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骑士短篇故事54
走廊笔直狭窄，看不到尽头，在两侧每隔2米就会有一扇门，门上没有数字或者文字标注，这里不会让人迷路，却也会陷入迷失。
她被困住了，自从无意间点开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白骨精就被一股力量拉到了这个走廊。在经历最初3分钟的错愕后，她逐渐冷静。利用地狱火，她用指尖在一扇门前划出个痕迹，跟着继续向前走，想确定这是不是某种空间折叠制造的死循环，可在走出200米后，她都没再遇到被标记的门，要么这个循环被搞得很大，要么这条走廊的长度超出预期。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能收到手机信号，可以上网，甚至连打电话都没问题。她没有求助，因为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陷入了某个经过设计的诡异空间中，白骨精有点不耐烦了，她踢打着沿途的每扇门，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就在她踢到第23扇门时，身后传来一种声音，像是机械运转的声音。白骨精回过头，发现身后的走廊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堵墙，“终于来到尽头了对吗。”
话音刚落，身旁的一扇门缓缓打开。
会有什么等待着我，敌人，或者是塞满了各种机关的密室，随便吧，我是恶灵骑士，如果不遭遇点扯淡的事那就不是我了。怀着这样的想法，她走入门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打扮的很时尚的屋子，各种室内杂志上才能看到的漂亮家具经过仔细的搭配摆放在屋内各处，能看出房主是个追求精致生活的人。
“欢迎，白……”
就在房主出现的同时，白骨精手中的双截棍也抡了出去，燃烧的棍头，擦过对方的眼眶，如果不是她看到对方手里端着饮料而提前收手，恐怕真会打到脸上。
对方在普通大众眼中绝对是个奇特的存在，一个女人，左边样貌很正常，穿着打扮充满了现代气息，而右半边整个身体是无数让人眼花缭乱的黑白格子，这些格子错落有致，虽然数量众多，却不会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的感觉。
“你是什么！”白骨精维持着恶灵骑士形态问。
“我是个神，中国的神！”那名女子说，把饮料递给了白骨精，可她没有接，她可不想贸然接受别人的东西。
一个半边身体怪异的女人自称是中国的神，这让白骨精大感意外，她知道传说中的诸神确实存在，有些给人类带来帮助，有些则给地球造成过不小的破坏，可她依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与中国神有什么关联，她读过一些中国神话，虽然有限，可她清楚的知道，中国神里绝对没有这副容貌的。
“你是什么神，格子之神，还是去韩国整容失败了。”白骨精带着嘲弄的语气说。
“我是二维码之神，叫云端。”女人说。
白骨精忍不住拿出手机，指着微信扫描界面说，“就是遍及社会各个角落的二维码。”这太匪夷所思了，那怕对方说自己是来自丰都的冥府使者她都能信，可这个女人竟然说自己是个神，“你看上去一点不像传统的……”
“我不是传统的神。”云端解释说，“我是新生代的神。”
周围的家具消失了，而墙壁与天花板变成了情景再现，云端讲述着自己的起源，不同于中国古代涉及自然崇拜或者传统文化中的神，云端是地球新生代神明之一，当二维码在中国彻底崛起并发展到一定程度，她就诞生了。最初的她懵懂无知，但她利用网络很快弄清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她顺理成章的就要回家。
就如希腊神住在奥林匹斯，阿萨神族住在阿斯加德，而中国的神居住在大罗天。来到大罗天的云端禀明身份，却并没有获得想象中的欢迎，这些老牌的神对于新生代的神，呈现出一种特殊的防备心态。
云端的诞生让大罗天的众神想起了数年前发生在另境的事，英伦新旧两代神明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后以曼彻斯特为代表的新生代神明取胜而告终，可后来证明这幕后有穆斯贝尔海姆的统治者苏尔特操纵的影子，最终在一次激战中，曼彻斯特神族陨落，另境恢复原样，潘德拉刚的王座重新迸发了光辉。虽然这起事件地球其他神族包括大罗天都冷眼旁观，但影响却深远，以至于当云端来到，大罗天给她的见面礼是苛刻的看守与询问。
你是谁，你为什么诞生，你的意图是什么，你真的是自然而然诞生的。大罗天的神不相信，一个现代科技的把戏，没有任何悠久的传统文化积淀，就能凭空冒出一个神来，关于她的诞生，出现了很多荒谬的猜测。
有的神认为云端是被柯森的《黑暗之握》造出来的，也有人怀疑她是玛勒基斯手下的精灵伪装的，总之这种审查持续了整整10个月。中国的神绝对不会允许另境的事在大罗天重演。
“那段时间，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云端说，这让她感到委屈甚至愤怒，明明自己也是中国神，却被指责为怀有异心的外人。为了能尽快融入大罗天，云端付出了很多努力，她利用网购给很多中国神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跑腿多了，看在她付出的份上，大罗天有程度的接纳了她。
云端虽有抱怨，却也坦言，相对于传统的中国神，她和他们存在着代沟。她更喜欢和曼彻斯特神族的威尔逊先生聊天，双方共同语言更多点，“新生代的神在世界各地都有，在日本，在俄罗斯，在欧洲其他地域，跟他们本来的神族关系勉强保持着融洽，他们对我们的态度还是防备大于认同。”她例举了地球其它地方的新生代神明，有游戏与动漫之神，有环境污染之神，更有核武之神。他们的寓意紧贴现代生活，自然会与原本的神明多少产生隔阂。
“原来这里是大罗天，真没看出来。”白骨精说，她跟魔鬼打交道的次数倒是更多点。
“这里不算大罗天，可以说是一个下级单位。”云端说，“我称这里为矩阵走廊，通过那些门我能去很多地方。”
自我介绍已经差不多了，白骨精听到后来表现得有点懒散，她无意要干涉这场中国神内部的问题，只是感慨新生代和老一代的矛盾原来也困扰着神，“你找我来干嘛，给你助威，还是求香火。”
云端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正事，我需要帮助，我有样东西丢了。”
“你给大罗天网购的商品被盗了，我可不处理这种事，去报警。”白骨精推脱说。
“不是网购的物品，而是我最贵重的私人物品，点睛之笔。”从云端的口气以及表情，白骨精发觉事情不像自己想当然的随意。
在云端投奔大罗天之前，曾了解到一件事，当一个星球的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这个星球上就会诞生一个地方，或者说是一道门，进入门内的人将抵达一个拥有着创造力本源的领域：奇想之屋，在里面凭借自身的意识可以完成很多非凡的成就。云端找到了地球上的入口，在奇想之屋打造了属于自己的‘点睛之笔’，一种可以覆写现实的神奇宝物。
“你是说，你丢了一个大杀器。”白骨精说。
“点睛之笔，我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它的上限是多少，但我确实用它制造了这里。”云端说。
想到门外那个近乎无穷无尽的走廊，白骨精不禁变得严肃，那支笔可以造出目前的一切，如果被滥用，后果也可想而知，“你是怎么丢的。”
“我有监控。”云端说，她可不会请人来帮助却提供不出一点有用的情报。
屋内的布置依旧是那样，却在位于中心的桌上，多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搭着一直刻有红色中式花纹的笔，不是毛笔，而是工艺精湛能被当作礼物的钢笔。
白骨精知道这是投影，却还是走近，想要仔细看看，她刚靠近桌面，就看到一只大老鼠跳上了桌子。她对于各种恐怖的事物早就习以为常，实际上看恐怖片是她生活中一种嗜好，但这只大老鼠的丑陋外形还是让她忍不住有点恶心。
它有着大致像老鼠的外形，可是四肢与其说是爪子不如说更像人类的手，更加怪异的是，它那张尖尖的脑袋从正面看，竟然能看出类似人类的面部轮廓。这只老鼠熟练地窜上桌子，用一口黄牙叼走了点睛之笔，当它得逞，能明显看出它在笑，那种露骨的，不怀好意的笑。
“你就没给自己网购一个老鼠夹吗。”白骨精说，她别过头，不想再去多看，就算云端解除了投影，她仍然没有回头，仿佛那只恶心的人面鼠还在桌上对着她笑。
“你认为寻常的老鼠会来到这里吗。”云端说，她透过监控发现，人面鼠躲在之前她取回来的包裹里，当她外出去喂宠物，这只老鼠咬破了包裹，窜到桌上，偷走了点睛之笔。
“你还养了宠物。”白骨精想到神话中拥有坐骑的神，云端所说的宠物会是什么，反正不会是兔子，“电子宠物吗。”
“我从蛮荒大陆弄来的两只原角龙。”云端说，“它们挺可爱的，就是不太老实。”
这是什么神啊！白骨精觉得这次失窃事件云端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她随意地把重要物品摆在明显位置，这一切本可以不发生的。云端从她的表情中察觉出了责备的意思，于是说：“我怎么会想到有东西竟然能闯入这里，你也知道，通常惹事的都是北欧或者希腊的神，大罗天可是风平浪静之地。”
“那只老鼠，你还有更完善的信息吗。”白骨精真不想提到它，就算想想都会别扭，却又不得不去问。
“我起初以为是猴子的把戏。”云端说，“你知道吧，猴子，有过前科的，没有礼貌又爱偷吃东西，大罗天的神到现在都不怎么喜欢他。”
“看来当年被打出心理阴影了。”白骨精说，“从外形判断那东西确实有一点像猴子。”
“但肯定不是猴子。”云端说，“时至今日，那猴子早就老实了。我利用自己的能力从大量数据流中帅选到了一个可疑的。”
在她们面前浮现出一个界面，上面记载着关于17世纪美国塞勒姆巫术的传闻，这些被保存的资料中提到曾有邪恶的法师，召唤过一种被称为‘詹金’的生物来为他们效力，而詹金的外形，尽管没有留下照片，可从当时众口相传的资料中复原出的画像就是一只长相类似人的老鼠。
17世纪的邪恶谣传，21世纪的神明盗窃案，两者之间能有什么联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骨精都会觉得这一切看上去很牵强，“你既然查到了线索，为什么不禀告大罗天的管理者，玉皇大帝应该会帮你处理的。”
“他们，哎……”云端不满的抱怨说，“大罗天的神要是能有托尔或者海格力斯热情的十分之一我就敢去求，你不知道吧，只要不是真的侵犯大罗天，这些神也就会在诸神开会时义正言辞的谴责一下，不会有什么实质行动。”
不知道为什么，白骨精从这里听出了某种讽刺意味，“发表严正声明，抗议或者谴责。看来不论神还是人，处理问题的方法挺像的。”
“不止这些，如果我说了，最先被处理可能是我。”云端说。虽然成为大罗天的一员，但云端的身份依旧比较微妙，她没有得到彻底的信任。她要是往上报，大罗天可能会以失职的名义先给她以处罚。云端相信，这些神的意识中，云端是个异类的想法依旧占据主流。她不敢说，也不敢肆意的去地球找，如果她长期不在，被大罗天的神察觉，她还是会挨骂，中国神向来对人间事处于一种搁置的态度。
国内有那么多英雄，林烈、气旋、上气，她偏偏选中我，白骨精觉得没有选择余地，得承认，作为神，云端给人的感受更加潮流化，让你面对她时没有那么多礼数上的顾忌，“捕鼠的工作我接下来了。”这件事也不是寻常的案件，看来只有让她这个恶灵骑士接手了。
“多谢。”云端说，“请尽快，如果你帮我找回来，以后想买什么我帮你，我能在网上找到打折的好商品。”
白骨精不需要这种报答，在她看似不经意的态度下藏着担忧，一只能覆写现实的笔落入了居心不良之人的手中，她可不相信那大老鼠仅是为了好看才去盗笔的，她只希望这支笔的作用有限，不然真闯出祸来，到那时云端在大罗天建立起来的好感就全白费了。
得益于云端的帮助，白骨精的手机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全的数据搜索引擎，虽然它的价格折合人民币都不到2000，可她打赌就算托尼·斯塔克看到都会羡慕自己，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对手机的要求一直很简单。
调查一件事，当事人首先会从熟悉的角度入手，白骨精阅读资料的过程中，一个与恶灵骑士有过交手的怪物种族进入了视野。以害虫·雷克斯为首的鼠人是最可疑的对象，这些巨大的害虫可不会老老实实的躲在下水道里吃人类倒掉的废物，它们更乐意跑到地面上为所欲为。
想要了解鼠人最近的动态，她就必须离开中国，前往美国。作为恶灵骑士，白骨精曾透过同行得知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怪物的消息，只是在那里，必须遵守一些额外的规矩。
40个小时之后。
眼前这副巨大的合影让她有点激动，虽然上边的恶灵骑士不是她。合影的人物里有科学造就的吸血鬼，受到诅咒的午夜狼人，类人体，以及恶灵骑士。白骨精从没想过，位于地下的怪物大都市里会有这样一个纪念意义的博物馆，关于午夜之子曾经的事迹，被建造者尽可能的保存下来。
“我可不希望有一天这些成就被遗忘。”拉塞尔说，虽然他们不是复仇者，没资格享受被瞻仰的石像，可他也不愿意大伙就默默无闻的消逝在历史长河中。
白骨精摸着那副巨大的合影说：“午夜之子一度兴盛过，我没有赶上，但就如所有事物一样，都熬不过岁月的侵蚀。”拉塞尔的话给让她心生感慨，被遗忘至少代表着曾被记住，而这世上有很多人，为了希望中的未来，即使看不到，也会去付出、流血甚至牺牲，可最后连被遗忘的机会都没有，“我要谢谢你，至少，你让我们的记忆能被多保留一段。”
“我以成为午夜之子为荣。”拉塞尔也有过自我质疑的时刻，他强烈地认为人类对待他们的态度可能比变种人更差，但当手臂上生出午夜之子的短剑标志后，所有的怀疑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坚定的意志。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白骨精回过神来问。在抵达这座地下都市后，她便得知这里确实有鼠人的踪影，最知名的是一个叫恶臭的商贩，他常年游走在硫磺港和怪物大都市，兜售各种物品，这家伙口才很好，懂得随机应变，预感到麻烦就会立刻逃跑。
拉塞尔看了一下表，“这家伙通常十点以后才来，他没有固定摊位，是个游走的商贩，我得提醒你件事。”
“什么。”
“你善于长跑吧。”
白骨精起初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在追着恶臭在地下跑出5公里后，她才意识到拉塞尔的用意。如果不是凭借复仇之灵不会累的特性，她可能真的会被远远甩在后头。恶灵骑士以炫酷的机车出现在很多场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直到现在白骨精都没有专属座驾，她更多的是靠两条腿。
他们把恶臭逼到死角，无路可逃的鼠人没有放手一搏，而是蜷缩起来，捂着头哀求说；“求你们了，别打我，我承认上次兜售的货物有点质量问题，但那是硫磺港供货商的原因，不是我，我只想赚几个小钱。”
“你这家伙……”拉塞尔喘息着，如果以后大都会要搞马拉松，这家伙绝对有夺冠的潜质，“我不在乎你卖的那些东西。”他把恶臭提了起来，对方打着颤，“是这位女士要问你问题。”
“不，不要让我看她的眼睛。”恶臭竭力避免与白骨精对视，他知道恶灵骑士的双眼意味着什么，“我什么都说，货是……”
看来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我的来意，在他彻底吓傻前，白骨精打断说：“我是想问你点别的事。”她把手机里的监控给恶臭看，并严厉地问，“你知不知道这家伙是谁。”
恶臭立刻说：“不，这不是我们的人。”
“它不是？”拉塞尔露出獠牙，如果这个奸商敢骗他，他保证会让恶臭在大都会永远混不下去。
“真的，看看它，看看我。”恶臭指着自己，“我们就算是婴儿都比它的体格大，这家伙与其说是老鼠，更像只畸形的猴子。”
难道我的调查方向错了，白骨精有点失望，她变回人形，并示意拉塞尔放下恶臭，“听着，如果你敢骗……”
“嘿嘿，女士。”恶臭从畏惧中冷静下来，圆滑的说：“你看，我只是个商人，虽然不太本分，但也没有对外界的敌意，我只想踏踏实实做生意，好玩好乐享受世界，我们鼠人现在很多人都是这么过的，比打打杀杀的日子舒服多了。”
“你走吧。”拉塞尔说，“但以后再来卖东西注意点质量。”
“没问题。”恶臭装出讨好的样子说，“二位，如果你们真想打听这些事，可以去硫磺港，那的消息更多。”
在确定可以走后，他迅速钻入下水道的一个管口，瞬间消失了。
拉塞尔不建议白骨精去硫磺港，那里的人对恶灵骑士可没好感，而且不同势力在那都有盘踞，就算是戴蒙，一般都是委托他人代劳，而恶臭，可不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白骨精又看了一遍找到的资料，翻来覆去还是那些内容，巫术、审判之类的古老记录对于破案并没有帮助。虽然看似她陷入了死胡同，可白骨精不会放弃，她知道接下来该去找谁。
“二维码之神！”维多利亚对于新生代的神的兴趣大于人面鼠，“没想到中国竟然能有新一代神诞生。”
“不过这个神的家庭防盗措施一团糟。”白骨精说。她来找维多利亚，就是看重她与《黑暗之握》的关系。毕竟，据记载，地球上很多怪物的诞生都离不开这本柯森恶意留下的魔法书。
“人面鼠。”维多利亚在看到那怪物后露出的表情和白骨精之前的相当接近，她们都不喜欢这生物，不知道是因为本身职责原因，或者是女人的天性。
白骨精渴望明确的答复，可是维多利亚给予她的只有等待。这样的生物她也是头一次遇到，因《黑暗之握》诞生的怪物种类繁多，一下子就让她想起某个具体怪物的信息也有难度。
“如果现场有遗留毛发之类的，甚至是分泌物，粪便或者口水，我就能更快的找到线索。”维多利亚说。
白骨精没有这些东西，云端仔细检查过现场，对方虽然丑陋，行动上却没有留下痕迹，“只有监控，你该不会希望我让神去采集指纹之类的吧。”
“那些用来破人类案件可以，这里不行。”维多利亚看着视频，得益于云端的能力，视频可以被调整成任意一个角度去观看，虽然偷盗过程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可维多利亚和白骨精至少聚精会神看了将近9分钟。
可以停下了吗，白骨精忍不住想要结束这种无意义的事，除了觉得这是无用功，她也真不想再多看这毛茸茸的丑陋生物，她的脑子已经被人面鼠的脸塞满了，她怀疑可能未来几天吃饭都会觉得恶心。
“我怀疑……”维多利亚似乎想起了什么，白骨精凝神倾听，她却含糊的说，“不太确定，我得再去查查关于过去巫师使用邪术的记载，等我两天，我给你一个答复。”
白骨精会给维多利亚两天，但等待可不是她的性格，在此处没有得到线索，于是她找到了第三个求助对象。他们曾与恶灵骑士有过悠久的合作历史，被称作鲜血的氏族。
这个随着原始午夜之子一块没落的族群在当代还剩下零星的一点人，看守者死后，接任他位置的萨拉虽然是个战斗好手，可也仅限于此，她拥有丰富的恶灵骑士的知识，却不能在其它方面提供更多帮助，所以白骨精要寻求的对象是只有先知。她可不会冒险去找莎乐美或者喧闹者，他们带来的麻烦远高于提供的帮助。
她在一家舞厅找到先知，在音响、灯光、狂欢的男男女女中挤出一条道，曾有个亚裔青年想搭讪她，被她拒绝。白骨精可不是来这和人玩乐的，体内的复仇之灵甚至可以让她察觉到这里潜在的一些罪恶，但她并不想复仇，她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她看见了先知，她正在享受歌舞带来的激情。白骨精和先知的交情不深，仅限于双方互相知道的程度。这是她首次看到先知生活中的一面，不像中国文化里那种传统的老成持重的人，她混在跳舞的年轻男女中，穿着很个性，透着一股别样的潇洒。
“哈，传统……去他的传统！”白骨精低声说。
如果没被打扰，先知会度过无忧无虑的一天。从两万年，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帮助恶灵骑士，就算是鲜血氏族辉煌已逝，就算是熟悉的朋友不是阵亡就是叛变，她依然坚持着，而恶灵骑士没能给与她任何回报。先知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甚至用上万年积累的魔法让自己在当代活得很好，可她没有，她依然维持着夜店酒吧，等待他们到访。
打断她的快乐时光让白骨精感到内疚，在心里她一遍遍说着道歉的话，可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先知的肩膀。
“我们回去。”先知的反应很干脆，没有怨言，“去夜店，这里可不是商量的地方。”
她和几个朋友道别，与白骨精走出舞厅，绕到后面，在四下无人的环境下用传送离开了这里。
先知只用很短的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态，一点都看不出她刚刚还在舞厅里放纵过，但是她在看监控后也没有立刻给出线索，“中国竟然会出这种神……人面鼠，我听过一些流言蜚语，这东西与其说是老鼠，更像是退化的猴类，这绝非自然产物，像是其他维度的生物。”
“你有没想到更具体的，比如，来自什么维度。”白骨精说，只要先知能给出一个方向，她立刻就动身。
“不，我也说不准，但是……”先知犹豫了一会才说，“这只像是老鼠、猴子、人杂交出来的畸形，让我想到上个世纪罪恶的勾当。”
“是什么？”白骨精问。
先知经历了历史上几次巫术审判，见证了大量冤案，往往无辜者会被真正用心险恶的巫师推出来送死，而他们继续躲藏在人群后从事着罪恶的勾当。含冤而死的人，他们的鲜血、甚至生命成为祭品，被这些巫师收集起来用来进行骇人听闻的勾当。
“人面鼠，有说法是邪教崇拜的产物，牵扯到亵渎造物的魔法，将信徒的灵魂，往往是那些最卑鄙，最肮脏的灵魂，结合某些不洁的配方，改造后诞生的，它们服务于巫师甚至背后更残暴的势力，在街头巷尾寻找猎物，甚至有时被用来抹杀目标。”先知说。
“抹杀目标！”想到有什么人会被这种玩意盯上，白骨精都忍不住心头一惊。
“1932年，在普罗维登斯发生了一宗诡异命案，死者是个年轻的学生，根据尸检报告，他的内脏不见了，据现场目击者描述，死者在数日前就高烧不退，死前浑身颤抖，并发出尖叫，然后他的胸部破开，一只老鼠从伤口里钻了出来，并迅速逃离了众人视线。”先知当时恰巧在协助一位恶灵骑士调查此事，对案件保持着高度关注，尽管警方做了大量调查，可最后这个案子还是没破，令办案人员疑惑的是，在死者家中发现了大量鼠药与捕鼠夹，在对死者的邻居调查中得知，死者生前曾反复提到关于巫术之类的字眼，并说家里的墙壁中有老鼠，而且老是会发出类似人一样的笑声。
在验尸过程中，法医发现死者的背部没有任何伤口，通过对口腔以及咽喉的检测也没有发现异样，他们想不出这只老鼠是怎么从内部咬死受害者的。警方依据收集的资料，从目击者的描述中竭力复原出老鼠的外貌，这让整个案件笼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我曾看过一次复原的图画，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那是只畸形的，脸部类似人类的老鼠。”先知说。
她的回忆把白骨精带回来上个世纪，她脑海中假设着当时的场景，悲惨的死者，诡异的生物，可惜这些对于找回点睛之笔没有任何帮助。不过先知倒是能猜出它的行凶办法，透过它潜入云端的家并逃跑，能得出，它（或者它的主人）拥有娴熟的维度移动能力，利用多维切换角度，人面鼠可以轻松进入人体，从内部杀害对方，普通人绝对防不住。
看来对方的危险程度比预计的要高，“我们要不要通知看守者。”白骨精问。
“萨拉，”先知有点为难，“几天前她才联系了我，她最近有点忙，我打算这次跳完舞便去帮她。”
“她也在忙！”白骨精好奇的说。
“她是个修女。”先知说，“虽然是个很能打的修女，毕竟她是修女，她也要做点慈善性质的工作。”
堪萨斯 圣女心修道院
“抱歉，我已经答应柯温先生了，这个礼拜要去孤儿院帮忙，所以，你的活动我可能……抱歉。”萨拉希望对方可以谅解她的难处，虽然她很想去帮助这场涉及低碳环保的募捐，可是她真的分身乏术。
“什么，活动会持续到下周，嗯……”在听到对方这样说后，萨拉回想了下未来几日的安排，“应该可以，这周六之前我在孤儿院的工作就会被别人接手，到时我一定过去。”
放下电话，萨拉带着满脸疲倦靠在椅子上，“怎么感觉这比战斗还累。”
“你更喜欢那种生活。”先知说，来这已经有10分钟了。她才找到与萨拉对话的机会，看来平时这个姑娘过得并不轻松，如果她能真像她的爷爷，前任看守者一样，只关注恶灵骑士的事，反倒会比较悠闲。
“现在这种。”萨拉说，相对于拿刀去砍恶魔，这样的生活更符合她的预期，尽管她从小看着姐妹们耍双截棍长大，并经历了各种战斗训练，可她仍觉得接待前来祈祷的人，倾听他们的声音并给予帮助才是应该做的。
看来我该偶尔来帮帮她的，先知这样想着，嘴里却说：“可惜，我带来了点不好的消息。”
“骑士们又怎么了。”萨拉直起身子说，“就不能等我忙完，孤儿院的事我还没完那，孩子们可喜欢我了。或许我不像一般修女那样死板，他们喜欢我讲那些关于骑士与恶魔的故事，当然这些故事经过润色，保证符合他们的年龄。”
“是电话中那个柯温的嘱托吗。”先知问。
“是的，他叫威尔伯·柯温，是个欧洲富豪，这些年移居美国，经营着几家福利机构，照顾因各种原因失去家庭的儿童并为他们安排收养事务，大约半年前，他获准在这里建了家分支机构，我们修道院的人经常去帮忙。”萨拉说。
“萨拉，不论你觉得帮助孤儿多重要，我们都需要你伸出援手。”先知花了几分钟，简明扼要的将云端的遭遇告诉了萨拉，点睛之笔的能力不好断言，但先知要杜绝一切危险的可能。
萨拉当即表示会去帮先知，不能去照顾孤儿是个遗憾，但终究是能找到补偿机会的，前提是世界依然安全，“我需要打几个电话，推掉一些工作，柯温是个大度的人，会理解我的。”
结果如预料中，虽然没能和柯温直接对话，但孤儿院的员工还是表示了理解，萨拉又对安排做出了重新调整，方方面面的安排，用了几个小时，先知是下午来到修道院的，等萨拉处理工作妥当了，时钟已经走到了晚上9点。
“你可以再休息一晚。”先知说，“等到明天，我们再去找白骨精。”事情尽管迫切，可毕竟线索有限，已经有几方面在分头调查，让萨拉睡一宿的时间还有的。
次日
萨拉在七点钟就起床，收拾好行装，带上武器，精神饱满的准备投入到调查中，但是二人才走出修道院，就看到有辆车停在路边。
这个时间从没有人来过修道院，而且从外观看车辆完好，不像因为故障而抛锚。当萨拉从车旁经过时，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早上好，萨拉。”
看到车内的人，萨拉停下脚步，“柯温先生，早上好！”
难道计划有变，先知有种说不出的担忧。车里的人就是威尔伯·柯温，私人福利机构的拥有者，昨天电话里难道还没有转述清楚，以至于他一大早要亲自来问问。
柯温看上去也就50多岁的样子，言谈举止间显露出特有的气质以及丰富的阅历，他提到曾经参军的事，退役后继承家产，并开始周游世界，他童年就爱阅读《一千零一夜》这本书，他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是否真像书里描述的那么神奇。幸运的是，世界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走遍地球各个角落，深入到那些最隐蔽，最荒芜，甚至是禁忌的区域，危险曾不止一次近在眼前，可他靠着胆大心细以及在军队中历练出的本领成功度过了所有磨难，他把冒险经历写成了书出版，并获得了丰厚的金钱与荣誉。
这可不是听个富翁夸夸其谈的时候，先知和萨拉都曾想要打断谈话，却碍于礼貌以及一直找不到插嘴的空隙，柯温很健谈，内容从寒冷的极地一直深入到潮湿的南美。
“我时常在想，”柯温把目光投向修道院建筑顶端的十字架，“除了在杀死先贤的刑具面前，做一只温顺的羔羊。我们是否还有其它选择，事实证明有，在南美雨林的腹地，在早期西班牙探索者都不敢深入的地方，我找到了被遗忘的启示。人性还有一种更加宏伟的选择，多余束缚一旦被挣脱，就会迎来无比崭新的时代。”
萨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但她还是保持着礼貌，“抱歉，柯温先生，你的传奇以后可以再跟我说，但我现在有……”
“不，萨拉，你对我很重要。我本想等一段的，但最近被追查的有点紧，我只得提前了。”柯温这话显得很唐突，“你蕴含着改变的捷径，作为通往天堂的门。”
汽车的玻璃完全摇了下来，萨拉和先知看到，车里的柯温，腿上坐着只毛茸茸的动物。第一眼，就令她们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厌恶。那动物抬起头，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如同卑劣的笑声。
它是一只长着人面的老鼠。
“我刚发现。”维多利亚谨慎的说，找到线索从来不让她感到高兴，反而让她对于危机的忧虑变得更深，“人面鼠不是来自于古神的魔咒，而是旧日支配者。”
旧日支配者的危险程度绝不亚于古神，他们最年轻的一员都比人类历史要早，尽管这些无可名状的暴君已经被推翻，可他们的痕迹从来没有被彻底铲除。数万年前，旧日支配者残存的信徒利用它们留下的魔法进行了各种骇人的研究，人面鼠就是其中一种造物，一种信使、小偷、暗中搜索祭品的猎手。
“你的意思是……”白骨精为她的工作效率如此迅速而钦佩不已，可从维多利亚充满危机感的表情，又让她感到前景不妙，“你能确定具体目标吗。”
答案呼之欲出，维多利亚禁不住有点神经过敏，她可不愿轻易念出那个名字，它代表着一种刻在时空中的致命恐惧，早在哺乳动物崛起之前，恐龙横行的时代，这名字所代表的存在以及它的同类就曾在地球留下无数暴行。维多利亚有时坚信，历史的某些痕迹被抹除对于人类来说是种幸福，然而，始作俑者是绝不会罢休的。
维多利亚即将公布答案，可她和白骨精的意识却突然被粗暴地打断了。
“快来救萨拉！”先知声嘶力竭的大喊。
“先知！”白骨精吓了一大跳，现实中的她依旧没有动，精神世界却刮起了一阵狂风。
“圣女心修道院，他们要抓萨拉，快来……”先知像是被撕裂了般，挣扎着把这番话说完，形象就消失了。
一声闷响，维多利亚重重的拍着桌子，刚才的刺激很不好受，她多少能想象先知是在怎样可怕的情况下把消息传过来的，甚至本人可能已经……她不敢再想。
“你能帮我去堪萨斯吗。”白骨精问，必须越快越好，要超过被地狱火驾驭的交通工具。
“交给我吧。”维多利亚说。
传送很快，确定位置，施展魔法，一转眼，她们就从维多利亚的住处来到了圣女心修道院，可是现场空无一人，如果不是地上断断续续有滴落的血迹，根本察觉不出这里经历过战斗。
血迹一直延伸到附近的墓园，里面埋葬着被执事杀害的修女。白骨精很着急，她决不允许先知也加入被埋葬的行列。
维多利亚同样着急，可她要比白骨精心思缜密，她一直在观察周围，希望能发现不同寻常的迹象，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这是什么。”在一座墓碑前，她发现血迹，以及一些类似白色真菌一样的物质，这些如果是在地上还会被忽视，可它却黏在墓碑上。不是自然生长，更像是某种东西经过时，不小心沾上去的。她小心避免接触到这物质，并推断，如果这东西还在，她们很快会看到。
“先知！”白骨精焦急的喊着，希望能引来回应。
穿过墓地，她看到不远处一栋小屋前围着七八个白色的类人生物在晃动，它们就像巨大的，能行走的菌类，这些东西围住一个倒地的女人，正是先知。
其中一个白色菌人弯下腰，吸吮着地上的血，而先知看着奄奄一息。
“你们他妈干了什么！”白骨精怒吼着。
她挥舞着双截棍，负责连接两端的锁链猛地变长，随着她的动作，将意图伤害先知的菌人全都拦腰捆住，并拉向自己这边，“要烤还是要炸，你们自己选。”
她如此用力，以至于锁链紧勒，进入了菌人的身体，这些菌人似乎身体支持不住，当场碎裂。然而碎裂的菌块并没有失去生命力，还在顽强的蠕动，它们不是聚合发起攻击，而是想要钻入地下。
“阻止它们！”维多利亚说，如果这些生物彻底进入地下，不论逃跑还是偷袭，她们都会极为被动。
白骨精可不会给它们机会，她将双截棍缩短握在手中，举起之后用力插入地面，地狱火瞬间以她为中心传导至半径30米，地下10厘米的范围内，刚刚钻入地里的菌块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高温摧毁了。
白骨精小心的盯着地面，虽然她相信刚才那一击清理了它们，可她还是怕有漏网的。
“帮帮我，她的情况很糟。”维多利亚扶起先知，她的腹部有一道严重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撕下了一大块肉。
先知残存的意识支撑她没有晕倒，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后，她紧抓了维多利亚的手。维多利亚把耳朵贴到她嘴边，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柯温……柯温，抓了……抓了……”
话没说完，她就因失血过多晕倒了。
“不，求你，别晕过去！”白骨精咒骂着，她懂得战斗，并且厨艺也过得去，却想不出该怎么去救先知。她拿出手机，想打911，却发现从刚才就有人想要联系她。
先知坠入噩梦中，她无法摆脱那一瞬间带给她的恐惧。人面鼠朝她们微笑，柯温继而念出咒语，它消失了，钻入一个看不见的洞中，先知眼明手快，也发动了防御性的魔法，空气中徒然间冒出一种被弹开的声音，然后她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低头就看到身上的伤口。
人面鼠出现在不远处，嘴里叼着咬下来的肉，如果不是亲历，先知很难相信这邪恶的小生物能有这么可怕的咬力。刚才反应只要慢了零点几秒，人面鼠就会利用维度转换进入她体内，她的内脏会被啃食，像上个世纪那个受害者，痛苦的死去。
“呃！”捂住伤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失，先知感到一阵头晕，她必须坚持，为了自己，也为了萨拉，如果她倒下了，萨拉必然为保护自己而顾此失彼。
柯温已经下车，向萨拉走去，萨拉在愤怒中出手，她拔出武器，劈向对方胸口，她看到锋利的刀刃切入柯温的胸口，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作用力，利刃径直穿透了柯温的身体。
趁着一击落空，柯温的手伸向萨拉的脖子，不是卡住，而是用大拇指摁住了她的下颚靠近咽喉的部位，他的发力并不重，却有股能量顺着手指传入她大脑，关闭了她的感知，萨拉双眼一翻，倒在他的怀里。
先知想要阻止，可是刚迈出一步，伤口就牵动了全身。而人面鼠将从她身上撕下的肉吞噬，并用饥饿的眼神望着她。她不敢妄动，只能悄悄地用魔法发出了一条消息
“这个女人交给他们吧。”柯温抱着萨拉回到车里，同时周围的空间扭曲，一个个白色，外表像是包裹着真菌的人形怪物走了出来，“杀了她，不要留痕迹。”
人面鼠窜回他腿上趴好，汽车发动，很快消失在远方。
凭着惊人的毅力，先知艰难的躲避着菌人的围攻，它们的攻击模式很单调，常规的物理攻击。这些怪物对鲜血有着浓厚的兴趣，在攻击时，一些菌人会俯身去舔食地上的血。
她使劲浑身解数与它们周旋，一直熬到墓园里，在进入放置杂物的小屋前，终因支持不住而倒下。
“啊，萨拉……”声音很急很刺耳，可马上气若游丝，萨拉这个词几乎听不见。先知惊醒，想要起身，被白骨精拦住。“你没事了，真的，你安全了。这是夜店，我们回来了。”
先知很虚弱，维多利亚递给她一杯水，她颤抖的接过杯子，在搀扶下喝完水，身体舒服了一些。以前她从没觉得水会这么好喝。低头看着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尽管依然非常疼。
“麻醉的效果看来过去了。放心吧，不会感染的，那玩意似乎不带鼠疫等疫病。”莫比阿斯说。
“真没想到你手法这么好。”维多利亚说。
莫比阿斯自信地说：“上次有个患者送来时，比她伤得更重，全身一块一块的，拼起来十分费劲。”
“你……你怎么找到这的。”先知喘息着说。
“我还以为她失联了那。”拉塞尔冲着白骨精说。
他和白骨精分头调查，拉塞尔找到了著名的怪物猎人，艾尔莎·血石。在提供了关于人面鼠的描述后，艾尔莎查阅了家族记载，不久就给出了重要参考，内容与维多利亚的大同小异，都是关于旧日支配者以及追随者的内容。她的祖先也曾猎杀过这种怪物，人面鼠善于隐蔽偷袭，而且嗜好食用小孩的肉，每次猎杀都是一次艰难的考验。
“只要能设法防御它的维度移动，那它就和普通的小型食肉动物没有区别，你可以轻易对付。”艾尔莎说。
她能提供的帮助仅限于此，在拉塞尔找来前，艾尔莎就已经要动身去找川手圭，有些问题需要解决。她建议拉塞尔去找斯特兰奇或着珍妮弗，作为法师，他们能提供的帮助更多。“鉴于我们之前和苏玛·格拉斯战斗过，你最好去找鲜血的先知，她更有经验。”
拉塞尔急于联系白骨精，却怎么也打不通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就听到先知重伤，急需医生的消息。幸好，拉塞尔认识一个人，足够胜任治疗任务。
这就是莫比阿斯来的理由。但他不光是来救治的，还要去阻止柯温接下来的计划。
“真没想到竟然是旧日支配者。”先知为自己在件事上的后知后觉而痛苦，鲜血跟旧日支配者发生过多少冲突，她之前还与苏玛·格拉斯战斗过，“我现在……”不顾反对，她倔强地起身，蹒跚地走出几步又不得不放弃，她指着靠在墙上的储物柜，白骨精走过去，打开柜门，看到至高司法官。剑保养的十分完好，在灯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我担心萨拉。”先知还记得柯温之前的话，“她是天堂的门，如果她落在旧日支配者的信徒手里，他们有点睛之笔，你们想想，会干出什么。”
点睛之笔能覆写现实，想到这点，白骨精脱口而出，“柯温会把萨拉改造成供旧日支配者回归的门。”猜测合情合理，先知和拉塞尔都认同这个看法。
“不！”出人意料的是，维多利亚却给出了另一种猜测，“考虑到点睛之笔的能创造出口袋空间，我们假设下，制造出维度通道完全不成问题，而且柯温能利用咒语召唤菌人并使人面鼠在维度间移动……不觉得很矛盾吗，冒着暴露的风险抓萨拉必然有别的意义。”
“你说过，萨拉是天堂的门。”莫比阿斯重复着先知的话，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
屋里安静地像是能听到心跳声，因为他们都猜出了柯温的真正目的，他的意图是天堂！
某处，柯温的秘密居所
萨拉躺在祭台上，还处在昏迷状态。柯温用手背轻轻滑过她的脸。多么完美，他看着她，赞叹着即将实施的计划，那些羔羊们，整天渴望得到天堂的启示，又有多少人知道，通往天堂的门会是这么具体。
“诸位，”柯温转过身，对着身着教袍的信众说，“吾主过去在，吾主今日在，吾主永存。”
那些面无血色，仿佛蜡像般的教徒回应着他，他们都是这些年秘密发展起来的，平日伪装成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或者柯温的仆人。年复一年，他们耐心的等待着，为了旧日支配者的重振创造出最佳的时机，而现在，机会又来了。
“天堂给予人类的残羹剩饭被视若珍宝，而吾主的精华时至今日几乎无人问津。今天，我们将透过钥匙，”他举起手中的点睛之笔，庄严的宣布，“改造门，连接两个世界，吾主将从初源行至彼岸，他们将攻城略地，势不可挡，黄金圣城将坍塌，伊甸园将遭践踏，当悄然的取代完成，凡人之眼就可目睹超越数学之美的真理，人性将升华并被彻底解放。”
人面鼠在祭台一角，用后爪挠着脖子，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好了，信使，我们马上开始。”柯温说。
他在空中书写，留下的文字不是汉字，也不是中国少数民族的文字，更不是甲骨文，而是电脑系统中才使用的二进制，0和1。在得到点睛之笔时，柯温曾以为会花点时间才能掌握技巧，可当他握住笔就发现，云端在设计笔时，为了便于使用，几乎没有设置任何限制。持笔者凭借本能就可以完成覆写，现在这种能力与他的咒语结合，产生了惊人的变化。
数字在空中只保留了短短几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萨拉却产生了强烈反应，当第一行数字消失，她就开始颤抖，随着覆写持续，她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最终全身绷紧，“啊……”她尖叫着，睁开眼，五官迸发出光芒，不再是单纯的金色，而是融合亿万种光辉的混合之光。
“以匙开门，两界汇聚于此。在激昂的鼓声中，跨越维度之门，向着……”柯温全神贯注，即将完成覆写，可就在这时，一阵手机和炫音打扰了他高昂的情绪。
柯温头也不回的斥责说，“把该死的手机关了。”这些杂音并不能打乱过程，却会破坏他心中神圣的仪式感。
信众茫然的耸着肩或者翻找着衣兜，他们发现各自的手机要么关机，要么是静音状态，没有翻查得只剩下……“吱吱！”人面鼠仰着头，示意柯温看下自己的手机。
这可真是尴尬，柯温脸上挂着厌恶，用力的掏出手机，准备狠狠砸在地上，“让我知道是谁在亵渎我的仪式，我一定把他喂给巨蠕虫。”
手机仍在响，亮起的屏幕显示的却不是任何人的来电号码，而是一张二维码，“该死。”当柯温意识到情况有变，二维码突然三维化，成为一只握紧的拳头，击向他的下巴。
柯温被打得险些跌倒，在摇晃中他发觉有人想要抢夺点睛之笔，他连忙集中精神，低声念出不像正常发音的词语，这只手在触及到他的手臂时，感受到如针刺的痛苦，立刻缩了回去。
人面鼠不安的发出啸叫，就在刚才，云端透过手机来到现场，还带来了白骨精、莫比阿斯和拉塞尔。
“你们……”柯温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找到这里，他做了万全准备，建筑是以为别人的名义购买，与福利机构没有任何关联，他每次来也会乔装，根本没人认出来，想要找到这里技术上困难重重。
“你这屋里有几件中国制造的电器，上面贴的二维码找起来真方便。”云端主动解惑说，“还我笔。”
利用手机，白骨精很容易联系上了云端，在得知严重程度后，云端索性不再顾忌。与其等事发被大罗天处罚，不如她亲自出手去阻止危机。她没有叫上大罗天的神，这些只会在事后发表谴责的家伙某种程度上她也很看不惯。
“刚才这一拳可真爽，比抗议管用多了。”云端透过大数据汇总，将各种战斗技巧融会贯通，这是第一次战斗，感觉很解气，她已经战战兢兢过了几天，早就想发泄一下。
“不知所谓的蠢货，阻挠吾主之路的人，最终都被踩在脚下。”柯温愤怒的说。
信徒们仰起头，嘴巴张到极限，大量乳白色的液体涌了出来，包裹住他们的身体，在转换成菌人的过程中，午夜之子率先发起攻击。白骨精手握至高司法官，一剑切开了一具菌人的身体。伤口的截面冒出许多蠕动的触须，想要重新并拢，白骨精用地狱火烧灼截面，菌人无法复原，溶解为一滩恶心的粘液。
“吱吱吱……”她可以听到人面鼠的声音，却看不到，在攻击发起的瞬间，人面鼠又一次从眼前消失了。来吧，来吧，白骨精期待着，虽然感觉不会好受，可她不怕，如果人面鼠敢进入她体内放肆，她会保证这家伙将享受到比进微波炉更恐怖的待遇。
人面鼠出现了，攻击的却不是她，而是莫比阿斯，同行者中他和拉塞尔被先知赋予了魔法防御，人面鼠无法进入他们体内，却可以借助维度从视线盲区来攻击，这次它的扑向的位置是脖子，它要咬开大动脉，让莫比阿斯大量失血。
当它现形，离莫比阿斯的喉咙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它已经爬上胸口，即将咬住时，莫比阿斯的手也抓了过来，人面鼠不敢冒险，立刻逃跑，“咬人我可比你有经验。”莫比阿斯看着手中残余的毛发说，只要再快一点，他就能把人面鼠捏成肉酱。
拉塞尔急于寻找能撕碎这些菌人的方法，他用不了地狱火，又不想对着这些白乎乎的怪物下嘴，可是无论他的爪子多么用力，留下再深得伤口，这些菌人都能立刻修复。
“啊！”他怒吼着，扑到两个菌人，猛踩一个人的同时，双爪紧抓另一个人的颈部，他要看看，如果把这玩意脑袋拧下来，对方需要多长时间复原。
扯下菌人的头，“帮个忙。”拉塞尔将一团恶心的玩意丢给白骨精，白骨精用至高司法官穿透头颅，地狱火随即熊熊燃烧。
看来我找到方法了，拉塞尔正想把面前的菌人四肢都扯下来，却被冲过来的怪物给撞开了，攻击他的不再是类似人的怪物，而是四肢着地，像是猩猩一般的菌兽，它们比直立的更加灵活，攻击性也更强。
“我有个计划，需要给它们……”莫比阿斯的视野追踪着现场各处，寻找人面鼠的同时也在思考应对菌人的办法，但他没来的及实施，就看到云端被从祭台打飞到墙壁上。
云端没有参战，她要先去把萨拉被植入的咒语消除掉，她重构了祭台，原本的三维结构一下子变薄，萨拉变成了一幅位于巨大二维码中间的图像，云端操纵黑与白的区域，改变格子的位置，当重组完成，萨拉就会复原。
可是她的重置才起步就被打断，为免打扰，她设下防御网。但是柯温利用点睛之笔改出了一个漏洞，突破防御并试图打乱云端的修改。
“别忘了这是我的笔。”云端当即发起反击，柯温的身体被分割在大小不同的正方体内，他握着笔的手所在的正方体向着云端飞来，“我要收回了。”
就在她打开正方体的瞬间，那只手的手腕部位伸出一堆触手，这些触手搅动空间，反将云端甩了出去。柯温身体重归完整，他用笔将萨拉转换回三维，并继续覆写。
0和1，出现再消失，萨拉僵硬地绷紧身体，却意识不到降临在身上的可怕遭遇。
“给我停手。”白骨精冲上祭台，手中的剑朝着柯温就刺了过去。
柯温的身体虚化，剑刺入，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可柯温却大惊失色，“啊啊啊……”点睛之笔因为痛苦再也握不住，丢到了地上，他捂着胸口，跪了下去。
地狱火可以作用于灵魂，柯温忽视了这一点，令白骨精取得了优势，她举起剑，对准柯温的脖子，“这一剑……”
“4点钟方向。”莫比阿斯突然对她大喊。
白骨精没有犹豫，转身出剑，干净利落的将人面鼠斩为两截，“为了先知。”
莫比阿斯在警告过后就没再关注结果，他正忙着与拉塞尔联手，在这些菌人与菌兽身上留下尽可能多的伤口，为白骨精击败柯温争取时间。
白骨精再次面向柯温，他依然跪着，却强忍灵魂的煎熬，念出了一连串没有任何关联的词句，“无窗、五维阶梯、色彩、难以名状圆柱、初源、永恒、不朽、灯塔之月、眼睛！”音调逐渐变高，当最后一个词脱口，他几乎是用尽力气在喊。
麻烦了，当这个念头生出，白骨精已经失去砍下柯温头的机会，他的右眼射出一道能量，能量命中至高司法官，上面的地狱火明显压制不住力量，剑脱手而飞。
“不！”白骨精取出双截棍，手一抖，锁链变长，其中一端飞到空中，缠住至高司法官。白骨精想要模仿链球运动员的动作将剑砍入柯温体内，可她握着双截棍的手却在瞬间炸断了。
“我恨那把剑。”柯温的声音变了，比之前更为浑浊，更邪恶。他看着双手，十指反关节的扭曲着，仿佛根本不存在骨骼，“这就是人类的感觉吗！”
拉塞尔高高跃起，接住落下的剑，砍倒两个菌兽，正想把剑交给白骨精，却被其余的菌人堵住了去路。
云端拥有与众不同的视觉，她眼中，万物可以依照需要呈现出信息化的一面。柯温对于她来说已经变得面无全非，“你……”她忍不住打了寒颤，“变成了什么。”她从没想过宇宙中会有对于神来说都如此可怕的东西。她已经拿回了点睛之笔，但面对这个家伙，却没有战胜的信心。
威尔伯·柯温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现在却变成了异色双瞳，他的左眼像一团橘色的火，仿佛凝聚着超越人类想象的残忍。这绝不是柯温，他已经不在了，这具身体已被他的主人控制，它将意志与部分力量映射到了柯温的身上。
苏玛·格拉斯亲临现场。
“把笔交出来。”苏玛·格拉斯的眼睛有着某种特殊震慑力，仅仅是注视，就令云端差点把笔丢掉。“笔的覆写范围顶多就是太阳系，但若集中于一点，足够我改变这扇门，天堂等着我去摧毁，还有最后几段咒语要写完。”
“不能，不能交给你。”云端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她没想过做为神能如此失态。
“我不介意给你这个。”白骨精恢复了断手，朝着它的眼睛就是一记回旋踢。
随即，她的腿被扭断，然后是身体，被从中间撕裂。
“你这混……”白骨精咒骂着，苏玛·格拉斯一脚踩碎了她的头骨，连同整个地面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更恨持剑者。”他说。
拉塞尔持剑杀出一条路，来到祭坛前，却已无力救援，他能做的仅是用尽全力将至高司法官砍向眼前的怪物。
柯温的左眼再次射出光线，随着白骨精的战败，至高司法官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剑的威力大减，接下来要发生的只会是拉塞尔连同剑在能量的冲击下变成一堆尘埃。
结果如他所料，却又在眨眼间被扭曲，拉塞尔完好无损的回到了战友身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
“狼人，我奉劝你冷静。”云端停止覆写说，她不能保证下次有人被轰成渣还能立刻复原。
柯温的左眼突然离开了身体，眼球飞向云端，带着一连串血丝附着在她握笔的手上，云端尖叫着，拼命地摆动双臂，眼球带着战利品归位，“这笔在你手里真是浪费。”苏玛·格拉斯说。
“我要把你们都拆成源代码。”云端嚷道，场中所有菌人与菌兽在她的力量下被分解成无数大小不等的方块，可这些方块没能被进一步清除，反而在苏玛·格拉斯的操纵下，以无定型的样子向着柯温围拢过去。
眼球再次离开身体，分泌出的血丝遍布柯温全身，这些血丝像是茧包裹住他，而那些菌快则不断黏到他身上，很快，柯森的形体就不再像人，而是一个巨大的球体，当球体睁开中心的眼睛，苏玛·格拉斯初步成形。
“看来我的准备没有白费。”莫比阿斯沉着的拿出一个控制器，“我在构成你身体的物质里，加了点佐料。”在战斗中，他会用一把类似钉枪的武器将特制子弹打入敌人体内，一击命中后立刻转向以下一个，拉塞尔曾因攻击效果不佳而疑惑，实际上莫比阿斯是在等，等待着一举歼灭的机会，而现在，苏玛·格拉斯所做的正好是帮他集中火力。
“2万伏特高压电好好享受。”莫比阿斯摁下了按钮。
苏玛·格拉斯的身上有十几个点在瞬间爆发，电流贯穿了每块组织，一些刚形成的触手在电流的作用下抽搐、破裂，它变得残缺不全，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它抛弃了附着在身上的菌块。
柯温的身体冒着烟，他咬着牙，血从他的右眼与鼻孔中流出来，他受伤不轻，但却依旧握着笔，代表着苏玛·格拉斯的左眼凶悍的瞪着，“还有最后两行，我就能完成，还有最后两行……”
砰，枪声在这里变得异常刺耳，随后现场一片寂静，柯温的胸口被打入一颗子弹，“呃！”
“你还有子弹！”拉塞尔看向莫比阿斯，对方显然并不知情。
“你赶来了。”云端诧异的说。
维多利亚握着一把柯尔特蟒蛇，刚刚就是她一枪命中了柯温，“我留下可不止是照顾伤员，我在准备这个。”
扭曲的手指伸向胸口，柯温要挖出体内的子弹，可是从伤口处却骤然溢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魔法能量，这能量直逼左眼，“你干了什么，女巫！”苏玛·格拉斯怒吼着，并捂住左眼，想要保护住这关键的器官。
维多利亚制止了同伴的攻击意图，“它抗拒不了的，如果是苏玛·格拉斯本尊还有可能，可被附身的人绝对承受不住这用《黑暗之握》的知识所制造的子弹。”
“不，就算是古神，也不能反对伟大的……啊啊啊……”苏玛·格拉斯想要抗拒，它蛮横的使用咒语想要抹除子弹的威力，却在节节败退，最终，在一阵怪叫中，柯温的左眼爆炸，人也随之倒在地上。
苏玛·格拉斯被驱逐了。
云端连忙捡起地上的笔，当看见笔上沾着黏糊糊的液体流到手上，脸色变得很差，点睛之笔保存下来了，可她事后需要花点时间做清洁工作，“还好能用。”她对着萨拉写入新的内容，萨拉的身体变得松弛，混合之光也消失了。她依然处于昏迷，或许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在想，”无所事事拉塞尔的问，“既然苏玛·格拉斯要入侵天堂，为什么不把萨拉带到自己的领域，这样岂不方便。”
维多利亚推断说，“萨拉是天堂安置在地球的门，只有在地球，门才有效果。而苏玛·格拉斯的咒语如果直接作用在萨拉身上会引发强烈反弹，很可能会使计划破产，所以它让柯温抓萨拉并盗取点睛之笔，通过覆写这种迂回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麻烦，但也着实危险。”莫比阿斯说。
云端恢复完萨拉，又转身想要治疗白骨精，恶灵骑士本身具有强大的复原能力，但是这次却没能当场复原，她刚写出几个字符，就停止了救治，“这是……不是白骨精不能复原，而是暂时她不想回来，有别的事需要她。”
“一定是地狱里出事了。”维多利亚说。
在看到回来的只有三个人时，先知本来露出的喜悦僵住了，得知交战过程后，她叹了一口气 。
“二维码之神回到了矩阵走廊，她参战冒了很大风险，必须掩盖痕迹，至于白骨精，云端告诉我们她身处地狱，却没有危险。”维多利亚把至高司法官交还给先知。
“萨拉已经被送回修道院，有人照顾她。”莫比阿斯说。
结果不尽如人意，先知为又失去了一个恶灵骑士而遗憾，牺牲不可避免，她只希望白骨精和其他骑士能尽快回来。
威尔伯·柯温没有死，可失去了一只眼睛，大脑也因为苏玛·格拉斯附身的原因变得疯疯癫癫，被关入了一家专门接收重刑犯的精神病院。维多利亚向官方提供了柯温从事邪教的证据，他开设的福利机构也被关闭了。在取证过程中，警方在机构内查出了近百具被掩埋的8-12岁的未成年人的骸骨，并且在骸骨上发现了某种细小的牙印，经鉴定这牙印属于某中小型啮齿类动物，案件在社会上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
不管愤怒也好，恐惧也罢，这件事很快就过去，毕竟，日常生活中总有琐事会转移注意。
先知还在养伤，这一天，有个包裹竟然被寄到了夜店酒吧，打开发现里面是从中国桂林寄来的灵川狗肉。上面贴着张便签：味道不错，尝尝吧，就当是对你受伤的补偿。
“这是什么神啊！”先知被这份礼物给逗笑了，这是近年来她收到的罕有的礼物。
地狱
“你也终于来了。”莫莱克表达了尊敬，对于白骨精的到来，他并不意外。
白骨精看着眼前一大帮恶灵骑士说：“谁又欠揍了。”
一只头部燃烧的暴龙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扭头示意她看向强尼。
强尼骑在一辆摩托车上，“揍人，暂时不用，先来飚一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