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旅人之性（下）【纳西妲×空】
没有完美的结局，这个结局在禁忌知识出现之时就已经注定，无论是哪种解法，都需要有人牺牲，所以问题来了：在这个时空里，牺牲的又究竟是谁呢？
等餐的间隙是很煎熬的，不远处，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正闲聊着，派蒙百无聊赖，便在一旁偷听解闷。
“几个月没回来了，须弥变化挺大呀。”瘦子先开口了。
“那可不！阿扎尔那群人倒台，被流放到化成郭去了，现在小吉祥草王亲自执政，前不久教令院还重组来着，最近还公布了各种政策来稳定局势，你说阿扎尔那群狗东西缺德不缺德，亵渎神明不说，闯了祸还得让神明给他收拾烂摊子，要换我，早给他们千刀万剐了不可……不过我说你呀，去了蒙德几个月，是一点家里的消息都不打听吗？你这么消息灵通的人还要来问我？”
“我这不也没问你嘛……”
“什么？”
“额，没什么，没什么。听说最近教令院在开会讨论防沙壁的拆除问题？”
“嗯？你怎么打听到的？”
“喂，你之前不还说我消息灵通吗？”
“哦？啊哈哈哈，疏忽了，疏忽了，主要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瞧瞧，这个消息都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还知道个更劲爆的！”
“哦？说说看。”
“不说，这哪是我能打听到的？”
“嘿你这人……行了这顿饭我请客行了吧？”
“不许反悔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瘦子神秘兮兮地喝了口水，一字一顿地说：
“小吉祥草王决定要关闭虚空。”
“什么？！你确定？”
“我要不确定早加听说两个字了。”
“这怎么可以！虚空是大慈树王遗留下的遗产！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发明！怎么能说关闭就关闭呢！这小吉祥草王是怎么想的？！”
“刚开始我也不信，毕竟一个新生的神再怎么说也不应该会胆敢凌驾于前辈之上吧，但我在教令院的朋友保证这是千真万确，还有具体文件的相片呢！你看，这是艾尔海森书记官的签名吧。”
“居然会这样……虚空在小吉祥草王的掌控中，应该搞不出花神诞祭的轮回这种破事才对，拯救世界树固然功不可没，但她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唉，要是大慈树王还在的话，那就太好了……”
派蒙原本听着挺解气，但越听心里越是打抱不平起来，一下子没忍住冲了过去：
“胡说！小吉祥草王才没有自大！要我说，她已经和大慈树王一样优秀了！”
“哪里来的？捣乱是不是？怎么还偷听别人说话啊？！”胖子正在气头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狠狠地盯着派蒙。
“我！……”派蒙想到确实是自己窃听了，自知理亏，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怎么了，派蒙？”空刚从酒馆外面的长椅边回来——带着与迪娜泽黛有关的记忆。
“旅行者……”胖子和瘦子心中一惊。
“旅行者！”派蒙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拗不过他们，快来帮帮忙啊！”
“方便告诉我有关的内容吗？”空表现得十分客气，与酒馆里的服务员平分秋色。
“是这样的，小吉祥草王大人决意要关闭虚空，您也知道，这虚空是大慈树王留下来的，是智慧之神的神迹，现在要关闭了，着实让人想不通。”胖子的口吻不自觉地恭敬了起来。
“这样啊……”空一下子接受了太多新名词，一时反应不过来，“那请问，虚空的功用是什么啊？”
“以神明的名义，统合全民的智慧，这即是虚空最初的功用。”
“那你们使用虚空，快乐么？”
“当然快乐了，如此方便的获取信息的方式让生活有效率了不少。”
“这样么……不过在虚空最初的功用里，好像只说了统合，没有提到过分配吧……”
胖子愣住了。
“再者，学习本身应该是一个过程，而非结果，你们得到的无非是不劳而获和万无一失带来的短暂的快感，你们不必承受学习成效差强人意的恶果，但一件事无论结果如何，它的存在本身便具有无穷的价值与意义，不是么？获取知识不等同于学习，快感亦无法与快乐相提并论，如果因为长期的依赖甚至产生了惰性，这不就与虚空的本意背道而驰了么？”
空直到离开酒馆都以为这只是一场学术性的辩论，殊不知方才一席论证，让胖子足足消化了一下午……
“呀！天快黑了呢！逛了一天也累了，旅行者，我们去咖啡馆买点吃的吧！”派蒙已经忘了今天中午那一桌空盘的狼藉了。
“行吧，买完我们就原路返回。”空看了看钱包，哭笑不得。
“纳西妲，我们回来了！”派蒙的声音总能比风跑得快。
纳西妲正坐在书桌旁处理公务，净善宫清幽的灯光在银丝上被抟成珍珠，白净的面庞被照得庄严而静穆，唯有旅者归来时携来的霞光，才能在她的脸颊上染出一位少女应有的血色。
“回来啦？欢迎！”纳西妲丢下神明的面具，起身迎接。
“纳西妲，好消息啊！旅行者他已经想起教令院，妮露，迪娜泽黛了！好像只要接触了熟悉的事物，他的记忆就能恢复呢！”派蒙迫不及待地分享了新发现。
“是么……”纳西妲的眼神刚闪过一道光，又流星般迅速地暗淡了下去，“那为什么……”
派蒙眼看着纳西妲脸色不对，突然想起好像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问：
“纳西妲……旅行者他……记起你了么？”
“没……没有……”纳西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没有为一个人流过这么多次泪。
派蒙知道自己又不解人情了，暗地里连连自责，空则是提出：
“既然大家都记得，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呢？”
“不行！”纳西妲和派蒙异口同声，这下轮到空愣住了。
“真相，只能靠你自己去找寻，若非自己意识到真相，而是由他人告知的话，你的精神会受到巨大的冲击，我不敢保证后果。再者，由我们讲述的记忆构不成千分之一的你，不同视角造成的扭曲会影响你的判断，人是活在记忆里的生物，扭曲一个人的记忆，无异于否定一个人的存在。”纳西妲给出了解释，像花神诞祭的轮回里那样。
“这样么……”可能的后果空确实未曾考虑过，“那就交给时间吧，总能记起来的，先不想这个了。对了！纳西妲，我们给你带了这个。”空说罢，从背包里捧出了一盘枣椰蜜糖。
“这……这是！”纳西妲受宠若惊，“你怎么知道……”
“在咖啡馆里看到的，看你的书桌上也放了个一样的盘子，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几个月来承蒙你的照顾了，谢谢。”空傻笑着，像个孩子。
纳西妲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
“你却还是那么温柔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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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序章到此结束，为了保持每章2000字的光荣传统（别问为什么是2000字，问就是思雨第一章也是2000字）特地把第三章拆成了三部分来写，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嘻嘻。阳了确实很难受，不过DDL果然是第一生产力，现在终于可以暂时舒一口气了：“额滴任务完成啦！”
最后祝大家元旦假期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