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饭后带着女儿和朋友结伴去街上散步，我正赏着夏夜的晚风，女儿忽然拉住我的袖口，我把目光回移，远远看到一个老太戴着草帽，背着竹担站在路旁一家面店门口，竹担两头挂着若干拖把，弯弯的压在她肩头。    “卖拖把的。”     我低头朝女儿回应道。     其实女儿也晓得是卖拖把的，不过平时只见得到用扁担卖水果的，或者运着煤火、背着水的，像这样背着拖把到街上卖的还是第一次见，女儿觉得比较稀奇。     那老太在店口的灯下站了半响，也不动脚，只是拿她那黝黑的手指着店门旁墙上的菜单。我初以为她是苦恼于饭钱，正为此景暗喑心酸着，那店里忽的走出来一个穿着红格子围裙的年青女子，想来该是老板娘罢。见那年青女子出来，老太开口对她说了些甚，那女子摆摆手，边回应着边指着远处的什么，老太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听着些只言碎语，我这才惊觉，这位老太是背着拖把在一家家饭铺上门推销。    我一面猜测着老太与女子的对话，一面在后边观察着，那老太也是穿个格子衫，不过看起来很老旧了，是那种红格紫条的。一顶镶着粉边的草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草帽的帽环上还有个粉色的蝴蝶结），左肩背着一个印了广告的红布袋，两瓶不知道是不是空了的“冰露”卡在袋口。那老太虽是背着这么多东西，步履较起其它行人却是很快的，想来，这位老太怎会是在散步，卖东西，步子总是点快的。她一路都走在我们前面，于是我也一路都看着她的背影。    年纪大的人走起路来，有许多不知为何是要向前微屈着手臂的，并非是那种自然的，而是感觉有些僵硬的屈着，想来是干活干了一辈子，手总是要向前探着，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即使是愿放松下来，手臂也是忘不了了。那老太就这么驼着背向前走着，每走几步路朝旁边看看，然后艰难地用手臂把竹竿从一边肩头转到另一边肩头。    A君是个颇心善的，他走在我旁边，见我沉默迟行，同样注意到那老太，之后看起来比我还要难过几分。到了交岔口，见那老太已往不同方向远去，他竟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买了一个拖把回来，我当时喊他不住，着实是吃了一惊，事后是深感佩服，心底里甚至是有些后悔，自己也应该冲上去买一把的一一我是只能看到那老太的背影了。   待A君归来后，我问A君那老太如何，A君回道：“是位面容慈祥的大娘。”

咱是个不会写文章的，写的少，于是写的坏，还写不长。可是挂念着就想写，写了又想发。心道丢人就丢人吧，就当找个地方把这些字儿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