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康茂德和克里安德

                     紧缩时代

        （公元185——189年）

                       PART 6

         毫无疑问，瘟疫不仅给穷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也给骑士和元老阶级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康茂德将许多侍从招入元老院，他们中的许多人都非常富有，拥有超过一百万塞斯特尔提的财富。《奥古斯都列传》甚至认为有些人也被授予了贵族身份，不过这一点值得怀疑，因为保守的卡西乌斯·迪奥会提到这种做法会引起反感。佩蒂纳克斯在即位后下令进行新的人口普查，这无疑是为了清除元老院中那些因缺乏必要的社会背景或财富而被精英阶层认为不配获得这种地位的人，这一点颇具讽刺意味，因为佩蒂纳克斯本人就是一个侍从的儿子。皇帝依靠皇室履行政府职能，将恩赐权授予与他最亲近的人。拉努维姆皇室别墅的碑文记载了一位哑剧艺术家和侍从的故事，他是一位年轻的任职者（adlectus iuvenes）

        康茂德将许多元老提升到了地方长官的级别，而佩蒂纳克斯则通过引入元老协商制度将这些人的级别和地位降低到低于实际担任过地方长官的元老，从而疏远了这部分人。在康茂德看来，这些人将继续效忠于他，并通过自然晋升成为军团指挥官和元老院战略省份的总督。将他们提升到地方长官的级别可以缩短他们获得重要军事指挥权的时间，因为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许多人都已年近花甲，无法指挥或前往帝国遥远的地区，这些人包括马库斯·瓦莱里乌斯·马克西姆斯、阿西里乌斯·格拉布里奥、赫尔维迪乌斯·佩蒂纳克斯、维提乌斯·萨比安努斯等。

         其他一些人已经去世，如奥菲迪乌斯·维克多里努斯和克劳狄乌斯·塞维鲁，或者已经退隐田园： 克劳狄乌斯·庞培努斯。这些人与190年的25位候补执政官一起，也将在元老院中形成重要的支持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晋升，他们将成为贵族前执政官中的一员，首先被传唤发表意见和声明，从而影响随后的辩论。在较低的社会阶层，卢修斯·安尼乌斯·法比安努斯（Lucius Annius Fabianus）的职业生涯说明，当有能力的人受到皇帝的关注时，就会出现新的机会。他的父亲C·安尼乌斯·法比安努斯并不显赫，在被选中到罗马担任法官之前，他是家乡凯撒利亚的一名祭司（flamen），后来他又担任了一个辅助军五百人队的长官。

        175年左右，他的儿子从马可·奥勒留那里获得了公马的所有权，从而开始了他的骑士生涯，当时他是雷提亚第四步兵大队（Cohors IV Raetorum）的指挥官，之后他在驻扎在拉托伦的第三“意大利”军团中担任护民官，并在康茂德和马可·奥勒留发动的日耳曼尼亚战争中立下战功。现在，他似乎受到了皇帝的关注，迅速走上了他的第三个军事指挥岗位，负责凯撒利亚的 塞巴斯蒂亚第一弗拉维乌斯翼军中队（ala I Flavia Sebastenorum），然后开始了他的检察官生涯，在帝国的米塞努姆舰队中担任军官；之后，他被任命为Atrectine Alps和Tractus Carthaginiensis小省的省长。他娶了一位元老的女儿阿米尼亚·保利娜（Arminia Paulina）为妻，他们的儿子安尼乌斯·阿米纽斯·多纳图斯（Annius Arminius Donatus）进入元老院，这反映了他地位的提升。

        元老贵族是帝国最大的应税财富的拥有者；绝大多数人蔑视元老院，希望皇帝保护他们免受自己的土地积累和高昂租金的影响。资料中提到的“罗马人”指的就是这些精英。赫罗迪安对克里安德和康茂德对这一群体增加“税收”大多不以为意。康茂德在被暗杀之前一直受到罗马和帝国军队、禁卫军和民众的欢迎。元老院的精英们成为了额外税收的目标，元老、他们的妻子和子女每年都必须在皇帝生日时缴纳两个金币，而所有其他城市的元老每人都必须缴纳五个第纳尔。

        从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和卡西乌斯·迪奥使用的 “最后”一词来看，这应该是在统治末期，可能是192年，当时政府已经承担了大火造成的巨大损失，国库几乎被修复公共建筑的开支掏空。185年至188年期间，可能是186年，首都发生了一场大火，因此也有必要进行修缮。这一事件只有后来的基督教教会作家才有记载，卡西乌斯·迪奥和赫罗提安更关注的是后来192年的火灾，这场火灾可以作为预示皇帝死亡的凶兆的证据：“雷电击中了都城，引发了一场大火，大火在吞噬的过程中烧毁了父辈们热衷于学习而建立的图书馆。为了减少此类事件的频繁发生，康茂德设立了一个新职位，即水务官（curator aquarum），负责灭火工作，该职位将由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保留。”

         根据能掌握到的资料，所筹集到的收入达到了“一大笔钱”，然而到统治末期，国库已经空空如也，康茂德的继任者佩蒂纳克斯也遇到了财政困难。克里安德显然是在皇帝的直接监督下行事的，因为他筹集到的绝大部分资金都转交给了康茂德和帝国财政部，还有一些他自己留了下来，这使他成为这座城市有史以来最富有的立方体人。有些钱交给了康茂德的嫔妃，无疑是为了获得她们的支持和忠诚。其他的钱则被他自己作为恩惠分配，在罗马和帝国各地建立起自己的客户网络；还有一些钱被他用来建造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浴场，“以及其他对个人或城市有益的工程”。

        在意大利和整个帝国，刻有他名字的碑文证明了他的个人自由主义行为，而更多的碑文则刻有康茂德的名字，康茂德被杀后，元老院对他的记录进行了“除忆诅咒”。克里安德将部分财富用于建造房屋，但由于他的社会地位低下，他的慷慨是必要的，因此他需要建立一个基于友好关系的网络。

        克里安德首先将敌人的敌人作为潜在的朋友；在佩伦尼斯调查露西拉及其元老院追随者的阴谋后，他平复了那些在调查中受到怀疑的人的职业生涯。佩蒂纳克斯被派往不列颠，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则与奈哲尔和阿尔比努斯一起，负责消除马特努斯的威胁。就连迪迪乌斯·尤利安努斯也被委以指挥军团的重任，但他还没有被任命为总督。佩蒂纳克斯接替了乌尔皮乌斯·马塞勒斯，但是他的敌人贪婪地期待着他回到罗马，希望利用他镇压不列颠尼亚兵变的失败，毁掉他的事业并获得他一半的财产。

        毫无疑问，他被指控犯有“大逆”罪，也许是被指控协助反叛皇帝。他似乎败诉了，在被判处死刑（无疑是元老院自己判处的）后，他被康茂德赦免了，康茂德并没有质疑他的忠诚。佩蒂纳克斯收到了康茂德的一封信，信中对他被迫退休一事做出了补偿，并给了他很多荣誉。毫无疑问，佩伦尼斯因受到虐待而受到责备，而克里安德则确保他的新朋友知道他欠了他一笔债，让他重振雄风。佩蒂纳克斯曾在不列颠服过役，可能是作为一个军团的护民官，但他一到不列颠尼亚行省就看到了一片混乱，这一定会让他感到恐惧。

        一个军团发生了兵变，起初它试图宣布佩蒂纳克斯为皇帝，就像之前军团成员试图宣布普里斯库斯为皇帝一样。不列颠尼亚军团害怕恢复纪律，也害怕对骚乱的主要煽动者进行不可避免的惩罚。佩蒂纳克斯拒绝了这一可疑的荣誉，而是试图恢复秩序。结果导致了广泛的叛乱，卡西乌斯·迪奥将这些事件称为“大叛乱”。一个军团的士兵出发去寻找总督，企图谋杀他。历史与考古的结合是罕见的，下面的事件就是例证。考古学家在发掘拉林石别墅时，在一堆硬币中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带翅膀的胜利凹版。

       该凹版已被确认为总督的印章，带翅膀的胜利是他的个人标志，也是皇权的象征。在建筑内部的挖掘中发现了两座用希腊五角大理石雕刻的半身像。其中一个半身像已被确认为佩蒂纳克斯的半身像，而另一个半身像则可能是他的父亲普布利乌斯·赫尔维乌斯·苏塞克斯的半身像。佩蒂纳克斯的半身像曾被武器攻击，头颅被从基座上砍下。有人认为，别墅区周围没有农舍，这表明这里是总督的乡间别院。叛乱者知道来到这里后，他身边的侍卫会少不少，所以一直等到佩蒂纳克斯来到他的乡间别墅。他们才冲进别墅，杀害了他的卫兵、顾问和军官，总督本人也差一点被杀。

        他们随后开始抢劫，抢走了金银和贵重物品，金戒指上的凹版被抢夺者抢走，但凹版却被丢弃。宝石上有刀割的痕迹。佩蒂纳克斯雕像首当其冲地受到了哗变者的攻击。佩蒂纳克斯幸存了下来，并对那些差点杀死他的人进行了报复，叛乱被粉碎了，那些受牵连的人受到了“非常严厉的惩罚”。这句话表明他采用了斩尽杀绝的手段。被选中接受惩罚的士兵会被分成十人一组。随机抽签选出一人，由其战友用石头砸死。剩下的士兵则以大麦代替小麦作为口粮。叛军首领将被单独处决。

        佩蒂纳克斯奇迹般地逃脱并恢复了军队和地方的秩序，受到了“各方”的赞誉。卡西乌斯·迪奥保留了一个小故事，记录了康茂德来参加大竞技场赛马的情景，当时他的爱将还在不列颠尼亚。皇帝支持“绿队”，绿队选择用这位著名的将军和不列颠总督的名字来命名他们的一匹马，这也是对佩蒂纳克斯现在所受宠爱的一种认可。这匹名为“佩蒂纳克斯”的马在一次比赛中获胜，于是绿队的支持者们高喊“是佩蒂纳克斯”。其他队的支持者回答说：“但愿如此”。这并不像卡西乌斯·迪奥希望读者相信的那样，是对康茂德统治不满的证据，因为他在城市居民和外省人中一直很受欢迎。这是一种恶毒的企图，目的是激怒他们的对手——绿队的最主要支持者。

       187年，不列颠尼亚在经历了近七年的入侵和动乱之后，再次得到了稳固的控制，但该省的军队对佩蒂纳克斯为确保该省安全而采取的严厉行动充满了怨恨。总督以军团对他怀有敌意为由，向皇帝请求解除他的职务。他的愿望得到了满足，于是返回了意大利。他被委以压力较小的职务，负责从理论上为穷人提供资助的生活食品，但有点地狱笑话的是，由于国库紧缩限制，他的工作并不特别费时或费力。

        克里安德在与皇帝的妹夫安提斯蒂乌斯·布鲁斯的斗争中寻找盟友。宫廷中似乎出现了克里安德的拥护者和支持者与布鲁斯的拥护者和支持者之间的分歧，布鲁斯“正在向康茂德谴责所做的一切”。毫无疑问，皇帝完全了解克里安德的所作所为，因为帝国公库收到的大部分钱财都来自侍从的超常规财政征收。布鲁斯让康茂德充分了解元老院和骑士的意见。

       安提斯蒂乌斯·布鲁斯出生并成长于北非的提比利斯，父亲昆图斯·安提斯提乌斯·安维杜斯·阿基林努斯·波斯图穆斯曾在马可·奥勒留手下担任多个省份的总督。他在帕提亚战争和对马科曼尼人的战争中指挥有方，因此在167年被任命为执政官。他的儿子在马可·奥勒留去世前与萨宾娜结婚，并在181年被康茂德授予执政官职位。安提斯提乌斯·布鲁斯得到了许多有权势、有影响的人物的支持，其中包括阿里奥斯-安东尼斯，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法律专家，也是弗朗托以前的朋友。

        阿里乌斯与贵族奥菲迪乌斯·维克多里努斯，173年执政官，政绩卓著和安东尼·庇护皇帝（Antoninus Pius，通过他的母亲阿里亚·法迪拉）都有血缘关系。在动荡的175年，安东尼被授予卡帕多西亚行省总督一职，同时马蒂乌斯斯·维鲁斯平定了叙利亚。阿维迪乌斯·卡西乌斯叛乱后，年轻的康茂德在巡视东方时可能和父亲一起住在总督府。布鲁斯的另一位有影响力的支持者是禁卫军长官阿提利乌斯·艾布提亚努斯，他是达尔马提亚行省的阿塞里亚（Asseria）的赞助人。

        他的雕像被竖立在广场的门廊上，雕像上的牌匾称他为最为闻名之人（clarissimus vir） ，这是一个只适用于元老或最杰出的骑士官员的头衔，而另一块碑文则称他为康茂德的个人数众护民长官（tribunus numeri singularium）。188——189年，他仍是禁卫军长官，因为他的名字出现在了一块残缺的碑文上，碑文的作者是一位执政官，他的姓氏是 Silane；这可能是188年的执政官马尔库斯·塞尔维利乌斯·西拉努斯（Marcus Servilius Silanus），也可能是第二年的执政官昆图斯·塞尔维利乌斯·西拉努斯（Q Servilius Silanus）。

        布鲁斯和阿里奥斯-安东尼斯完全清楚康茂德支持克里安德增加收入的方法，因此向皇帝报告克里安德的所作所为不仅徒劳无益，还会间接批评皇帝本人，实际上是政治自杀。阿里乌斯的法律专业知识可能被利用了，因为对这种财政采购的合法性提出质疑更符合他们的政治立场。布鲁斯的不断干预似乎并没有惹恼康茂德，反而让克里安德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损害。布鲁斯的地位很高，他娶了皇帝的妹妹为妻，得到了有权势的元老们的支持，但最重要的是，他至少得到了一位禁卫军长官的支持。

       然而，克里安德是一个让马基雅弗利感到骄傲的人。他知道皇帝害怕任何阴谋，不管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然而，康茂德会对来自他本人的任何针对布勒斯的指控持怀疑态度，但对于来自一位值得信赖且曾长期任职的辅臣的指控，则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有这样一个人，他欠克里安德一笔债务；精英阶层之间政治和社会关系的互惠性质现在开始发挥作用了

        佩蒂纳克斯在皇帝眼中的地位如日中天，他请求返回意大利，因为不列颠尼亚军团在对他实施严厉惩罚后，现在对他充满敌意。他被授予了一个不寻常的职位——“praefectus aliamentorum”（praefectus aliamentorum）。由于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将军，他通常会期望再担任一个更有声望的省份的总督。然而，这个职位让佩蒂纳克斯得以留在罗马或罗马周边地区，特别是由于政府的财政拮据，几乎没有慈善资金可供分配。

        紧接着，正是佩蒂纳克斯‘向康茂德提出了安提斯蒂乌斯·布鲁斯和阿里乌斯·安东尼斯觊觎王位的指控’。《奥古斯都列传》的传记作者在他的康茂德史中明确指出，幕后真正的推动者是克里安德，“因为他的权力太大了，所以他把康茂德妹妹的丈夫布鲁斯找来，告发并向康茂德报告了一切，并怀疑他在密谋篡夺皇位，于是把他处死了”。佩蒂纳克斯的指控令人信服，皇帝宣布了判决。佩蒂纳克斯的奖赏是阿非利加行省总督的职位，这无疑是在克里安德的推荐下获得的，因为克里安德需要他的助手来解决另一场危机。

        根据《奥古斯都列传》，还有一些为布鲁斯辩护的人也被处死，但没有提供名字。也许这些人是布鲁斯和安东尼·阿里乌斯的朋友和客户。我们可以推测，这些人中包括被处死的禁卫军长官普布利乌斯·阿提里乌斯·艾布提安努斯。资料中没有记录另一位禁卫军长官提图斯·斯隆加乌斯·鲁弗斯的命运，但如果他和他的同事一起被处死了，古代历史学家肯定会记录下来。更有可能的是他退休或被选入元老院。阿里奥斯-安东尼斯在188年至189年期间还担任过亚细亚行省总督，并短暂地活了下来。

        布鲁斯的妻子萨宾娜现在成了潜在的反对焦点。

        她没有卷入丈夫的垮台，但对露西拉怨恨的记忆肯定促使康茂德消除这一潜在威胁。她很快嫁给了骑师卢修斯·奥勒留·阿加克里特斯，后者是维鲁斯仆役的儿子，曾与128年执政官马库斯·阿尼乌斯·利博（Marcus Annius Libo）的遗孀芬达尼亚结婚。她的晚年似乎远离了宫廷政治，在北非的提比利斯（她前夫的出生地）度过，那里有许多碑文记录了她的资助。在那里，有许多碑文记载了她的资助，她还被授予了她所收养城市的荣誉市民称号。这段新的婚姻没有留下任何子女。

        任命了两名新的禁卫军长官： 鲜为人知的雷吉勒斯（Regillus），卢修斯·尤利乌斯·维希利乌斯·格拉图斯·尤利安努斯（L Julius Vehilius Gratus Julianus）的履历保存在碑文中。他的职业生涯漫长而辉煌，曾在对帕提亚的战争中因英勇无畏而受到安东尼·庇护和维鲁斯的嘉奖，也曾在多瑙河战争中受到马可·奥勒留和康茂德的嘉奖。康茂德可能就是在这里注意到了他。在“不列颠尼亚战争”期间，他还被任命为皇帝代理保佐主管（procurator Augusti），指挥战争临时布旗分队（战争临时布旗分队）。从时间顺序来看，这并不是指康茂德统治之初在该省发生的战争，而是指更早的战争，也许是154年安东尼·庇护时期的战争，或者是163年马可·奥勒留时期的战争。他后来在拉文纳和米塞纳姆担任过舰队司令，之后进入皇室担任财务秘书，即rationibus。

        康茂德和克里安德的工作重点在此人的职业生涯中显而易见。财政问题需要任命可以信赖的人，而粮食减产主要是由于大片土地歉收造成的，因此他被任命为粮食分配长官，负责向民众分配粮食。他的勤奋和技能得到了克兰德的认可，他重组了来自非洲的运粮船队，并被提升为禁卫军长官。康茂德似乎与尤利安努斯建立了亲密的关系；皇帝会公开拥抱他的长官，亲吻他并称他为“父亲”。皇帝通常只允许他的朋友亲吻他的手，而皇帝亲吻他的脸颊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几乎是承认了地位上的平等。

        此外，在罗马的父系社会中，父亲是一家之主，对家庭的安全和繁荣负有责任。康茂德对尤利安努斯提供这种恩惠，似乎是希望行省总督觉得有义务以对等的方式行事，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皇帝的安全。尤利安努斯似乎也曾接受过皇帝的一些恶作剧。康茂德身着长袍，带着所有的随从，在皇帝身边处理公务时，把他推进了游泳池。我们没有了解到这一行为的来龙去脉，可能是皇帝一怒之下所为，但《奥古斯都列传》中记载的前一句话讲述了另一个恶作剧，客人们在享用精美的菜肴时，发现其实是“两个畸形的驼背”，这让皇帝非常高兴，立即“给他们加了钱”。

         还有一次，年事已高的尤利安努斯被命令“在妻妾面前裸体跳舞，敲锣打鼓，做鬼脸”。传记作者又一次断章取义地提到了这一点，但我们可以推测其背景。情妇们的出现表明，康茂德和禁卫军长官是在一个非正式的场合，即私人御宴上。情妇们本身都是有权势、有影响的人物，有些像玛西娅这样的嫔妃还是皇帝的顾问。克里安德认识到了她们在宫廷政治中的重要作用，因此她们都得到了克里安德的赏识。宴会结束后，娱乐活动接踵而至，酒水更是不限量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