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蔓德拉，要表达的欲望不应该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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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名字叫做BEN，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经常叫他的B，和他们接下来的谈话相比，叫B的原因倒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房间钥匙放在了那女人的手背里了，你自己想想，然后剩下就不需要我说了。”

 

“手背里吗？”

 

“是的啊，我记得你当过医生的，这点东西应该取得出来吧。”

 

“可我弄死过好多人。”

 

“死人聚集地。”

 

“不是我的问题？”

 

“那是，那是。”

 

B收回了目光，拿起桌前干枯的玫瑰，那男人的肤色是上帝赐予的，受不得丝毫眼神的侵犯，每经历一次男人的注视，B都感觉自己的寿命减少了一些。同样，那男人看B感觉费眼，是一种浅显的肤色歧视，可B的容貌清清凉凉，走在街上像是流动的潮水，然后困在他人狭义的眼里。

 

玫瑰在B的手掌里留下了一点痕迹，他没有具体的感觉，眼睛倒是瞥向了监牢的窗户上。B把面前的钥匙拾进口袋，然后慵懒地站起身来，解开牢房的锁，在一群死刑犯的视野里走开，尤其是一位壮成山的囚犯，死死地盯着B瘦弱的身体，他觉得冰凉，却又觉得四处无人。于是穿上门口的白色礼服，将玫瑰留在了牢房之内，洋洋洒洒地走了出去。那张桌子边，出现了淡淡黑粉，遗落在白色的花瓣，像墨纸。

 

夜幕缓缓降落，他看见了蔓藤街有人在挥手，影子却像滩泥水，浑浑荡荡，实际是B的眼睛有点问题。

 

路上总周围萦绕着几年不散的恶臭，这种氛围自然没有人会前去打理，就算有心，放在B的家乡也都是些无用功。就好比扔在海里的糖果，水并不会因此变得咸甜。在1078门楼号后面是一层宽厚的黑色隔墙，上面铺满了泥泞，但留下了一个梯子，B便会往上爬，上面是空荡的天空。B在望到纯白云朵的那一刻，彻底消散了他内心诡异的不安感，望在眼里的似乎都是假的，即使曾经是真的。

 

四五天后，B经过的地方闹出了新闻，惊扰到了上城区的群众，大大小小的记者围着一窝臭烘烘的尸体伸出了灰色的毛绒麦克风，四五具尸体，卧死在沙发里，身体已经腐烂的像沼泽，最引人注的地方是手腕上的的沟壑，她们死的简单，头颅低垂，四处丢满了香烟，没有打开窗户的房间里依旧重叠着温热的烟味，虫卵吱吱喳喳地叫，白色挂衣满是洞口。

 

自从这新闻从街头报纸上登刊后，两日内晚上的人流骤然变少，两日后，关于B的事情依旧无闻。

 

B的生活轨迹很是古怪，他忘掉了很多东西，那男人总带个面罩，又像是个破面具。对于B的想法，这一切都是悠久的废话，自己要该做什么，做后的结果他都一清二楚，就算那男人消失了也与他没有关系。

 

周围的空气异常新鲜，临近午夜位居中心L市的人群开始躁动，月亮伫在城楼顶，仿佛要挣脱天空，而陪伴在它身边的云朵也仅仅只是陪衬品，无人在意，即使从上面滚落也丝毫不用不在意。

 

B的衣着奇特，周围路人都时不时撇他一眼，那种眼神跨越了好几种阶层，因为B的手掌沾上了烂泥，因为B的前方是富人区的别墅，因B的眼睛里是空洞的黑夜，他丢掉了只言片语，唯有皮鞋的动静。

 

按照B的记忆，那人的房子就在垃圾箱的尾部，是别墅区的最后一个位置，房产富饶，可无人居住，B深知是那男人的习性。

 

斑马线上有很多裂痕，飘着黑色的尘土，红绿灯在缓缓地切换。周围风云轻轻地呼啸着，树丛慢慢晃荡着。临近半夜，月亮掉了一半。B找到了那个地方，他内心有略微的激动。他伸手抚摸着铁壁，触觉让他感受到工地里的泡芙钢铁。

 

走进车库，B看见了一个铁桶，慢悠悠地，B将铁桶拎到了地下室，在铁桶上切割出一个小孔，然后走到角落，拿起一根培育花草的水管插进那个洞口，然后拧开水阀，带着混合泥浆的冷水急促地从水管口里冲出而那一刻铁通里发出了不详的叫声，像老鼠的叫声。

 

B撕掉泡发的墙体，那段空间似乎是一间起居室的，里面是个狭小房间，但东西应有尽有，白色长铁片，透明玻璃管，小小的导管，还有一碗酸酸的米饭。

 

水管插入后，过去了大概十秒钟，他将水管拔出，然后倒放在地面，他看着地面上充满了肮脏的流体，随后慢慢拉开一部分铁皮，像是放纵的通气空，B的手茧阻止了皮肤的损伤，于是两根手指头慢慢夹住，走进那个小小房间，仅能融进一个人的小浴室在里面。

 

白色的聚光灯打在B的头顶，四处像是黑暗的荆棘林，每一处都有死亡魂魄游荡，而光亮所照处都会蹦发出罪恶感，像是一颗划破银河的彗星。B的手指有稍些磨损，他放松神经不经意间注视到上面的贴纸，上面描述的名字，他多多少少有点熟悉，就像是所有人都会记得深刻的第一次。

 

B深深地叹息，很多东西对于桶里的女人已经毫无用处，况且他的白色礼服沾上了那女人的娇媚，他不想再等，他是那么想看到白色的玫瑰花瓣，枯萎在眼前，留下棘刺。

 

铁桶被B撕裂，他看着泥水匆匆流出，感觉到黑夜里的声音尤为响亮。B脱下了衣服，拎起了水龙头，启动了女人手脚手腕上的蓝色铁环，无数细毛根刺钻入了她的手腕，伴随着血管静脉，流入全身，而铁环失去了天空的颜色留下黑瞳的颜色。

 

女人静静地注视着B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反而是她的眼神在发生着些微小的变化，从怨恨到迷茫......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但是脑中的记忆却开始变得混乱。

 

B将她放在铁桶里，再次拿起水管，向其中注满了水，正负极片投入水中，他满意地看着电表，按下了开关，这样的电流比B曾经用过的所有电流都要弱，但是同样，长时间人根本无法忍耐，那种痛苦就像是古代刑法中的凌迟。

 

“啊————”惨叫声响起的一瞬，他拔掉了开关，用一条看起来无比洁净的浴巾将她卷携，抱着她放在了一张被随意擦拭过的床板上，随后他用一条破布盖住了她的身体，他对她没什么兴趣，至少现在还没有。

 

B撕下铁桶上的白色纸片，然后蹲在这女人的旁边，他微微注目，女人没有丝毫的力气。B看见她残余的眼神在恶狠狠地注视自己，于是起身，轻轻将皮鞋尖顶到她淤泥色的面容之上，上下滑动，泥泞跟随了皮鞋尖，展现出女人白暂的皮肤，像白色玫瑰那般美丽。B没有面部表情，一直沉默。

 

粘在手指上的白色贴纸，又被他抹上了一堆粘黏剂，对着蔓德拉的脸贴去。

 

也许是关在桶里太久的原因，蔓德拉没有丝毫的反抗，残余的眼神依旧在看着他，B的内心豁然开朗。

 

余夜里，B反复确认着女人的名字，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确认那女人的确叫做，蔓德拉。

 

他写满地三十页白纸时，握笔的手腕有些许的酸痛，他视野瞥向角落，看着隐藏在黑夜的蔓德拉，她一只手无力地搭在水泥地上，另一只被锁上了黑色的铁环，身上的淤泥在渐渐成型，等到白日，用温热，亦或是滚烫地水冲刷一遍就能干净很多，B的想法大概就是这种样子。

凌晨三点时，城市停电一小时，他收拾好房间里淤黑的刑具，全放在同一个大地方，那里有宽敞的地面，与通往上层房间的通道。地下室上，住着一对夫妇，他们床头上有儿子儿时构想的图像，熟睡里，动静小的可怕，窗外鸟叽叽喳喳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儿子没有回来，可图像有了新的颜色，挂在枝头的小鸟匆匆飞走，似乎要下雨。

 

第二天下了雨，住在对面的夫妇有点好奇，因为他们的挚友突然雇佣了一位皮肤发黄的男士当做男丁，却不见夫妇的行踪。而在下午，他们邀请了B去喝下午茶想询问这一件事，在准备交谈时，总会被B的话语煽动而转移到另个事情。一两小时交谈的过程很是轻松，即使他们想过那对挚友的种族观念有点问题，但他们与B的家常闲聊中逐渐忘掉了这一件事，雨依旧在下，看着雨及时冲刷了泥浆，雨让遮盖了声音。

 

B撑着雨伞，回到了那对夫妻的家里，他走到卧室，将相框扶好，然后走到冰箱制作了一顿晚餐，虽然还没到黑天可他的肚子已经饿了。

 

晚餐结束后，雨依旧在下，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挚友蔓德拉，她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似乎不喜欢外面的样子，于是常常对B进行吼叫，每一次都愈发疯狂，那声音可将耳膜割破，而到最后是蔓德拉的嗓子受到了不小的损伤，B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满脸通红，像是烫伤，而头发依旧丝滑。B的嘴里哼着歌曲，慢慢将手伸到她的耳垂边，然后使劲地掐着，被挤压的地方在B的力气下变得极为轻薄，感觉柔软，B看到蔓德拉口中的牙齿里面不干净。B对她很关心，将水龙头管塞进她的喉咙，开关到关闭经过两秒，B觉得她牙齿依旧肮脏，于是端起了一块原型肉饼，肉馅是煮烂的碎骨与嫩肉，外加一大堆调料。

 

肉饼是滚烫地，蔓德拉看着B的眼神开始泛起泪水，B用手轻轻拂去，然后将肉饼塞到蔓德拉的嘴里，然后双手放在头顶与下巴上，死死地按压，不管舌头的生死，接着对她的耳朵轻轻吐息，对于那感觉像上世纪的尘土进耳。

 

她睁得开眼睛，对于她最致命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痛楚，是B的面容干枯无趣，不管对她怎样，任何表态都不会发生，即使是言语交流也不曾有过，相互之间只有最为野性的肢体交流。她浑身通红，不管里面外面一直这样，衣衫褴褛，声音抽噎，B的面容无趣，除此之外的还有无趣。

 

在走之前，B将她的手用铁链拴住，然后在附近的桌子上摆好医疗箱，小型电锯丢在蔓德拉的身边。

 

第四天后，B被晨露的点滴声吵醒，他想起蔓德拉的嗓子沙哑许多，比上街头上乞讨的哑巴，已经没有了根本性的区别，也就只是性别能分辨一点。

 

咖啡流入杯子，他听见了消远的乐曲，他觉得很有趣，于是吃完早饭他走到外面浇花除草，下午走到地下室，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面前是与相框染了相同颜色的房间，血液已经干黑，蔓德拉的手肘被捆上白色的纱布，她昏厥在B的面前，B翻看了她一眼，发现电锯被她仍在了角落里。

 

他将蔓德拉的伤口处理好，然后带上黄色帽子与黄色的拖把，轻轻擦拭墙面上的色彩，他喷满了消毒水，然后打碎几瓶屋子里的香水在里面。

 

第五天，B发现门口的玫瑰开出白色的花瓣，警察经常在附近游荡，可这与他毫无关系，他甚至有点同情一直在通勤的警察。

 

第五天的下午，他走进地下室，在一堆罐装玻璃里鼓捣东西。

 

晚上，B依旧送给蔓德拉带着碎骨的肉饼，蔓德拉的眼神变得柔弱，虽然她的手臂受了伤，但B对她近期的生活照顾简直无微不至，就像是病人与医生，虽然她脖子上有沉重的铁环。

生育权在蔓德拉的手里，不被容许群体的话语在蔓德拉嘴里变得可笑，每一次的注视都会牵动B的内心，当然，B的面容丝毫没有动摇，脸上的白色疤痕，在漆黑的地下室有点阴冷。

B总感觉不对劲，面对蔓德拉时内心总会有一种怜悯，也许是家里的碎肉不怎么够了。

 

第六天，他觉得依旧如初，只不过最近除了身与处上的交合便没了其他事情，而由蔓德拉自己损失的东西一直被B保存着，在那特殊的容器之中，而那小小的钥匙也取了出来，在B的眼里是纯正的古铜色钥匙，仿佛连接着前几个世纪中的美丽，是那么地不可描述，小小的，放在阳光却又特立独行般不接受阳光，干巴巴的只由光芒照应。

 

B无所谓，三个小时已经足够他做好准备。第七天的凌晨一刻，他打着手电筒，慢慢迈上台阶，打开了那扇门，在B的第一印象里这里只是个普通的房间，黑漆漆的，窗户旁会看见月亮透露出的影子，他下意识摸索到开关。

 

灯突然亮了，亮的彻底，房间的中心像是装上了个小太阳，这使B匆忙地遮上眼睛，几秒钟过后，他眯着眼睛发现周围摆满了画像，它们逐一摆着，上面的色彩随着彩虹的主体颜色变化， 虽各个的照片样式不同，但都能看见蔓德拉的声音，令B熟悉的身体与能接受声音的耳朵。

 

不知过了多少天，B觉得蔓德拉的样子在变化，应该是她的内心在不断变化，从行为与神态上的变化，就像是丢掉了灵魂，而楼上房间的门一直畅通着，窗纱在不断地晃动，阳光灿灿地打在上面，小太阳渐渐熄灭，里面点着了如斜阳的光芒，颜色会使其人的眼角变得温柔，脑子便会随着眼睛的心情变幻，似乎都是幻，与幻没什么不同。

 

B一如既往地走下地下室，他愣愣注视着蔓德拉缝合的手臂，里面的内芯似乎已经切换了许久，那种恨意已经彻底消失了，B的眼神对于蔓德拉来说简直就像君王对封臣的怜悯，既带有关怀也带有期待，虽然B的面容形状没有丝毫的变化。

 

天数在一天一天地过去，大约有半个月之久，伙食换了又换，地下室的设施一直在更换，B总觉得这样过得有点疲惫，于是常坐在蔓德拉的身边入睡，然后盖上几层被褥，两者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深邃的夜晚之中，蔓德拉没有用嘴扯下他的耳朵，或是用在这有限范围内将他死死地掐住，曾经会使她东倒西歪的情绪变得淡薄，眼前的黑暗，就像是一滩淡墨，B躺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喘息声在她身边萦绕，也许是梦，他的呼吸总比平常人要沉重一点，蔓德拉抖了抖受伤的耳朵，身体除了曾经的疤痕一切恢复如初，她盯着缝合的伤口，眼球颤颤巍巍地转动，这一晚她睡得困难，比起之前的反反复复的，这种被糟蹋感觉更让她觉得舒适，也许是每一次临死前的幸存，她莫名珍惜起自己的生命。楼上，月光透露，窗帘重蹈着动作，轻柔缥缈地略过画框，逐渐遮盖住所有画像，像活的藤蔓，鬼鬼祟祟，她脸上的贴纸渐渐滑落。

 

她看着B的侧脸，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眼泪不知怎的便流了下来，她紧咬嘴唇，拼了命地不想透出一丝抽泣声，她闭上眼睛，就像等待着黄昏与黑暗降临，黎明早已熄灭。

 

“想表达，就不应该憋着。”这似乎是B说的第一句话，她不敢睁开眼，但是身体却不断像那陌生又熟悉的温暖靠近，她感觉有东西在抱住她的腰间。

 

终于，她哭出了声，她看见B的眼神中似乎也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和其他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存物。

 后

 

我看着那家夫妇的门窗总是开着，不过今天这扇窗已经被人关上了，我尝试性地敲了敲门，里面好像发出低沉的嘶吼似乎是虐待动物的声音，一次比一次绝望，让我毛骨悚然。

 

下午我去登门拜访了于勒太太，敲了好几次门，她不在家，于是我坐在他们家门前，静坐在太阳底下，看着对面的门窗，似乎有某种地方不对，他们家是刷了新油漆？我对墙上红色的壁画开始怀疑，于是我想起自己的本职，这件事需要人来曝光，就像是上次蔓藤街道那边一样，但好像只是虐待动物罢，这件事应该会有人来转发吧，不过之前死了好几个人的事也只是活了两天，我突然觉得这没了戏，我听着动物的叫声，慢慢在门口睡着，接着是眼前一黑我不知睡了多久。我的笔记就写到了这样，醒在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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