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耕农翻身—获得神器—养猪养出镇首富
冬天的日子最难熬。裹着棉被的朱瑾难过至极，火塘里的那块木头是后院最后一棵打弯的槐树。让朱瑾连着木头带着上面的乌鸦巢一并烧了取暖。这木头烧出来的味道，连着巢里的羽毛的焦味令得朱瑾痛咳连连，然而离了火盆又发抖难忍。直至最后一点碳火熄灭，朱瑾才坐起来，裹着皮衣站在门框边。茫茫大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寒冷使朱瑾只得凑到湿冷恶臭的泥地里，和那几头猪蜷缩在一起，维持自己那手脚冰凉的温度。
雪停了，朱瑾披上油泥泥的破皮衣，裹了裹身子，踏步踩到齐膝的雪里。艰难的前行着，两条腿冻得通红，但是记得那老屋的半截后墙那堆了些秋天收的土豆，糙米，几颗冻了的白菜。为了口饭，也不得不跋涉到那边。
远看着祖宅被大雪覆盖得只露出几条前些年刚倒的屋墙，高高矮矮的蔓延出几千步，朱瑾也隐隐约约的觉得出当年家族的不凡，然这想法也是随着弯腰取菜的叹气散了。
今年不同往年，今年那老宅废墟的小池塘没有结上冰，不光没结冰还隐隐有些雾气。
朱瑾拿着菜，绕到那池塘边，向里面望去。岁至三九那边却如沐春意。寒冬腊月，岸边的柳树却抽了枝冒了芽，绿油油的，但却有一层银晃晃的冰晶树挂在上面。
朱瑾伸手试水，居然是有些温暖舒适，甚至微微的有些炙热。一改夏天时恶臭的水质，这时水清的见底，甚至看得到几条肥硕的红鲤。一身泥垢的朱瑾裹着皮衣步入水中，这一身的泥垢肉眼可见的崩裂，溶解，消失。洗了个热水澡，又在池塘里扑了一条大鱼。
手中的杂粮蔬菜连同盛菜和鱼炖了一锅大菜。
煮糙米土豆粥的砂锅底下烧得黝黑黑，锅盖裂开又被锔过，算是朱瑾手里最好的物件了。
瘦到肋骨根根分明的躯干，下凹的小腹，细瘦的四肢，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那股子力气把半头猪背到镇上酒店的。面貌还算不错，眼睛里泛着倔强的光，无神的盯着剩在锅里的那口鱼汤。这是朱瑾出生以来吃过最饱的一顿饭，他的肚皮都有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整个三九天，他一直在那水里泡着，这可比烧柳树烧榆木烧槐树来的简单来的温暖。朱瑾把剩下的几头猪也都赶到池水边，这几头畜生倒也是不客气，扎进池子里扑腾得可比朱瑾欢快的多。
过了三九天，朱瑾再上街的时候，身上的原本破旧的毛皮斗篷现在是锃光瓦亮。人也比平时白了几个八度，也壮了几分，养的猪也是肥肉比瘦肉厚得多。
这一卖，朱瑾赚了波大钱。不光猪因得这一暖泉肥了不少，也因得跨的了寒冬，过得了三九的畜户不多，大的畜户也都养起了小猪越冬，市面上年猪也就涨得起。
亏得朱瑾，幸福的朱镇有钱人吃上了肥美香醇的年猪，幸福的餐厅小老板乐呵呵的给朱瑾塞钱，这回给的是整钱银子，比之前吊钱多值了半吊还多。
朱瑾乐乐呵呵的手下银子藏在腰带后面裹了又裹。这回不用去换钱，再碰着那斯堵人了。
冰雪渐融，那池水也日渐炽热。一次被池中热水蒸晕后朱瑾便不再进到那池子了。他养的最后一头小母猪倒是日日到池子边喝那烫口的热水。没过几日，便是受了孕了，转年秋转凉那一窝幼崽生出来各个足斤足两，眼睛刚出生就瞪得溜圆。一窝出了十二个，其中两三个更是生猛，小几个月便是长出黑鬃和獠牙。这獠牙小猪更是爱上窜下跳，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隐隐的有猪王的样子。朱瑾可是没敢多养，再一个月便都成了朱瑾腰间的碎银和顾客口上的好评了。
残破不堪的园内一年时间长出了不少腕口粗细的树苗来，深秋之时树叶枯黄纷纷落下，唯独那池塘边的一圈柳树翠绿的不行，好似还在盛夏。
这一日，下了一窝十二崽的英雄母猪突然暴毙在池塘边。喉管被撕咬开，动脉血流了一地，朱瑾跨过挣扎踩踏出的泥泞，躲在草丛后面偷眼望去，清澈的水池里赫然出现一条两人粗细，一人多身长，五角的黑脸、扎麟的黑鱼来。
朱瑾将将记得都是些个鲤鱼在水里，大个的都被抱出来进了锅了。也不管这些个，仔细端详，这黑鱼口边带着一条血肉，必是从那母猪喉颈上撕扯下来的。朱瑾脱了衣裳，握好随身带着杀猪的刀子，光着膀子慢慢在远处潜入湖中，准备给那母猪报了仇。怕是不久这黑鱼再长，必是会占了池塘，再哪天要了朱瑾的性命。如是这样，朱槿是万万不肯的。
然而，这黑鱼早就寻得朱槿的身影，不停的调整身位，让耳蜗鱼眼和身线侧向朱瑾所在方位，排空腹中空气，尽量下潜到深处，弯了鱼尾，准备随时扇水跑路。
朱瑾用牙咬住刀背，两只手推开烫红皮肤的池水缓步趟水向那黑鱼靠近。之前抓鱼时最初那几只并不困难，然越抓越难，最近那只一个月前下锅的和今天这只比小了不止一圈，折腾了朱瑾不止两个时辰。
朱瑾一个扎猛就蹿到那黑鱼身前，黑鱼也是一惊，甩了一尾便蹿到了池塘另一端。朱槿再转身接一扎猛，再往那黑鱼身上一蹿。右手操刀，左下一斜劈，哐当一声是撞了那黑鱼鳞甲。朱瑾心想不好，这日日研磨的杀猪利刃，砍到上面却是金甲之声，再一看利刃却是豁了一个大口。再一转身，又追上那黑鱼，再劈之，又是一金甲之声，这回震得手臂发麻，再看那刃口已经崩开两个。朱瑾心知不妙，再转身往岸边急蹿。那黑鱼怎肯依饶，后尾狂扇愣是在池中造了个漩涡，朱瑾顿时觉得后背一顿吸力，整个人踉跄退了几步，整个头都浸没在了生烫的水里。黑鱼头一闪到朱瑾面前，那满是银齿的大嘴张开，各个尖利无比银齿好似一丛短匕直朝朱瑾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