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骷髅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27 章 时间如一条几近干涸的河流般一点点淌过。缓慢、艰难,却仍源源不绝。 Sans和Papyrus能做什么?他们不能出去,所以他们选择尽可能的一起躲在屋里。忙碌的生活突然被按了减速键,他们终于有时间一起做些事了。他们开始更频繁的拥抱,两人都渴望着身体上令人安心、舒适的接触。他们一起看了些他们以前没有看过的节目;也一起读了些Sans一直没空阅读的书;之后,Sans还帮助Papyrus设计了一些陷阱。 Sans意识到的一件事是,自己可能不得不习惯被下药。这是一个他从没想过要考虑的事实。但Jandle试图让Papyrus习惯这样做,因为她自己与Gaster那种扭曲的关系。Papyrus从没有顺从过,每次都在抗拒。但在不断地被他母亲下药之后,Sans已经俯身握住了他兄弟的手。 “没关系的,兄弟。”Sans靠在他身上轻声说,“如果是你,我相信你。” Sans对嗑药没有兴趣。不是出于任何隐藏的欲望,也不是为了性或权力游戏-又或者其他人喜欢的任何东西。但Papyrus最终会屈服于他们的母亲。既然如此,那Sans情愿这发生在他们仍保有一些理智的情况下。 他们的父母很快发现了他们的关系。当然,Sans并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有试图隐藏这点,但他们的父母终归是知道了。并且他们似乎觉得让Sans和Papyrus在豪宅的高墙内约会也挺不错的。 直到他偶然间看了看日历,他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多久。就这样了。所以他逃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最终不还是回到了这里。 而且他父母的控制权比Sans意识到的要多得多。 Muffet,Grillby的女友。她曾幸福而充满爱意的提过邪教是令怪物王国发展的一部分。她的启蒙便是在Sans发现一切的那晚所目睹的。但他在到达Snowdin之后封锁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就像他刻意忘却了他遇到的所有其他家庭成员那样。 她就是那个告诉他们父母那天晚上两人在哪里的人。Gaster和Jandle到处都是眼睛。 当他们看到医院里的两只龙妖出席家庭聚餐时,他和Papyrus的脸瞬间都沉了下来。他们意识到,早在这两个人出现前,Undyne操他妈的从一开始就完蛋了。 总共只有九个“阿姨和叔叔”,而他至少认识其中的三分之一。 那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开始慢慢地进入他们的生活。他们总是和蔼可亲笑着说这对骷髅宝宝有多可爱,以及他们多么值得被保护。很快,Sans意识到,他们很可能会变得他们之前与Toriel和Frisk住在一起一样寻常。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就像是在他们这个大家庭的神坛之上长大的。仿佛两人珍贵无比,除了纯粹的崇拜外,他们甚至什么都不敢做。 他猜就这样了,他们现在的生活。Sans躲进Papyrus头骨和肩膀间的空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每夜每夜的梦魇令他只能无力地陷入柔软的床褥。至少,他可以和他的兄弟一起度过这个永恒的地狱。 ~~~~~~ 起初,这很奇怪。 他刚刚向Sans借了手机。Toriel和 Asgore,他们早在怪物刚刚逃离地下时便进行过了一番长谈。但就在一切都稳定下来时,他们又突然间开始了争执。直到那天他的手机被摔碎。Toriel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用Frisk的手机打电话,她在暴怒中将手机狠狠地砸向了墙壁。手机在巨力下完全裂开了,虽然仍然勉强可以使用,但布满屏幕的龟裂实在是太烦人了。所以Frisk决定更换一部新手机。 然后,出现了Papyrus和Sans互相躲避的奇怪现象。诚然,他们曾经也有过些小小的争吵,但从来没有到两人都互相回避的地步。那个特别的早晨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破晓时分,Papyrus和他的母亲在屋外照料着他们小小的、略显破旧的房子前的废弃花坛。Frisk不想在Toriel出去买新手机的时候跑到房子外面去问Papyrus借手机,所以他去问了Sans。 好奇的小Frisk发现了一些短信。 是Sans发送给Undyne的。Frisk本来是想给Undyne发短信的,所以他会看到它们纯属巧合。他有件旧毛衣还在Undyne家,Frisk想问个时间去找她拿回来。那件毛衣是他有一天不小心落在公园的,Undyne碰巧路过捡到了它。这一连串的巧合令Frisk在特定的日子点开了特定的联系人。 他快速读完了所有的短信。Sans发给Undyne的每一个令人痛苦的细节,还有Undyne的回应。孩子歪过头,低头看着它。在截下了几张截图,并将图片发给了他自己之后,他删除了Sans手机上所有与自己有关的证据。 然后,是Gaster在他们单独相处时对他的回应。如果Frisk没有发现那些短信,他可能会把这归咎于他们的父母因为他们的孩子差点死去而太过生气。毕竟最近每个人都显得非常焦躁和愤怒。 但Frisk找到了那些信息。而Gaster的所言进一步巩固了Frisk的信念,即Sans告诉Undyne的话是真的。 Undyne在看到Frisk时似乎并不怎么兴奋。她用力推开门,木头在她的紧握下几乎碎裂。 她的脖子上有瘀伤。 “你脖子怎么了?”那一刻,到嘴边的话被他吞回了肚子,Frisk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手印上。 Undyne移开视线:“没什么。我…听着,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骷髅家庭里的一员,所以你不必担心限制令。但仍然,你还是回家吧。” Frisk瞥了一眼停车位。只有Undyne的车。 “Alphys去哪了?” “她搬出去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我们…我们分手了。”Undyne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像Toriel和Asgore一样尝试修复这段关系?那是行不通的,孩子。我不会因为Sans所说的话而责怪他的,毕竟我差点杀了那家伙。” “Sans说什么了?” Undyne怨气冲冲地打开门,让Frisk钻了进来。 Undyne把手机递给这个孩子,让他自己看Sans发给她的短信,然后转身去泡茶了。 它们与Sans手机上的完全不同。 没有详细的、近乎偏执和害怕的解释,Sans大发雷霆,把Undyne骂得狗血淋头,几乎将她撕得粉碎。他还痛斥她害得Toriel现在根本不敢让任何陌生人靠近Frisk。然后他还告诉她,如果她再敢联系他,他会把她送进监狱。最后他宣布她对他来说已经死了,并让她最好滚远些。Undyne以道歉回应,她很清楚这都是自己的错,并说他完全有权生气,因为她差点害他丧命。 Sans只回了一句“操你妈的”。 “当然,我不会因为这些而怪他的。”Undyne解释说,将茶水放在Frisk面前,“而且我不会因为Papyrus他,uh…”她停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脖子:“不管怎么说,我正在处理我的愤怒和那堆狗屎事情。我与Alphys分手了,这样我就可以专注于自己。我正在忏悔,为我做过的所有操蛋的错误。” Frisk抬头看着他最亲密的朋友之一。 “Sans没有发送这些。” Undyne轻笑了笑:“你不需要试图安慰我,至少暂时我是不会再尝试与任何人重新建立感情了。我宁愿先成为一个体面的怪物,一个不会害死自己朋友的怪物。” Frisk凑得更近了。她脖子上的淤痕不像有肉的手那样厚。 “Papyrus是不是…袭击了你?”Frisk轻声问道,“我知道他一周前来过。” “我-我不会为此上法庭,我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家伙要干什么,但他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说什么。这是我应得的。” “这根本没有道理。”Frisk认真地凝视着她,“Papyrus和Sans最近表现得很奇怪。他们一直在躲着对方。Gaster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在Frisk继续说下去之前,他注意到Undyne的目光在闪烁。 “你知道一些事情。” “这不重要。”Undyne说,“Papyrus说的都是他自己的事。我已经吸取了教训,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Undyne,他们可能有危险!你现在需要告诉我!”Frisk双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他们的父母,我觉得你知道一些事情。” “我第一次这么告诉大家的时候,差点把Sans给杀了!我第二次说出我对他们的看法时,我又他妈的差点被Papyrus掐死!”Undyne猛地前倾,拍着桌子吼道。然后她突然顿了顿,叹了口气,又平静了下来:“所以我不会再做错事了。当我最好的朋友差点杀了我时,我吸取了教训。” “Gaster今天叫我小鬼。不仅如此,他还说…”Frisk盯着Undyne,“他们的爸爸公开向我承认,是他们把你骗到了这种境地。” 这引起了反应。Undyne猛地转向他,红色的马尾辫甩在了她的脸上:“什么?” “他向我承认了这一点。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Papyrus对你说的一切。” 她抿了抿唇:“好吧,行。他承认他曾试图给Sans下药。虽然我不认为这会奏效,因为你需要医院才有的那种操蛋的魔法药剂,这对他来说有点贵,但Papyrus几乎尝试过。他承认他是…他爱上了Sans。就是,浪漫的那种。这让我非常措手不及,当然我的意思是,他们两兄弟他妈的做不做不关我的事。那是他们感情间的事情。但我猜我震惊的表情看起来很糟糕,所以他最终差点掐死我。” Oh。诚然,这并不太令人惊讶。早在他们还在地下时就初见端倪了。当时Papyrus拒绝了Frisk的约会邀请,并提到他是另一个抓住了他的心的人。他这么说的同时还红着脸盯着楼下正忙着寻找他丢在靠垫之间的遥控器的Sans。有点明显,尽管Papyrus似乎在尽力隐藏它。 “我认为是他们的父母对他们两个做了什么,他们一直在躲着对方,而且似乎Sans并不知道Papyrus试图…无论如何,我今天看了Sans的手机,他的聊天内容和你手机上的完全不同。” Frisk把手机和他保存的屏幕截图一起递给了她。Undyne仔细看着Sans真正发给她的短信,读着读着,她开始啃她的指甲。 “妈的,操!”Undyne咆哮着,跺着地板,“我知道他们很可疑,但是-操,他们经营邪教?该死的!” Frisk静静地点点头:“不过,我不能仅凭Sans的一面之词来逮捕他们,因为——” “证据不足。”Undyne将手机扔回桌子上,“难怪Sans没有到处乱说,这对几代人几乎都在吸Asgore蛋蛋的他妈的有钱人来说不是一个好案例!如果案件没有被立即驳回,他将小时候的经历作为证词会让所有人哄堂大笑,然后他会被撵出法庭。信誉也将永远毁于一旦。” “也没有人类会相信我这个孩子。”Frisk说。 当他带着怪物们逃到地表时,他发现了一个相当令人沮丧的事实。怪物们也把Frisk当作孩子看待,没错,但他们会倾听他的话,并试着理解他的想法。然而,尽管Frisk与怪物逃跑有很大关系,但人类仍然只会带着嘲弄、几乎是侮辱性的微笑拍拍他的头,并告诉他,孩子就该在大人说话的时候去吃冰淇淋。Frisk甚至无法证明他们是邪教的一员,他只能作证Gaster承认他欺骗了Undyne。 “我们必须找到证据,我不能把他们两个留在那里!”Undyne说着站了起来,“他们会受伤的!” “但是你——” “我知道。但我宁愿进监狱也不愿冒他们受伤的风险。而且我不打算当面与他们对峙。我要去闯入他们的车和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Undyne看了过来,向Frisk伸出一只手,“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