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海魔音十二
前情提要
博士一行顺着痕迹进入地下，遇见了还在战斗的幽灵鲨杀死了一只强大的海嗣；已如风中残烛的嘉莱芮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莉奥娜斯带着昏迷的安哲拉继续追踪斯卡蒂。
Date 7.5 23:50
落日城 白岩大厅
整顿完毕的博士小队继续在洞内前进。
跟着水月的指引，越往深处走，洞壁上的海嗣巢穴却是越少。
水月：“就在前面。”
这个一脸从容的男孩，从阴影里现出身来。
他微笑着，对着歌蕾蒂娅行了一礼，然后朝博士转过去。
水月：“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斯卡蒂就在里面。”
水月：“里面有很多的海嗣，有十五只刚刚遇见过的特殊海嗣。”
水月一边叙述着自己的所见，一边偷偷观察着博士。
只不过博士的身形未动，而脸上的面具映着便携光源的红。
博士：“继续吧。”
水月：“里面还有好几百个教徒，为首的，嗯，不是主教，我也没见过。”
水月的话并非是说给博士一个人听的。
水月：“这么悬殊的战斗力差距，我建议撤退哦，博士。”
博士：“……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斯卡蒂的身上有大秘密，只有把斯卡蒂抢回来，才至少算扯平了。”
罗德岛的干员，他们对未知的恐惧反而强化了对博士的信任。
玫兰莎：“无论发生什么，博士，我们都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博士拍了拍玫兰莎的头：“相信我，我保证，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活着回去。”
博士：“全员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去会一会这个‘大人物’。”
小队顺着通道前进，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洞口，里面漏出的火光将洞口照的泛红。
玫兰莎和水月率先踏进这个地方，圆形的大厅，极高的天花板，向下的阶梯，圆形的中心神坛。
只不过，应该放神像的基座上站着一个瓦伊凡贵族。
他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水槽，斯卡蒂就漂浮在里面。
四面八方的阶梯上都站着许许多多的教徒，他们统一戴着兜帽长袍。
就在他们全员踏进大厅中时，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欢迎。”
台上的瓦伊凡对着刚进门的客人行了一个十分优雅的贵族礼。
随着他的欢迎语，在场的所有教徒都转头面向罗德岛小队。
幽灵鲨：“不！是他，是他是他是他！那个家伙！！！”
劳伦缇娜手中的锯子随着她的咆哮开始空转起来，就像是威胁的嘶吼。
歌蕾蒂娅将手轻轻搭在幽灵鲨颤抖的肩膀上，圆锯的嘶吼渐渐平息下来。
幽灵鲨：“歌蕾蒂娅，你说，我是先扶他的肩，还是抱他的腰呢？”
歌蕾蒂娅：“我会把他留给你的。”
歌蕾蒂娅斜眼瞟了一眼墙边的阴影。
在那里，莉奥娜斯正潜藏在阴影里，观察着歌蕾蒂娅。
二十分钟前，莉奥娜斯循着自己的感应，她带着昏迷的安哲拉潜进这里，等待着歌蕾蒂娅她们的到来。
黑看出了，那个瓦伊凡就是落日城的侯爵西罗。
边境侯：“欢迎你，罗德岛的博士，欢迎你们来参加我这个小小的集会。”
博士：“我是来带干员斯卡蒂回罗德岛的。”
边境侯：“当然，当然。”
边境侯：“但是，博士，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绑架她吗？哦，不不不，我知道你已经猜到大半了，但别说出来，这得让我亲口说出来。”
西罗将声音提的更高，完全不像是个人类能发出的音量。
边境侯：“我们之所以在今天团聚在此地，就是为了近距离瞻仰，深渊之神的复活！”
边境侯：“博士，我在此诚挚地邀请你来与我近距离地见证这个非同寻常的时刻。”
“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博士沉默着走向了边境侯。
玫兰莎：“博士！”
她伸出手想抓住博士，但在一边的黑抓住了她。
黑用眼神制止着躁动不安的罗德岛干员们。
边境侯：“很好，很好，罗德岛的博士，我最喜欢和像你这样的聪明人相处了，不像维多利亚那些不懂得利害关系的愚蠢贵族。”
Date6.21 5:16
罗德岛下层 秘密会议室
凯尔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凯尔希无声地压迫着博士，手指指在地图上，但那里没有标识，只是一片荒野。
博士：“这是何处？”
凯尔希：“这里是艾斯俄斯。”
凯尔希：“一个被人遗忘的伊比利亚城市。”
凯尔希：“大静谧之后，艾斯俄斯带着很大一部分的阿戈尔人离开了伊比利亚，却在这里遭遇了‘天灾’。”
博士：“艾斯俄斯上难道没有天灾信使吗？”
凯尔希：“当然有。”
凯尔希：“但是任何天灾信使也不能预测这次的攻击。”
凯尔希：“艾斯俄斯并非是受到天灾的袭击，而是被伪装成天灾的未知武器袭击。”
博士：“……落日城的西罗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假如这是真的，他又是如何能掩盖得这么好的呢？”
凯尔希：“伊比利亚在海嗣的进攻下焦头烂额，并没有余力去管一个打算叛国的阿戈尔人城市。”
凯尔希：“而维多利亚则多次派人到落日城与艾斯俄斯调查，但全都一无所获。”
博士：“那么，凯尔希，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是他所为呢？”
凯尔希：“西罗，在他当上边境侯之前，他就已经拥有机械学，工程学，材料学，化学等诸多学位，但他最有成就的，是在武器制造方面，维多利亚军团的很大一部分制式武器都是他研发的。”
凯尔希：“维多利亚调查员找不到关键性证据只能说明他可能和这一切无关，却不能完全洗清他的嫌疑。事实上，他掩盖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有准备。”
凯尔希：“而从那以后，各个大公爵都忌惮他‘可能’握有的致命性武器，这些各怀鬼胎的贵族本就处于一个互相掣肘的微妙局面，他们谁都不敢站出来处理这个棘手的第三者。”
凯尔希：“而西罗，他则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在维多利亚拥有了不小的话语权。他不仅是个科学家，还是个野心家。”
凯尔希：“诸多细节都表明了这个家伙和艾斯俄斯的惨剧绝非是毫无关系。”
凯尔希：“你应该不记得了，在围攻巴别塔的时候，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他的部队里有一些‘奇怪’的士兵，现在看来，他和深海教会也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袭击艾斯俄斯的武器就是他利用阿戈尔人技术的产物。”
凯尔希：“他在巴别塔吃过大苦头，他绝不会给你和罗德岛什么好脸色的。”
“唉。”博士轻轻地叹了口气，“巴别塔的事情我并不知晓。过去的记忆也不存在我的脑中。”
博士：“歌蕾蒂娅没办法对求援的猎人置之不理，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一闯。”
博士：“况且，在我们恰好靠近落日城时，歌蕾蒂娅就马上收到了消息。凯尔希，也许它不只是在向歌蕾蒂娅求援，还是对我们下的战书，而你所担心的武器就是抵在我们的喉咙上的威胁。”
博士：“从我醒来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危险了，如果因为惧怕它而停滞不前，我不是应该回去继续躺在棺材里吗？”
像是打量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凯尔希的眼神尖锐，令博士感到一阵刺痛。
凯尔希：“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真的变了，博士，有时候我觉得你和从前的你根本不是一个人。”
博士呵呵地笑了：“有吗？你这么说我倒是一点实感都没有啊。”
凯尔希：“我知道你肯定会去落日城的，刚刚只不过算是情报共享的一部分。至于拒绝歌蕾蒂娅，也在我计划之中。”
凯尔希：“鉴于歌蕾蒂娅等人的战斗水平和感知同类的便捷能力，她们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行动。”
博士：“那何不直接告诉她们这些呢？”
凯尔希：“这次行动对罗德岛有很大的风险，如果知道了这些，歌蕾蒂娅毫无疑问会直接拒绝我们的帮助，她的自尊心和责任感都过强，歌蕾蒂娅不会允许我们因为她而承受过分的危险。”
博士点了点头，同意了凯尔希的说法。
凯尔希：“当然，为了避免最坏的结果，我要离开罗德岛几天去做些准备，这段时间罗德岛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阿米娅了。”
踩着暖黄的灯光，凯尔希离开了房间，博士若有所思地跟着走出了会议室。
门外已从夜景转为初晨，远处地平线上的霞光透过玻璃照在博士的脸上。
Date 7.5 23:58
落日城 白岩大厅
边境侯：“很好，很好，罗德岛的博士，我最喜欢和像你这样的聪明人相处了，不像维多利亚那些不懂得利害关系的愚蠢贵族。”
西罗的表情非常陶醉，他伸出双手，欢迎着博士走到他身边。
边境侯：“时间也不早了，看吧。”
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将它打开，激动地捧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团蜷缩着的肉块，黑色的表皮，蓝色绿色金色混在一起。
在一旁等待多时的莉奥娜斯，在看见那东西的同时，就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她用迅雷般的速度朝祭坛中心冲了过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莉奥娜斯眨眼就能通过，而此刻的她却觉得太慢太慢。
她将枪挺起，盯准了西罗手中的肉块，比电光火石的利箭更迅速，比轰出的攻城矛更具威力。
来得及，莉奥娜斯如此肯定。
就在莉奥娜斯的枪尖离它的目标只剩一米之时，从她的身旁冲出来的海嗣用手中的巨壳给了她狠狠的一击。
莉奥娜斯驾驭不住她现在的速度，她完全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一头扎进了信徒席里。
紧接着三个怪物海嗣便冲了上去完全缠住了她。
而同样反应过来的歌蕾蒂娅和劳伦缇娜，但她们止步在信徒席末端，一群怪物海嗣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还有两个海嗣立刻站到了西罗身边，做守卫状。
剩下的家伙则围在了罗德岛干员附近。
四周，石壁上贴着的成群恐鱼开始窸窸窣窣地躁动起来，它们知道时机已近。
和吵闹的四周不一样的是，斯卡蒂的水缸在滴滴答答的声音下打开了。
边境侯：“看来是时候了。”
无视了身边的骚动，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放进斯卡蒂的水缸，就在它掉进水缸的一瞬间，它膨胀，变大，像是吸收了水分，紧紧地将斯卡蒂完全裹住。
所有的邪教徒都在等待着这一刻似的，朝水缸跪下，发出狂乱的呼喊。
“（阿戈尔语）以实玛拉！祢是海洋的██！”
“（阿戈尔语）我们尊敬祢。”
“（阿戈尔语）以实玛拉！祢是大群的意志！”
“（阿戈尔语）我们顺从祢。”
“（阿戈尔语）以实玛拉！祢终将踏遍世界的角落！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祢的眷属！”
“（阿戈尔语）噢！以实玛拉，无名的深渊，我们会与祢归为一体。”
边境侯：“圣堂武士，杀了他们。”
那几只强壮的怪物，在听见头领的指示的一瞬间，便朝各自的目标发动了强烈的猛攻。
西罗身边的两只扑向了歌蕾蒂娅那边，战斗陷入了七对二的局面。
而罗德岛那边，那五个围住他们的圣堂武士则亮出了武器，逐渐朝他们走去。
这群家伙无一例外地用缓慢的步伐营造着恐怖而步步紧逼的氛围。
“怎么办？”玫兰莎和艾丽妮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了。
以罗德岛的这几个干员来看，太难和敌人抗衡了。
一只手搭在玫兰莎的肩膀上，差点令她从原地跳起。
嘉维尔：“别担心，左边的三只就交给我吧。”
嘉维尔换上了战斗服，扛着她最爱用的战斧。
玫兰莎：“等……”
艾丽妮抓住了玫兰莎，朝她摇了摇头。
艾丽妮：“我和月见夜对付一只，你和卡缇，宴对付一只，剩下的人做好支援准备。”
玫兰莎咬了咬牙，这个怪物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嘉维尔扛下了最多的压力，而交给她们的任务，就是尽快打倒敌人。
与焦躁的她们不同，在虔诚的吟唱后，所有教徒，全都拿出了一把匕首，他们用这把海蓝的珊瑚匕首刺着自己的躯体，用着不成人言的声音叫着。
然后开始吟唱着，向中间的水缸谄媚。
剩下的干员们和从四周围上的恐鱼们缠斗着，就算是在这样混乱的场地里，教徒们也旁若无人地站着。
他们既不会逃跑，也不会反抗，甚至被武器砍中，也没有一点反应。
教徒的身体终于开始了诡异的畸变，筋肉和血管从他身上的伤口爆裂开来，然后变得更粗更多更复杂，像一团挤出空隙的软体动物。
一个教徒在混战中无力地倒下了，变成一具无头的尸体，就这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的躯体四处都是被那畸变体撑破的裂口。
裂口处的肉团上生出又大又黑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来转去。
倒下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站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凝固的笑容，那笑容满足又幸福。
博士站在祭坛附近，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教徒在发生着怎样的变化。
博士：“这是干什么？你就这样对你的教徒吗？”
西罗笑了，那笑容不怀好意，还带着深深的嘲讽与蔑视。
边境侯：“首先，我不是深海教会的成员，其次，他们都是来瞻仰以实玛拉的尊容，并自愿参加筛选仪式成为其座下的第一批海嗣。”
边境侯：“更何况，视人命如草芥的你，事到如今居然会担心别人的死活？这可真是笑死人了！”
西罗一脚踹向博士，将他整个踢翻在地。
边境侯：“我没想到像你这种人居然也会为了别人主动站出来，但我并不会因此就放过罗德岛，你在巴别塔带给我的耻辱绝不会这么简单清算。我的新式大炮早就已经瞄准了罗德岛舰船，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十二点他们全都会为你陪葬。
边境侯：“无论你是躲在那群人的背后，还是站到我的面前，你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西罗舔了舔手指：“不过，在杀死你之前，我却是有一件事非常好奇，面具遮挡的是你的身份，但你到底是什么？龙？阿斯兰？德拉克？还是温迪戈？独眼巨人？”
边境侯：“呵呵，不管是什么，我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瓦伊凡带着嗜虐的表情，将他的手伸向博士的面具。
？？？：“住手！”
一声呵斥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在那里，暗紫色的阿戈尔手持着一柄巨铳，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边境侯的脑袋。
“离他远点，否则下一秒，我就会射死你。”刚醒过来的安哲拉掌握局势之后，马上到博士身边支援。
西罗轻蔑地瞪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继续伸向博士。
一只弩箭从阴影中飞出，射向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安哲拉也扣动了扳机。
就在西罗把注意力放在夹击上时，博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匣子对准边境侯，安哲拉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把手枪。
汹涌的击发焰从枪口里喷薄而出，晃了这个老贵族的眼，西罗下意识地一挥手，将博士打飞出去。
西罗避无可避，弩箭扎进了他的身体，安哲拉的炮击将他击飞出去。
安哲拉用最短的时间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盯上她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博士逃离了大厅。
黑：“博士已经安全了！快撤！还有你，歌蕾蒂娅！”
听见黑的呼喊，所有罗德岛的干员都开始朝进来的通道里撤退。
玫兰莎：“卡缇，你和宴先走。”
卡缇：“在等一会吧，宴，你先走吧，我和玫兰莎会拦住他的。”
眼前的巨兽挥舞着巨大的骨臂，朝人群挥下。
就在它停住身体的空当，安比尔朝它的头部开了一枪，大号的子弹撞在它的头上，却偏离开来，激起一阵甲片。
圣堂武士朝着安比尔的方向发出刺耳的尖叫，尾巴上的骨刺已经瞄准了她。
到底要多大口径的武器才可以杀死它啊！
安比尔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抱起狙击铳狂奔着躲避敌人的投射物。
圣堂武士的骨刺接连地射进石壁，但它血肉模糊的右脸严重影响了它的视力。
它愤怒地甩起石剑，将玫兰莎和卡缇扫开，一跃而起，朝安比尔跳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黑的弩箭没办法让它停下来，玫兰莎和卡缇全速朝安比尔那边跑去，但她们来不及赶到安比尔身边。
半空中的海嗣对准安比尔举起手臂。
安比尔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恐惧和绝望充斥在她的大脑里，阻塞着她的思考，但她还是拼命地跑着。
然后她看到了一抹紫红色从她身边迅速的闪过，背后传来轰隆的巨响，地面发出轻微的震动。
石剑并没有如预料一般砸在她的头上，她扭头看向海嗣。
安比尔：“宴？”
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是宴，但安比尔却怀疑自己的眼睛，宴浑身上下发着一阵紫光，表情凶悍，龇牙咧嘴，滴着津水，恶狠狠地盯着那海嗣，一副遇见猎物的表情。她手上的刀沾了蓝色的液体，更是紫光大盛。
那海嗣正疑惑自己的攻击为什么打偏了，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它这才发觉爪节的触感已经消失了，模糊的视线捕捉到眼前的少女，从她身上传来浓厚的掠食者气息，让它的生物的本能警笛大作，它不顾一切地想要马上逃开。
玫兰莎：“快！”
玫兰莎和卡缇从背后朝圣堂武士发起攻击，截去了它的退路。
海嗣发疯般地用尾巴朝二人攻击，却是不敢背对着宴逃跑，它抛弃了手里的武器，用残缺的双手护着自己的要害。
宴不急不慢地先将圣堂武士的四条腿卸除，然后跳到它的身上劈砍。
明明是几个人打了几轮都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敌人，却在宴的刀下不断地喷出蓝色的液体，宴似乎知道它甲壳间的软当。
安比尔呆住了，她这才开始举起狙击铳朝海嗣射击。
知道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圣堂武士放弃了对自己要害的防守，孤注一掷地朝身上的敌人拍去。
宴千钧一发地躲过了致命的拍击，切开了海嗣的脖颈。
圣堂武士命不久矣，它立刻鼓起肚皮，露出一颗硕大的眼球，就在它即将爆炸，带来精神伤害时，从肩膀上跳下的宴将它劈开，落到了地上。
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还在与圣堂武士交战的干员，其他人都撤出了大厅。
安比尔：“宴！”
安比尔一时五味杂陈，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但宴却不理她。
在疑惑之中平复了心情的安比尔，仔细的观察着宴，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蓝色的血，但她脚下有一些格外扎眼的红色液体。
安比尔：“宴！你受伤了？！”
安比尔冲过去，拉宴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宴一甩手将安比尔打飞，朝下一个海嗣冲过去。
艾丽妮和月见夜正与它缠斗着，宴的突然袭击打乱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艾丽妮：“宴！快回来，该撤退啦！”
但她就像是没听到似的朝着圣堂武士发动攻击。
见宴无动于衷，艾丽妮气的直跺脚。
艾丽妮：“嘉维尔呢？她在哪？”
一道黑影从半空中轻轻落下，是歌蕾蒂娅，她抱着受伤的嘉维尔。
不远处，幽灵鲨还在牵制着一众圣堂武士。
艾丽妮：“歌蕾蒂娅，宴好像失控了，你快去把她带回来！我们拦不住她。”
歌蕾蒂娅用冷冷的视线看了艾丽妮一眼，艾丽妮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现在，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月见夜：“这位女士就先交给我吧。”
月见夜接过昏迷的嘉维尔，带着她朝通道跑去。
歌蕾蒂娅什么都没说，将嘉维尔递给月见夜之后，她轻轻踮起脚尖，举起槊飞向圣堂武士。
歌蕾蒂娅先将重伤的海嗣大卸八块，然后一把抓过宴的后领将她扯到身边，夹在腋下带了回来。
歌蕾蒂娅：“我们走吧。”
众人看着歌蕾蒂娅那云淡风轻的动作，和在她腋下疯狂挣扎的宴，一时都有些怔住了。
在殿后的劳伦缇娜跑出通道后，炎熔和刻俄狛将早已蓄力多时的法术朝通道内倾泻，阻拦了海嗣的脚步。
随即克洛丝将安放在通道内的炸弹通通引爆，这条狭长的窄洞在猛烈的爆炸下整个坍塌了。
大厅里，完好无损的边境侯看着已经完全堵死的通道，笑了笑。
边境侯：“不用追了，就这样吧，以实玛拉还在我们手上。”
边境侯清点着手上的士兵，圣堂武士还剩十一匹，各种恐鱼不计其数。
教徒的狂欢已经接近尾声，老贵族亲自巡视着信徒席。
无数不知主人的残肢碎片铺满了地面，恐鱼们捡食着地上的东西。
边境侯一圈清点之后：“你，带着这三个适格者回去。”
被点到的圣堂武士点了点头，抱着三只奇怪的生物离开了大厅。
边境侯：“你们四个，带上所有的恐鱼去陆地上。剩下的跟我走。”
西罗回到祭坛，黑蛰还守在水缸旁边。
边境侯：“把以实玛拉带上，我们该离开这了。”
黑蛰：“去哪？”
边境侯：“以实玛拉已经重生，餐前小菜也已经通通品尝过一遍，自然该我们的主菜了。”
边境侯：“呵呵，上面的海嗣不过是我的事前准备。”
黑蛰跟在西罗身边，看着两个圣堂武士将以实玛拉的水缸扛起。
她一直寻找着老瓦伊凡的破绽，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可以让她出手。
这全是因为那两个和她站在一起充当保镖的圣堂武士，在见识过它们的残暴之后，她十分清楚就凭她是没办法在这东西眼皮底下动手的。
黑蛰懊悔地握紧了拳头，默默地上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