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2
“对了，抱歉，卢玛。伤口很疼吗？……我去取能换的衣服来！”
伊丽娅不等他回答就跑向房间深处的走廊。卢玛道谢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那孩子真是的……治疗之前你先把衣服脱了吧。稍微破了一点，我明天会洗好了然后把洞补上的，所以不用担心哦。”
她接过卢玛的衣服，把手巾递给他。阿兹丽把衣服挂在小小的衣架上，一边继续说话。是什么时候点起来的呢，摇晃着小小的灰色火苗的暖炉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将暖意一点点渗入身体里。
“伊丽娅是个好孩子吧。她开朗而率直，真的成长成了一个让人自豪的孩子。但出生在一个对魔法使来说也比较特殊的家庭里，她基本上不知道这个家之外世界上的事情呢。”
大概是从心底爱着伊丽娅吧，阿兹丽在讲述她的事情的时候，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这个家之外……？说起来这里没有别的同样身为魔法使或者魔女的人吗？”
“这个啊，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养育了我和那孩子的父母的村落。我们偶尔也会去那边露露面。村子里也有和伊丽娅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他们的关系也都很好。但是……”
是因为回想起了以前吗，给卢玛的伤口进行消毒的阿兹丽虽然依旧面带笑容，但是看起来却带了点悲伤。
“那孩子的双亲在之前的战争中过世了，那之后就没什么交流了。偶尔会让他们送些生活必需品过来，但是和伊丽娅年龄相仿的孩子完全没有来过。”
这样说着阿兹丽俯下身去。战争应该指的是五年前结束的大战吧。鲁多鲁蒂尼亚就卢玛所知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人并不多，原来战争的危害也波及到了与世俗联系薄弱的魔法使们。
“魔法使里面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很多怨恨人类的人，就算被坚决反对也要去战场救助伤员的伊丽娅双亲，很多人都不喜欢。……，对不起，跟你说了点不太好的话题。
阿兹丽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治疗卢玛。
“我的父亲和爷爷也在战争中死掉了。当时我很小应该根本没有印象了的，但还记得自己当时被告知两人回不来的时候觉得非常悲伤。伊丽娅也一定是这样吧。”
“是这样啊，卢玛。那孩子……伊丽娅在双亲过世的时候也非常悲伤……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伊丽娅，我的胸口还会痛。真的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
五年的岁月很长，但可能并不足以治愈人们心中的创伤。阿兹丽就像是想要藏起忽然溢出来的感情一样，故意提高了声调说话。
“……哎呀！抱歉。话题变得这么消沉！那之后伊丽娅基本上没见过我之外的人。那个孩子为了我，因为有我在所以说没事。但我觉得跟我这样的老太婆在一起一定会很无聊的。”
“我觉得伊丽娅并没有骗人哦。她简直是喜欢阿兹丽喜欢到自豪的程度，都传达给我了。”
“呵呵，是呢。但我知道那孩子有时候会很寂寞的偷偷看父母的照片，在读讲外面世界的书时候眼睛会闪闪发光。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她能有跟年龄相仿的朋友就好了。”
这样说着的阿兹丽，又向卢玛露出了和之前别无二致的笑容。
“虽然不是说希望年龄还小的你思考这么多困难的事情，可以的话，如果你能跟伊丽娅成为朋友就好了。卢玛。”
“嗯，肯定的。阿兹丽。我就是来见魔女的。虽然给你们两人添了麻烦……但我能见到你们好幸运。我也想和伊丽娅聊更多的事情，关系变得更好。”
“呵呵呵，谢谢你。我说这样的话说不定会惹伊丽娅生气，但我还是觉得，你能来真的太好了。你们两人肯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这样说着就听到走廊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好像是伊丽娅抱着换洗衣服回来了。
“久等啦，卢玛……哎，你们在聊什么？”
卢玛和阿兹丽相视一笑，
虽然年龄差很多，但是共同分享了小秘密使得两人内心中似乎萌生了小小的友情。
“什么都没有哦，伊丽娅。正好我也处理完了卢玛的伤口，吃饭吧！好久不见的客人，我要好好做一顿大餐。伊丽娅能来帮我忙吗？卢玛累了吧，在暖炉旁边稍微休息一会吧。”
阿兹丽又露出小孩子一样的表情，明显的在把袖子卷上去。伊丽娅则像是被丢到一边一样不太开心。两人一起走向厨房准备饭菜。
留在原地的卢玛坐在暖炉前的长椅上，再次看向房间。暖炉的温柔的热意包裹住身体，让他觉得更添了一份暖意。
今天这一天长到前所未闻。这样想着坐在椅子上晃悠的卢玛，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便陷入了沉睡。
2
“……醒醒！快醒醒啊，卢玛！”
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卢玛从浅眠中摇摇晃晃着回来。睡了多久呢，他意识还不太清醒，模模糊糊的回答。
“呜啊……抱歉……我似乎睡着了……”
“呵呵，你睡得好吗？今天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很累了吧，能休息休息真是太好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听阿兹丽这样说，卢玛看向桌子。伊丽娅现在正好在往桌上摆盘子，阿兹丽真的好好展示了一下手艺吧，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桌子上比别的都要大一圈的盘子里的，应该是从林中捕获的大型鸟类用香草烧烤。刺激食欲的香气冲向鼻腔，口中便自然随之分泌唾液。
“哇……好好吃的样子！而且还有这么多。阿兹丽和伊丽娅好擅长做饭啊。”
“我就只是打打下手啦。祖母做的饭很好吃的！吃的时候要心怀感激哦！”
伊丽娅一边摆盘一边回答。夸奖阿兹丽做的饭让她很是高兴吧，语气里充满自豪。
“那么，我们开动吧！”
那之后三个人围在桌边，度过了很刺激而又幸福的晚餐时光。
一直憧憬着和梦里都会出现的魔女做朋友的卢玛，和一直默默憧憬森林外面世界的伊丽娅，两人所追求的东西完全互补，一问一答聊得根本停不下来。
卢玛开始讲起飞速成长的城市鲁多鲁蒂尼亚和技师的话题。伊丽娅则说起魔法使们的村落和如何在森林中与动物相处的话题，能使用简单魔法之前的话题，还有有关双方的生活和家人的话题。对卢玛来说理所应当的事情对于伊丽娅来说却很新鲜，反过来也是完全一样。
互相讲着像是妈妈的童话一样的事情，逐渐开始飘飘然的享受着对话。
阿兹丽和伊丽娅用自己种植的新鲜蔬菜跟今天刚采到的山菜水果做成的饭菜，简单却活用了食材的本身的味道，每一道都很好吃，让人食指大动。
没怎么好好准备就进入森林的卢玛，已经有一段时间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了。此时不断的狼吞虎咽着。
清空了桌上的饭菜，也差不多入夜了，卢玛和伊丽娅的话题变成了双方将来的梦想。
“卢玛果然是想成为机械技师?那样的吗？”
“还不知道呢……但我蛮喜欢机械的，如果能用机械的力量改变鲁多鲁蒂尼亚的话，看着都会很兴奋。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做那样的工作就好了。”
“诶，好厉害啊。那么大的城镇，肯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工作吧！我……”
想要总有一天继承祖母的工作，守护星星们。听着伊丽娅这样说，卢玛忽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
“啊啊，说起来，我有一定要问你们两位的事情！”
伊丽娅惊讶的看着忽然兴奋起来的卢玛说到：
“忽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了，卢玛。”
“从我妈妈那里听说，魔女能看到‘色彩*’那样的东西，是真的吗？我一直想着这件事，还想着见到魔女的时候一定要问，怎么就给忘了呢……”
卢玛自己先被这个忽然想起来的重要问题惊到了。说起来，自己想见到魔女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知道关于色彩的事情。
但是到刚才为止甚至把自己想知道的是关于色彩相关的事情都给忘掉了。
然后，听到关于色彩的提问，感到震惊的并不是只有卢玛一个人。
“诶！？ 啊！对了……！卢玛是看不到色彩的！说起来之前似乎是听说过人类是这样的……原来那是真的啊……”
对于阿兹丽和伊丽娅这样的，能看到色彩的魔法使和魔女来说，色彩是与生俱来伴在身边的。就像是味觉那样，空气那样，时间那样，根本想象不到没有时候的情况。
但是，对在没有色彩的世界出生长大的卢玛来说，理解色彩这个概念本身都很难。
“哎？那也就是说色彩是真的存在的啊！伊丽娅你们的世界看起来真的要更加更加漂亮吗？色彩是到处都有吗？”
“嗯，大概，我觉得应该的确是的……。色彩到处都有，我和卢玛也有。不同的人色彩有一点点不一样，但是人和花的色彩完全不一样……”
跟兴奋的卢玛相比，伊丽娅仿佛是初次接触这种事情一样，怯怯的回答着。向别人好好讲清楚对方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对于幼小的伊丽娅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像是要向这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发出救援，一直望着两人的阿兹丽开口说。
“色彩是到处都有的哦，而且借助星星的力量的话任谁都可以看到。色彩非常漂亮，又贵重。其实应该是不可或缺的事物。听说魔法使只是作为代表从星星那里得到看见色彩的力量，本来是要把这份力量交给人类的。但是魔法使和人类发生争执之后交流也变少了，人类才看不到色彩了的。”
阿兹丽将给两个人泡的香草茶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着。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逐渐在房间中弥漫开来。伊丽娅和卢玛也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了。
“我和伊丽娅理所当然的能看到，但是对于不能看到的人不可思议到都没办法理解，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事情吧。如果大家都能看到一样的东西，也就不会发生争执了”
卢玛和伊丽娅听着阿兹丽的话，自然的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触及到彼此生活和所处环境的巨大反差，两人的脸上同时浮现了困惑的表情。
“好了，那么就让卢玛也见识一下吧！比光靠讲的要快多了！我们走吧！”
眨了眨眼睛，也不管不知道是应该觉得惊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开始混乱的两人，阿兹丽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人走向长廊的深处。
“…………卢玛！走了！”
“嗯…嗯！”
稍稍愣住了一小会的两人急忙醒过神来，急急忙忙追赶阿兹丽。
“伊丽娅，我也能看到色彩吗？”
“我也不知道呀！倒是听说人类是没办法看到色彩的……”
追赶着阿兹丽，穿过长廊，能看到一扇比起周围要大上一圈，装饰得很美丽的门。卢玛从踏进这个家就没有什么现实感，这个房间更让他感到了一种异常。
阿兹丽在那里站住，回头看向两人。
“来吧，是这里。进去吧”
“祖母，这里是……”
“对的，这就是对于我们魔法使很重要的地方。伊丽娅一直说想进去来着呢”
“嗯……但是，可以吗？”
伊丽娅看上去就像是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要被忽然公开了那样紧张。
“嗯，我也一直很苦恼。让你背负我们魔法使的使命真的好吗。你的双亲也这么想的。”
阿兹丽的脸上一直不变的微笑终于消失，变成了认真的表情面对伊丽娅。
“但是，今天你第一次和魔法使以外的孩子，卢玛成为了朋友，就算是这样，你也想要继续完成我们的工作。从伊丽娅这样的心愿中再别开眼我觉得很狡猾。很抱歉到现在为止都没能面对你的心意。”
这样说着，阿兹丽用力抱住伊丽娅。话语中浸满了后悔与觉悟。
“而且，虽然这只是我的感觉，有卢玛在，伊丽娅一定不会孤身一人的。我想让你们两人一起看看这个房间。那么，我开门了。”
阿兹丽开了锁，在大大的门之后的，是一个充满了异世界一样难以言表的气息的房间。
卢玛和伊丽娅一踏进去，明明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像是温暖的热水，让他们感觉如同被温暖的薄膜包裹起来一样。
而且，就像是触碰到什么看不到的东西一样，几乎能肯定那里有很巨大的东西在说话，宛如有什么神在近处凝视着自己。
让人觉得毛毛的，还很可怕，但绝对不会是不舒服的感觉，倒不如说莫名会让人感到很惬意。
而且房间的中心，那是有卢玛那么高的吧，巨大的水晶球伫立在中间，里面关着一个小小的宇宙。
像是能将人吸入的黑暗中，小小的星星拥挤地互相碰撞，就像是在说看我看我一样闪烁着。
对于这过分的美丽，不用说伊丽娅，就连看不到色彩的卢玛，有那么一段时间也屏住了呼吸，被夺走了注意力。
“好啦好啦，让你们久等了。今天我带来了两位小小的客人。”
阿兹丽就像是在回答什么一样开口，很容易明白她是在对星星们说话。
“阿兹丽，你能听懂星星的话吗？”
还在紧张着的卢玛问到。
“嗯嗯，不过呢，不是说我能理解话语的意思，而是，怎么说呢。我大概能够理解星星想要表达的意思。星星们对第一次见面的卢玛和伊丽娅感到很惊讶的同时，也对你们非常有兴趣哦。”
这样说着，阿兹丽把手放在球体上，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过去一样继续说到。
“我们魔法使或者魔女呢，守护着这些星星，赋予刚诞生的星星色彩，目送星星的离世，偶尔会帮它们治病，或像是朋友一样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烦恼，有着这样的使命。”
阿兹丽就像是聊闲天一样，淡淡的讲述着宇宙的神秘。
那样子看上去反而证明了她的话语绝无一丝虚假。
“然后与之相对的星星给予了我们能看到色彩的力量，虽然现在因为和魔法使起了争执，人类现在看不到星星了。但我相信肯定有一天能够和解的。
阿兹丽一只手还放在球体上，另一只手牵起伊丽娅的手，又开口说到。
“我来介绍一下，这个孩子就是之后要照顾你们的人，是我自豪的孙女伊丽娅。她是非常可爱的好孩子哦，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她了。”
阿兹丽就那样慢慢的继续说着。
“卢玛，你呢……你的家里人一定在担心你，所以一定得早点回去。但是我们会一直在这里，所以这之后也请跟伊丽娅做朋友哦。……来，握住伊丽娅的手，你们一起用手接触这里试试”
卢玛什么都没说，使劲点了点头，握住了伊丽娅的手。
然后两个人小小的手贴住了球体。
就在那个瞬间。
卢玛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内部又诞生了全新的五感一样。
星星们从手所碰触到的球体上气势满满的冲过来，扩散开占据了卢玛的视野。
从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冲出来的色彩的奔流不容分说的占满了卢玛的世界，也装点了他自己。
不用说也能理解那就是色彩，被那强烈的存在感和星星那超越想象的美压倒，甚至忘记了呼吸，差点膝盖都软了。
袭向自身的巨大冲击究竟是只发生在一瞬间之内，还是实际上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卢玛并不知道。
打破了这吵吵闹闹却又寂静的一刻的是伊丽娅。
“卢玛……卢玛……没事吗！？”
“呜……啊……我究竟……？”
“卢玛碰到这个的瞬间就忽然僵住不动了……我叫了好几次你的名字！你不记得了吗？”
伊丽娅焦急的说着，卢玛还处于朦胧状态，回答她。
“唔……嗯，没事的，我还记得。我知道色彩的事情了。我理解了……好厉害啊，原来伊丽娅你们看到的世界这么漂亮啊。”
卢玛眼中映出的世界好像和目前为止见识过的一般无二，又像是重新再生了一样。
与色彩的相遇轻而易举超过了出发前自己躺在床上能想象到的。从照亮一切的光源开始，到周围每一件神秘的装饰，每一个认真摆放的的小物件都在闪闪亮亮的发光。美丽得仿若宝石。
从小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也好，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好，我的眼瞳也好，究竟是什么色彩的呢？迎来清晨，沐浴着朝阳的花草，反射着光芒的湖泊，在森林中飞舞的昆虫和小鸟，这一切看上去又是怎么样的呢。
就只是想象着这些，卢玛的心跳就不断加快，抑制不住兴奋。
“……伊丽娅在碰触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吗？”
“不，我好像明白了祖母说的星星的声音那样的东西……啊，你能看到色彩了吗！？卢玛！”
“嗯，现在也能看到哦。我也能看到伊丽娅了。……伊丽娅的眼睛非常非常漂亮。”
“等……不要忽然这样说啊。”
卢玛忽然吐出的话语让伊丽娅脸颊泛红。
阿兹丽一脸放下心来的表情看着困惑着的两人。
“呼……太好了。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你们两人好像都成功了呢。这些孩子还蛮随心所欲的，又是第一次。本来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这样就安心了！”
阿兹丽若无其事的说着可怕的事情。失败了的话会怎么样呢，卢玛和伊丽娅面面相觑。
“阿兹丽……？”
“呵呵，开玩笑的。但是卢玛也能看到色彩真的太好了。本来魔法使就会把星星的力量分一部分给不会魔法的人。所以我觉得肯定没问题的。你放开伊丽娅的手试试？”
听从阿兹丽的话，卢玛放开了伊丽娅的手。
“”……啊。
然后，视线中到刚才都还鲜艳的世界慢慢的失去了色彩，然后就那样又过了一会，便回归了卢玛曾经看惯了的没有色彩的世界。
“……我看不到色彩了。阿兹丽，这是为什么呀？”
“唔，果然是这样啊。现在伊丽娅稍微分了一点力量给卢玛，才让你能看到本来看不到的色彩的。所以这之后也只有在碰触到伊丽娅的时候能看到色彩。”
虽然不太明白原理，但那本来就是看不到的东西，也没有办法吧。
“这样啊……虽然有点可惜，但是只要我握着伊丽娅的手就可以了吧。”
卢玛这样说着，紧盯着伊丽娅的手，像是想要立刻再看到色彩一样。
“等，等等！一直牵着手我也很困扰的！……虽然想这样说，但是一直看不到色彩很可怜，你应该也不会这么经常来玩。可以牵哦，给！”
伊丽娅向卢玛伸出右手，卢玛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不同于刚才激烈的变化，世界这回是慢慢的染上了色彩。
“呵呵，谢谢你，伊丽娅。果然很漂亮啊。明天我想和你牵着手一起去外面看看，可以吗？”
“真是的，没办法。在卢玛回去之前我会尽量和你牵着手的。”
伊丽娅虽然嘴上很不满的样子，但是看着眼睛闪闪亮亮的卢玛，她也觉得很开心。”
（*原文中【色彩】一词在卢玛还不理解的时候用【イロ】的片假名表记，区别于已经见过伊丽娅两人口中的【色】（读音イロ）的情况，和后面他在见过后已经理解意思的【色】（同前イロ）的情况。
本章起的译文为了表现出这部分区别，在原文用【イロ】这个片假名表记的情况进行了加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