卧室床上，盖好被子，好生安慰了一番，陈月英感觉喉咙和腹部疼痛无比，口不能言，他们又找来稳婆，郎中检查着她颈部的掐伤，稳婆轻轻按压其腹部，果然一堆白花花的液体流了出来，陈月英才感觉好些了。“主母大人，多亏方公子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陈月英羞愤交加，泣涕如雨，一把抱住麟儿，大喊“畜牲！他是畜牲！他是禽兽，他毁了我，呜呜呜啊！”“嫂嫂，是谁，谁伤害了你，”“朱弘史！是他，他强暴了我！呜呜呜呜啊！”然后断断续续的讲述了经过，原来，这天陈月英和麟儿用完晚饭，她便去洗澡，把麟儿交给秋桂，她走进浴房将衣服脱光，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双淫邪的眼睛盯上了她，觊觎她已久的朱弘史早就潜入了进来，他看到陈月英一丝不挂的身体，白皙如玉，面庞宛如仙女下凡，上下一览无余，他血脉喷张，再也忍不住了，正好陈月英想起忘了关门，她赤着身子走出浴桶的刹那，朱弘史突然跳出来，一把抱住了她，陈月英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她苦苦哀求放过自己，可朱弘史已经色欲熏心，上来就用强，把陈月英按在床上，为防止她喊叫，他把舌头插入陈月英嘴里，然后对她上下其手，强行奸污了她，陈月英羞愤至极，她有了死的准备，心想“既然身体已经被奸污了，咬断他的舌头，再死也不迟。”于是用尽全力咬去，舌头断了的朱弘史疼痛无比，掐住陈月英的喉咙，一会儿陈月英就昏倒在地没了气息。他吓得慌忙逃走，这时他因为慌乱，只把陈月英掐昏了过去。听陈月英讲完，方子进，馒头，秋桂，程二，都愤怒至极，子进跪倒在地流着泪说：嫂嫂，你受苦了，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陈月英死死抱住麟儿，哭的泪人一般，馒头更是伤心不已，他不停的出言安慰，就像孝顺自己的母亲，从此，陈月英就一言不发，目光呆滞，每天躺在床上，抱着麟儿哭泣，晚上睡觉多次被噩梦惊醒，她实在无法忍受了。 这天天刚亮，秋桂上气不接下气的找到方子进“方公子，不好了，快劝劝主母，她，她要。。。”二人匆匆来到一个小河边，但见陈月英披头散发，只穿着睡衣，光着脚，像疯子一样，正一步步往河中心有去，她满眼泪痕，先失去丈夫，又失去贞洁的她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就想要一死了之，方子进大喊“嫂嫂别做傻事，快回来”“都别过来！我的身子被那淫贼毁了，我实在没脸活在世上，子进，我最相信你，我死后帮我照顾好麟儿，拜托了，”“嫂嫂不要，你就忍心让麟儿没有母爱吗，你就忍心让你父亲失去女儿吗，”“不要再说了，求你别在说了呜呜呜啊，父亲，女儿对不起你啊，是女儿毁了陈家的声誉，对不起！”“相公，我来了。”说罢继续向前走去，方子进焦急万分，他急中生智一把将麟儿抓起，抓住两脚倒拎在手里，麟儿吓得大哭不止，“娘，好难受啊！！”“陈月英！你这样死了有什么好处！你为母不慈，为女不孝，阎王也不饶你，吕兄的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我不会帮你照顾麟儿的，因为你死了，我马上把麟儿摔死在你面前，我再你们母子坟前自杀，要死就死一块！”说罢举起麟儿，陈月英也吓了一跳，“快放开麟儿，子进你要干什么！”就在这时馒头从陈月英身边突然出现死死抱住她的腿，“陈姑姑，我求你了别死，别死啊！我不会放手的！”陈月英含着泪苦笑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她踉踉跄跄的回到了河边，一把抱住麟儿看着儿子亲切的脸庞，她万分后悔，自己差点失去最亲的人啊，方子进跪倒在地“嫂嫂请恕罪，我太失礼了，你没事就好”秋桂也哭着说“要不是方公子，主母您就没命了他救了你啊，陈月英点点头，她看着小自己4岁的方子进，不由得生出一种和他相依为命的感觉，千恩万谢无以言表，她又想起了丈夫吕如芳，少女心萌动的陈月英不由得扑倒在方子进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两次救自己性命的青年书生不是什么英雄，却像自己丈夫一样，给了自己最温暖的关爱，她知道自己是吕如芳的妻子，这样对不起丈夫，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的恩情与关怀，让她无法自拔。“嫂嫂，你，方子进脸红不已，他看着梨花带雨的陈月英，容貌依旧如天女下凡，甚至比当初婚礼上更胜一筹，他和秋桂等人把陈月英背回了卧室，悉心照料着，每天都找来稳婆和郎中给陈月英医治身上的伤，渐渐的她就恢复了健康，但是陈月英心灵的创伤却久久难愈，这创巨痛深之伤害让她愤怒又羞惭。 方子进想起吕如芳对自己的恩情，又看到嫂嫂陈月英受到如此凌辱，看着他们幼小的孩子，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朱弘史绳之以法，可是他一介书生又如何能扳的倒吏部尚书的儿子呢？关于这个故事我们后本再讲，请看后本“咬舌扣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