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时空】无双洪荒剧情序幕——因果交汇,殊途同归
前情提要:王吉利借度灵之术并八怨池之怨灵,于八怨池上布两仪四象八卦并五行之阵,并以青玉堂主之名向凤系仙盟提出破阵邀约。在尼古拉的提点之下,凤灵与上仙各自击破万仙及五行之阵,击败并生擒王吉利。逼问王求真及秘宝下落无果,云天盛怒之下欲将老王当众处决。危急关头,截教主及众仙及时赶到,救老王出生天。
老王:教主……
(通天教主持青萍剑护在老王身前,以青萍剑硬接云天近乎全力一击,并将其挡开至三米开外。确认安全后,通天转身,半蹲下伸出右手将老王扶起。)
通天教主:小王,你没事吧?
老王:教主,是小王无能,没能完成任务,让您受累了……
(老王本想下跪叩首谢恩,不想通天先一步将其拥入怀中,以能量为其疗伤)
通天教主:无妨,你没事就好。
(确认老王的伤势有所恢复,通天收回了怀抱,摆手示意老王退下立侍一旁。经由周身传音法阵得知随行者去向后,通天转身对上云天那愤恨几近溢出的眼神,血瞳中卷起一阵腥风。)
(与此同时,上前欲替云天泄恨的楠蓓和张国志恰好对上白神琛和玄祁莘的护卫,一时无法突破,只得依了云天的指示退下,与白灵对峙。)
云天:何方来者,缘何干涉我盟内政?
老王:内政?云天你还好意思继续歪曲事实!我王吉利愿赌服输,而你凤灵抢掠碧游宫,陷害白灵无数,罔顾时空规则,徇私枉法,伤天害理!
云天:我问你了吗?你个败军之将!不惜棍下得生之洪福,安敢叫嚣如此!
通天教主:小王,不得如此。
(老王还想继续争辩,虽不服气,却只得依了自家教主的命令退下。知其仍不服气,通天默叹,继续与云天对峙)
通天教主:教徒冲动,管教不严,让云盟主见笑了。
云天:无妨。吾虽不知阁下为何方神圣,还请您莫要逆天行事,阻我盟挽救天下于混沌将倾之灾。
通天教主:云盟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之往来虽非平常之事,然我等仍有数面之缘在先。许是我归隐时数久了,去了些声望。
云天:云天痴愚,还请尊神明示!
通天教主:也罢,往事不必过多提及,只请云盟主就此记好,吾乃千里挑一初任盟主,截教教主王山。前番是我盟继任者王吉利有过在先,还请云盟主不计前嫌,准我将其带回,以教法处置。
云天:未尝不可,只是……
张国志:只是啥啊盟主!这货帮宇华轻舟那帮灵族害了我们多少兄弟,你就这么放了?他王吉利的命是命,咱那些兄弟们就白死了不成?
楠蓓:是啊盟主,国志难得说句实在的。而且那王吉利自己都说了任凭处置,咱还没问出点啥东西可不能放啊!
云星:你二僧莫要自作主张,盟主自有决断!
(云天摆手示意身后手下噤声,余光打量了伤重盘坐于一旁的上仙片刻后看向眼前的通天,神色凝重)
云天:盟员口快,莫要介怀。王先生愿行盟法云天自应予以支持,奈何您的继任者罔顾盟法在先,将贵盟作为激化我盟和宇华轻舟矛盾的赌注,未成便诓您前来善后。我想您此行匆忙,应未知晓贵盟自您继任者投身宇华轻舟以来的变故……
王求真:好你个云天竟下流至此,颠倒黑白祸水西推!老王请你相信我们,我盟始终感念王叔雪中送炭之情,以青白之谊相交,公允之道为上,未尝徇私利害天理!
老王:教主您别听那云天胡说,我的离开大家是知情且支持的,我走前将仙盟交给温柔代管,宇华轻舟稳定下来后球他们屡次帮忙驱逐外敌,不想凤灵趁战事偷了空,杀害了温柔和大家……请教主明鉴,为众道友平反昭雪!
云天:王吉利你既然焦急若此,证据都没有就泼我盟脏水,定是有不为灵知的隐情吧!
张国志:你俩小王八羔子打不过就造谣,你们老子都来了还敢嘴硬!
楠蓓:张国志你还嫌不够乱吗!赶快闭嘴啊你!
通天教主:各位且慢,先听我一言。二位盟主的好意我俱领了,只是此番我特为家事而来,并无意于贵盟间,奈何家事恐与贵盟之间的误会有所牵连,亦有无数生灵乃至整个时空秩序如我盟一般为纷争卷入,惶恐不得安。因此还请二位盟主暂时放下成见,以族群和时空为重,奉和平为理念相商,尽早将误会阐释清明,莫要误了时数。
云天:王先生之远见卓识,令云天敬服,我等凤灵亦为久战所累,也曾多次向王盟主递交和谈邀约,奈何彼方坚持与战。那么王盟主,今王先生既然说如此,我盟愿暂停战争于贵盟祭坛商谈停战事宜,不知您意下如何?
王求真:祭坛,呵……呵哈哈哈哈哈……
(王求真神色低沉,头颅半埋于阴影,紧握的双拳微微颤动,身体亦随笑声震颤。)
老王:球,你不要紧吧……
(老王上前想要握住王求真的手安慰,却被对方示意不必。)
王求真:我无所谓。只是我若就此应下,又怎么对得起你和那些牺牲的白灵伙伴呢?
云天:王求真你清醒一点,你非要把活着的灵族都逼死才知道懊悔吗?死去的还能比活着的更重要?
老王:……我与上仙有约在先,我随他处置。我盟之事,我相信教主自有打算。
王求真:那么敢问上仙愿如何处置我友堂之主?
(众灵争执之间,上仙已将能量恢复至四成,便结束了跪坐汲取能量的举动,起身望向王求真等灵族,举手投足间尽是诚恳。)
上仙:王盟主言重,上仙不敢。我本救天下灵族于危难之中的信念而来,王堂主与在场诸位均为我立志要守护的灵族。前番不得已破五行之阵,已深感冒犯,于心不安。现如今王堂主能依教法归盟自是甚好,上仙愿从各位之意。只是先前破阵招致世界怨气丛生,恐与外界混沌相合,共破时空壁界侵占我等生存空间,还请各位尽早将误会开释,以和为上,破混沌于鸿蒙之中,救我族于危亡之时。
(王求真黯然一笑,而后抬头望天,在场众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在压迫天幕,仿佛随时都可能驾临并吞并一切的混沌。)
云天:看到了吗王求真,你若是再固执己见,万物众生尽皆要为你的偏执付出代价!这些,会是那些白灵英烈想要看到的吗!
王求真:你说的很对,但我有护联盟助友邦度过劫难之良策,其余的一切,也就是你们凤灵,只能为我白灵陪葬,赎你们犯下的罪孽!
云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天抄起棍子,连同他身后的凤灵也要跟进,欲直取王求真。而王求真这边亦有灵族取出武器,准备防御。)
(眼见双方即将陷入混战,通天急忙唤诛仙四剑将二盟隔开来,正欲寻随行者阻止双方,目光却为远处一道翠绿色荧光吸引过去。)
王求真:来者为何?通个姓名!
小通:贫僧灵渠见过二位盟主,奉虚妄大人之命,特此前来为贵盟开释怨衍。
张国志:你当真是那狗东西派来的?
云天:可曾有何物件证明?
小通:自然,自然。
(小通从虚空中取出一块刻有“梦”字样的浅绿色令牌并一捆卷轴来,将其中三个卷轴分别交予云天、王求真和通天教主。)
小通:各位且看,日前虚妄大人察觉到各位所处空间内有极强的引力在牵扯外界混沌,且在牵引力的作用下,汇聚于空间外部的混沌已严重超出警戒值,混沌的浓度仍在不断增加,很快就会超出空间的最大耐受度。目前,我妖族已尽全力疏引混沌并增加空间耐久度,奈何空间内部牵引力过于强大,我族的尝试均徒劳无用。经过监察员探测,我们得知时空内牵引力源自二盟之间久而未止的战事,而牵引力不减,空间必因此崩裂。故此虚妄大人修书如此,命我将此书信亲手送至几位盟主这里,只求各位尽快结束冲突消解牵引力,我族方可驱使空间外部混沌,还各位一个平安。
(说话间凤白二盟已将书信看毕,目光在书信结尾红印处停留片刻后便移开,看向与妖族有过交际的盟友)
云星: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竟让那妖族不惜介入我族纠纷也要劝和。
云天:王求真,你还在犹豫什么!
王求真:真伪尚且不知,何必焦急至此!琛哥,果如此否?
白神琛:我曾与此妖有过照面,此文书字迹红印亦出于虚妄亲笔。依我看来,此妖所言应是属实。
王求真: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白神琛:这……请您遵从本心,勿要为外力所惑。
王求真:你呢,玄祁莘?
玄祁莘:……球,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王求真:好,好啊!真是千钧神力,难扶大厦将倾啊!
(王求真狂笑两声举目望天,火眼在混沌出现于瞳中之时紧缩,而后低下头颅,将面颊埋于阴影当中,右臂一挥将手中文书抛与玄祁莘后便任由那丝殇情泪于阴霾当中划过,坠入虚空)
云天:废话少说,现如今情势危急,你王求真若执意如此,便休怪我凤灵为天下众生立命,除尔等以儆效尤!
王求真:你是真着急啊云天,急的连装都不装了,我有说过我不答应吗?只是你阐教大军压境,我等若在此荒芜残垣之处谈和,流传出去岂不成你凤系云氏武力胁迫我盟求和?日后即便你凤氏成为全族第一仙盟,此事于你盟声誉而言也是不小的损失。
云天:你想怎么样?
王求真:很简单,既然这里不适合谈,那我们便去祭坛,只是劳烦云盟主,让你手下带大军撤至混沌之门外,仅留一灵随行,如何?
张国志:盟主,鬼知道这王……王求真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能就这么应了!
楠蓓:盟主,若您主意已定,楠蓓愿随您走这一遭!
云天:莫要吵闹。王盟主之意我等知矣,只是不知我等若依言照做,贵盟又将如何安排?
王求真:这好办。琛哥,请你带我盟灵族先回宗宫,玄祁莘你先带五个工兵至祭坛检修,修整完毕后在祭坛待命!
白神琛:……请您务必多加小心,琛先行告退。
玄祁莘:遵命,我先行一步告辞了!
(白神琛收拢盟友回了宗宫,玄祁莘带灵先行离开)
王求真:云盟主,请了。
云天:自然。张国志,楠蓓,你们带所有兄弟撤至混沌之门外,云星,你与我前去祭坛。
(张国志虽有不满,却只得随楠蓓将凤灵尽数带离)
云星:敢问王盟主,我等何时可至祭坛议和?
王求真:莫要着急忙慌。想必你们也很清楚,你我仙盟之间的战争已经危及整个宇宙,已非我二盟之事,此次商议须有众灵作为见证,一来防止之后变数,二则将全族团结起来,与妖族的战友们一起共度危机,不是吗?
云天:……也好。只是你我仙盟为战事双方,公信匮乏,若发起邀约恐外盟犹疑不至。须得一受天下灵族敬仰者相助,方才可行。
上仙:二位盟主为苍生谋求太平,莫要以此为忧。如有需要,上仙可代为撰写公书,邀请其余一百五十三仙盟各出代表若干至祭坛见证和谈事宜,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云天:如此甚好。
王求真:……有劳上仙。
上仙:只是不知各盟所出代表数量以何为佳?
云天:若从仙盟建制与规模而言,三为最佳。只是我等有约在先……
王求真:无妨,你我再各选一灵便是。但相较于此,公书拟定完毕后如何迅速发行,以及各盟代表身份如何确定更为困难。
小通:莫以为忧。既然各位愿以天下为重,我族亦可助友族一臂之力。现只需赴约文书落成,并附信物三枚作为凭证,我便可作法加持,须臾间就能将文书送至所有仙盟。届时各盟代表只需持凭证入场即可。
老王:这主意不错。那就拜托灵渠大师喽。
小通:职责所在,莫要言重。时间所迫,请开始吧上仙。
上仙:嗯。文书撰写须有时数些许,还请各位稍事休息。
(上仙颔首接过老王递来的笔墨卷轴,于临时搭建起的案台前提笔书写)
(不多时文书落成,王求真与云天过目后表示满意,取三块玉牌作为信物交给小通,着其作法公示。不多时,玉牌消失,文书落回案台)
小通:成了,凭证已分发至所有仙盟,且各仙盟尽数应下邀约,只待半时辰后入祭坛落座。
王求真:辛苦二位了,为表诚意,我特意吩咐同盟灵族为二位准备了特邀席位,还请二位务必赏光。
上仙: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通:那就这么定了,半时辰后祭坛见。
(小通带上仙先往祭坛去了)
老王:球……
王求真:王叔,不见不散哦。
老王:……那你等我,我随教主回盟将事情办妥后便回。
通天教主:各位珍重,稍后再见。
(通天行了个礼,带老王离开。)
云星:王盟主,还请您将目光放长远些,莫要为私利所困。
王求真:彼此彼此。回去和你盟那些灵族商量一下,能开的条件都开出来。
云天:云星言过,非其本意,我等先行告退。
(云天急忙带云星离开后,王求真开启了传音)
王求真:琛哥,现宗宫情况如何?
白神琛:请您放心,凤灵于宗宫极其陌生且未长时间搜刮,仅有部分区域损坏严重,我已带灵将其修正完毕,损失远低于事先估测。
王求真:……如此甚好。你且将宗宫逐项事宜交付李庆余他们,随我往祭坛去。
(王求真将刚才发生的事跟白神琛简单讲了一遍)
白神琛:……请您稍待,琛稍后便至。
王求真:尽快。
(王求真将传音转播至玄祁莘处)
王求真:计划有变,我与白神琛稍后同至祭坛,你先去入口处核查外盟代表的凭证,让那些带去的伙计在祭坛内做服务工作,切记仔细。
(玄祁莘拿到了王求真发来的凭证信息若有所思)
玄祁莘:我知道了,请您放心。
(玄祁莘待传音结束后打发了伙计们,缓行至祭坛入口处)
玄祁莘: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取决于你们自己了。
(与此同时,八怨池至祭坛的路上)
小通:清冷之风,寒意之浓重却似凛冬。看来这场争端造成的破坏,远比我们预想的惨痛。上仙您在纷争祸乱中仍以苍生为己任,属实不易。
上仙:先生言重了,上仙曾生于乱世之中,不忍众生之未来为纷争所累,此为分内之事,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只是敢问先生,凤白二族虽暂时停战议和,但这当中的纠葛当真能化为玉帛,挽救我族于危亡之中吗?我原以为,是混沌造成了这一切,只要得到白灵镇守的混沌渊源,找到根除混沌的方法,就能拯救这个世界。可我此行,却加剧了仙盟之间的纷争,世间情形不断恶化,无数灵族因此而牺牲。即便我有了战胜混沌的方法,那些为此牺牲的同伴就能回来吗?我们,就一定能战胜混沌吗?
(话至此处,上仙自觉言过,攥紧拳头平复心绪无果,却有一无名之气郁结心中,很是烦恼)
上仙:对不起大师,上仙失态……
小通:上仙不必如此苛责自己。混沌只是外界的一个引子,真正促成这一切的,是其间纷繁杂乱且相互作用的因果。或许上仙多少有听战争双方提起过,造成如今的局面,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所谓的和谈,也不过是谋求那一丝利益相合的可能。但无论结果如何,请上仙切记,你我均为局外者,与此毫无利益纠葛,莫要深陷其中,问心无愧便可。
上仙:上仙受教,在此谢过大师指点……
(与此同时,千里挑一)
(通天聚拢幸存盟员过问情况后,神色愈发凝重,丝毫没注意一旁的老王早已跪在自己身前,只得将其一把扯起,很是懊恼)
通天教主:小王,你这是作甚!
老王:教主在上,小王不仅没能完成您的任务被卷入纷争之中,还因一时冲动连累了您和少主,还有教里的大家。结果不仅没能救下友灵,还险些断送我教未来。是我无能,辜负了您和大总管的教导,请您责罚。
(眼见老王又要跪下,通天急忙扯住其右臂将其拦下)
通天教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涉及到时空的事情不是你我能轻易把控的。再说了我们谁都不想输给那阐教,被挑衅难免会冲动些。而且就算我们对此不屑一顾,天倾之时又如何得脱?拿出点勇气来,难道你就任由那些牺牲者化为冤魂厉鬼吗!
老王:只是,我们该怎么做呢……
通天教主: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不过很显然,这次议和是个局,也是唯一的突破口。而且……
(通天望向东方已是墨色且躁动频繁的天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通天教主:我相信他已经有所对策了。
(与此同时,蓬莱仙境凤灵驻军处)
张国志:可恶,差那么一点就能拿下,盟主非顾着那点脸面搞和谈这种多此一举的东西!要我看那王求真就不是真心求和,就是做个样子拖延时间。反正都得打起来,真不如刚才直接大军压过去拿下那王求真,浪费我感情!
楠蓓:得了吧张国志,你都能想到,盟主肯定想到了。这可不止是为了啥面子,别忘了王求真那帮灵族可是守着就他们几个才知道的秘宝,万一他们这群疯子要搞什么鱼死网破真招来混沌,我们付出那么多代价只能陪葬,你甘心吗?再说了,教里也不是铁板一块……
张国志:这还用你提醒我?咱都来这么半天了,怎么没灵来接待?一个个都跟老鼠一样钻洞里了?别跟我说是你们盟主的安排嗷!给我出来!
(张国志随手抄起一茶杯丢去,正中一僧脑门)
卡里底:国志哥息怒,我这不是来了嘛。
(卡里底接住被丢来的茶杯擦了擦让旁边的小灵猴带下去后取了个新杯子,为张国志和楠蓓各沏了杯茶)
张国志:切,你早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卡里底:不敢瞒二位,方才突有一卷轴漂浮于半空,稍后就有文字些许于脑海中浮现,予我等三枚令牌寻几个代表。你们也知道,这段时间我盟一直在休养生息,杂事繁多,为此事略有些烦恼,便临时商讨了一番,不想二位领兵前来,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楠蓓:那你们有些眉目了吗?
卡里底:还没有,只是方才有灵来报称二位来至,便先着我来接驾。
张国志:这有啥争的,争半天不还是盟主说了算!
楠蓓:张国志你擦擦嘴吧!国志就这死样,你们别在意。
卡里底:无所谓反正早就习惯了……
张国志:你个卡子嘀咕啥呢你?
卡里底:没啥没啥,大家都很清楚国志哥是真性情。
云星:还得我卡子哥,真会讲话。
卡里底:不敢不敢,贵客远道而来,招呼不周……
云星:好了好了,都这份上不必客套,我只是来转达盟主的意思。你们刚也知道了,各联盟要选三位代表至宇华轻舟祭坛参事,盟主与王求真达成共识,双方增派一名代表。
张国志:那不就是说,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了?我这就准备准备。
云星:不用了国志哥,盟主的意思是让你和楠蓓修整完毕就带我教军队撤出混沌之门各回各盟,代表一事盟主已经决定让尼古拉参会了。
楠蓓:什么?他不管白玉径了?
云星: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和盟主返回商议的途中刚好遇上尼古拉来接见,盟主就让我先去临时议事厅把各分盟管理者组织起来。可等他们回来后,盟主就决定让尼古拉陪同参会,让我来交待你们一声。
张国志:可恶!盟主是被那尼古拉下了什么迷魂药,放着我们这些和他一起治理仙盟的不管,让一个半路投诚的陪他尽出风头,心寒了。
楠蓓:张国志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星轻咳一声,余光瞥向见势不对准备开溜的卡里底)
云星:卡子哥准备去哪儿啊?
卡里底:别误会,我见时间不早了,念各位远道而来甚是劳苦,就准备差几个伙计备些餐点招待各位,并安排军队的补给事宜。
云星:这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只是传个话,很快就走,楠蓓他们也会尽快将军队撤离。另外我答应尼古拉转告你们,一切按照他临走前的吩咐去做。
张国志:不是吧,我们打了那么久,在基地吃个饭睡一觉都不行吗?
楠蓓:得了吧,仗打了那么久,你难道不想早点回盟休息吗?(将音量压低到只有自己和张国志能听见:这里的灵族很多都是吃上顿没下顿的,差不多得了)
张国志:也是也是,这里的东西多少吃不太惯,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卡里底先后送走云星和阐教大军后松了口气,仔细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外灵便转身入了蓬丘一间密室)
袁斌泽:卡子哥可算回来了,咋样,没被刁难吧?
卡里底:没有,劳斯跟凤灵他们一起,托云星嘱咐我们,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卡里底从背包中摸出一块玉牌,略看与代表凭证别无二致)
张顺遂:竟能仿得如此相像。
卡里底:祭坛之前还对外开放的时候,白灵就会把这种玉牌作为临时通行证分发给外盟友灵,幸好这个习惯被有保留下来。
袁斌泽:先不说这些了,待会儿我和卡子哥先拿凭证出发,我们走后你们按计划行事。
莲士芸:知道。袁总,卡子哥,你们千万当心。
卡里底:放心好了,那些有点影响力的我熟到能搭话的少说也有七七八八。有大家在,此战我白玉径有十成把握必胜!
袁斌泽:没错,我盟必胜!
张顺遂:……必胜。
(午饭过后卡里底和袁斌泽出发往祭坛去,行至一林木茂密的小径)
袁斌泽:真是的,盟主明明前天才走,我怎么感觉这一别如隔三秋?说来也许久未去祭坛,去向都有些记不清了,是在哪儿来着?
???:金鳌岛。
卡里底:谁?
(一黑影从棺木中走出,原是一黑袍灵僧)
卡里底:久等了。
(卡里底将方才那块和凭证极其相似的玉牌和一枚令牌抛给对方,那僧接过后瞬间褪去黑袍换了幅陌生的面孔)
卡里底:这是我特制的幻化令,可以将你相貌拟为我盟一普通灵僧。待会儿随我们进去,谁问起都不要吭声,点头就好,确保计划按预期实施。
???:知道。我们走吧。
卡里底:嗯……你们受苦了。
袁斌泽: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与此同时,白玉径)
莲士芸:遂佬,时候差不多了,我先去那边,这里交给你们。等收到我的信号后,你们再行动。
张顺遂:千万小心啊士芸。
莲士芸:别担心遂佬,我和两边都对接好了,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张顺遂:不,那是你不够了解白灵。
莲士芸: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遂佬啊,千万保重。
张顺遂:我会的,大家,都会的。
(与此同时,金鳌岛宇华轻舟祭坛入口处)
玄祁莘:核实身份的各位往这边走,没出示凭证的这边排队!
卡里底:果然是玄莘,这下好办多了。哎哎,玄……
???:别急,先观望一下。
袁斌泽:玄莘……没什么印象。
卡里底:无所谓,反正这里这么多灵族,光排队就看的差不多了。
(卡里底扯着同伴至队伍末尾处排队,顺带观望前方入口处)
卡里底:快看快看,前面怎么有个穿黑袍的怪物?
???:不可胡言,这明明是同道者。
袁斌泽:你是说,有谁和我们想到一起了吗?
???:然也,胜算又多了三分。
(祭坛入口处,玄祁莘象征性的看了看通天递来的凭证后将其归还,正欲放行之时,目光被老王一旁的黑袍怪吸引,伸手将其拦住)
玄祁莘:请等一下,先生作此伪装,可是有何难处需要帮忙?
通天教主:咳咳,我在此先替我这位盟友谢过玄莘你的好意,但你有所不知,我盟先前遭遇离奇血劫,盟内成员大多因此牺牲,仅有此一灵幸存,但全身烧伤严重,七成皮肤及声带被烧毁,因此失语,而友盟之意不可辜负,故此以黑袍加身。
玄祁莘:原来如此,玄祁莘多有冒犯,还望先生莫怪。
(玄祁莘冲老王一行点了点头,放他们三个入了祭坛)
卡里底:不是吧这都行啊!早知道咱也这么说,还白费我一个令牌。
???:都是做样子的客套话,你倒是较真。
袁斌泽:再说了卡子哥咱也没惨到这种程度吧。
卡里底:也是,也是……
(说话间玄祁莘已将河畔轻纱的代表请入祭坛)
卡里底:韬裘带善缘大师可以理解,带墨叔……
袁斌泽:程墨?他特别低调,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他。
卡里底:不想这个了,你们快看啊!
(玄祁莘向上仙和小通示意请进)
袁斌泽:上仙怎么和一个陌生灵僧在一起?
???:不是灵僧,那是虚妄手下的妖怪灵渠。这家伙明明是负责隔壁的,怎么也来淌这滩浑水了,除非……
卡里底:什么?
???:没什么,似乎有谁在有意无意的帮我们。
(队伍往前挪动了些距离,卡里底预感不妙,急忙压下周身灵能)
卡里底:有传音打过来,我去接一下,你们等我一下。
(卡里底左右观望确定没被注意到便悄悄溜走,躲在金鳌岛外迷雾中开启了传音法阵)
莲士芸:卡子哥,我是士芸。
卡里底:怎么样?
莲士芸:我说动了莫清霜带我一起进了祭坛,一切顺利,你们怎么样?
卡里底:我们很快就入场了,好像还有什么同道者在帮我们,一切按计划来,切记小心。
莲士芸:……嗯。
(传音结束后,祭坛内)
莲士芸:我们有何必要畏首畏尾?只是你们就不能多关心下自己,不要摆出这种视死如归的坦然啊……
(与此同时卡里底结束传音后便立即往入口处赶来,不远就望见玄祁莘朝他招手)
玄祁莘:搞什么呢你现在才来?
卡里底:啊?灵呢?咋都不见了?说好的等我怎么一眨眼就没影了?
(玄祁莘接过凭证看了看便还给卡里底,将他带进祭坛后转身一顿,用能量唤起结界将整个祭坛封闭后便回身,示意卡里底继续跟他走)
玄祁莘:你是说你的同伴吧?他们说你睡过头了会晚点到,我就让他们先进去,自己在外面等你。真是的,本来都是最后一个来的代表团了,你还搞迟到……
卡里底:不是吧都来这么早吗?早知道把混沌之门关了,开始前十分钟再开……
玄祁莘:别贫嘴了,自己懒怪不得他灵。再说了,谁还关的住混沌之门啊……
卡里底:老潘不就……唔!
(卡里底自觉多嘴急忙用手将嘴捂住,玄祁莘只道他是念了旧思也不多问,只是将卡里底引至白玉径的席位后便走至祭坛东方宇华轻舟的席位,点头示意后在王求真旁边坐下,与正西方代表凤舞九天的三灵对峙)
云天:玄神既回,想来诸盟代表均已就位,时不我待,我们不妨直奔主题。
王求真:我正有此意。不要忘了,你们的决定关乎全族命运!
云天:彼此,彼此。云星!
云星:遵命。
(云星以右掌为媒介轻击案台台面,将灵力传输至岸上空白卷轴及笔墨之中使其悬浮于空中,纵笔墨自行于卷面挥洒。)
(俄顷云星将右掌回握于前胸,收回灵力,浮于空中之物尽皆回落案台。与此同时,王求真等灵面前案台上,也有一卷轴陈展开来,有文书凤舞九天之提议)
云天:宇方若愿将混沌的一切公之于众,并将白灵秘宝充公用以抵御混沌,凤方则既往不咎,随宇方及全族一起抵御混沌,事后支援宇华轻舟战后重建事宜。怎么样?
王求真:很好,但我若是答应,便是贪图私利置白灵英烈的牺牲于不顾。危难时刻是大家选择了我,希望我带他们走出苦难,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也是老虎和阿芷将混沌之源及秘宝作为堂主身份和责任的象征交给我,我不能就为了这点空口妄言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和牺牲!
尼古拉:球你听我说,当年那些英烈的前赴后继,只希望他们的亲友和后辈能够生活在没有因生存而不断的纷争之中,想让你们活下去,而不是重新走上他们的路,只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尊严。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呢?你们和我一样深知混沌之难解,如果现在混沌下来,英雄们想要守护的,有你们的世界也就消失了,他们的付出也毫无意义,你们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吗?或许会有恩怨纠缠,但有至亲之灵生活的世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也是值得守护的。请你们,尽快做出决定吧……
王求真:你不配这么称呼我!
白神琛:白灵精神,英烈之魂,为我盟立足之本。混沌之源,白灵秘宝,是我盟所守之根。公之于众后,无论将来若何,是否能战胜混沌,我盟便已经不复存在。老实回答我,这些话,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谁的意思!
尼古拉:只要灵力还在,灵体仍旧存活,还管什么有的没的,还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
(尼古拉还想说些什么,被云天持棍挡回。灵虽已坐下,身体还在发颤,头颅低垂,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王求真见状仰天狂笑三声,持棍而起,自正西方绕祭坛一周回归原处,右脚踏案)
王求真:哈哈哈,没错,活着确实重要,但仅限于值得的魂灵。
云天:王盟主莫因逞口舌之快忘却正事。你我二盟将全族代表召集于此是为了磋商出救亡图存之良策而非辩驳彼此相左的观念。时间不多了,你们有什么条件尽快提出来,我盟愿在能力范围内满足贵盟一切合乎情理的需求。
王求真:正合我意。只怕贵盟没有胆量,应下我提出的诉求。
云天:到这份上你尽管说,我会尊重你这仅剩的,开口发声的权利。
(王求真以灵力操纵笔墨掠过卷轴,拂去各代表的字迹,将诉求列于纸上)
(看到卷轴那一刻,云天瞳孔紧缩,继而将目光转移至对面,与王求真四目相对)
云天:你……
王求真:你我俱有私心恩怨,难免会因此加剧仙盟之间的冲突。而救亡图存一事,须得绝对允公。因此,除非你我俱不掌教,否则事不能成,救亡之法亦不可生效。
云天:你是说,只要你我皆放弃掌教主的身份,就会公开混沌的一切,包括秘宝?
王求真:我答应过的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混沌之源和对抗之法会公之于众,但能否接受和落实取决于你们自己;秘宝为何也是如此,但能否驱使听天由命。怎么?不敢吗?
云天:我只是不解,你为何会提出如此要求?
王求真:你若是应下,自会得知一切缘由。
(云天手握毛笔于砚台之中饱蘸素墨,正欲提笔书写,却被云星快手拦下,毛笔坠入云星右爪爪心,墨水迅速荡开)
云星:盟主莫要中那王求真的陷阱!
玄祁莘:差不多得了云星,谁不知道云天一退,整个凤舞九天和阐教都是你云星的?
云星:尔等何来胆识妄言我教内政?盟主在位之时始终致力于天下众生平等,安邦兴教,消解仙盟实力差距带来的影响与冲突,维护族内外间的和平稳定。他一心为公,始终向善,而你们却用手中的筹码逼迫他退位,欲拉我凤天下水,唯恐天下不乱!
卡里底:见好就收吧云星,其实大家都清楚,现在凤天邪祟之气暴涨,却以正义之名行恶多端,这些事情跟云天脱不了干系,他为了镇压那些恶祟已是心力憔悴。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别再阻拦了。
云星:你这妖怪想翻天啊!真就养不熟的妖物,没半点良心!别忘了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凤灵给你指了条明路,盟主和大家始终把你当正常灵族对待,是哪里待你不好?明明就是待你太好,把你惯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老实点还能念旧情让你活着回去,别得寸进尺!
卡里底:呵,就算你们颠倒黑白一万次,也不会逆转你盟虚情假意、渎神陷仙、罪大恶极、伤天害理的事实!
云星:你!尼古拉,你平常是不是不舍得管教他们?你不行不如让我来!
(云星抄起法杖蓄力欲向不知何时落入祭坛中央的卡里底打去,惊觉蓄力被突如其来的能量止住,侧目望向满脸黑线却还是阻拦了自己的云天)
云天:情势不利,先让他说,再想办法。
(云星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发的尼古拉,闷哼一声收回了武器)
(卡里底与身后同行者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右手上翻,借助灵能于掌心上方聚起一只淡鎏金色能量球,而后将其托举升空,目视天幕外有些许收缩的混沌,眼角有泪花转瞬即逝)
卡里底:想必在座有百年前那次混沌难劫的亲历者,即便未曾亲眼目睹,相信诸位对神灵救世的传说亦耳熟能详。传说中那位身着白金袈裟的神明为救天下苍生于混沌之下,化作一道鎏金光柱将已冲破天幕的混沌驱逐至世界之外。没错,那位英雄拯救了所有灵族,却未能那些他真正想保护的、朝夕相处的盟友。
(些许光点自天幕处下坠,飘荡于祭坛当中,围护于卡里底周身,替他拂去尚未滑落的热泪)
卡里底:你们也看到了,我那丁点能量都可以震慑混沌,何况那整个能量光柱?或许你们会认为英灵之所以没有单独保全自己和仙盟成员而是拯救全世界是因为他很无私,因为故事是这样讲的。实际上,是时任凤天盟主的云韩率先提议,三大仙盟共同保证,会善待那位神明的盟友,才让他答应驱逐混沌。但那位英雄走后,等待他盟友的,是凤系的背信弃义。云韩以报仇雪恨为由,将他们诓至阐教受混沌侵害最为严重的区域,放任混沌将他们侵吞,对外则编撰英灵救世的传说,将他们作为英雄的私欲抹去了存在。
仇勇:你在胡说!为了抹黑我教,居然还要拉我族的神明下水!
卡里底:他是善良无辜者的神明,更是被欺骗的受害者!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需要神明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我们,只想要回盟主!如果他只救我盟,就不会用尽能量消失,我们还能一起生活!可唯利是图的云韩连我们最后这点心愿都要利用,骗我去白玉仙盟卧底,作为凤白相争的筹码,凤系野心的牺牲品!倒不似你这只需踢球逗乐的跳梁小丑安逸,在座各位基本上都参加过二十年前的万仙大会很清楚,若非金光从天而降,我就会被凤系云氏作为祭品当众处斩,向白玉仙盟示威。
仇勇:勇!
唐汕:哈哈哈,当年这么做的,可不止凤天吧,白玉堂和其他仙盟,你倒是只字不提,真是被白玉仙盟驯化的好妖啊!
(卡里底将头颅埋至阴影当中,神色晦暗不明,右掌骤然握紧成拳)
卡里底:其他仙盟的参与,不能作为理由替凤系开脱。而且除了凤系,其余参与者尽皆付出了代价,抵还些许罪孽。还记得万仙大会上那阵金光吗?如非你凤氏罪孽未偿又频作新恶,那意为拯救的能量缘何只伤你凤灵?我说的对吗,盟主?
(金能自天幕边坠入祭坛空中,随落下的话音爆起,化作数道光柱将祭坛地面砸出深坑些许,留下裂痕迅速延展至龙腾八荒和蛟龙在渊代表方面前,升腾起灼热的金色汽浪)
(卡里底眼神掠过神色阴沉的凤宇双方,轻声将笑意扯出)
卡里底:在天有灵,公道自在众生之心。虽然你们满口胡言,不过我必须承认,云星说的没错,云韩是给我引了条明路,白主管和白玉径的大家对我很好,而且云天继位后对我一直不错,除了祭台监斩那一刻,因为那时我对凤天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此前我相信他是真心愿对我好,此后是心中有愧,或许不是对于我,但一定愧对于客死你盟的白主管!
云星:没想到啊,你自己都说白莹婵待你不薄,却还有脸在他的去世上大做文章!别忘了,若非我盟主心善,着我凤天全体灵族集体目送他魂归蓬莱,你们只怕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还敢在此空口无凭,血口喷灵!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如果不是你盟变相逼迫,白主管何苦死于不甘,我白玉径又何必受辱至今?
云天:谁?
通天教主:你赌赢了,他果是放心不下的。
(灵僧起身与袁斌泽交换眼神后,离开白玉径的代表席,停至卡里底身旁,将始终握于左手中的令牌猛然掷地,在令牌的碎裂及在场灵族的惊呼声中恢复了原有的容貌)
潘贝尔:诸位可曾忆起我否?
云星:你,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早就……
潘贝尔:你们就不曾想过,你们口中的大帝我先前既然能控制混沌之门和众生心门,也就能驾驭混沌和心境。
(潘贝尔撸起袈裟左袖,露出手腕处佩戴的白玉手环)
潘贝尔:或许你们知道,白玉令和白玉手环是白灵身份的象征,却不知它们可以保护我们的元神免受混沌蚕食。今日前来正是应白玉手环的呼唤,为我白氏二位逝者平反!
韬裘:终于来了。
善缘:什么?
韬裘:没什么,告诉英桓和霖济,该出发了。
善缘:……是。
(潘贝尔冲河畔轻纱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从虚空中取出一掉了些漆的木盒旋开,向众灵展示里面的玉牌和玉环)
卡里底:这是……
潘贝尔:白主管留给你的,先借来用一下。
云星:你究竟要做什么!
潘贝尔:我要那逝者瞑目,生者慰安。
莫清霜:士芸?
(莲士芸轻压脚底淡蓝色灵力法阵)
莲士芸:时候差不多了。
(潘贝尔接过卡里底递来的卷轴于空中平铺开来,取出白玉令牌及手环置于其上,顷刻间原本广袤无垠的祭坛陷入死寂,在场众灵眼中仅剩几许掠影)
玄祁莘:这是……白莹婵?
白神琛:阿莹……
(众灵眼前,云天叫住白莹婵,喋喋不休着自己接手白玉堂的好处,未能得到堂主令,神色便略过一丝厌恶)
宋晨星:怪不得白玉堂更名前大量凤灵涌入,真是狼子野心。
云星:潘帝伪造此段影像,是要在大家勉强抹黑我盟主一片为天下的赤忱公心吗!
潘贝尔:这里,是白玉的境界。此玉由白主管生前以灵力滋养,故而记下他的经历。我只是将其于此处具象化,是非缘由,各位可自行判别。
(危机暂时性解除,白莹婵离宗宫奔回白玉径,随身所佩白玉令牌为风吹起而又落回所有者身侧,上有污血淌过。)
(白莹婵无力地瘫跪在云天面前,凤灵打手的包围中心,目眦尽裂,骨血外流,将玉牌护于心头血中昏迷过去)
玄祁莘:这……缘何如此残忍?
白神琛:你们不是说,他是心甘情愿交出白玉径和整个白玉天境的所有权吗!你们明明说,他贪恋权势,卖己求荣!说啊,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莹婵昏死过去后,尼古拉将白玉径的地契石交给云天,从他手中换回血迹尚未擦拭的盟主令,却对云天摇了摇头)
(在云天的授意下,凤灵将白莹婵带至一间密室软禁,日日传来白玉径的各种惨状,逼得他血气拥堵,伤情急速恶化)
卡里底:这些,是真的……吧。
尼古拉:……
(场景扭曲消散,最终化作一片漆黑,于沉默之中传来共振灵音)
白莹婵:您好,当您听到这段传音时,我已经在赶往新生的路途之中,请您帮我向我仍在白玉径的同伴道一声抱歉,我答应了老虎,要为他保守秘宝一事,不能陪你们继续面对未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管,没能为你们分担甚至是承受来自凤灵的迫害。如果可以的话,请将我作为白玉径的过去一同送别,不要失去生活的勇气,向前看,不要有任何负担,重新出发,那里有属于你们的未来。而你们,就是白玉径的未来。
(光影自黑暗中心蔓延开来,迅速将黯影淡化,众灵重聚于玉色空白屋间中)
(卡里底伸手欲触碰荧光,却只是抹去涌出眼角的泪水,恨意自眼底涌起)
卡里底:明明是你们为了那不属于你们的秘宝逼死了白主管,却骗我说他羞愤自尽,害我未能见他最后一面,还四处散播谣言,坏他身后名声,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云星:你不要闹了行不行?白莹婵想看到你这样?
老王:符合我对阐教的认知。
宋晨星:他们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的喽。
玖离:啧啧啧,手段不少,就是一个都不好使。
唐杉:你们这么快就开始同情他了?十年前明明一个骂的比一个凶。
卡里底:骂的就是你们!
云星:行了!不管要不要什么机密,谁都不想他死啊!他想回去我们就送他走了,他最后还不是死在你们那,你们别想断章取义博取同情!
潘贝尔:逝者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尊重,生者需要的则是公道,和一个交待。如果我没有找到这套白玉配饰,这些岂不是要被你们永久掩埋于遗忘当中?而这些,是我们本应得到的,哪怕重新忍受伤痛也要公之于众的真相。
韬裘:没错,他曾经或许被蒙骗,伤害过无辜者,但他本就不该承受这样的折辱,还要被保护过的生灵遗忘!
云星:你想为白莹婵说话吗?
韬裘:我说的是白墓尘啊。差点忘了,你们应该不知道他吧?
刘湾:不就是白莹婵的傀儡吗?
韬裘:他为我盟挡下了所有纷争带来的伤害,却成为了你们手上的冤魂。如果记不起来,不如好好回忆回忆。
刘湾:为了那个尸体,你就要托全盟下水?这是最明大义的河畔轻纱盟主韬裘能做出来的事?别告诉我你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那具尸体!
(刘湾下意识挥动右手欲举杖蓄力。潘贝尔适时扯动境界能量源,于刘湾面前幻化出一灵猴躯体,操纵其握住刘湾的法杖将未召出的能量尽数吸收,现于众灵眼前)
潘贝尔:记好了,他是白墓尘。
(白墓尘转动头颅环视四周,眼中泛起波纹,颔首鞠躬向韬裘施礼,而后一把环抱住身旁的潘贝尔,任由泪珠自眼角滚落)
白墓尘:阿潘,你辛苦了。缘是我一时冲动,却要你为此劳心许久,真是,真是太对不起了。
潘贝尔:至少我们又能见到彼此,这就足够了。
(白墓尘用力将潘贝尔往怀里一揽蹭了蹭脸而后将其放开,转身向韬裘走去,正欲行礼参拜,却被对方先一步抚上脸颊环住后背,心头微颤)
白墓尘:……盟主,请您原谅我一时冲动,为联盟带去祸患……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请您责罚。
韬裘:你个憨憨,我盟卧薪尝胆千年之久,怎会轻易受此微波风浪牵连?而且,若非你挺身而出,我盟大家恐怕也会逐渐陷入纷争当中,我们能有今天,有你一份努力,你是我盟的英雄。
善缘:你放心吧墓尘,大家过的都很好,仙盟足以抵御现有的各种风险。他是他,你是你,白墓尘永远都会是我花灵的一员,我盟永远欢迎你回家。
白墓尘:大家……
(白墓尘轻轻从韬裘怀中挣开,身体逐渐虚化)
韬裘:怎么回事?墓尘?
潘贝尔:离开了养护,白玉内的灵力一直在流失。
白墓尘:我的时间不多了,很高兴我们还可以拥有这样一种可能。如果愿意的话,带上我这一份,迎接属于我们的未来吧。
卡里底:等等,你想怎么处置他?
(卡里底将刘湾扯至白墓尘面前)
潘贝尔:这里是境界,如果你愿意,碎镜人会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白墓尘笑了笑,眉眼间泛起一丝俏皮式的温柔)
白墓尘:都过去了。而且我相信,我们的阿潘会做出无愧于心的决定。我,相信你们。
(话音为突然而起的气旋吞没,白墓尘化为光影消失在散去的能量中)
(潘贝尔解除了境界,众灵重新回到了祭坛)
潘贝尔:墓尘还是老样子,把我们看的比他的一切都重要。
卡里底:他应当是真实存在过,活过的吧。
刘湾:那也仅限于过去了!十年前万仙大会让你逃掉了,既然你心软放弃了自诩超然的境界,就别怪我这次不会放过你了!
(刘湾将八成灵力融于法杖,借势迅速向潘贝尔扑来)
卡里底:老潘小心啊!
刘湾:不用急,你们俩敢坏事的谋反者都得死!
(叮咣一声,刘湾的法杖与尼古拉抄起的武器相击)
刘湾:什么?
(尼古拉趁刘湾不备,瞬时发力将刘湾击退,转身确认卡里底和潘贝尔安然无恙)
尼古拉:没事吧?
潘贝尔:没事,白玉配饰都收好了。
云星:我早该想到你会造反!
云天:背叛的背叛,这就是那碧波游鱼之情啊。
(云天看向尼古拉在战斗中扯开的战甲左袖,脸色因突然出现的白玉手环愈发阴沉)
云天:你明明向我保证过,只仰慕强者,还亲手销毁了白玉令,为什么?
尼古拉:早在我被混沌吞噬的那一刻起,白玉令就碎掉了。白玉令内有灵脉之力,碎裂可保我们生命。白玉手环里才是本源灵力。
云天: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为何背叛!
尼古拉:本就是你先欺骗了我,怎么能说我背叛了你呢?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想要我白玉径的盟友能更好的生活下去,别忘了,我之前虽然一直在宗宫白玉堂,但白玉径才是我的心血。白莹婵执意玉碎明节,我只能投靠你保全我的盟友和仙盟。我本来相信你,只要我努力,就能让白玉径活过来,没想到你出尔反尔,屡次压榨我盟资源,侵犯我盟底线!
云天:你还是操之过急了些,原本在破阵之时,我还是完全信任你的。今日会后,你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尼古拉:呵哈哈哈,自从我回到这里,你凤天就一直在骗取我的好感。兵变那时,你们成功的让我相信拯救白玉径非你我不可,哪怕你们逼迫我让出七成管辖权,我还是死心塌地的相信你们。结果呢?我拼命保下的有生力量尽数被你带去阐教其他仙盟,灌输各种所谓的阐教正道,广袤无边的白玉仙境遍布战火硝烟,仅有的老弱伤病在蓬丘挣命,缺食少药,瘟疫肆虐,饥荒横行。
卡里底:哥几个整日整夜的筹粮借款求药,治灾救伤善后,忙的那是连轴转,命都给拼上了还补不足这篓子!你们阐教一点忙没帮就算了,每月还从我们这搜刮数额巨大的贡品,逼的我把能求的仙盟都求了个遍,打没少挨冷眼受了个遍,还是靠几个好心的朋友接济,苦撑许久才勉强挺过灾祸!我有多感谢那些肯出手相助的朋友,就会多恨你们的贪婪无度!
莫清霜:没想到,白玉径竟然比我们还惨。
玄祁莘:……当时,我该问清楚的。
王求真:知道凤天残忍,却没想到他们会毫无底线!
宋晨星:你们都在骂凤天,只有我在想,卡子今天来之前吃没吃饭。
卡里底:没关系,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习惯了……谢了。
(卡里底接过老王递来的糙饼,掰了一小块迅速吞掉,剩下的丢给潘贝尔)
卡里底:你们分吧,我不饿的。
潘贝尔:……我们都吃过了。
(不大的饼子最后还是回到卡里底手中,众仙盟间议论纷纷)
(尼古拉右臂紧握棍子旋转一周半后砸入地面,吸引了全场注意)
尼古拉:即便如此,他们活过了天灾还要被凤系奴役,赤炎峰,玖隆,玉仙渊,不是残垣断壁就是毒瘴遍布,天境的发源地蓬莱也被你们强推建军事基地,讨伐我盟曾经异体同心的手足!
玄祁莘:……属实与否?
白神琛:……然也。
尼古拉:践踏我的付出,伤害我想守护的伙伴,想把我打瘸了一直跪着舔你们?怎么可能啊,真当我脊梁被敲碎了还一直信你们呢!我背负骂名心怀愧疚隐忍许久,就是为了等今天!
云天:你想要什么?
尼古拉:我要白玉径自此以后,与凤天为首的阐教再无瓜葛,将白玉径归还白玉径灵族!
云星:我早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们接下白玉径这个烂摊子,为我盟平添多少负担!你现在说收回就收回?
尼古拉: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想提的条件都提出来吧。
云天:白玉径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根本不具备脱离我教的条件。不过此事因你而起,也应由你而止。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执意要割裂白玉径与我教,那便以死明志,待你找到继任者,我凤天自会准许。做不到的话就跟白玉径彻底断了干系,今后完全服从凤天!怎么样,仁至义尽了吧。
尼古拉:果然,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别忘了,白灵会死,但绝不屈从!
(尼古拉猛然扯开胸前护甲,整个灵瞬间为心口涌出的混沌所吞噬)
尼古拉:我今天到这里,就没想过全身而退!白玉径的悲剧因我而起,就该由我亲手终结!小袁啊……
(袁斌泽缓缓起身,身体微探双腿微屈,一个蹬转带动身体飞离白玉径代表席,双膝微曲立于尼古拉面前,扯开左臂袖口,露出泛起光泽的白玉手环)
袁斌泽:哥,我在……
(尼古拉迅速抹了一把眼角,而后举起左臂,与袁斌泽适时架起的左腕相击)
(一对白玉相击发出脆响,盘踞于二猴周遭的混沌应声旋起)
尼古拉:千万年来,我最欣赏的便是你,得同道者如此,此去倒也不甚孤独。只是委屈了你跟我共苦这么久,享受不到自由洪福。你,可曾后悔?
袁斌泽:我其实不想死的,但如果必须要以我的牺牲换取盟友们的自由,我不会犹豫。白灵,永远会冲锋在一线,守护在伙伴身前,宁死不屈。更何况有哥你陪我,有何悔之?
云星:事已至此不妨告诉你,白玉径到场的这几位代表,应该都是你继任者的候选吧?牺牲最有能力的袁斌泽来麻痹我盟,我承认算你够狠。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和袁斌泽走后,剩下无论谁继承盟主令,都和包括凤天在内的其他仙盟藕断丝连牵扯无数,所谓的独立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我劝你还是趁早从白玉径灵族当家作主的春秋大梦里醒来罢!
唐汕:一个只能依靠外盟帮扶的废物妖怪和一个名声烂透的妖族走狗,只怕你们一死,立马就把白玉径转手卖了。
卡里底:你!
潘贝尔:莫要冲动上套。
尼古拉:别以为有这些把柄就能拿捏白玉径,如此也太低估我盟了。士芸何在?
(莲士芸应声赶至尼古拉面前,抱拳施礼)
莲士芸:士芸在此,一切准备就绪。
尼古拉:很好。今众仙盟均有代表在此,也请大家给我盟做个见证。有请朱总!
(祭坛入口处结界应声而破,一灵猴捧花篮在前撒花,一灵僧先至尼古拉等灵面前)
张世宇:朱总驾到!
(张世宇身后,六灵抬一灵木圣轿,载一灵族猴径直入场)
宋晨星:不是吧,白玉径搞得起这么大排场,还坐轿子入场?
韬裘:我还真没见过有哪个灵族如此受尊崇,这么安排定是向全天下宣告白玉径很重视并且一致拥护这位继承者。
善缘:顺便让大家都知道,白玉径发展起来了。
英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让位给憨憨卡子哥。
霖济: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咱来了。
英桓:知道了憨憨。
云星:玄祁莘你们怎么做的安保?白玉径三个代表明明都入场了,怎么还允许这只猴子坐着轿子招摇至此?
玄祁莘:休要血口胡言!结界能够识别入场凭证,不会让闲杂灵等通过。
林闵杉:凭证而已,谁没有啊!好久不见啊,是吧,琛哥?
(林闵杉招呼其他盟友将轿子放稳后撸起左袖以白玉手环示众,随后在祭坛架起一台机器)
白神琛:你,来直播?
林闵杉:职业病而已,不过我们今个儿是来给朱总护架的,没抢琛哥你的流量吧?
苍笙:什么?你们开直播了?
林闵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们亮家伙!
(在林闵杉的带领下,随行白玉径灵族尽皆将手中与凭证极为相似的令牌掷地摔碎,拿出武器拱卫被叫做朱总的灵猴周围,拥护其至尼古拉和袁斌泽面前)
朱锦寰:二位前辈久等,锦寰来迟。
尼古拉:来了就好,以后联盟和大家,就拜托朱总了。
朱锦寰:请您二位放心,职责所在,锦寰必拼尽全力捍卫仙盟主权!
林闵杉:朱总万岁!永生相随!
(林闵杉带动随行灵族齐声高呼,声震重霄)
袁斌泽:有朱总在,我哥俩能放心去矣!
(尼古拉含笑与袁斌泽击腕,而后转身消失于混沌当中,一滴眼泪自空中坠入潘贝尔掌心)
(潘贝尔抬头望向混沌压迫愈加严重的高空若有所思)
(虚空中一枚精致的盟主令稳稳的落入朱锦寰摊开的掌心)
(朱锦寰收回了跪地的左膝,起身轻轻擦拭盟主令,而后振臂将令牌高举)
朱锦寰:锦寰承先辈之情,背负众伙伴之信任在此起誓,绝不辜负诸位信赖,誓死捍卫我盟白玉径主权及我盟成员生存发展的权利,也请凤天和宇舟二位盟主并各位仙盟代表做一见证,今后白玉径不再是任何仙盟的分盟,白玉径的一切由白玉径灵族做主!
云星:可恶,未曾想尼古拉竟有这一后手,将继承者隐藏如此之深。也罢,一块儿吞补贴的破地处,丢就丢了……嗯?盟主?
(云天没有说话,只是黑着脸将白玉天境的地契抛给朱锦寰)
云天:我答应过尼古拉,与你盟一刀两断。今后白玉径如何,全凭你们自己造化!
朱锦寰:云盟主果是深明大义,一言九鼎。时候也差不多了,我这次来还带了两个好消息给你们。抬上来吧。
(朱锦寰左手向斜后方轻抬一下,示意林闵杉将那台机器抬至云天面前)
(林闵杉将机器发动,于祭坛中央制造出一片新芽萌生的荒原)
云天:这是?
林闵杉:这是蓬莱仙境的实况转播,在我们出发后,盟友们自发拆除了你们建的基地,将白玉天境的阐教灵族尽数驱逐。这是从你派去的凤灵手里收缴的将令,现在还给你!
(林闵杉关掉机器结束了白玉径灵族欢庆新生的场景,将一枚血黑的令牌抛还云天)
(云天接过令牌,以灵力拂去血污后扔给云星,周身有混沌浮起)
云天:这就是你的好消息吗?
朱锦寰:这只是物归原主罢了,真正的好消息是,你阐教该回归原处了!
(莲士芸待朱锦寰点头示意后,从虚空中取出一文书展开宣读)
莲士芸:凤天承运,言昭告曰,八百六十七年前血夜,我盟雄踞鳌头遭遇奇袭,盟主华锦无故消失于混沌之中,仙盟于危急存亡之时为前阐教教主云韩以世交相助之名纳入阐教之下,被迫交出所有修为高深之盟员换得资源以图存续。入阐教之年,盟受苛待无数,发展无望,盟初骨干不堪奴役驯化,出走消亡者数不胜数,常为教内筹集贡奉奔波,劳苦不得安生。近年幸得士芸等灵相助,阐教桎梏逐渐松动,我盟亦有时任盟主莫清霜不辱重托,几经波折,最终确定,当年我盟盛时受袭一事为云韩一手谋划,华锦亦为其所害,意在清除竞争对手,侵占我盟资源以助凤舞九天博得第一仙盟之名。现恩怨皆明,众盟友苦阐教久矣,特令云氏凤系仙盟归还管辖权予我盟自治,自此再无任何牵连,以偿罪怨!
云星:莲士芸对吧?我调查过你的背景,你明明和白玉仙盟、雄踞鳌头没有任何关系,为何不惜一切代价帮他们谋反!别忘了,是我凤天许你入教你才有了今天!
莲士芸:我脱离混沌之时,是尼古拉哥、袁总和朱总他们救了我,一直帮我重新融入这个世界,让我认识了白玉径和雄踞鳌头的各位伙伴。我很尊敬的一位圣灵说过,对报以善意者必回敬以温柔,对救急者须得解其所困以报之。大家帮过我,现在,到我帮助大家的时候了。
云星:我早该想到,开战以来雄踞鳌头失联跟你们有关系,一个个不自量力的要搞独立,真是不把我凤天放在眼里!
(云星急火攻心,本能持杖欲拿莲士芸泄恨)
(未等蓄力完毕,有莫清霜、林闵杉等护于莲士芸身前,玄祁莘以棍将云星禅杖击飞)
云星:玄祁莘?你做什么!
玄祁莘:叫我轩枫!
云星:轩枫……难道你就是……
轩枫:没错,当年雄踞鳌头惨遭云氏围剿,我本想刺杀云韩,没想到恰好撞破你和欧阳麟谈论计划惨遭追杀。伤重挣命时,是华锦及时出现将我推离。昏迷前,我被老虎和阿芷救下并留在白玉径,自此虽更名玄祁莘,但始终不忘合盟之恨。我答应过华锦,有朝一日定会为他报仇昭雪,将真相公之于众!
云星:所以,你找到莲士芸,参与了白玉径和雄踞鳌头的计划,假意不知放他们入场作乱!
玄祁莘: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别忘了,千万年前,我们本就是一家。
云星:你!盟主……
(云天扯住急欲发作的云星,挥动另一只受绕全场一周,眼神虽阴骛却难止周遭议论)
云天:我盟已经中了三面合围,不可再失分寸越陷越深。大军已回不可造次,且做相从稳住最后一面生机得脱,再做区处。
云星:……嗯。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这一切,让您失望了。
(云星虽是不服,却只得黑着脸接过云天现拟的契书和权令交给莫清霜和莲士芸)
(莫清霜嘲弄一笑,随手将契书抛给从席位赶来的何庆峰)
何庆峰:盟主,这……
莫清霜:我盟终于摆脱了阐教,华锦也平了反,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莫清霜挥动衣袖,随灵力而消散)
(玄祁莘会心一笑,对上了王求真的目光,点了点头)
玄祁莘:安心去吧,轩枫。
云星:你们,满意了吧?
老王:只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朱锦寰:我这还有个好消息呢。我白玉径不打漏风之围,不下开面之网。
老王:作恶多端,怎会有网单开一面?是时候收网了!
云星: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做垂死时最后的挣扎吧!
老王:年轻灵,话可不能说太满呢!
(老王持法杖护送自己身旁那个黑袍灵离开千里挑一代表席至祭坛中央)
小通:总算要开场了。
(上仙没有看狡黠嬉笑的小通,而是抬头望向天幕外的混沌,默叹一声垂下了头)
云星:我倒要看看,玄祁莘究竟放来了个什么怪物!
云天:云星!
(云星探出准备揭开黑袍的手被云天呵在半空)
(黑袍中间探出一只灵爪在掀动袍服的同时于祭坛中央掀起一阵黑风)
(黑风散去,一只灵猴安然立于空中,稳落地面)
黑衣人:小生许文崇见过在场各位来宾。
云星:你……你怎么……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
(云星踉跄后退半步,险些跌在云天怀中,右手单指点戳,惊恐将喉头堵塞)
老王:何止亲眼看到,怕不是亲自参与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阐教为了搞垮我教,向我盟派出细作策反和军队施压,但收效甚微。开战之后,你们得知温柔将你阐教罪状尽数收齐,连夜实施“霜雪”特别行动奇袭我盟,将我盟成员尽数坑害,意在毁灭罪证,斩草除根。这次行动,是云天特批,你云星亲自实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立了军令状保证要亲手杀掉温柔吧?可惜,又让你失望了。
云星:若非我亲手炸碎了他的灵脉,目睹他的遗体被天外雷电击中化作灰烬,我还真信了你们的表演。好啊,许文崇为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而你为了讹诈我盟竟不惜乔装做戏,寒了他一片赤忱之心。他不自量力想搞垮我们,而他赌上性命信任的同伴却利用他向我们讨价还价,我都为他感到不值了。不如这样,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安然相从,凤天不会缺你们的!
老王:云星你这伤天害理的凶煞安敢在此颠倒黑白!
(老王上前一步欲和云星厮打,却被黑衣人举棍拦住,只得躬身退后)
黑衣人:文崇在此谢过云先生美意,只是先生有所不知,前日那道雷电仅是将吾震入由其撕裂的空间当中,幸得教主携灵相救,方才得脱。
云星:盟主,您不要听他狡辩,那道雷转瞬即逝去不留痕,是我亲眼所见……
(云天强压下心头处愈发猖獗的混沌,努力向云星挤出一个笑容,轻按对方右肩示意其退下,而后上前,对上黑衣人那对有些腥红的火眼)
云天:先生的遭遇我等知矣,先前我盟行事欠妥,伤害了先生和贵盟。为表歉意,我盟承诺,会满足先生您提出的任何需求。
龙晟:这猴子究竟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云天如此卑微?
英桓:肯定是抓住把柄了呗,某个憨憨能不能学学啊。
卡里底:他可是千里挑一的许文崇,可不是谁都有这能耐。
宋晨星:别忘了许文崇横行仙联的时候,云天还在混沌里泡着呢。
(黑衣人双手摊开上下轻声挥动,止住祭坛内的议论声后将右掌上翻,自掌心释放一道电光将空间撕裂,以灵力从中取出一幅卷轴来)
黑衣人:云盟主言重,文崇此番只为尽职本分,问心无愧。
(黑衣人为卷轴注入灵力使其陈展于空中准备做法,不想灵力突然散去,卷轴下坠)
老王:不好!
(老王急忙上前扶住略有虚脱的黑衣人)
(卷轴则落入潘贝尔手中)
老王:方才情急疏忽了卷轴,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老王将黑衣人交给赶来的通天向潘贝尔走去,伸出右手欲收回卷轴)
潘贝尔:无妨,想必卷轴内有很重要的信息。既然许先生重伤初愈,灵力尚未恢复,我可以代为展现卷轴内容。
云星:你们,你们都是提前商量好,算计我盟……
(老王收回右手,侧头望向身后的黑衣人和通天)
(黑衣人向老王点了点头)
老王:那就有劳先生了。
(潘贝尔展开卷轴,以右掌为媒介向卷轴输入灵力,将卷轴中内容转化为影像于在场众灵眼前放映)
潘贝尔:云氏有灵名为贤者,合九盟为一,是为凤舞九天。未及盟内情势转易,云贤卸任予二代盟主胡氏,许其以原姓为名,是为云胡。胡以重罚明律稳局势,促发展,稳安于白域之间,收编其外势力,如龙腾八荒、蛟龙在渊,以拨乱反正、阐明义理为教义,成阐教以近三盟。后胡为混沌所袭,龙腾八荒之主韩顺位掌教,是为云韩。韩内施苛政镇压,外诱他者入局,逢源外盟之间,招致厌恨无数,海陆间怨愤四起,是为混沌之祸源。韩以此转嫁祸端,致使灾厄临世,苦缠不休……
(云胡以右掌按于心口,顾不得指缝中渗出的血液与混沌,直视云韩,目眦尽裂)
云胡:韩林,凤天终究会成为天下第一盟,但若赶尽杀绝失了灵心,第一不过空口虚名!
(云韩将盟主令藏于虚空之中,转身将云胡推入混沌,眼中尽是狠戾)
云韩:去你的吧老东西!现在,我云韩,将为凤天斩除一切威胁,不惜任何代价。记好了奉天,不择手段维护联盟利益才是正义!不要让我失望。
(奉天躬送云韩消失于昆仑山边后起身,走近尚未完全消失的混沌)
奉天:不择手段,哪怕毁灭整个世界吗……对,没错,凤天,就是整个世界。只有凤天取代白玉堂成为第一仙盟,才能拯救世界。只是为何,心脉震痛不止……
(云韩于各仙盟间游说,将无数仙灵引入阐教各仙盟,恩威并施)
(云韩令手下在世间散布秘宝流言,逼迫白玉堂等三大仙盟联合参与造神计划)
(奉天规劝七成入盟者为凤系所用有功,被云韩赐姓云,作为继承者培养)
宋晨星:云韩这厮实属可恨,在座大部分仙盟的墙角都被他挖过吧!
程墨:云天你自己就是被挖来的,真好意思为他洗白啊!
王求真:怪我,以为云天能明事理辨是非,却没看清云氏家族表面各不相同,实则都是为了凤天利益不择手段的疯魔!
卡里底:大家……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如此折磨……
朱锦寰:振作点,没有谁会因此责怪你。
林闵杉:厉害啊,怕不是把凤天家底都给扒空了。
(云韩受制于鼎足天下威逼,隐退将盟主之位传给云天)
玄祁莘:他可真狠,抑扬顿挫式操作,以己一死换凤天声望。云氏,果为疯魔。也就云星差点火候。
云星:你!你们……
(云天借助讨伐鼎足天下的名义接近原玉芷和王求真,离间白玉仙盟)
(瓜分鼎足天下后凤天迅速雄起,云天趁势派手下夙玉等接触妖族)
夙玉:请盟主放心,妖族那边不会皆入仙盟纷争。
云天:如我所料。接下来便静候良机,从白玉径突破。
(白灵建混沌之门于白玉径门户防守混沌,潘贝尔从妖族处取得许可)
(凤氏传谣污蔑潘贝尔与妖族私通,引诱全族对潘贝尔进行谩骂攻击)
(白莹婵动用权势请妖族为潘贝尔正名)
(凤天以白玉仙盟串通妖族占据混沌为祸世界为由出兵白玉天境)
卡里底:主谋凤氏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但在座各位仗势行凶的,你们根本就没想过缘由就肆意中伤老潘和白玉径。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恶行,白玉天境被战火洗劫,白主管千年努力付诸东流,是你们亲手葬送了最后一丝生机!若非老潘意外得到的碎镜灵能和宗宫相救,我们,都会消失在天灾灵祸之中。你们,欠所有白灵一个道歉!
潘贝尔:行了,事已至此,道歉毫无意义,莫要坏了许先生好意。
(万仙大会后凤灵趁虚拥入白玉堂,窃取大量财灵)
(云天为夺取操控白玉堂的权力与老王争斗,多次派灵侵扰千里挑一)
(白玉堂更名后将凤氏驱逐,云天意外接触外时空势力,针对换取情报制定清洗计划)
通天教主:吾立两仪四象八卦之阵时,仅吾兄弟知悉。你既识得,定是与他谋和,坏我手足之情,欲伤我教无数教徒性命!
云天:……是他们逼我的。
通天教主:你应该清楚,此举跨世延续争端,凌驾于时空法则之上,轻则扰乱时空秩序,重则致使时空崩裂,万物消亡。只是缘何罔顾伦理,不惜赌上整个世界的未来也要干涉我教内事,插足我兄弟家事?
云星:休要以片面之言将祸端转嫁我盟,你们就没有插手仙盟间的纷争吗?
通天教主:你盟作恶过甚,我不得不作此回应,追根溯源,终归为你等不是。
老王:别忘了,是你们担心计划败露,一时心急将我盟成员尽数杀害。但你们,还是太心急了,温柔时刻操控全局,怎可能疏忽至此,容你盟细作招摇?
云星:你们,串通好的……
林闵杉:云星还是资历太过浅薄,这才到哪就急成这样。看来时间久到让你们忘记许文崇亲自加入的对局,对家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韬裘:云氏有实力,但就到这里了。许文崇只是以此小计做饵就将其诓入死局,终归还是自作孽太深,无可救药。
(举世祈同之期临近,凤系暂停袭扰计划)
云星:盟主,云星不解,卷入祈福活动将会消耗大量资源,对战备十分不利,只是为国志哥一时海口,可有深意?
云天:是我让国志这么做的,此若能成,便可不战而得白玉天境无数资源,我盟亦可于祈福期间受到万盟景仰,顺势夺得第一仙盟之名。
卡里底:我只当是张国志出口成灾,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预谋!
宋晨星:就是要派口无遮拦的,才能打消你们的疑虑不是吗?
(孙宾棍中计发起兵变欲向凤天复仇失败被俘,阐教军队长驱直入天境洗劫抢掠)
(云天传唤白莹婵以商议为由将其软禁,逼问秘宝下落未果)
(尼古拉接到凤天接管蓬莱仙境建立军事基地的命令,不肯执行)
尼古拉:当真如此?白玉径方才摆脱瘟灾祸乱,此时若取蓬莱,无异于断其命脉……
云天:我给过机会,可惜白莹婵抵死不从。既然他不顾你们死活,凤天就是你们唯一的希望,只有凤天才有能力拯救世界。放心,我答应你们,会拿到秘宝,保护白玉径所有灵族,除掉这一切的祸源宇华轻舟……
卡里底:瞧见了吧,这就是永远正义的凤天,和他永远的信徒云氏啊!有能力当救世主却不以世界为重,挑起战乱加剧灾难。
英桓:怎么现在才想到啊憨憨们。
莲士芸:你们明明可以自行寻找良策,却要逼迫宇舟牺牲命脉,以正义之名包装私欲野心,自以为能于混乱中称雄。今日如此心急,想来终于意识到祸乱已经失去掌控了吧。
云天:没错,是你们赢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只能为凤天做到这里了。
(云天放下了紧按心口的右爪,徒劳的阻止混沌自心口处涌出四散)
(潘贝尔急忙解除了境界,以灵力将卷轴最后的内容陈列于所有代表面前文书之上)
云星:盟主,您再坚持一下,我这就……请王盟主他们出手相救!
王求真:别过来,已经太迟了,早点还有的救,现在谁都救不了他!
云星:不可能的……盟主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能有事啊!
(云星顾不得卷轴所书罪状扑向云天欲解除混沌,被朱锦寰持棍拦住无法接近云天)
(潘贝尔驱动灵力击碎将要冲击天幕的混沌,回转身来一脸漠然)
潘贝尔:没用的,云天已经进入混沌化状态,你这样只会把自己搭进去,云天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吧。
云星:盟主,你明明答应我,取得胜利寻得良方,救世安民,然后和我们一起,被众生景仰的……
云天:对不起,云星。早在我入教之前,就曾为丝缕混沌沾染。我有想过无数可能,或许是我太过骄纵,让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云天探出右爪欲抚上云星肩头却险些触及混沌,转而运起最后一丝灵力尽逐混沌,召卷轴于掌心紧握)
王求真:云天,你这是?
(云天缄默,为卷轴中文字注入灵力,使其悬于空中,回响于天地间)
云天:我族自混沌世纪迈入灵圣纪年,御外敌,结同友,安和共通,已有千载万代。却有云氏名天者利欲蒙心,诱盟部困局,致使灵界失衡,众生为陷,罪有十数,当昭于天下众生。此灵
罔顾伦德,造神称谣;背弃誓约,苛害余贤;
迫义守节,坏其后名;陷良入殡,没其存迹;
焚掠胜境,纵瘟成灾;离情间义,罔顾殍灵;
偏丈夺量,镇怨断源;灾成无妄,血浴忠良;
委私以公,乱祸成利;错局乱纲,破衡无度。
自仙灵至众生,源仙盟于时空,罪孽深重,愿乞自戮于穹顶之下以赎罪责,为众生请命!
(灵音散去,祭坛重归沉寂)
(云天挥爪将卷轴随手抛予唐汕,而后自虚空中取出盟主令)
云天:敢问王盟主,吾若应言将掌教之权易主云星,贵盟能否如约将救世良方公之于众?
王求真:誓约在先,英烈于前,自当如此。
云星:盟主,我……
(云天释然一笑,将盟主令融于灵气送至云星面前)
云天:灾变之责,于我一灵。我此前去为凤天博得生机,分内之事。我相信你会做的更好,也请你相信自己,带领大家,共创未来。
(云星握住被送至掌心的盟主令,颤抖着将其按至心口前,抽离左膝跪地,埋首泣誓)
云星:……请您放心,云星定不辜负您的期待,砥砺前行。
(云天扯动嘴角,试图维持笑容未果,挥掌拨离云星面前的阴霾后便消失于混沌中)
(一滴泪水自混沌坠入祭坛,于云星面前溅开)
(云星顾不得满眼泪水猛抬起头,却只看到按杖喘息的潘贝尔)
(云星急探手欲碰混沌残影,却被卡里底持杖打开)
卡里底:小心!
潘贝尔:无妨,将死之身,无需挂齿。
云星:怎么是你,他呢?
潘贝尔:解脱了。
云星:那你这是?
潘贝尔:没什么,抑制混沌扩散罢了。
(云星抹了把泪将盟主令按于虚空,起身看向王求真,神色阴冷)
云星:按照约定,王先生请了。
(王求真嘲弄般冷哼一声,将盟主令塞给玄祁莘,轻咳两声)
王求真:接着吧,你应得的,莘。
(玄祁莘环视陷入死寂的四周,点头将盟主令收于虚空)
玄祁莘:……嗯。
(白神琛将右掌按于心口,略欠身施礼,而后起身后退三步并扯过玄祁莘)
云星:你们答应过的……
王求真:那就听好……
(王求真摆手示意云星退下,待云星退至代表席后抬起了埋下的头颅)
王求真:混沌,负面情绪实体化的产物,诞生于宇宙成型之前,碰撞分裂,创造出能量与空间供生灵争夺。后宇宙之谜为魔刹族破解,天道令盘古大神前来清剿。途中,混沌崩裂,吸收大量时空因子,将我族尽数侵吞,传送至此由虚妄等主和派妖族修士打造的空间,灵界。残余混沌,也紧随而至,将灵界外部包裹,伺机而动。灵界建立初期,妖灵二族间尚存猜忌时有不和,混沌常与灵怨共鸣,自灵界裂痕而入,侵染怀怨灵者境界,与其怨情相合,蚕食灵智,将负面情绪与感染者灵力相融增加混沌数量。感染者若未得到及时治疗,行为举止认知方面会出现情绪化倾向,严重将陷入失控状态大肆破坏,直至混沌将灵体全部侵蚀后溢出体表,将感染者带离灵界至其他时空,保留记忆,相当于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即便感染者有幸保留一丝感念,利用混沌重归灵界,再次感染失控的风险会成倍增长……
(王求真止住话头,将颤抖着的右拳按于心口处,仰望已经被混沌压迫出裂痕的天幕)
云星:别浪费时间了,白灵能摸清渊源,一定也给你们留了锦囊良方罢!
王求真:……混沌感染几乎不可逆转,感染者非意志坚定且在感染初期就得到关怀等正向情绪力量的持续疗养,便无康复可能。此过程极度漫长且成本高昂,非诞生于利益之中的我族可解。而且,若感染者的数量或空间内灵怨达到一定程度,外界混沌便会冲破天幕大举倾斜,致使灵界倾覆,全族湮灭,重归难劫,重蹈覆辙……
云星:王求真,你别以为离了族群,你盟就能独活!
王求真:云盟主还是如此性急。想必你们都见识过了,冲破怨气,驱散阴霾的金色能量。那是生灵内心希望达到极致时得到实体化的能量,汇聚起所有正向情绪的至纯精神力,其纯度可驱散同等浓度的混沌。但其力量过强,在附形过程中一旦混入哪怕一丝其他情绪便会消失,对使用者身心造成极大反噬。即便成功将混沌驱散,精神力的附形对心脉也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严重者灵力将大量流失……
韬裘:使用精神力击溃混沌,和遭受同等程度混沌感染,造成的伤害居然等同……
卡里底:他为了救你们,承受了那么多痛苦,这就是你们的回报吗!
云星:所以,你们的办法就是,凑齐足够纯度的精神力,击散混沌?
王求真:没错,但只有办法无法执行,也是困局。早在盘古大神下界以前,老虎就用尽方法试图劝服其他仙盟联合起来应对混沌,千万年前那次天幕碎裂危机,他依旧发起各仙盟的灵族召唤精神力,但愿意参与的灵族少之又少,不同灵族召唤的精神力纯度过低,加以融合后尽皆溃散,不得已才接受云韩的提议。而今,真是辜负了那位英雄。
云星:你要我们放弃吗?
宋晨星:天灾之前尚且彼此猜忌,这样咋可能有救啊!灵脉是个好东西,但跨不过仙盟啊!
卡里底:无所谓,大不了一起死呗。
龙晟:这何止天灾,分明灵祸啊……
王求真:可惜,灵族这个自私的种族也就能被英雄拯救。可他们真是该死的幸运,生死关头,总会站出一位英雄。
玄祁莘:球?不,不能这样!
(玄祁莘下意识想要上前却被白神琛紧紧扯住动弹不得)
(王求真深吸一口气猛然将心口撕开,自体内取出一枚血赤丹珠捧于手中)
云星:这……难道是……
(王求真顾不得止血,任由污血自七窍滚出,凛然一笑)
王求真:没错,这就是你们不惜毁掉整个灵界也要得到的,白灵秘宝,赤血凝丹。魔刹族掌时空之力,此物为白百虎用自己于开天辟地之时意外击杀的两只魔刹魔体凝练而成,其内蕴含逆转时空之力,需由历任白玉堂主埋藏于心脉之中,以心头血以及血中至纯精神力滋养,以便于混沌再临时取用,度灵界顺利穿越混沌,另寻安宁时空继续运作……
老王:这就是,每一任堂主若内心出现动摇,便会失去任职资格的缘由……
玄祁莘:球,一旦启动血丹,你会魂飞魄散,万劫不复的……
白神琛:……我们,可以一起驱动它。
云星:是啊,这秘宝既然能逆转时空,大家一起启动,不是更好?
上仙:王先生,请您且住。拯救苍生本为上仙使命,安忍先生以伤重之躯代行?
(上仙欲上前为王求真治疗,被玄祁莘持棍拦住)
(玄祁莘将头颅低垂入阴影,拼命抑制身体的颤动)
王求真:上仙有所不知,丹珠由白玉堂主灵血温养,是堂主身份的象征,也是对灵界的承诺,只有作为宿主的白玉堂主方可启用,救天下众生于危亡之中。白玉仙盟在我这里断了传承,那便由我,亲自向老虎和阿芷谢罪,终结这一切,开启新的未来!
(上仙止步于祭坛中央,颔首躬身,任由泪水淌落)
上仙:上仙误入纷争未能详查,使贵盟含冤受袭,有辱使命,有伤灵心,于心有愧,不求诸位谅解,还请……
(王求真昂首释然一笑,眉眼间似有宽慰与坦然)
王求真:上仙不必将一切都转嫁于自身,此为灵怨之祸,非必要的牺牲不可平息。只是与赤血凝丹同为镇堂秘宝的澄莹明珠于万仙大会期间遗失,至今下落不明。今我启动赤血凝丹仅能将灵界在混沌倾盆时转移,转移途中未得澄莹明珠稳固,灵界内怨难除,此后亦有难劫四起,还望上仙辛苦,坚守本心……
(血污凝固于唇边,凝结成块状的混沌自天幕处坑洞坠入众灵视野当中)
(王求真将丹珠抛至空中,自身化作赤色能量将丹珠环裹,助其升入空中与混沌相击)
(赤焰将混沌围剿后迅速扩张至整个灵界上空融于天幕)
韬裘:就是现在!
(赤色能量爆裂四散于空间内外,化作高纯巨能将混沌逐至界外)
小通:结束了……吗?
(天幕处无数赤色能量光柱坠向灵界各处,祭坛乃至整个灵界动荡四起)
上仙:不,灵界的难劫,才刚开始。
(上仙抬手拭去眼角泪珠,摆正头颅,收紧外甲,向祭坛外的赤血夜幕走去)
小通:上仙,您这是?
上仙:上仙答应过王先生和天下众生,灵界内怨横行灾祸四起,上仙须得去寻自己的方式,挽救众生于难劫之中。各位就此别过,万望保重!
老王:果然还是应验了道祖的预言……
通天教主:碧游宫中生死决,百因终成洪荒劫。
老王:教主,我们……
通天教主:顺其自然,尽心而为吧。
老王:球……
彩蛋
“球……不会有事的……对吗……球……”
“快醒醒啊,球……”
话音自黯寂之中乍起,随振幅携忧思回响于心头。
是,你们啊……
怎么也来到这里了呢。
难道……
迟疑间眉眼颤动,将熟悉的光影带至心间。
久违了,落暮彩霞。
奈何未能忆起,上次披霞同饮,竟为何时。
罢了……
觉有灵力自指尖流入,王求真轻抬右指,确认已恢复知觉后起身不得,索性顺势仰卧于老王怀中,见玄祁莘喜忧参半,遂轻侧头颅,微笑以示安抚。
“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只是抱歉,让你们为此难过了。
察觉到灵力微波频起,王求真趁老王不备,轻声从其怀中睁开,目视韬裘半蹲下身段,将一盛着一枚莹蓝霞珠的宝匣捧至自己面前。
“对不起,阿芷先前将此物赠予我盟之时未曾明晰其来历,更不曾知如何用度……”
韬裘抓了把后脑勺试图缓解尴尬,毕竟原玉芷临走前仅是嘱托此宝可保河纱度过天灾,众花灵亦仅知此物于白灵极其珍贵却不知如何驱使,歪打误撞下将自身灵力融于其中,于空中放出一道蓝光。
蓝光停滞于赤炎前片刻,而后坠入祭坛散去,将血力尽散的王求真带回。
原来如此……
王求真探出右手搭上韬裘的右爪,轻按将匣合上将其推回韬裘怀中,而后用力将韬裘扶起,连带起身,颔首致意:
“不必介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贵盟和各位花灵伙伴被牵连入局。明珠效用取决于接收能量的纯度,用以缓释丹珠之反伤,诸位仁义已至,感激不尽……”
余光瞥见韬裘摆手止住话头,王求真摆正身段,眉眼间闪过一丝疑虑。
“情分所在,不值当。要谢,就谢阿芷和墓尘吧。”
知盟友停止了逗闹,韬裘将明珠交还王求真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一个回身明珠便重归怀中,惊疑的看向王求真。
“收下吧,阿芷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已经不需要了。”
“而且,澄莹明珠对你们来说更重要,这是你们应得的。”
玄祁莘与王求真对视一眼,目送韬裘将明珠收回随盟友离去后抄起武器护在王求真身前,紧盯逐渐接近的云星,双拳牵动武器微颤。
纵使方才多盟合围,仅在气势上微挫凤天,对其实力的损耗更是微乎其微。
况云天临终前罪己公众,现局势不明,疯魔如云氏,难保不会大举入侵。
震动自祭坛外于地表疾驰,借由足底传至全身,似在向玄祁莘等宣告凤天大军的临近。
许文崇这招连环博弈虽是妙极,风险变数还是太大了……
思绪随地表的震颤戛然而止,玄祁莘正色,将目光再度移向云星。
情知置身于全族注视之下,云星稳住步伐,右掌旋法杖一周半后将其抛至身后,止步于玄祁莘等灵面前三步之处,躬身正色道:
“祸乱暂平,劫难又起。凡入局博弈者,须落子无悔……”
言之此处,云星抽离左腿,后撤半跪于地,颔首拱手拜曰:
“陷贵盟于天灾灵怨,深感抱歉,愿倾力偿还罪孽。今后若有任何需要,我盟定当给予能力与义理范围内的一切帮助……”
言毕,云星再拜后自行起身离去,拔出先前立于地面的法杖后将其扬起以示作别,不料行至祭坛门前便被一飞扑而来的灵僧截住去路。
“云星,这究竟在搞什么啊,云天呢,我把大军都带来了,必须给大伙一个说法!”
云星按下张国志焦急万分的拳头,余光示意身后灵族勿忧,转而将右拳按于心头,正色道:
“他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趁张国志愣神,云星将他的右拳按置其胸口,而后目视身后军队,扯动嘴角,止住眼角的泪珠,神色肃穆:
“他永远活在我们大家心里,凤天的传奇中。”
回去吧,作为凤天的希望,迎接未来。
云星半推半就和张国志出了祭坛,与大军一同融于晚霞,随动荡远去。
这次,是我输了。但愿,没有下一次。
“输赢,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赢家。再说了,凤天也没输多惨啊哎呦,搞什么啊!”
揉了揉被突袭的右肘,卡里底一脸哀怨的打量着肇事者林闵杉,口中心里皆是苦涩。
“别故作深沉了小卡子,你都明白的事情云星那个疯子不可能不懂。愿赌服输,他是输给了许先生的连环合围之计啊。”
“什么连环合围的……”
“憨憨就是憨憨,别人设局把你当棋子使,你个丈二和尚还摸不着头脑呢!”
“你说谁憨憨呢!我当局者可比你个看热闹的清除局势,说我是棋子你就不是啦?这祭坛内所有灵都是棋子!行了行了你没啥事赶紧回去吧,就不怕老韬不要你了?”
“谁说没有?为了这事我可是特意回来……”
话至此处卡里底出手止住,从虚空中取出一只宝箱塞给英桓,摆手打发他赶快离开,自己则转身准备去找朱锦寰他们——林闵杉见自己和英桓闹了起来就关了直播收起设备,去和他的朱总一起向老王他们道谢去了。
“好啦给你就是了,说好的十倍奉还,本来打算改天登门感谢你盟的,既然你回来取就一并带回去吧,不送了。”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回来只是想说,憨憨卡子哥。”
“……你个憨憨得了便宜还卖乖!快鬼!”
趁卡里底没反应过来,英桓做了个鬼脸并向大家作别,而后抱着箱子疾驰而去,似乎跑的够快卡里底口中的“憨憨”二字就追不上自己那样。
“真是的……”
回过神来,观望一番自觉无法加入朱锦寰他们和老王客套,卡里底也不打算讨这个没趣,从虚空中取出另外两只同等量的宝箱,分别找到宋晨星和龙晟送还给他们——当初白玉径瘟灾饥荒频发,走投无路的卡里底被迫向他远在外盟的朋友求借物资,承诺仙盟渡过难关后十倍奉还。
朱锦寰他们此行抬轿而来,一来是向天下宣告白玉径已经站了起来,二来也方便携带承诺以倍归还的物资,其中千里挑一那份便占到大头——卡里底当时虽然被宇华轻舟拒之门外,但老王却以千里挑一的名义赠给白玉径足以度过灾难的物资。
虽为赠予,但以仙盟名义承诺在先,况对方现确有困难,当如约奉还以表心意。
不过卡里底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与老王不过点头之交,对方缘何数次慷慨解囊?
除非是那个许文崇一开始就在布局,让老王给白玉径些恩惠好诱导全盟入局为子。
下意识看向与通天等千里挑一灵族相谈甚欢的朱锦寰等灵,卡里底晃晃脑袋,试图将“四面合围,八方同心”、“对局博弈”、“天下为局”等词汇甩在脑后,心底却不寒而栗:
原来这一切都是许文崇设下的棋局,天下灵族皆为棋子,声讨凤天为表,内则以因果为线连结成网,包罗万象,着实可怖。
只是这许文崇既能把控全局机关算尽,为何没能保下千里挑一呢……
未及深思,便有外力压迫右肩将思绪止住,卡里底下意识将左手搭于其上,侧身顺肩头望去,与老王四目相对:
“你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嗯……”
卡里底顺势将对方搭在自己右肩的手拿下来,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一块灵玉置其掌心后推回,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颅:
“拿着,这块玉是玖隆的特产,我不能白吃你的饼子。还有谢谢,饼子很好吃,不过下次记得不要放葱花,我实在吃不得……”
“……”
迟疑间便被卡里底按住右手将灵玉强塞入背包,老王收起欲言又止的神色,眉眼间平静若八怨池水,深不可测:
“抱歉,饼是葱油做的,里面是蒜苗。吃不得没关系,”
老王顿了顿,从虚空中搬出满载芝麻胡饼,足有三灵高的箩筐,轻轻拍了拍。
“这些没葱的,都给你。”
不是……那么高的箩筐,他咋搬出来的?
等等,我记得那块玉能换的饼只有这框里一成,他这是……
“别误会,这些本来是我备给盟友的口粮……”
只是他们,都不在了……
触及到伤口,老王下意识颤动一下,随即低下头去,试图止住滚动的泪珠:
“或许,你现在更需要……”
“谢了,心意我领了,内个老潘喊我有事,我就先走了对不起啊……”
强行咽下另外半数话头,抬眼已不见卡里底,就连白玉径灵族也一同消失于视野中,老王默叹一声,转身迎上已经走近的教主和大总管,躬身拱手拜礼:
“教主,大总管,他……”
“我知道,他不是彼岸花。”
彼岸花不会冷漠至此,将你我拒之千里。
顺势将自家小王扶起,通天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眼角,打发他去找王求真他们。
虽说通天此行为救小王而来,顺带寻找迷失在时空中的老友彼岸花,却在得知二师兄有干涉此时空阐截二教争端时执念蒙心,目睹终局来临,纵使自家大总管机关算尽,也不过空有余力,心里总归是空落且酸楚——
难道……不,这一切不能,也不会在我教重演的。
对吧……
通天略显落寞的神情倒映于火眼中,黑衣人没有作声,转而将通天的右手轻握于右爪间以示宽慰,还有深埋于心的遗憾:
云星所见,确为实情。
先前黑衣人日常维护并监测服务器所在时空动向时,偶尔会接到许文崇的汇报,知他始终在操控着局势困凤天于无形之中,出于信任和时空法则也未多加过问。
不想云天偶然窥见局中洞天,与天尊相合暗凿沟渠而入,在服务器修整间隙隔断了账号数据的共通性,而后劫掠烧杀,一来作袭扰要挟老王叛局,二来灭杀许文崇掌握的十宗罪证。
他们,差一点就得逞了。
幸得许文崇早有预感,将证据链和计划以灵力刻录为影像护存于心脉,在云星灭迹前投身时空雷电送至服务器数据库,将一切托付给黑衣人。
“对不起大总管,文崇失责,机关算尽却将大家尽皆算入赌注……”
还请您勿受其扰,要那玉石,出水于高堂之上。
简单将数据处理一番,黑衣人没有犹豫,结束了出发前对服务器的例行检查,与那好心的一灵一魔作别后便化作那曾玩弄时空的灵猴模样,再续合围之计。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许文崇临终前支离破碎的惨景,黑衣人按下原主躯体泛起的酸涩,摇头默叹以示无事。
“以正名逝者和反抗压迫为由,借助千丝万缕的因果网络,联合白玉径和雄踞鳌头守网三面,在网内阐教逃至最后一面时再由我教亲自收网,好一个‘四面合围,八方同心’,顺灵意而行,此盟皆为忠烈义士。只是可惜……”
话至此处,小王通红的眼角迫使通天止住话头——
小王本为数据集合体,却在平行宇宙的历练途中发展出实体化趋势,自己便依了他赶往白玉堂,算作对其生成元神的考验,却间接使他陷入危机困境。
伙伴的接连离世,一再辜负的嘱托虽以极快的速度迫使他实现向生命体的过度,方才最后的寄托王求真也因灵力散尽与小王和其他友灵,更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现在小王的元神残缺不全,若这时再受到打击……
“教主,大总管……”小王转身走近,低眉遮掩他对身后泣血欲绝的玄祁莘和默然立侍的白神琛的心痛,故作坚强继续他的汇报:
“河畔轻纱的几位花灵代表提供的能量纯度有限,纵使尽力,也只保下球一副残躯,以作临别嘱托……”
老王虽然嘴上无意识的讲着秘宝对供养者意念是否坚定有着极高要求,宿主若心存杂念,轻则修为尽废,重则万劫不复。而王求真知轩枫的经历仍困扰着玄祁莘,而自己更是尚未实体化的数据集成体,便硬抢过堂主之位更名换代,独自背负所有痛苦,等待他们各自解开心结寻回自我的事情,实则心底还抱有最后一丝教徒可以复生的希望——
这个世界本源为服务器数据实体化,大总管和道君一定有办法恢复数据,救回枉死的盟友。
一定有办法的吧。
结束了对时空运行状态的汇报,老王满怀希望的看向自家教主和大总管,奈何回应他的只有无声的叹息:
“抱歉各位,招呼不周,改日……”
着李庆余带走了玄祁莘,白神琛找来,有些难为情的将表示理解的通天等送出祭坛,将他们交给姗姗来迟的东皇太一后架起左臂,与老王击腕算作告别:
“若有需要,我盟必倾力相助。”
“嗯……”
老王驻足,目送白神琛一步三回头的消失于夜幕中,默然哀叹道:
“保重啊,琛哥……”
未及话音飘散,血泪却先一步决堤,心脏抽痛不止。
于事无补,老王只得收回徒劳拭泪的右掌背,转身将悲恸隐藏于夜色,不敢直面教主他们,和他们不忍出口的事实:
云星那些凤灵为了永诀后患,不惜动用从元始天尊那里求来的禁术,将千里挑一灵族的存在彻底抹杀。纵使黑衣人和灵宝道君百般尝试,亦未得破此策之阴毒。
他们,甚至没有放过受妖族庇护的何启征。
东皇太一示意通天教主带黑衣人先行,自己则揽住老王的后背,宽慰间仍有叹惋:
“小何他啊,在文崇先生授意下,穿行于混沌间寻他那友灵行踪,只是……”
“彼时,我沉沦于混沌之中,迷蒙之中窥见白主管和白玉径被倾盆血污吞噬。视野被黑暗完全占据之时,是他化作光,将我扯离混沌……”
摆手婉拒了江允柔递来的胡饼,潘贝尔从虚空中取出玉匣,递给卡里底。
“陛下告诉我,白主管枉死凤天无处伸冤,白玉径在凤天的剥削下饿殍遍野。白玉径的大家,需要我。”
潘贝尔思忖片刻,轻拂眼角后借由混沌和青灵引见,跨越时空只求逝者安息,生者存续。
“这白玉令牌和手环,是白主管生前亲手制作,欲待祈福结束后交给你。奈何兵变来的突然,被软禁后白主管始终将这白玉带在身边以灵力滋养,镌刻纹路,期待能撑到亲手将它们交给你的那天。可惜凤灵断了他这丝念想……”
“所以,”
卡里底合上方才打开的玉匣,在一众吃饼盟友让出的路徒间缓行,捧玉匣至已近枯败的桂树前,身影为清月风影环绕。
“他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他知道的一切封存于最后这块白玉中……”
兵变之时,凤灵烧杀抢掠,天境特有白玉矿源未能幸免。
开战之后,蓬莱基地遍布,白玉矿脉之基惨遭悉数榨毁。
类似的天境独有宝物,竟有千种断绝,万类极危。
顾不得断骨传来的刺痛,卡里底抽了抽嘴角,跪坐于桂下一碑石前,将白玉安置其侧。
“对不起……”
泪水尚未淌落便有微风拭去,眼角处余有桂香。
不知何时,潘贝尔已来至卡里底身侧,施白玉以灵力。
“我找到月主管,他告诉我,白主管有愧于你和大家,被他安葬后至今尚未瞑目……”
似有期盼之故灵,未曾来至。
凉夜下,卡里底全身颤簌,似有回忆漫上心头,掩面泣诉:
“主管大人他,一定很痛苦,而我,却被挡在门外……”
“没有谁会因此苛责你,除了你自己。谁不是受那未了执念所困,难以超脱?”
潘贝尔半跪在地,以右臂环住卡里底的肩头以示安慰,神情肃穆。
所以你会在蓬莱故址的夜晚找到我,问我是否愿意替无法开口的逝者讨回公道,哪怕赌上一切,于公众前自戮旧伤。
只是你记得所有重要的伙伴,唯独忘了你自己。
抚平最后一滴泪,卡里底惊觉一众吃饼盟友不知何时已将他和潘贝尔包围,熟悉的曲调再度被哼唱于耳边,方才稳定的心绪再度被撕成无数碎片。
“你们在说什么啊?不是说等开完会就把什么打围给我们讲明白吗……哎呦!”
“别理她,就当她啥都没说啊……”
余光中瞥见蒋宇峰和江允柔争执不休,卡里底摇头以示习以为常,转而看向朱锦寰、莲士芸和林闵杉等涉事者,默叹一声:
“好吧,反正现在,也没必要瞒着你们了……”
尼古拉自从混沌返归时,便有混沌潜伏于其心底,鲜有发作,也未加在意。
而白玉径被阐教侵占后,凤灵无数次的掠夺和排斥使尼古拉意识到白玉径因自己错信了云氏陷入死局,天灾灵祸下压力骤增,混沌破除压制发作的频次也逐渐增加至为他灵察觉。
“袁总发现异常后,就主动开始分担起事务,时间久了我和遂佬也能帮上忙……”
莲士芸适时接过话头,见卡里底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声。
眼见盟友逐渐成长,尼古拉虽是喜在心里却无法言表:
体内的混沌逐渐失控,凤灵的控制却有增无减。
知尼古拉随时有可能被吞噬,凤灵便将管控扩张至所有可能接任的灵族,打压引诱双管齐下,意图彻底占据白玉径。
“那时不断有凤灵跟袁总接触,并拿我为阐教卧底的往事向我施压。劳斯被迫旁观,恨入骨髓却无可奈何,独立的想法愈加坚定。”
回想起尼古拉将自己和袁斌泽带至密室,谈起凤灵时的义愤填膺和渴望独立的慷慨激昂,卡里底和着熟悉的曲调哼唱了几句,将话头随意抛开。
“我记得袁总说他们已经无法摆脱阐教,决定一边秘密培养我作为继任者,另一边利用阐教的资源,谋求独立的契机。”
主意已定,尼古拉表面上带袁斌泽接触凤灵,增进莲士芸和雄踞鳌头的往来,实则秘密培养朱锦寰,掩护卡里底搜集阐教的情报寻找契机。
谋划许久却进展缓慢,直至潘贝尔归来,方才产生转机。
“独木不成林,阐教作恶多端已致灵怨四起。”
卡里底趁夜色将潘贝尔伪装一番带入密室,恰逢尼古拉和莲士芸将自己扯入两条重要情报的探讨之中:
凤灵围歼千里挑一后连破五处要塞直逼八怨池,已在拟定和谈条款。
雄踞鳌头因彻查合盟入教隐情,拒绝参战并断绝联系准备独立事宜。
“凤天做万全准备欲博得第一仙盟名号,付出无数代价只为获取极致声誉。我盟只需以此引凤灵入局,联合雄踞鳌头将我们持有的能影响凤天声誉的一切证据尽皆公开,多方合围,纵使凤天势大,也可挫其锐气,换我盟独立新生!”
一众灵族商讨一番,对潘贝尔的提议予以肯定后,便观望战事演变推进计划。
在得知云天决定仿万仙大会商谈和约取得秘宝后,最终敲定由尼古拉埋伏凤天,潘贝尔伪装随卡里底、袁斌泽代表白玉径入会场,以灵能公宣阐教野心阴谋,声讨其对个体的迫害,随即趁势提出白玉径独立计划,再由莲士芸揭露合盟骗局,促成雄踞鳌头独立。
“我和士芸事先找玄祁莘谈过独立计划,他答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全起见,劳斯交待朱总收到消息后再带灵携武器物资入场,由林闵杉进行实时转播。”
言至此处,卡里底抬头望向为云遮蔽的弯月,默叹一声止住轻声哼唱的曲调,尽显伤悲:
“凤天毕竟势大,此去我曾笃定要搏命为盟开创未来,为逝者平反,护盟友平安。只是未想,他们抱以更为坚定的信念守护了我……”
扯动嘴角,卡里底起身将匣子捧入怀中,释然一笑:
跨越时空而来,只为收起最后一面网,护我等平安归来。
“月主管告诉我,白主管临走前拜托他等你能够正视这一切时,将白玉交还于你自行处置。”
月光随清风而来,拨散云雾,谨启玉匣,将白玉唤醒,与碑文交相辉映。
恍然间,似有桂香融于月影,化作灵僧身形将卡里底环抱入怀,承载着善意与释然:
正视过去,把握现在,着眼未来,善念永怀。
“过去无数因果节点造就当下,融会于现时任何抉择,作为根基支持未来落入实处,周而复始着变幻万千。唯有至善,恒而行之。”
风起桂散,独余一滴清泪,坠于匣顶,落入灵心。
“我也曾想拥有过属于自己的白玉配饰作为证明,时过境迁,这对配饰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我会作为自己,带着他们的那份一起,作为通往未来的桥梁。”
待最后一滴殇情泪为月光裹挟,卡里底轻锤潘贝尔已近虚化的肩窝,目光坦然且坚定。
叮铃一声转瞬即逝,潘贝尔那只白玉手环似与他玉相击却随其主一道消失,不见踪影。
“怎么会……”
卡里底按住急欲上前探察的莲士芸,另一只手随意的将整个玉匣塞入一黑影中,而后随意挥了挥,示意莲士芸先坐回原处,稍安勿躁。
“了却执念,自会有更好的归宿。谨祝安好。”
言毕,卡里底随手抓过一把古琴,摆手驱散黑影后弹拨起来。
你们还想再听我唱一次,自蓬莱传遍整个天境的歌谣吗?
现在,是时候了。
轻拨琴弦,卡里底盘膝于蓬莱高地蓝田月下,再续方才终了的旋律放声吟唱。
缓急有序,声情并茂,带动盟员接连回应,将歌声以合唱的形式传遍白玉天境。
听到了吧,你所渴求的。
请放心,我们终会于更好的未来重逢。
混沌中,一灵僧擦拭已毕,郑重的将白玉手环收回虚空后,打量着眼前跪俯在地,无声悲泣的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心结只得真心解。
罢了,就让他单独静静吧。
拨开混沌重回已然陌生的故地,来僧沉默着与曾经那位月主管对视片刻,知其和两只灵猴始终在关注着祭坛实况,心底依旧平静如死寂。
“……结束了。”
看向倚靠着绝仙门渐入梦境的白神琛,灵猴天哑然一笑结束了直播,起身清场。
“放着好酒好友好心意不取,你家琛子的心,只容得下那扇门吧……”
干笑两声,灵猴摆手拒绝了天,苦涩泛上心头,转身投入虚空,独留余音回响:
“不像我,始终放不下真真。”
此去寻他,还请相忘于此。
“等……”
未及月作势挽留,天便将空间撕裂,消失于裂隙之中。
唔……
来不及感慨,月急忙将酸涩尽数吞下,转向灵僧,欲继续方才中断的问话:
“怎么样了……”
阿莹,白玉径……
还有,你们。
“如你所言,”
灵僧的身形消散,余音似是嘲弄: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而他,却永远离开了。
“拼尽全力将分内之事做到极致,不留余地滋生悔意,才能得到真正的结果。”
千里挑一旧址,东皇太一立于残垣断壁前仰望夜幕,火眼中泛起金泽。
小何遭受苛责无数仍以灵光点拨众生理清因果,却为因果围困失去生机。
临行前许文崇曾将情理尽数剖析只求何启征断绝干系,再勿返归。
“启征向来对温柔言听计从,只是那次,他抵死抗令,坚持同生死共患难……”
老王默然含笑,抹干眼角最后那滴热泪后摇头叹惋,示意自己没事。
既然温柔他们将我视作希望,我便不能让他们失望。
只是……
“彼岸花怎么办……”
“这可不好办啊。”
这魔头是多缺那几位数的钱,坐地起价真不怕惹因果!
松开了攥紧的右拳,通天默叹一声,强行压下心头哀怨,拨动传音法阵:
“十位数内,随你开价!”
法阵嗡嗡作响一阵陷入沉寂,随即迅速黯淡至几近碳黑,而后消失。
挂……挂了?
“不是吧,十位数还不够吗?”
“再多也不够几条命的!”
嗞喇一声空间崩裂,一黑衣魔刹乘黑风自裂隙中席卷而来。
“等等,你是说彼岸花有生命危险?”
随手将时空裂隙修复,异閬魔刹扶额以示无语,稳住有些趔趄的脚步后取出一能量仪来:
“我说算我求你别闹了好吗?你不要命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劈里啪啦对着仪器屏幕一通操作输入彼岸花的数据,等不及显示结果,异閬便将它摔进刚凑过来的老王怀里,整只魔都在因焦急发抖:
“你那朵花身上有股极强的能量,其强度远在我魔力之上。那股能量把他送到另一个平行时空保护着,安全的很!反倒是你,一旦追过去就会被能量的所有者察觉,须臾间就能将你碾为粉尘,永世不得超生啊!”
收回比划了一阵的手臂,因无法运起魔力疗伤,异閬只得从了老王施加的天降甘露,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自己借阿离的追踪仪搜寻却被能量反伤,魔力大幅折损的事。
“放弃吧,这风险你担不起。别忘了,你不止是你自己,更是整个截教的主心。”
“……难得你说句良心话。只是,”
通天抹了抹眼角,转身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我不想再失去彼岸花这个朋友,更不会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你疯了吧,那死猴子都说……”
“别害怕,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再说了,我只是去看看他,不会有危险的……”
拿开通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异閬思量片刻,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扯开一道裂隙,将一枚墨色能量球塞进通天手里:
“那你去罢,这些妖魔鬼怪我替你送回去。放心,不会让死猴子那帮灵族为难他们的。”
“那就拜托喽。”
“想要回来,就把能量球碾碎。”
“知道啦。”
向众妖魔作别后,通天一头扎进时空裂隙中,循着记忆中熟悉的灵能穿过混沌,寻至一空荡若虚无般的未知空间。
“奇怪,这么久过去了能量反应依旧时强时弱,还没个灵影。”
会不会着了那魔头的道?总不会是我又迷路了吧。
“嗖”的一声,一冰凌划破黑黯袭来,通天急取青萍剑将其击落。
“谁?”
循着声源挥动佩剑破开虚无,一怀抱玉匣,神情阴骛的妖僧出现于视野当中。
“真的是你,彼岸花……”
“嘭呤哗啦”,来不及收起的青萍剑顺势坠入虚空,而通天仅是迟滞一瞬便猛然遇袭——被自己挂念许久的彼岸花扑入怀中,肩头也被他无声的泪水浸湿。
“小天天,我……”
“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通天顺势揽住彼岸花的后背轻抚,似要为他抚平那些责难和背弃在他身心留下的创伤。
别怕,我们,回家。
回……家……
“你疯了吗?”
彼岸花猛然将通天推开,胸口因过于激动而剧烈起伏。
截教好不容易看到一线生机,你就甘愿他把你们都杀了吗!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
“你……你就甘愿被夺走余生的幸福继续折磨自己吗!”
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和伙伴,他们……
“别傻了我的小天天,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了。”
彼岸花悲叹一声,泪水淌过脸颊,眉眼间尽是苦涩。
“你都看出来了,他们怎可能没发现端倪?只是出于各种原因将就了下去而已。而你,若是违逆了他们的意愿,那可不止破财喽。”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明月老贼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们?
萌主吗?
“可他不是你带哥吗……”
“对啊,所以他不可能害我的,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倒是你……
彼岸花抽了抽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未果,索性直接握住通天的手将那枚能量珠碾碎,顺势将通天推入方才生成的时空黑洞中。
“等我,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彼岸花——!”
不要……
“还活着就好,不然我没法跟道君交待。”
异閬魔刹惯常式的数落将通天的意识带回现实:
彼岸花拒绝跟他回家并且将他送回了出发前的地方。
“真是的,不回来就不回,送我也不直接送回家……”
回家了我才好结账啊……
险些撞上前来阻拦的一灵一魔,通天讪笑两声,挠了挠后脑勺缓解尴尬。
“结账的事情嘛不急,咱俩谁跟谁啊我信得过你,当务之急是……”
说话间,异閬魔刹随手释放魔力从阿离手中抢过显示屏击为两半。
“先把咱俩之间的账算清!不要走,你这只魔物!”
未等通天反应过来,阿离便抄起棍子追打异閬魔刹没了踪影。
“他们这是……”
“账算清,朋友亲啊。”
收回了迈过门槛的脚,通天无奈的笑笑,迎上少主狡黠的眼神,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说个数,我照价赔偿。”
“很爽快嘛。”
面对突然出现的明月,通天打了个冷颤,随后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上仙有什么就冲我来,和其他任何生灵都没有关系!”
“他怎么样了?”
“……还活着。”
啊……啊嚏!
胡乱抹了把脸,彼岸花神色匆忙穿行于无量山间,却一不留神撞到了什么。
“谁……谁啊?”
“卡子哥你可算回来了……”
被撞的灵僧揉了揉脑袋,挥手示意一众盟友迎了上来:
“大家可都等着你种树呢!”
“原来是种树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被我们发现了?”
“不,”
彼岸花顺势从虚空中取出一把灵锨挖开仙灵苑园地,将灵药种子仔细播撒。
“我以为是你那个粉丝带灵把你围住要签名呢。”
“卡子哥别拿我开涮了……咦,僧呢?”
绕开了排队浇水的盟友,彼岸花于仙灵苑寻得一静谧角落,半蹲下身段徒手缓拨那块唯一能被月光笼罩的土地,郑重的将那只玉匣,连同其中的白玉配饰一同葬于月下。
“放心去吧,我们,会过好自己的。”
双手撑地缓缓起身,彼岸花将法杖作为支点立起支撑右半侧身体,抬眼望向夜空,似要透过茫茫黑暗及飘渺时空看清隐于对侧的身影。
只是不知哪位兄弟,帮了他那一把。
“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远离时空和因果纷争的未知时空内,异閬魔刹勾了勾嘴角挪开了搭在自己肩头的至尊白金棍,摆手从时空裂缝取出一台完好的探测仪塞进阿离怀里。
“不过是给了他们一点主宇宙的震撼罢了。”
挥手抹去瞳孔中那抹金色,阿离收起探测仪,换回那双可窥时空交错的火眼,言语间掺杂着几分嘲弄和戏谑:
“倒不似某些妖魔,满口律法至上,实则徇私枉法,翻云覆雨。”
那道雷电,我不说是谁在进行的时空交易。
“大势所趋,我不过是推了一把。”
谁让他……
“再说了,那个时空会在多方势力的相互制衡下自行演化出生存空间,和平行宇宙自身机制、双衡法则也不冲突,我这个唯利是图的魔商小捞一笔又怎么了?”
“不怎么啊,只是你别忘了……”
依仗天资玩弄因果,终究会在因果困局中越陷越深。
“隔岸观火难免会引火上身,局终究是局。”
不过……
“若想破局,必先入局。任何变换的局势,都可能成为破局者的突破口。”
而我们,也是战友。
“得了吧,比起玩梗,郭嘉更喜欢你帮他干活!”
手眼长管得宽的家伙。
没有搭理萌哥司空见惯式的挑衅,小通扯了扯嘴角轻蔑的冷哼一声,闷了口咖啡。
汪总只是好心帮忙誊抄了一遍文书,他怎么意见这么大。
一定是妒忌!
被迫目睹小通和萌哥的明争暗斗,玄女习惯性的摊了摊手,意味不明的心绪浮上眉头:
一个两个都是嘴硬心软的刺头,挂念着彼此却总互相伤害。
不过比起这个,倒是汪总这次甘愿放弃原则介入玩家间纠纷更值得注意。
搁置了已经见底的奶茶,玄女将注意力转向报错的服务器数据,神色凝重起来:
频繁的穿梭已将所谓的边界模糊,先前设下的局正在急速扩张。
或许现在已经没有局外这个说法了。
“有必要采取一些新的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