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十五节 诸神的刀锋
“这里空无一人。本应封印着某种存在的锁链，现在正以奇异的形状变成了奇奇怪怪的铁块。看样子是熔成铁水之后，又渐渐凝固而成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被灼烧过后的紫黑色痕迹——没有任何线索残留下来。初步观察结果就是这样，主人。”
“.........”
“Master......？”
“没什么，收到。请继续进一步观测，Lancer。”
“明白——————”
“...............”
“...............”
“Lancer？”
“............”
“Lancer，请回答。这是通过契约进行的交流，不会被外界侦测，也不会被干扰——请回答，你遇到了什么情况？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魔力波动并不正常。”
“回答：在屋子深处，我看到了两个人，都是Master一定熟识的人，他们对我发动了袭击。一定范围内的反击之后，一人死亡，一人逃跑。机体状况良好，如果采取追击，预计成功率为100％。是否进一步追击，请指示。”
“不必了，刚才的魔力波动恐怕会被敏锐的家伙侦测到。Lancer，迅速完成观察后，即刻返回。”
“指令收到。观测任务将继续进行，但鉴于北阁楼面积较大，需要一定时间。”
“多加小心。”
...............
“小乙哥，有发现吗？”
我跟在燕青身后，在北阁楼的走廊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路——这里没人居住，因此连照明灯也没有开。
“暂时还没——我说，达芬奇那家伙认真的吗？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出现强大的从者啊？”
十几分钟前。
滴滴......滴滴......
随着清脆的通讯铃声，技术顾问达芬奇的脸庞逐渐投射在通讯器上。这玩意儿是不同于手机的灵子通讯设备，链接比较稳定，又不怕别人窃听——缺点就是画面只有双色，无论是谁的脸显示在画面上都无外乎深蓝浅蓝两种色调。
“晚上好，两位。”
“晚上好，达芬奇亲。”
“嗯。”燕青斜靠在房门上，眼神瞥着通讯器，打了个招呼。
“最近进展如何？——有个紧急情况，不得不和你们说一下。”达芬奇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定位没出问题的话，你们应该正在时钟塔内部。”
“这倒是没错啦，所以呢，有什么事？”
“听我说，刚刚我们侦测到，在时钟塔北阁楼产生了一股比较强大的魔力波动，疑似从者反应，距离你们很近。希望两位可以抽身前往侦查该反应，判断其是否为威胁单位——在时钟塔这种魔术师云集的地方，有从者忽然出现，有点不合常理。”
于是，我们两个人悄悄走上了北阁楼，这儿本来就人迹罕至，自从白天大家伙听说了原本封印在这里的“邪神”逃脱了之后，就更没人过来了。
“啪嗒。”
燕青走在前面，摸索着推开了阁楼的门，一股浓重的灰尘气扑面而来。
“咳咳咳......”
我没忍住咳嗽了几声，才想起来不能出声，连忙捂住了嘴。
因为阁楼在高层，所以借助着附近街灯的光亮以及月光，还是能看清一些的。屋子里很安静，并没有什么人活动的踪迹。
“这里太安静了。”燕青一皱眉，“安静得有点不像话。而且——空气中有血的味道，虽然很淡。主公，小心了。”
我连忙点了点头，但事实上周围依然没有人出现。
“达芬奇这家伙的情报是不是搞错了啊。”燕青低声嘀咕着。
月光亮了起来，随着我们一步一步的移动在地上投出深深浅浅的影子来。狭长的走廊在面前伸展开，蜿蜒着、好似深不见底的洞窟一般。清冷的夜风从窗户的缝隙间划过，呕哑嘲哳，只使人平添些烦躁。
正当我们有点放松警惕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响瞬间把松弛的精神再次绷紧。燕青迅速后撤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
“主公，后退！”
脚踩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在我们面前的门被从内侧推开。
“疑似敌对反应出现，请指示。”
说话的是一个清澈而冷漠的女声，随之而来的似乎是高跟鞋敲打在地板上的声响。
空气仿佛比刚才更加安静，在一望无际的夜色之中，月亮的亮度还远不足以支撑广阔的视野。我暗暗后退了一步。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她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皙的肌肤似乎一尘不染，一头漂亮的金色直长发飘逸地披散在肩上，上身裹着紧身银色软甲，外套白色长披风，短裙旁装饰着对称的金色羽毛状配饰，在黑色长靴的映衬下，英气中也略微多了一丝性感。而此刻，她那双赤红色的眼眸正紧盯着我，好像要找出什么破绽似的。她的手中提着一把华丽到夸张的金色长枪，不仅枪尖雕镂精致，而且连枪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颇有些神圣的意味，但在这深沉的黑夜里，忽然出现的武器显得诡异而危险。
“主公，小心！”燕青俯下身子，双拳紧握，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
“疑似敌对反应确认。”那提枪的少女自言自语着，手里的长枪光芒更盛，她整个人也沐浴在在金光的环绕下，宛如神迹。
“小乙哥！”
燕青一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拳一前一后分别砸向她的面部和腹部，那少女没有一丝迟疑，转身抬起枪杆迎了上去。两个人的身法都快到极致，但拳头和兵器砸在一起未免有些不理智。燕青一看她打算硬拼，连忙收拳一闪，抬腿踢在枪杆上，借力反推，站稳了身形。
“有点难对付啊。这家伙动作很快。”
燕青一挥手，示意我站得往后些，随即猛地踢起些灰尘，趁着对方视野受阻，丹田提气顺着墙壁滑步接近那女孩，右手挥拳重重落下。
“砰！——————”
沉重的撞击声过后，灰尘散去，燕青紧握着右手腕站在墙边，而那提枪的少女也同样站在那儿，看起来没太大损伤。
“那家伙的身法怎么回事？！”燕青恨恨地揉了揉右手——在挥拳的一瞬间，那少女右手抬腕，枪杆往上一迎，正好撞上拳头——燕青虽然拳法高，但毕竟拳头也是人体，撞上兵器还是有点疼的。
“刷——”
冰冷的寒风一彻，我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那少女的枪已经刺了过来。燕青一个后翻灵活地躲过了攻击范围，但长枪仿佛长了眼睛一般随之而至。
那是我见过的、最华丽的枪术，淡金色的长枪在她手里就像有了生命一般，迅猛而华美，无论是力道还是敏捷都无可挑剔。面对这样的攻势，身为Assassin的燕青并不占优势。
“哈！——”
燕青咬紧牙关，一记重拳砸在枪杆上，那少女因反震稍微退了一步，他随即一个撤步退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小乙哥，小心！”
不到一秒的喘息时间，长枪迎面而来，燕青一惊，正想正面死扛这一击，忽然那枪尖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下了。
“来者两人。其中之一为人类反应，另一为从者反应，职阶......不详。”
提枪的少女喃喃自语着。
“她在说什么呢？”燕青并没有放松警惕，仍然紧盯着她。
“指令收到。”她又一次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她抬头看了看我们，手里的长枪也放下了。
“指令确认：二位并非我的敌人。”
随着她悦耳但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声音，长枪被插在地上，“虽然如此，还请两位原路返回。”
“什么？......”
“没有收到要求对阁下造成伤害的指令，我的命令者认为两位是朋友而非敌人，因此，阁下正在试图进行的反击乃是非必要行为。”她一本正经的，看上去没有进攻的打算。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刚刚让我回去？请问，为什么？”我觉得眼前的少女行事很理性，似乎属于可以沟通的范畴。
“原因么......”她认真地沉思了片刻，“那并非是我所应该思考的问题。命令者给我的指令是：在不伤害阁下的前提下，在这里阻止你继续前进。另外，命令者说过，如果阁下难以接受，则可以提三个问题，但超出的、以及无法透露的部分不在指令范围内。”
“那如果我非要过去呢？”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会采取其他手段阻止阁下。”
“你刚刚不是说不会伤害我？”
“我认为最低限度的精神干预，使阁下暂时丧失行动能力，在长远来看并不属于对你造成伤害。”
“................”
精神伤害不算伤害吗？！心理创伤也很严重的啊？！
“主公，这是什么意思？”燕青依然紧张地警惕着。
“我也不清楚......”
这女孩怎么像个机械一样......偶尔又不像机械。
“阁下考虑好了的话，就可以提出你的问题了。”她提醒我。
“三个问题......那么，除了让你拦住我之外，你的命令者还说了什么吗？”
女孩摇了摇头：“抱歉，谈话内容涉及之处并不容许透露，至少现阶段这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换一个吧，”我无奈决定在人的身份上刨根问底，“请问你的命令者是谁？”
没想到她还是果断地摇了摇头：“抱歉，命令者的身份更是秘密，请恕我无法解答，这一点阁下应该能够理解。根据指令，你还有一个问题的机会。”
我几乎要放弃了，这孩子该不会真的是机械人吧，怎么这么听话......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命令者是何方神圣。
“那么，”我扶了扶额头，“请问......你是谁？”
这回对方明显一愣，好几秒没有答话。
“抱歉，或许是理解出现了一点偏差，阁下的意思是.....”她的眼神中似乎有点茫然。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苦笑了一下，“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话说，这个该不会也是机密吧？”
女孩沉默了一会，淡淡地答道：“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很少有人提及罢了。我是斯露德——瓦尔基里·斯露德，诸神黄昏前的女武神之一，大神奥丁的女儿。”
“瓦尔基里？......”我彻底愣在原地，“你......”
“看阁下的反应似乎听说过我的名字。在神代还未结束之时，我们是英灵圣殿瓦尔哈拉的引导者，也是伴随着狂猎共同袭击的诸神之刀锋。”斯露德又提起了长枪，不过并不是打算攻击，而似乎是要离开，“不过那都是从前的故事了——那么，问题已经回答完了，我将会离开这里，请阁下返回吧。”
深夜，约翰逊的别墅内。
约翰逊·索拉里斯平时泡在里面的书房里空无一人，悬在墙上的老式时钟依然敲着整齐的调子报着时。
“当——当——当——”
连着响了十下，那钟声才逐渐消散。余音嗡嗡地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愈发显得寂静悄然。
宽敞的客厅里没有人，鸢夜慢悠悠地沿着窗边散着步，耳边挂着闪烁的无线耳机。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夜色，星星点点的灯光宛若奇异的眼瞳一般，似乎有着摄人心魄的诡谲魅力。
“泽拉。”她轻声叫来了身边的侍女。
泽拉是侍女的名字，从小就跟随着她，差不多是她的同龄人。
“小姐。”侍女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父亲大人今晚不回来了吗？”
泽拉摇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下午的时候，老爷说头疼，把自己关在屋里呆了整整一下午，晚上便一言不发地乘车出门了，听他和司机先生的对话谈到“东区”什么的，我也没敢问他具体去什么地方。”
“.........”
“小姐？”
“算了。”鸢夜轻叹一声，把耳机摘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他想必自有主张。我回房间了，你也早些休息。”
“是。”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