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处之后
众山相撞,构成了一片山脉,位置偏僻和交通不便导致此处无人问津,哪怕有几人记得,却也因时间的推移,记忆被蒙上了层层的白纱,模糊不堪。 青山绿树,郁郁葱葱,即便是少有几户人家的老宅曾定在这青山之上,也被山上绿树茂密的枝丫所遮挡,好似隐形一般。 常年的无人涉足导致山中动物渐渐多了起来,早上鸟鸣,晚上狼嚎,白天偶尔还能见到鹿留存下来的痕迹。但是这里被一些图谋不轨之人寻到并占据了。 “喂......”一位身着干练的男子竟是拿着卫星电话。 “知道了。”那男子不知道听见了些什么内容,眉头轻撇但并未将情绪显露在语句中,便结束了对话。 可谁人知晓这简单的一通电话便注定了几个人的未来命运。 那男子站在一座房子的大门正前方,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周围是可遮天的大树,将这正前方的两楼平房遮的仅有丝缕光线照入。这房子被围墙包裹的难以让外人窥视,门口的大门处还有一个摄像头在高高的墙角凝视着来人。 来人也便是那男子,黑色着装,在行动时隐约能估摸出他健壮的肌肉,这人是练家子。 大门自动闭合,在房子一楼最侧边的房间内孙昊紧忙开门出来,男子入院后环视了一周后才看向这侧边有动静的房门。 他刚看过去,就对上了孙昊那讨好的笑容 “岚哥,您来了。”孙昊向岚哥打了一声招呼后,快步走到岚哥身侧。 “孙昊,人呢?”岚哥问。 短短四个字,好似隐形的大山压在了孙昊身上,孙昊不敢与岚哥对视,他害怕岚哥那双眼睛。岚哥双目如含短刃,一但对视,那短刃便可直抵脖颈,压迫感极强。 “我把这人关在了我的隔壁,那对母女的破事太多了,我就做主把她们关在了地下室。”孙昊低头回答,语气中对母女的不耐却似在昂首。 “现在去把那母女关在他隔壁,带我去见见他。”岚哥听孙昊说起那母女的境地后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悦,可是低头的孙昊没能察觉。 “好的,岚哥。” 孙昊将岚哥引进了自己房间的隔壁,开门后里面有两个大汉正在守着这间屋子和这间屋子里面的人。 孙昊在岚哥进门后上前说了一声:“你们两个去把那母女带上来,关在隔壁,动作快点。” 那两个大汉应声而动,孙昊在他们走后,对岚哥说:“岚哥,我真的是把所有手段都用上了,但还问不出一点东西,真他妈是死鸭子该死。” 孙昊这人也是欺软怕硬,不敢跟岚哥对视,只会恶狠狠的看向被绑的那个人,孙昊说着还气不过,欲要上前把已经昏睡的人给弄醒。 屋内墙壁上挂满了刑具,那人被绑在墙上,铁链禁锢着他的手腕和脚腕,这间屋子里也没有一丝阳光可以渗入,只有天花板上的那一个白炽灯,给这屋内提供着光亮。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水渗透,通过衣服破烂的缺口,能看的清这人身上遍布的伤口相当狰狞。 孙昊将屋内的一盆辣椒水端起,朝着这人身上泼去,辣椒水与血肉模糊的伤口接触,直接让原本昏睡的人因为疼痛难忍呻吟起来。 那人已经醒来,孙昊还欲拿起刑具上前折磨他。 谁能想到这男人身份没有暴露前孙昊还在当着这男人的“孙子”,这男人还帮过孙昊,现在倒是尽显本色。 “你出去。”就在孙昊上前准备动手时,岚哥突然开口。 孙昊上前的动作一愣,紧接着脸上挂起了虚假的笑容:“那岚哥,我先出去看看那对母女,您在这审着?” “在门口等着。”岚哥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在那里走到这个地位,最看不惯孙昊这种阿谀奉承向上爬的人。 真是一条狗,对着谁都能摇尾巴,低贱。 岚哥在心里想着。 “是,我在门口守着,您需要就叫我。”孙昊听出了岚哥语气中的不耐烦,对岚哥更加的恭敬起来。 “还不说么?”岚哥在孙昊走后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眼睛。 那人也不畏惧岚哥的直视,回望过去,虽没说话,但岚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岚哥见他态度明显,突然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刚刚没让孙昊去看你的妻女,是为什么?” 那人眼神中的坚毅淡了几分,多了一些慌张。 “就他那样的人,遇见了你的妻女,能做些什么,你能猜到吧?”岚哥接着说。 “我呢,念在往日情分在这帮你护着你的妻女,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清楚?” “交代清楚,什么都好说,要什么都能给你,最重要的还是能保你妻女和你生命安全,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边是岚哥翘着二郎腿是闲适的样子,而那边男人浑身无力只能由链条吊着,以支持这破烂的躯壳。 那男人神情悲痛,眼中的愧疚与坚毅相继流露,最终这人闭上了眼睛。 岚哥也不急,就坐在这里等。 屋子隔音不好,能听见母女被带了上来的声响。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岚哥隐约只听见了嘶哑的女声慌张的发问。 “闭嘴,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现在跟着我走。”大汉甲的声音也传入审讯室内。 铁链碰撞的声音,富有节奏,由远及近,突然哗啦的一声,打破了这原有的律动,传来一声小女孩的惊呼,小女孩好像摔倒了。 “妈妈你在哪,我好怕。”小女孩的糯糯声音夹杂着哭腔。 岚哥看着对面的男人,发现了他轻皱的眉头,心情愉悦了起来。 “他妈的,破事不多,”大汉乙对小女孩说“赶紧起来。” “看样子你的妻女还戴着眼罩,她们不知情,要不你就早早交代清楚吧!” 岚哥说完后,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默了好长时间,终于男人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不舍与决绝。 “杀了我们吧。” “杀了你们?” “杀了你和你的妻子可以,但是你女儿才多大,五岁还是四岁。” “你卧底了都有四年了,四年没见女儿了吧。” 岚哥接着说:“我从来都不杀八岁以下的孩子。” 岚哥虽然是站在了黑暗里,为黑暗做事,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 “你有你的底线,我也有我的。” 那男人态度明显,不会说,哪怕面对的是死亡,就是苦了妻子和女儿。 “对,你有你的,就是让你妻子跟你一起死了,留你女儿一个人活着,为你的光效力可真高尚。”岚哥的情绪失控了。 那男人还是什么都不说,岚哥其实早就料到了,但是岚哥就是生气,因为这男人对他女儿的不负责,同样被父母抛弃的岚哥,知道被抛弃的痛苦。 “听声音你女儿好像很可爱,要不你死后我帮你养着。”岚哥恶趣味了起来,就想在这男人死前气上一气这个对孩子不负责男人。 “你敢!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岚哥语出惊人,让男人的中怒火直起,但是他现在被囚于此,只能说一些他也不信的狠话,试图将岚哥的想法击退。 “我当然敢,你女儿没了父母,我就去当她父母,你不护了你女儿,我去护着,我会跟她说,她亲生父亲就是个不负责的混蛋,”岚哥情绪慢慢回归稳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接我的手。” 岚哥心想:原来他还是爱他女儿的,但是还是不够爱啊。算了,爱着就够了,不过我的童年绝对不能再出现在我眼前,即将变成孤儿的女孩,他绝对会去护着。 岚哥心想着要去护着女孩,实际上不过是想护着心中幼时的自己罢了。 男人清楚自己和妻子是活不下去了,自己做卧底的时候接触过姜岚,清楚他的性格,他不会说假话,说到也绝对会做到,只不过自己的女儿,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一滴眼泪从男人眼中滑落,沿着男人的脸颊向下滑落,同时带走了滑落轨迹上的脏物,接着男人的泪珠一滴一滴,紧凑着滑落,两条泪痕在脸上似伤疤一样。 “让她叫你干爹吧,”男人大哭了一场,好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声音极小“还有谢谢你。” 未等岚哥动手,男子便咽气了。 岚哥一愣,好像是男人走的突然,又好像是对于男人的谢谢,他无从回应。 男人走了,徒留岚哥站在白炽灯下。 良久,岚哥对他也不知是对自己说:“我们挺像,为了自己的信仰,会拼尽全力,如果立场一样,我们会是好兄弟的......” ...... “孙昊,把这两人的遗体找个地方葬了。”孙昊眼中疑惑,心想:怎么还要葬了,找个地方一丢不就行了。 孙昊不理解岚哥的做法,没压住疑惑,一时口快把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 孙昊说完便后悔了,连忙低头,但是他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岚哥拿出来袖口藏着的短刃,并让孙昊抬头,孙昊小心的抬头,终于看见了姜岚眼中的神情,狠与厌恶。 趋炎附势,是岚哥不喜之一。 欺软怕硬,是岚哥不喜之二。 忘恩负义,是岚哥不喜之三。 虽然这三条岚哥都可以忍,毕竟在他这个信仰下多的是这样的人,哪怕在他的信仰之外的那些人,像这样的也多的是,可他却是骨子里就是这样,蛆构成了骨,恶构成了肉,死了也无所谓。 只不过孙昊在姜岚短刃抹过孙昊脖子时,估计自己也不明白是哪里招惹了姜岚。 “你们两个看见了他的下场了吧,现在去把人好好安葬。” “做完之后,你们两个联系申昕,将东西转移回去,孩子我带走了。”姜岚对两个大汉吩咐道。 说完,便抱起被迷晕的女孩下了山。 ...... 姜岚找了催眠师,让女孩忘记了自己五岁前的记忆,一直养着这个女孩。 姜岚对女孩很好,也从未让女孩知道自己在为黑暗做事。 在女孩眼里,姜岚就是他的父亲,只有一点她不理解,姜岚从来不让她喊他爸爸,她只能叫姜岚干爹。哼,她才不要叫干爹呢!所以她叫他姜岚,嘿嘿。 ...... 那男人名字是任修远,由于他死守消息,没有让消息泄露,帮助了他信仰的光明顺利对黑暗势力进行了打击,扫除了大片黑暗势力,黑暗势力首目被捉住,正义将其绳之以法,但是黑暗势力的左膀右臂只抓住一人,余下那个人被逃走了,听说那个人金盆洗手去享受人生了,又听说,那人将势力转向国外,并且在国外混的地位更高,但是听说只是听说...... 甚至还听说任修远护了好多人,但是不乏有孙昊那种人也在他庇护之下生存,但是任修远生前是这样评价孙昊的:他是不是恶入骨髓我不清楚,但是有的人的恶只是受环境所迫罢了,在我没分清两者时,我会去把他认为后者,毕竟后者是大多数人的现状,我会尽力去反对这种人所受到的环境,我相信都会改变的,环境会,人也会,总有人要去坚信着会改变,才能去改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