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空崎日奈/同人文章】星海，再逢，那仲夏夜的Last Dance！（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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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你木然地望着前方的道路，双腿固定着日奈归来带回的行李，难堪得不敢通过后视镜去看这个刚刚还甚是想念的女孩；而她侧身坐在电动车的后座，晚风不断挑起人字形的刘海，一对蝙蝠翅翼遮住了她憋红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仲夏夜中的几颗亮星扑闪着自己的色泽，这些来自几十乃至几百光年的观众或许真有些不耐烦了，他们正用自己的方式呼和着想让舞台上的两位主角，赶紧开口说出自己的台词。
......这种情况下，咱们还是不讲究女士优先了，夏莱的老师，你先开口吧。
“这些行李还......挺沉的，你回来的时候应该打电话通知下我的，日奈......额，我是说，你只要一通电话，不管多远我也会去车站那接你的......”
“不了......这些行李，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老师你最近一直在忙，如果还因为这种小事把你叫出来，我也......”
日奈挺难为情地低声回答着，她那两条小腿紧紧并拢在一块，无所适从这个词，应该就算是对她现在这副状况所量身定做的。
看来这个拙劣的计划想瞒过明察秋毫的她，果然只是你匮乏想象力的一厢情愿；不过，你倒是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那干脆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开吧，无论是责备我还是别的......算了，反正也是应得的。
你这样想道，打算先开口挑开这场骗局的第一道帘幕。
“日奈......” “老师......”
几乎是同一时刻，你们都呼喊着对方的称谓，看来，她也有想要向你坦白的部分。
“你......” “还是你先说吧，老师。”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计划有问题的？”
“几乎，所有的地方。”
你感觉到她靠在了你还算宽厚的后背，连同她的恶魔长角。
在你们终于决定对彼此开诚布公后，日奈似乎也完全不在乎，你在这事上对她的欺骗。
“......老师会觉得扎背呢？”
“当然不会。更何况是日奈的话，就算真的扎穿我的肩胛骨，我也一句疼也不会喊的。”
“笨蛋老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她拍了下你的后背，与其说是嗔怒倒反而更像在撒娇。
“不过，就是因为有像老师这样的笨蛋，才会想起什么海滨度假村突然出现长出好几个脑袋的巨型变异鲨鱼，这种光是一看就感觉特别无厘头的借口了吧。”
你的心底咯噔一下，当初为了说服亚子她们用这愚蠢的借口来陪自己演这出戏，你可是没少挨伊织的白眼。
“亚子在那之前已经替我把所有能骗......让你休息的借口都用掉了，暴走团争夺地盘，军火商地头蛇什么的......她们说这种你见多的东西，可能在到目的地的那瞬间就会发现不对劲。”
“所以，你就选了个这种连笨蛋都很难相信的借口？”
你听到后座传来了有点勉强的噗嗤一笑。
“饶了我吧，为了让这事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哪怕有一大堆事要干，我还是特地挑了一天的时间去看完了市面上能找到的鲨鱼烂片，就是为了去收集那些用来剪辑成目击者录像的片段。”
这个在你脑子一通混乱中想出的点子，保密方面倒是处理得有板有眼，甚至就连Luis接过你要求剪辑的视频与图片素材时，你也只是告诉他这是为了提高计划可行性的材料，至于计划的本源，你更是只字未提。
“包括那些所谓的照片？”
她的翅膀不经意间扫过你的脖颈，酥麻的感觉就算隔着衣领也很强烈。
“是啊，那些所谓的目击者照片，其实也是靠着滤镜和一些照片处理手段，才弄成类似那种在水下拍摄模糊不清的感觉。”
你做着对方早就知晓答案的解释，当初你在想既然单一种类的材料很难信服，那再多准备几种，从而制造出类似雾里看花的混淆感。
说不定真就混过去了呢？当年凯撒集团在那场直播浪潮中的舆论挟持中，就经常用编辑过的图片和人工智能AI后期合成的语音进行水军攻势，而你不过是稍稍借用了他们这种“卑鄙”的手段，去达成你自己那个本意不坏的心愿。
“除此之外，破绽还有很多哦，老师。”
名侦探日奈摇了摇头，像是在给一张不忍直视的低分试卷挑错误。
“......那日奈，你就为我解释下吧，再讲下去我自己都有点嫌丢人了。”
“亚子，伊织，千夏她们三个，我在听她们汇报的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来她们在说谎。”
“怎么说？”
你并未把她们三个归类到计划内的易破点里，在你成为这次休息计划的主谋前，她们应该在演技方面要远比自己要强得多。
“亚子在说谎的时候喜欢撩自己耳框后的那绺头发，虽然她平常都是为我制定那些休息计划的策划者，演技也是里边最自然的那一个.....共事那么久，我总能察觉到她的一些小习惯的......”
日奈扳着指头说道。
“伊织的话，战斗方面她一直是最可靠的伙伴，可她是个情绪藏不住的人，所以如果被迫执行这种不太靠得住的方案，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就能看出来了。而千夏.....光是听见她开门进来时那种很无奈的叹息声，我也能猜个七八成吧。”
“哎，不愧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日奈啊。”你故作遗憾地感叹道，那以她为傲的情绪确是千真万确，“既然是这么个四处漏风的傻瓜计划，为什么日奈你还会入我这笨猎人的套呢？”
“可能，就是因为鲨鱼吧？” “鲨鱼？”
想出这计划的契机是鲨鱼，她甘愿上当的原因也是鲨鱼，该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那是我们今年唯一看过的那场电影哦，老师。说到鲨鱼，其实我马上就知道是老师你的手笔了......你为了让我休息，真的做了非常多。”
她顿了顿，因为喉咙哽了一下。
“而且像这么强势的先斩后奏我也是第一次见，用鲨鱼作为借口又好像是在暗中希望我能回应老师的心意......我觉得，如果再不回应你的心意，那老师肯定也会对我非常失望的吧。”
“可是我不希望给你带太大压力，日奈。”
“这，这不是压力啦，只是......”日奈因你的误解顿感错愕，她开始结巴起来，“可能只是因为，老师心里能想着我，而我其实也一直在......咳，唔，就、就是这样吧。”
“啊......有时候太过默契确实不是好事啊。”你嘴角咧了个无奈的幅度，“当时我其实想买另一部《恶魔爱美丽》的票，你之前有说过想去看看这电影的，记得吗？”
“那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因为听到很多学生都在谈那部电影......难怪老师当时在听到我说晚上10点或许有空后，就急哄哄地冲出了办公室。”
“嗯，可后来我却发现那天的晚场票，光是在前三天的预售就被抢得一干二净。”你哑然失笑道，“......就算是10点之后，日奈还是愿意为我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而我自己呢，其实很不想放弃那个难得见面的机会。”
日奈没有言语，两只手臂慢慢地挽住了你的腰部，像是个害怕泰迪熊伙伴突然逃跑的孩子。
“我那时有点病急乱投医了，花了四倍的价格才从网上的黄牛买到了两张票，可真当我去影院取票的时候，却发现上边写的是什么《惊天鲨飓风》......被人连续摆了两道，我真是笨到家了。”
“就算再笨......你也是......”
她把头埋得更低，风声让你没听见日奈的低语。
“不过，我也是到那时候才知道日奈原来害怕鲨鱼，明明你之前还说希望我教你游泳来着。”
你清晰地记得，影院内为数不多的几个观众正对男女主拙劣演技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坐在身旁的日奈却死死拉住了你的左手，脑袋依偎在你的肩头，柔顺的长发，在那段时间内一直往你的鼻腔散发着让人心乱意离的香味。
可她也从没告诉你，那天与你紧紧相靠的理由其实也并不是恐惧——她只是在希望用这种拉近彼此的方式，好在这短暂的两小时内，去观察你的瞳孔，你的脸，还有那种说不清言不尽的，你专属的那种温度。
“......所以，老师才用鲨鱼出没作为借口吗？”
“没错。当时我其实在想，如果日奈真害怕鲨鱼的话，那亚子就能顺着这理由让你在度假村内担任这次四人行动的总指挥，日奈说不定......就会因为忌惮那东西就直接答应在酒店内待着，这样就可以趁机好好歇一会了。”
你把自己的想法像之前伊织提议的那样尽数托出。
“可当时老师也说调查那只变异鲨鱼其实是.....经营度假村的朋友的私人委托啊，只要是老师你说的事，就算是再害怕我也......
“只要能让你去休息，那我总该赌一把。”你对她说道， “其实，经营度假村的朋友，我确实有那么一个，为了让计划更真实，我特意麻烦他在里边也能帮忙演个配角——记得那只鹦鹉吗？别看鹉伍郎那副样子，实际上他可是那个度假村的总经理哦。”
日奈顺着你的思路回忆着当时那段委托录像，那只戴着单片眼镜，西装革履，讲话声音比其他人高了好几度的虎皮鹦鹉，便是向风纪委员会提出调查变异鲨鱼请求的委托人。
“我跟鹦伍郎是在上班的路上认识的，当时有飞车党抢走了他放了很多重要材料的公文包，我当时想了点办法帮他抢了回来——所以，在知道我需要一个能扮演委托人的群众演员时，他马上就答应下来了我的请求。”
“我故意把虚构的情报拆成好几节传达给鹦伍郎，让他以度假村运营很忙作为理由，只在每天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才通过语音通讯的方式，向你们传递各种实际是烟雾弹的线索……只要能把你们调查的周期拉长，那日奈，肯定也能更大概率地在各种无用功的闲置时间里，得到更好的歇息。”
你为日奈揭露着这场骗局的幕后花絮，为了以假乱真，你终于极为罕见地动用起自己的人脉，来让这出献给风纪委员长的剧目情节更为真实。
为数不多知晓情况的人不断抛下误导的标记，完全不知情的旅客为了不惊扰而无法盘问，底层的员工也在事先被通了气，日奈她们的调查，注定是没有真相大白这个结果的。
“……老师，如果我真被骗到那种时候，你到时…….又要怎么收尾呢……”
少女的语气已全无平常威严而又淡然的感觉，明明她才是被引入骗局的人，自己却愈发不敢去抬头，从而让男人透过后视镜瞧见她的内疚。
“如果能拖到旅程彻底结束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就算鹦伍郎也说过到时会找理由替我搪塞过去，不过我对此不怎么抱有期望......”你为自己还未完善的借口短吁了一声，“能拖......多久算多久吧，只要你能好好歇息，我反正也准备好了挨骂的准备，而亚子、千夏和伊织，也说做好写检讨书的觉悟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傻乎乎而又志虑专一的想法，才能让那三个女孩，也心甘情愿地陪你犯一回傻。
“我们几个在旅行的前一天晚上还特意对过口风的。例如为了增加可信度，我们假设如果日奈你真问起为什么度假村的安保团队没有因这事管控时，鹦伍郎就说为了开业能保住营业额外加上那只鲨鱼目前确实没导致过任何流血事件，所以只把变异鲨鱼的情报传递到了我这儿，希望我可以率领少量精英学生，在尽量避免骚乱的前提下解决这个祸害。”
你有意地去把谋划的过程说得有趣一些。
“然后我再以自己身处外地无法到场为由，通过私人的形式，委托日奈你们四个人来帮当时不可抽身的我去进行这方面的调查。毕竟要求的是少量精英学生嘛，如果日奈要问起，我就说最先想到的，是格赫娜里最靠谱的你们。”
“当然了，这也是一再确认格赫娜在那几日的酷暑都没人闹事的情况下，我才把这项‘任务’交给日奈。要不然心理老怀揣着顾虑什么的，也不会玩得很开心吧？”
你像个三流反派地一再抖落着自己看似缜密而又“无耻”的计划，全以她为中心进行考虑的点实在是太多，在应对计划中后截的各种突发情况，你反倒都有一定程度的备案。
我们常用虎头蛇尾来形容开场声势浩大却又匆忙收场的计划，那你的计划呢？夏莱的老师，可能就得反过来说了。
“我还告诉她们，到时候在跟你说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对我占用你们休假时间的厌烦感，最好能多抱怨或者骂我几句，才能让日奈真的以为，我的委托真的是工作而不是休假的借口。”
你在嘴上打着不让她自责的圆场。
“平时批评我作风时，亚子和伊织各个都挺能说的，既然这样，就反过来利用这点再让谎言看起来更自然吧。”
只要能完成这个计划，那自己厚得像城墙的脸皮也不介意挨上几句不好听的，你心里这样想到。
“......老师。”
她是在哭吗？你感觉到短衫后有温热的湿润感，她似乎是缓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才发问到。
“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只要是日奈，有求必应。”
“为什么......情报交接的时间点，偏偏定在下午两点左右的时间......”
“因为海上相关的活动都集中在下午三点到五点的时段，这样亚子她们三人也可以借着调查警备的借口，去参加下午的水域海钓之类的海上活动放松一下，虽然我是希望她们陪着你来，可能歇息调整的机会，我也希望她们不要放过。”
花出了一样的票钱，她们最起码也得给我把本玩回来，这是奖励，也是你三令五申的任务要求。
“至于不是早上和晚上的原因，那是因为.....”
你停了一下。
“因为日奈有说过，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毫无负担地睡到第二天大中午才起床，既然都去度假了，那我自然是希望能满足日奈的愿望。”你接着说道，“再说了，如果真想出门，也能借着早间的阳光，跟大家出去尝点没见过的美食或买点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就权当是......犒劳自己吧。”
“然后到晚上的时候有篝火晚会、露天音乐节还有烟火表演，既然以不能去海上作为妥协条件的话，那我最起码不能让你错过任何一个地上能玩到的项目......”
能让她尽兴的节点你想的比谁都细，夏莱的老师，在对他人的关怀方面，我觉得梅花园的某个小朋友可能也会很乐意为你盖上“一百分”的印章；可如果要拿着你的计划去写本刑侦小说，那恐怕也会收获铺天盖地的负面评价吧？
“不过，计划无论怎么说也算失败了，日奈，搞了那么大阵仗，结果我还是敌不过你啊......”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你抱得更紧，翅膀也一块将你缠绕了起来。
“可能计划你唯一相信的部分，就是我确实去找了个度假景点歇息了吧？日奈。毕竟我为了让你相信，特地把以前存在手机的旅游照片都发给你了。”
“......虽然，我也怀疑过......为什么这些照片都只拍到老师的背影，但确实只有这点，我的确是想当然了......”
“因为......你也是跟我一样，希望有个不省心的家伙能好好歇息一下吧？”
“.......对不起。”
日奈没有否认，她的声调已有明显的抽噎，因重压加身甚至连喘息都成奢望的她，却总是以最乐观的态度期盼着，那个重要的人能甩开负担，轻快地昂首向前。
日奈啊日奈，终究还是个希望他人能比自己快乐的孩子罢了。
“没什么好道歉的，在这种事上，我们都是互相欺骗的坏大人和坏孩子，不是吗？”
她想忍住可又实在有些捂不紧的呜咽声，你听了后感觉心都要碎了。
可你确实还不能做些拍肩摸头的宽慰动作，因为这个地段是日奈归家路途的最后一个陡下坡，而且距离真相大白，你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要问。
“日奈，那你能告诉老师，为什么傍晚才刚到那儿，却又这么急匆匆地跑回来了吗？”你对趴在你背上不想让你看见脸的日奈说道，“是因为发现被骗了，所以才......不，不应该啊，如果是这样，那你根本不会踏上那班列车啊。”
“是万魔殿......在我刚进了自己的酒店房间后，她们就在学院内的紧急频道里发了条通讯过来，说是有紧急状况......我不想再让亚子她们浪费这么好的休息时间，所以我告诉她们，自己想在不被人打搅的情况下先歇息一下，然后再趁机自己回来自己解决那些事情......”
“她们三个听到你这么说，应该特别高兴吧......”
“是啊，尤其是亚子她在听到我那么说后.......等她们回来后，我会和她们好好道歉的，老师。”
万魔殿，万魔殿，又是万魔殿......你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哪个家伙干的。
“按你这么说，估计又是真琴吧？” “......嗯，嗯。”
“能给我看看吗？”
骑下那个陡坡后，你们的骑程只剩通往巷区的最后几百米，你把车停稳，接过了日奈递给你的紫粉色手机，翻阅着所谓的紧急频道里留下的那些文字。
“帕尔斯特地区发生不明势力交火？巨大爆炸？！不可能啊，我加班结束的时候有路过那地区，完全没有上边说的那些事情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和所谓的情况通报背道而驰，拔高了你诘问的声调。
“其实......我也是赶回来调查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的爆炸......其实是那个地区的一间情侣餐厅，因为员工操作不当而产生了煤气罐爆燃的事故.....”
日奈还噙着泪花的眼睛，溢满对事件结果的无奈。
“有伤亡吗？”
“并没有......当时消防在六点半的时候，很快就把可能出现的火情遏制住了。”日奈接着说道，“可是当时有很多食客看到了厨房那火光冲天的样子，就各个为了保命赶紧逃离了那儿，然后还把配着类似‘即将剧烈爆炸’、‘简直就跟在战场上一样危险’文字的视频录像传到了网络上......”
煤气罐爆燃，爆燃可能导致爆炸，一旦爆开其威力不容小觑......果然所谓的谣言传递都是这样层层递进的；你翻开自己的手机，将常用的论坛打开然后把时间节点定在那个时段开始，于是你便看到了这样一场小事故所衍生出的多种胡编乱造的版本，个别缺德的转发者，甚至还在剪辑出的短视频加上了枪炮和坦克的动静。
如果按照真琴那种不惜一切代价找茬的性格，那么这些剪辑后的视频确实能成为刁难日奈工作的理由；光是想到她阴谋得逞后那种难听的笑声，一股无名火就跟着窜上了你拧巴的表情。
花了那么多钱的旅票最终却换来这种结果，我觉得要是再换个脾气爆点的非教职人士，那他估计等开学后的第一天，就会冲进办公室然后一把掐住那女人的脖子，逼她把这些钱全部一毛不剩地吐出来。
“于是日奈你就......哎！”
你感觉欲哭无泪，双手撑着脸然后揉搓着自己开始发疼的太阳穴，机关算尽，自己的第一目标反而却落了空，你一瞬间都开始怀疑起自己做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那个坐在后排的女孩更是尴尬，此刻你就突然变成了那个应该被安慰的人，可脑袋也是一片懵的她，也确实没法马上想出什么好词来让你好受一些。
“那、那个没事的老师，其实我到那的一小时也有稍微去逛逛......”
“......”
“叮咚——”
你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有人挑在这个时间点传短讯给你。
“叮咚——”
第二声，不打开看看吗？或许是很急的事情啊。
“叮咚——”
接着是第三声。
“叮咚——”
第四声。你终于烦躁地点开通讯软件，Luis的头像在抖动着，看来他就是那个来打搅你顾影自怜的家伙。
四条讯息，系统提示它们都是被设定好定时发送的。
......
“11点10分，英仙座流星雨。” “按你的习惯，你现在肯定还没睡。”
“如果明天不加班，找个高点的地方看看吧，机会难得。”
“就算是独自一个人......也给自己，或是为那女孩许个愿吧。”
......
你突然觉得，如果上帝也是个机器人的话，那说不定就是Luis的样子。
“日奈，你现在困吗？”
场外援助的几句短话如醍醐灌顶，导致你的情绪展现出了从沮丧再到欢欣鼓舞的一百八十度转变；你对着日奈没头没尾的一句询问，直接剪断了她在脑海里加急编织出的安慰话语。
“诶，诶？那个，我在列车上有眯过一下，所以现在还比较精神。老师你还好吧，有关旅行的事情，我，我会再想办法补偿你的，就算是再麻烦的事情我也会......”
“确实，这四张票花了我很多钱，而最后计划执行成这样，哪怕是它本身再怎么愚蠢，我也好歹是下了血本的啊。”
你故意把语气说的很重，因为她内疚时扭捏的神情，还有那低垂下眼帘所半遮的紫色双眸，你就是觉得她越看越可爱。
“魔王小姐，你真的准备好补偿我了吗？我的胃口可是......噗，切，抱歉，抱歉，我真是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才几秒就破功，你真的很不适合扮演反派啊，夏莱的老师。
“老师，你没在......生我的气，对吧？”她真被你的变脸把戏给弄怕了，“怎么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啊？”
“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明明你对我来说那么重要。”
你直接反身一个熊抱过去，过了五秒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整张脸在冒着热气的日奈；根据外人的视角来看，你俩那差距很明显的身高，使得你们的亲密相拥，看起来更像是你单方面把她塞进自己怀里的滑稽模样。
一秒惊讶，两秒惊喜，两秒愿意完全接受的幸福，多好的一幕，真可惜没有用相机能记录下来。
“为、为、为什么老师就这样突然抱过来啊？！好歹给我点心理准备嘛，真是的，明明是个大人却老是这么任性......”
“日奈你刚才坐后边抱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想的哦。”你进一步用言语逗着她，然后把电动车的车头转到她家的方向，“回去把你的行李放下吧，既然错过了那么多的活动，那最起码这夏夜的最后一幕，作为惩罚你就得陪我一起看！”
“等一下老师！你开太快了啊！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那边我再告诉你，现在把头盔戴好！”
再度加速，你势在必得，自己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心情那么畅快过。
夏莱的老师，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这一回的再度重逢。
这个节日篇章的最后结尾。
这个终于能再度面对面互诉清肠的机会......
哎，掏心窝子地说，像这样有些腻歪肉麻的桥段我已见了不是一遍两遍，或是热泪盈眶，或是激情相拥，我已能猜到你们接下来究竟会是怎样的发展。
不过，看看此刻的星空，它们的闪耀在黎明真正到来前，还是会一直定格在最为磅礴的画卷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衷心地祝愿，这最后的一小时能在永远的尽头，都能被铭刻你与她共同的记忆之中。
祝你成功，愿意去爱的年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