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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须。然后捡到女高中生。同人续写 第十九话 家

2021-10-30 11:33 作者:和泉纱雾厨  | 我要投稿

第十九话 家

 

沙优今天早上在房间里换上了制服。

「为什么穿这个?」

听到我有些不解的疑问,沙优在镜子前摆弄着自己的领结,温柔地抚平制服裙上的褶皱,用若无其事的语调说道。

「不为什么,就是想穿而已」

「哈?这算什么」

「吉田你知道吗,高中生能穿制服的时间就只有三年而已呢」

「嗯……」

「但我已经快穿了四年了,不过……」

「你想说什么啊」

我觉察到了有些异样的氛围,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手,看向沙优。

她已经整理好了着装,缓缓地来到了我的面前。

「不过总有一天,我也会失去穿制服的权力的,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哪怕穿着制服,也只是穿着制服而已」

「你是说……毕业吗」

「嗯」

「毕业了不也挺好吗」

「嘛,可是总感觉有点舍不得呢」

沙优的语气中总是有些莫名的感慨。

「告别高中生这个身份之后,也许会失去些什么」

我走到她身旁,自然地将手放到了沙优的脑袋上。

「我懂,是会有这种时期的」

沙优轻轻地挣脱我的手,反问道。

「那吉田你高中毕业的时候,有觉得舍不得吗」

「我不记得了……可能有吧,但是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慢慢冲淡的」

「慢慢冲淡吗……」

「嗯,不过等有朝一日沙优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然后回头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定会觉得很感慨的」

「吉田你偶尔还是会讲点这么正经的话呢」

我笑了笑,继续收拾东西。

沙优距离毕业确实也并不遥远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考虑好自己未来的方向,也想象不出来沙优以后会做些什么。但是,她早就已经不需要我担心了。

没错,沙优早已不是那个需要我时刻操心的高中生了。她已经是个出色的大人了。

这么说来,从相遇的那天晚上,直到今时今日,我们已经共同度过了如此多的岁月了。从一开始那种像是父亲一般的心情,到现在对她抱有深深的爱意,人的感情果然也是难以捉摸的。

「呐,吉田」

「嗯?」

「我在你心里,永远都会是个高中生吗?」

「不会」

「那我能永远做你的女高中生吗?」

「……」

 

在将近半日的长时间车程之后,我们终于回到了东京。而天色也早已昏暗。

在家附近的车站出来之后,沙优的眼里就一直泛着泪光。

「突然间哭什么啊」

「我没哭」

「有这么怀念吗」

「嗯」

沙优擦着眼睛,另一只搂着我的手愈发地用力。

我们步履缓慢地走在从车站到家里的路上。

这条路不知道已经走过多少次了,哪怕是和沙优一起走过的记忆,都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吉田,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忘掉的」

「那个电线杆,还在吗」

「嗯,在的」

电线杆这种东西不会在区区一年里就消失,不过,终有一日也确实是会消失的,就像身为女高中生的沙优也好,终有一日,她也会告别女高中生这个身份,走向其他的人生道路。

在沉默了一阵之后,我们走到了那个路口前。

电线杆依然伫立在那里。

「果然还在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就算真的不在了……」

「不在了……?」

我叹了口气,转向沙优,轻轻地抱住了她。

「有你在就已经够了」

怀里的沙优有些颤抖,我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我明白沙优今天如此感伤的原因。

这一定是身为高中生的她,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了。

暑假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是对沙优而言,和我的暑假已经接近尾声了。恐怕明天或者后天,她就要回北海道去了。

而以后哪怕能再次回到这里,也一定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沙优心里是对过往的怀念,对当下的不舍,对未来的不安。

所以她才穿上了制服,所以她才会问我“能不能永远做高中生”。

「哪怕沙优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但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吉田……」

沙优呜咽着抱紧了我。

 

在沙优恢复好情绪之后,我们回到了家里。

推开门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就连我心里,也产生了感慨万千的复杂情感。

我转过身去,看着依旧站在玄关外的沙优,说道。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打开电灯将昏暗的房间照亮,沙优满脸怀念地环顾着内部。

「怎么样,基本上没变过吧」

「嗯,是没怎么变……不过,感觉少了些什么」

「那确实,当时你走了之后,我就把你没带走的那些东西给……」

「扔了?」

「怎么可能啊,虽然的确是以某种形式处理掉了……」

「吉田你还真是冷漠无情啊」

我打开房间的衣柜,在最底层的角落里搬出了一个纸箱。然后把它给摆到沙优面前。

「这是?」

「这就是冷漠无情的家伙送给你的礼物」

箱子里面——确实就是沙优当时没有带走的东西,以及她故意留下的东西。

伴随着那个纸箱的打开,过去的一切都再次回到了眼前。那些想要被我封存起来的回忆,现在正是沙优亲手将其打开了。

菜谱、睡衣、围裙、碗、以及她的被子。

「你是不知道,我后来每次看到这些东西,都心烦意燥的,所以就想着眼不见为净地收起来了」

「心烦意燥是什么啊……」

「因为看到那些东西,就会想起你来,我睹物思人行了吧」

我话音刚落,沙优的脸就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什么嘛,吉田原来你也没那么冷漠无情」

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想起那些灰暗的日子来。

当时刚从北海道回来,推开门的瞬间,明明是住了多年的房间,却总感觉不像是自己的家。

以前觉得很是狭小的房间却变得意外地宽敞。

沙优不在这件事可以如此地作为”违和感”侵蚀着自己的心,这一事态多少让我有些愕然。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苦苦挣扎着想让自己忘记。所以才会有了这个纸箱,当时我是真的有把和沙优的回忆给封存于其中的想法的。

但人是骗不了自己的。自欺欺人的本质也只是欺骗而已。

我怀念地看着纸箱里的东西,当时和沙优共同度过的记忆鲜活地在脑海中回放着。

「啊,这个也还在呢」

沙优从箱子里摸出来一张小小的便签纸,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不过上面圆圆的字体依旧清晰可见。

 

“我的味道留在这里了。要一直记得喔”

 

这张纸连同着沙优留下的睡衣,给当时回到家里的我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这张纸是我临走前写的呢,没想到吉田你居然还留着」

「嘛,只是忘记扔了而已」

我的辩解着实蹩脚,沙优马上就敏锐地捕捉到了。然后“吉田真好懂”地捉弄着我。

「不过,你留下的那个菜谱我还是有好好看的」

「真的吗?!那吉田你是不是学会做菜了?」

「很遗憾,并没有……不过,因为你的那本菜谱,我多多少少也开始自炊了」

「这样啊,太好了,看来我留下的东西,有帮到吉田呢」

「嗯,帮大忙了」

沙优一边说着,倚着床坐在了地板上。我也在她身旁坐下,相互之间肩并着肩。

在相顾无言的沉默中,沙优把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在这个位置上可以看到房间的全貌,不知为何,如今我眼中的这个房间,充满了“家”的感觉。

不对,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沙优回来了。

家从来都不是一个具象化的定义,而是一个“值得回去的地方,让人归心似箭的地方”。

有沙优在的这个家,才是我最想要回到的家。

就在这个时候。

「吉田,我明天就得回去了」

「嗯」

沙优她也有自己的家,虽然远在一千公里以外,但也同样,也是值得她回去的地方。

这一次,我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不想回去吗?」

沙优摇了摇头。

「我必须要回去,因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于是我握住了她的手。

「因为,那里是我的家」

「嗯,沙优真的长大了呢,不过,这里也同样会是你的家」

沙优扑进了我的怀里,语气有些哽咽。

「下一次回来……就真的不是高中生了」

「嗯,我会很期待的」

「期待吗」

「我期待能看到长大了的沙优,毕竟我不喜欢小孩子嘛」

「……现在是讲这个的时候吗」

我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沙优的后背,鼻子轻轻地靠近她的头发,嗅着来自沙优的味道。

我再次想起了写在便签纸上的那句话。

“我的味道留在这里了。要一直记得喔”

其实沙优的味道从来都没有消失过,而我也一直记得。

这早已成为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是想要忘记却总是想起的温暖回忆。

虽然马上就又要面临分别,我又将回到没有沙优的生活中。不过。

“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这话虽然是烂俗了点,不过用在这种时候确实也还不赖呢。

「吉田……」

「嗯」

「你要好好地记住,身为高中生的我,和你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喔」

怀里的沙优抬起了头,她噙满泪水,抬眸望眼般地注视着我。

我心中的火焰瞬间就被点燃。

低头吻上沙优的唇,她依然是那么的动人。

后来我才发觉,那确实就是我和身为女高中生的沙优,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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