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志十五话—少年情动

我纵身跃进湖水里，激起高飞的水花打湿了米特的头发，他嘟着嘴说：“老师，你把我头发都弄湿了，看我的。”，说罢用手捧起水毫不留情地泼在我的身上，水珠顺着毛发从头顶流下来。我看着太阳下的米特白的发光，那是常年呆在实验里的结果。也只有这时候我才有机会细细打量米特这些年的成长，白嫩的皮肤，匀称但不算健壮的身材，如果按照人类的标准来看，也算是少年娇生惯养，但我明白，实际上只不过是被我圈养在安全线内的绵羊。我甩了甩头上的水，燃起了莫名的胜负欲，我用比米特宽大好几倍的手掌伸到水下掀起一阵阵波浪，米特在水里开始不断摇晃，随之被从天而降的人工大雨洗礼，我与他嬉闹着，放下了平日的伪装，格瑞只是坐在岸上，看着我们笑。我漂浮在水里仰卧着看向流云装点的天空，我会再有机会回来吗？
“老师，我累了，可以抱抱我吗？”，米特突然向我这边游来，我起身站在水里，湖面的风吹过来凉凉的，湖光与远处巴洛山脉深绿的颜色仿佛融在一起，时间恍惚静止在此刻。直到米特紧紧抱住我的腰，光阴才继续流转，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我，波光粼粼在一旁不断闪烁。因为他的身高不足以触到湖底，所以我伸出手臂轻揽住他的腰，让他得以在水面停留，他半停在水中，这样奇妙的姿势仿佛欲盖弥彰。我的血液开始逐渐变得滚烫，但我的头脑坚定地告诉我，“奥蒙你决不能这么做！”，我把他从身上推开“以那边的石头为终点，谁先游过去的话就满足谁一个愿望。”，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还是爱和赤打赌论输赢的孩子，那一身稚气从未改变。“你可不能反悔，那就开始了。”，话音刚落他已经游出很远，然而我很清楚他是赢不了的，兽人状态的我不用躯体强化的力量就轻松地超越他触到了岸边的岩石，他一边游过来一边大叫“老师，你耍赖。”，说着直接用力撞在我身上，我没料想到他会这么莽撞，踉跄着摇摇晃晃被他扑进水里，水里升腾的气泡让我睁不开眼，却感觉到他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带着糖果的清香入侵我的头脑，不同于格瑞，这种稚嫩带着挑衅让人沉沦。沉溺在水里，我想米特之所以现在这么大胆，或许是因为我翻转了平时所戴的假面，但如果在此刻出格，之前所做的假戏都会化为一场毫无意义的表演，我喉咙里发出低吼用力把他推出水面，然后抱着他走到岸边，“米特，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我装作平时稳重的语气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低着头似乎在后悔刚才的冲动，“记得换上干的衣服，感冒了会拖累后面的行程。”，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希望能让他的错觉在此刻断绝，唯独在这件事上，我不能一再后退，因为我深知对一个孩子而言这最后的纯真多么可贵。
当夕阳停落在草地上，湖边升起篝火的炊烟，我和格瑞将从湖里捉上来的鱼穿在树枝上烤，米特则在一旁专心捣鼓帐篷，似乎已经把中午发生的事抛在了脑后，忘了就好，这样我就不用在米特身上分心，火焰在眼前跳动着，不断翻转的鱼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向格瑞，“没事，我的身体还没那么弱，不要因为你体格大就小瞧骑士。”，我笑了出声，“好，那让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说着用拳头轻锤他受伤的胸口，“嘶，下手轻点，错了还不行。”，看着他疼的龇牙，心想好像这趟旅途也没那么无聊。我准备招呼米特过来，格瑞却先我一步“米特，过来尝尝本骑士烤的鱼，绝对比你老师的好吃。”，他的语气很自然，一切终于如常，“来了！”米特跳着跑过来接过格瑞手中的鱼，开始坐在草地上仔细品尝。紫红色的残阳跟着轻起的晚风带来草地的清香，我和米特吃饱以后躺在格瑞身边，看月亮淡淡地从云中走出，“老师，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人类不肯接受我们，明明大家都一样。”，米特侧过身来问我，我知道米特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意识地把自己和我或者说格瑞放在了同一立场，

“米特，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终有一天会回到城市，那才是属于你的地方。”我还没说话格瑞却先出了声，骑士总是如此耿直。“笨蛋骑士，要你管，我就要永远跟在老师后面。”，米特脸红着大声争辩。格瑞说的没错，但并不准确，我会让米特回到城市，但并不是人类的。我伸出手去摸米特的头“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