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 森林之子 第六节

VI

星际战士迅速开火,子弹在空中轰鸣,但它们并没有击中目标。这并不是因为星际战士的瞄准不够精准,只是在这位星际战士的双手刚开始有微小的动作准备举起武器之前,猎人就已经做出行动了。
猎人向他的右边俯冲,因为有普通人类在他的左边,虽然他可以避开他们,但他不希望把星际战士的射击吸引到他们身上。普通人类的速度、弹跳力和盔甲都不如他,如果被子弹击中可能被迅速杀死。当他在20英尺远的地方完成跳跃时,他的手首先着地,缓冲了落地的冲击,他的左手微微转动,使双腿转动;落地一瞬间,他就再次起跳。
猎人又以惊人的速度离开地面。
第一军团原体莱恩·艾尔·庄森如同炮弹一样撞向这名星际战士并将他压倒在地。
星际战士试图把他的武器举起来,但狮王随手就把武器从他手中拍了出去。思绪仍在他的前脑中穿梭,但已经有足够多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找到了归宿,让他记起了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卡利班;命令;他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们。荷鲁斯,那个卑鄙的叛徒;科兹,这该死的怪物;高贵的、悲剧的圣吉列斯,傲慢的、趾高气扬的鲁斯,以及愤怒的罗伯特。
看着他的叛徒兄弟们的母星在他的命令下被烧毁。眼看着泰拉在燃烧,因为他来的太迟了。回到卡利班,看着它在他眼前燃烧。面对着卢瑟,面对着当他意识到他的老朋友变成了什么样子时所产生的悲伤浪潮,这一浪潮一而再地冲击着他,几乎把他淹没。然后……然后……
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森林和河流。
在星际战士伸手去拿战斗匕首或腰带上的链锯剑之前,狮子把他按倒在地。他低头看了看星际战士破旧不堪的黑色盔甲,上面还挂着一些对军团以外的人来说毫无意义的标志,但对狮王来说,这些标志的意思就像他周围人的脸一样清晰。
“第三连第十五分会第二驱逐舰组骑士,三钥骑士团执事,恐翼的最初成员。”更多的记忆浮出水面,给他提供了属于那些职级的名字。
“扎布瑞尔”
虽然此时无法从他的头盔面板后面看到星际战士的表情,但莱恩·艾尔·庄森感到他的挣扎停止了。然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紧张,一种雄狮仍然能感觉到的紧张。阿斯塔特军团的战士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但如果让原体判断的话,扎布瑞尔已经被某种并非完全不同与恐惧的东西控制了。
“放开他!”有人在雄狮身后十英尺远的地方叫道,在雄狮右边三英尺远的地方又有人说到。“他是我们的保护者!”
“他是个叛徒!”雄狮咆哮着,这句话在他的喉咙里回响,在他的脑海里凝固,让它们通过他的嘴唇喷涌而出。是的,一个叛徒,就像卢瑟一样。莱恩记得所有他命令返回卡利班的人的名字,而扎布瑞尔的小队也在其中。“这个叛徒现在有一次想要谋杀我。”
“你才是叛徒!”星际战士在他下面怒吼道。“你背弃了我们,你背弃了卡利班,你背弃了帝国!”
“撒谎!”雄狮咆哮着回答,但扎布瑞尔的话如同尖刀重新划开了他内心的伤口。莱恩知道他并没有打算背弃帝国,但他多少次在内心质疑自己,他所做的是否是正确的道路?彻莫斯,努凯里亚,巴巴鲁斯,他们都毁于他的儿子们之手,他试图通过毁灭叛徒的母星把叛徒从泰拉引出来,为圣吉列斯和圣血天使开辟一条道路。黑暗天使是否应该不顾一切地继续前进?莱恩是否应该把他的军团变成荷鲁斯之子所钟爱的矛尖,去刺穿他奸诈的兄弟的喉咙?
这些事能救下他父亲的命吗?
“是吗?那你这一万年去哪儿了?”扎布瑞尔问道。
莱恩开口要骂他是白痴,但他就是说不出来。他想要求扎布瑞尔重复一遍,但那是毫无意义的:莱恩完全听到了他的话。这些话本身是毫无疑问的,正是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让莱恩·艾尔·庄森陷入了不熟悉的优柔寡断。
他咽了一口,坐了下来,松开了扎布瑞尔的手臂。“把你的头盔摘下来。”
“什么?”
“把你的头盔摘下来,”雄狮咆哮道,“否则我亲手就把它摘下来。”
有那么一刻,莱恩以为扎布瑞尔要去拿他的武器,但随后暗黑天使伸出手,按照指示摘下了他的头盔。狮王已经在重新评估他叛徒子嗣的战袍了。是的,它已经被损坏的很厉害了,但一次又一次的损坏和事后的修复并不完美。这些都不是参与了一次大型战斗的标志,而是反复参加小规模冲突的结果,远远超出了军团协议规定的部件更换时间。
扎布瑞尔举起头盔,露出了他的脸。狮子搜索着他的记忆,找到了一个几乎匹配的人:扎布瑞尔,泰拉裔,皮肤是中棕色,头发是黑色的,眼睛是深蓝色的。作为军团早期的一名老兵,他在原体接管的时候已经是一名熟练的星际战士了。
他的脸布满了皱纹,深色的头发被灰色的头发穿透,皮肤上有多个小疙瘩,这是扎布瑞尔因为战斗受伤的地方,留下了疤痕。莱恩从来没见过这么老的星际战士。除了那些被技术增强了身体的人,比如洛嘉的坏逼养父科尔·费伦,这些人从来都不是星际战士的对手,他们是在年龄较大时被改造的,缺乏先进的基因锻造,而这种基因锻造可以有效地抵御时间的破坏。
莱恩慢慢地伸出一只戴着盔甲的手,轻轻地揉了揉他已经知道是自己脸上的皱纹。当他看到自己在河中的倒影时,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比较的。现在他还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时的样子,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恩摇了摇头,坚持他所知道的。“不,不可能过了一万年。我虽然不确定我们能活多长时间,但我敢肯定,一个星际战士肯定活不过一万年。”
扎布瑞尔说:“那场亚空间风暴使我们在不同时空中散落,我大概四百年前又出现在了现实宇宙。四百年来,我一直在躲避我的兄弟们。”他轻蔑地补充道。“一旦我们追捕敌人,我们总是持之以恒,这场持续一万年的仇恨追杀只是为了抚平当初内心的愧疚吗?说真的,我的莱恩大人,您把您的儿子们教得太好了。”
“你在说什么怪话?”雄狮咆哮道。“我们从泰拉回到卡利班,却发现整个星系都在反对我们!,你们毫无征兆地向我们开火,你们的首领已经和——”他再次意识到他们周围的普通人。“当然,有些声音就在你耳边,我不能说它有什么能力.”他说完,压低了声音。“我无法解释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因为直到我见到你之前,我的记忆还受到了损害,有些事情我还搞不明白,但有一件事是清楚的——你一看见我,就又想谋杀我!,为什么我忠诚的子嗣们不应该去追捕像你这样的叛徒?”
扎布瑞尔叹了口气,头靠在地上,他那疲倦不堪的样子实在是无法想象。
“我对你所说的那些狗屁力量一无所知。我和我们的领袖,卢瑟和阿斯特兰还有其他人,除了短暂偶然的接触之外,没有任何关联。我没有接到任何向你的舰队开火的命令。至于我见到你的反应……”
他抬起头,看着莱恩的眼睛。这是雄狮不习惯的方式;即使在他的旧记忆中,也很少有东西能让他长时间凝视。
“我只亲身见过你一次,是在你命令我们去卡利班然后舰队在向我们开火,我们的兄弟登陆准备和我们开战。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瞥见你,就是当你穿越杀戮你自己母星的新兵时,他们穿着第一军团的盔甲第一次真正的战斗竟然是对抗他们的基因原体和他的刽子手们。他们很快就死了,而你坚持杀戮下去,大概是为了寻找卢瑟吧。之后我没有再见到过你。然而,即使星球毁灭分裂,亚空间把我们所有人都抓走,你脸上的杀戮表情在那时和之后的许多年里都是一直伴随着我的噩梦。
那是纯粹的仇恨和愤怒。你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你下定决心,谁也阻止不了你。当我在这里见到你时,尽管你刚刚走出森林,尽管你已经上了年纪,但我永远忘不掉你的容貌,因为几个世纪以来,你的脸一直在我的梦中萦绕。要么你是混沌亚空间产生的对我原体的嘲弄,然后从恐惧之眼喷射出来折磨我,要么你就是最终要杀死我的雄狮,无论是哪种情况我绝不会不战而死。”
莱恩用他的眼睛搜索着扎布瑞尔的表情,用尽他所有的感官,但他没有感觉到扎布瑞尔在撒谎。星际战士的双生心跳没有出卖他,没有任何欺骗的迹象,尽管可以肯定的是,被原体抱到地面并解除武装会引发任何人的战斗或逃跑,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分辨出焦虑加剧的微妙气味。
莱恩痛苦地意识到,他并不是那种能判断别人性格的人。在迪亚马特,他把攻城机器交给了佩图拉博,误以为他的兄弟会用它们来镇压刚爆发的荷鲁斯叛乱。然而,这些武器却给伊斯塔万五号的暗鸦守卫和火蜥蜴军团带来了厄运。如果从黑暗天使穿过亚空间风暴到达马库拉格的那一刻起,他就能够信任基利曼,那又能避免多少悲痛和流血呢?相反,他们都保守了各自的秘密,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还有很多很多。他是否本应该能看出罗嘉对他们父亲近乎痴迷的爱中隐藏了什么吗?他应该意识到安格隆的愤怒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吗?最关键的是,他是否应该察觉到荷鲁斯的缺陷?这不是他的本性——莱恩和第一军团总是向外看,在人类世界边界之外的黑暗中寻找危险,而不是回头看——但这个失败一直折磨着他。但是,莱恩·艾尔·庄森连自己军团的想法和行动都无法预见,怎么能指望他看到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外交家和战略家之一脑中的想法呢?
他没有答案。他的兄弟们都不在,连他信任的那些也不在。他必须独自做这件事,就像他以前经常干的那样。
“你说我背弃了帝国。”他说,声音低沉而危险。“你以你最珍视的东西向我发誓,你一直忠诚帝国吗?,不管你的指挥官们的忠诚如何,你,扎布瑞尔,热爱帝皇和人类,你向你的兄弟和我举起武器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也被背叛了?”
扎布瑞尔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他。“我发誓。”
莱恩犹豫了一下,但他怎么能谴责他的亲生儿子没有意识到他的指挥官的堕落呢?莱恩自己直到为时已晚时才发现了自己兄弟的背叛。除此之外,这些普通人认为扎布瑞尔是他们的保护者,这至少意味着他没有像跟随荷鲁斯叛乱的那些异教徒一样陷入邪恶。
“你那些过了一万年的故事很难让人接受.”莱恩·艾尔·庄森说“但我相信这些话。”他站起来,伸手向扎布瑞尔伸出一只手;这既是一种帮助,也是一种姿态,因为星际战士站起来不需要任何帮助。
扎布瑞尔没有动。“你也需要发誓””
莱恩·艾尔·庄森皱起眉头。“发誓?”
“你以你最珍视的东西向我发誓,你一直忠诚吗?”你,莱恩,热爱着帝皇和人类,你举起武器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当雄狮被他的一个战士这样质问时,他在喉咙深处默默咆哮,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现在似乎有很多东西要学,而扎布瑞尔明显的年龄表明,他可能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类都懂得多。此外,莱恩没有理由不给出这个答案,除了自身顽固的骄傲,他也已经看到了银河系被撕裂的现状。
“我发誓!”他说。扎布瑞尔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莱恩把他拉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扎布瑞尔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太没有意义了”星际战士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有叛徒,那也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们无缘无故地向自己发动战争。”
“扎布瑞尔.”雄狮严肃地说。“我必须知道我们的处境。帝国呢?我的兄弟们怎么样?我的军团怎么样了?”
扎布瑞尔发出一声毫无幽默感的冷笑。“从哪里开始呢?目前确切的日期很难确定,帝皇仍然被坐在黄金王座上,至少他的臣民是这么认为的——我当然不能肯定这件事。人们现在把祂当作神来崇拜——”
“'祂'是什么意思?”
扎布瑞尔疲惫地耸了耸肩。“帝国信条。帝国教会和我们那个时代的真言持有者一样狂热,只不过他们现在获得了帝国上下的全部支持。否认帝皇的神性就是死刑。我相信大多数星际战士在这个问题上都有一些宽松性,但我几乎没有机会参与关于这件事的任何对话。现在你周围的人都把他当作神,当然在这件事上我有自己的想法。”
莱恩闭上了眼睛。在泰拉之围之后,我问自己,所谓的胜利是否值得付出代价。现在我想知道我们到底是否赢了。他又睁开了双眼了。“我的兄弟们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们不在了”扎布瑞尔叹了口气说。“当我被亚空间吐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忠诚派原体都已经只是一段传说。请放心,我是亲自去寻找这些信息的,但我甚至不能告诉你谁是最后一个倒下的,或者是怎么发生的。有些人说他们死了,有些人说他们消失了,有些人甚至认为原体只是神话和传说中的人物。帝国现在由泰拉的高领主会议统治。”
雄狮的双手攥成拳头,咬紧牙关。他还记得当他得知费鲁斯、科拉克斯和圣吉列斯的死讯时所感受到的痛苦。让他一气呵成地得知他所有剩下兄弟们的死讯,是不是比当初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或消失更好?
他不确定,但他怀疑。
“那么我的军团呢?”他继续提问。
“根据基利曼大人的阿斯塔特圣典进行了重构。”扎布瑞尔不带任何立场告诉他。“所有的军团都被分解成独立的战团,黑暗天使仍然存在,大约只有一千个人,还有许多子战团附属于他们。”
“基利曼!”莱恩·艾尔·庄森嘶吼道,他的悲伤突然被更强烈的愤怒压倒。“从来都不认同别人的成就!他甚至想改进我们父亲的设计!当他第一次向我提出马库拉格的问题时我就该干掉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而是圣吉列斯呢?”
他猛地吸了口气。
“我必须去泰拉。如果我父亲还像你说的那样坐在黄金王座上,哪怕他还有一点生命气息,还有一点意识的火花,我就要见他。”
扎布瑞尔又摇了摇头。“这事情现在是不可能的。”他眯起眼睛补充说“至少我认为这不可能的,我并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到这儿来的。”
莱恩回想起他在河边醒来的情景,这些森林绝对不是这个星球上的森林——现在他想起来了,他意识到它们确实像卡利班的森林——但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到那里的,也不知道那里是如何变成这里的。
“这对我来说也是个谜。但是为什么旅行去泰拉是不可能的呢?人类已经不再使用亚空间了吗?所有的领航员都死了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扎布瑞尔说。“哈林和苏提克有没有告诉你卡玛斯的人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用一只手比划着他们周围的营地。
“他们说天空打开了一道缝隙,坏逼们就来了”莱恩回忆道。“它扭曲了一切,甚至是星星,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会看到它。”
“这说的已经够清楚”扎布瑞尔说。“黄昏就要来了,如果你等到那时,我解释起来会更容易理解。”
狮子考虑了一下,他的本能是尽快获得更多信息,但他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灵魂正在破裂。他在与卢瑟的战斗中失去了知觉,他醒来时就得知,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他的兄弟们都死了。他很清楚这可能只是真相揭露的开始,任何优秀的战士都知道自己的极限。记忆依然如故地回到他的脑海;试图一下子吸收一万年的历史,进一步给他的精神施加压力。
此外,还有另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这整个经历都是混沌力量编造出来的,它们腐蚀了荷鲁斯,为的是折磨雄狮,让他看到他父亲理想的最终毁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将等待时机,等待幻想中的缺陷显现出来。
“我还需要一把刀,”他转身离开了扎布瑞尔,向周围说到。当他大步走向变异野兽的尸体时,人们在恐惧和敬畏中向他周围散开。
“大人啊,你不能吃这种东西的肉。”有人尖声说,然后被捅了一下肋骨。“额,起码我们不能,”她不确定地补充道。
“我不打算吃它.”莱恩说。他弯了弯手指,很久以前在卡利班的狩猎之旅已经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即使是拿着一把很小的刀,剥下猎物的皮对于雄狮也是一件简单工作,它也能充实莱恩的内心,使它平静下来。刀刃上有一只手刻的天鹰标志,虽然在这个时代这是只是一个虔诚的象征,但他发现他可以把它简单地看作是对他父亲的怀念。他很少关注周围人的情绪,尽管他知道,在他击败了他们的“保护者”后,有些人开始害怕他,而另一些人则受到鼓舞,因为他们现在有了一个更强大的“保护者”。他几乎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树叶和树干遮住的阳光完全消失了。只有当他听到扎布瑞尔走近时,他才开始考虑为什么会这样。的确,他的眼睛很敏感,比人类的敏感得多,但即便如此……
莱恩抬起头,透过树冠的缝隙向外张望。在他的一生中,他从许多世界看到过银河的厚厚环带,但这不是现在从他头顶的夜空中斜视下来的东西。它主要是绿色的,但也有其他颜色,其中一些难以描述。看起来好像有人拿着有史以来最大的斧头砍向了银河系,并在它的身后留下了一个长长的,贪婪的伤口。
“我想,这就是阻止我离开泰拉的原因吧?”他问道。
“是的,”扎布瑞尔平静地回答。“大裂隙。据我们所知,它将整个银河一分为二,但由于星炬的光芒被遮挡,所有亚空间旅行不可能一次安全进行几光年以上的航行,实际上要找到星炬的光芒并不容易。同样,导航员对于星炬的感应也变得极为有限。尽管我们不在大裂隙中,但亚空间受到如此严重的干扰,导致任何形式的远程通信实际上都是不可能的。有人声称大裂隙实际上已经吞噬了银河系的其余部分,但我不相信,”他继续说道。“虽然我承认我没有证据来支持这个想法。”
“毁灭风暴又来了,某种意义上说”莱恩咕哝着。记忆一闪而过:血红色的星星,和太阳系一样长的恶魔堡垒,以及钢铁真理号臃肿的可怖形状,他将再次驱逐他们。“所以,我们被切断了与泰拉的联系,而泰拉是帝国的力量投射中心。亚空间旅行是困难和危险的,星际通讯也是如此。我怀疑帝国的结构已经分崩离析,混沌掠夺者已经赢了?”
“是的”扎布瑞尔确认道。“异形和混沌一样。“坏逼”是卡玛斯人对降临并毁灭了他们星球的战团的称呼,尽管他们称自己为“万眼”——变种人、异教徒和一些堕落的阿斯塔特人。我潜行来到这个星球,在大裂隙打开之前,因为它是由星际战士的一个战团驻扎的,他们与黑暗天使没有任何联系,因此我的兄弟们即使知道了我的存在,也很难在这里迫害我。这座堡垒是叛乱者袭击的第一个目标,它没有幸存下来,这个星球上没有被杀害或奴役的人现在就这样生活着。我无意中加入了这个团体,并尽我所能保护他们,因为我既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也不能召唤援助,我甚至不知道是否能找到什么援助。”
“我以前就这样生活过,”雄狮说。“卡利班森林里孤立的前哨,周围都是恶毒、狡猾的野兽,只要有机会,它们就会把我们都杀了。你是泰拉裔,扎布瑞尔,不是卡利班人。你知道我在那种情况下做了什么吗?”
“你组织起卡利班世界里的人,消灭了野兽,”扎布瑞尔点点头说。“这些故事很有名。”
莱恩深吸了一口气。“我还会这样做的。”
他是第一诞生的;无论什么要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做到的儿子。他摧毁了银河系的噩梦。他镇压叛乱。他以他父亲的名义毁灭了世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伟大的愿景,而这个愿景死在登上了复仇之魂号后荷鲁斯的爪尖上。
“你想建立一个新的帝国?”扎布瑞尔问。雄狮咆哮作为回应“罗伯特的愚蠢行径仍令我耿耿于怀。”
“不,只有我父亲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现在整个银河系都在燃烧,我的兄弟们都不在了,我和泰拉的联系也被切断了。”他停顿了一下“但狮子从不缺乏果断。如果我所知道的我父亲的愿景都毁灭了,我就必需回到我从前的干事情中,保证人们的安全。”
他把刀擦干净,塞进腰带里。与他相比,这是一件小事,但只有傻瓜才会因为它的大小而放弃工具。
“我父亲是一个征服者,我也为他成为了一个征服者,但那不是我的本性。我杀死敌人,所有人类的敌人都是我的敌人。我不会要求卡玛斯的人民做出任何承诺,当然也不会让他们膜拜我”他吐出了这个词“但我要杀死所有压迫者。他们跟不跟随我,随他们的便。”
“你打算攻击万眼?”扎布瑞尔问。
“我认为他们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因为这里的人们害怕被注意到。”
“他们是这样的。”扎布瑞尔把目光移开,然后做了个鬼脸。“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他们最近的据点。”
“你会参与战斗吗?”狮王问。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问一个星际战士,但这是一个奇怪的时代。扎布瑞尔又老又累,显然还不能完全信任雄狮,就像莱恩·艾尔·庄森也不完全信任他一样。
“我是一名战士。”扎布瑞尔回答道,仍然望着狮子看不见的东西。“我用我们军团所能给予的一切消灭了人类的敌人。我现在除了一对爆弹手枪和一把链锯剑以外什么都没有,但如果第一军团之主要开战……”
他又回头看了看狮王,和狮王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
“那么,是的,我要战斗下去。我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