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载于DVD的解说书，访谈的标号注释和括号内黑字为原注，蓝字为译注）

分镜

访谈

电影和女演员等待着被解读

——《PROJECT_MERMAID》是一分钟的短片。它和《空中杀手 The Sky Crawlers》（※1）那样的长篇，以及《手机搜查官7》（※2）那样的TV作品相比，演出上的思考方式是不同的吧？

押井：与其说思考方式的不同，做起来才发现，做不来（笑）。

——是这样的啊？

押井：果然，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做短片的才能。不长就做不了。最少要像《手机搜查官7》那样两话用50分钟。……而且，实际上那也没在50分钟内收住。TV的工作自从《福星小子》以来吧。不是指打零工的分镜，而是回想起好好做TV的活儿的时期。所谓“TV讲究格式”。OP前有avant（标题），正片分A part和B part。规定的非常细，我回忆起在这样的规定下编故事的事情。虽然TV没有做无趣段落的富余。但是，如此一来执意做的好场面，只能逐一放入A part和B part。而电影呢，时间长，没有规定，以什么样的节奏做出高潮，在导演心中可以相当自由的想象。我本身，本来自认为不太适合做TV。也不是不能做，而是有言而未尽的感觉。于是我不做TV，改去做电影，然而第一部电影《福星小子 只有你》（※3）陷入了苦战。超过30分钟后就进入了完全未知的世界。才发现无论做过多少TV，仍然不了解电影的长度的感觉以及构成的方式。取决于片长，影像的表现上有根本的不同。

——那么一分钟的短片呢？

押井：做了才晓得，这是一种定型诗，可以说相当于短歌或者俳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无法制作。一分钟无法成为散文。重复一件事并最后落到某处，这是做不到的。这次反正也切了分镜。2D的人鱼，一直游着，最后跳出水面化为无形。就是做了这么个内容……果然难搞。

——其困难之处，请您进一步说明。

押井：1分或者30秒的长度无法形成剧情对吧。那么要给人看什么呢，就只能炫技。这样的话，还是让自己能画的人来做为好。一分钟的动画，是动画师一个人全能承包的长度。而我这种，集结团队，建立概念，并做后期的人，这是不适合的长度。做了就最清楚这点。……我也受委托做过PV的导演，但那时镜头切得很细。要说“非得切的这么细吗？”我答“就是这么回事哦。”镜头运动也一样，动的很厉害。这方面也是“就是这么回事哦。”要问为什么，是因为后面配合着曲子剪辑时，可以随机应变。所以用了3、4台摄影机，一边移动一边摄影，然后靠向主视觉图像收场。这也是做了才明白，不过和一分钟的短片一样，配合音乐做东西方面我没有才能。因为我啊，已经将自己的才能特化到长篇剧情电影上了。

——一分钟的短片以及PV，和押井导演之前拍的合作电影中的短片有什么不同？

押井：嗯。《.50 Woman》（※4）大约18分钟，但这有些长度了所以可以反复展现慢慢吃饭的场景。但若是一分钟，就无法重复。短作品常常被当作长篇的缩编。然而，这是错的。单集的东西，应该有单一的主题。因此通过获得用语言无法形容的东西，才能形成作品。我最近（访谈的时间为2007年）的作品《（真·）女立食师列传》中的《金鱼姬 玳瑁糖的有理》（※5）才10分钟，但那片是明确的带着这样的意识做出来的。同样只有一个概念这一点上，和《PROJECT_MERMAID》相近的算是《ASSAULT GIRL 肯塔基的日菜子》（※6）吧。可以说都是试作片式（※7）的。展现某种世界观的一部分，这类的作品。不过，《PROJECT_MERMAID》连世界观都达不到。仍停留在技法的趣味层面。

——反过来说，技法上的趣味，就是目的之一吧。

押井：《立食师列传》（※8）中做过的啪嗒啪嗒翻转，我觉得在表现上还能再下下功夫。展现技法上的趣味是一点，另外还在于怎么拍摄和我常年搭档的兵藤真子这位女演员。想的是怎么攻克这两点。思考怎么将符号式的表现和她合而为一的时候，冒出了水中摄影的主意。不和兴趣联系起来就做不下去。和平时一起做动画电影的工作人员拍摄是不可能了，做了也没意义。那么，技法上的趣味，以及自己常年来抱有兴趣的女演员，仅以这两者为制作的根据。

——可您在制作花絮视频中说了“想给人看漂亮的东西”这话啊。

押井：嗯。说了各种话，但对于做完的东西，我不觉得“说不定能做的更漂亮”。没有这样的不满。这个意义上，对我来说好处在于进行了挑战。但是，对于愿意当主演的（兵藤）真子，要说有没有好处，当下是没有的。这个意义上，我是把真子借来了。

——借吗，算是。

押井：对。导演和演员就是这样的关系哦。这次算是借，让真子成了素材。所以下次，立足于这次，如果不能将塑造好真子的角色作为回礼的话，相互之间的收支会不平衡导致关系恶化。导演和演员的好关系就是如此。一直给工作不意味着关系好。就算给工作，倘若选角不当那也没用，如果不能做好，那么让真子出场就没意义。所以，下次有机会时，不得不想办法，还真子这个人情。

——这次的企划，由于人鱼去了水中摄影？还是说想水中摄影才选择了人鱼这个题材？

押井：想弄水中摄影才选择了人鱼。觉得要对真子进行水中摄影就非人鱼不可，后面的事就是自然而然的了。就是这么个顺序把。

——拍了静态照片，是吧。

押井：嗯。静态的。

——就是说拍大量的静态照片，经选择后进行加工。

押井：对。考虑过实拍视频后再加工，但在水中拍电影可不容易。如此一来，必须进行水中照明，而且她自己不经过训练的话大概也应付不来。但是，照片的话只是一瞬间的胜负，拍个几百张，总有10张20张能用，这是《立食师列传》时得到的经验。剩下的问题就是她愿意为摄影承受到什么地步了。不过，她是个忍耐力非常强的人，有韧性的人，所以我想她会愿意的。因此，我都没问她会不会游泳。她呀，应该是第一次尝试水中摄影，潜水服应该也是第一次穿。

——兵藤女士真的游了吗？

押井：游了。不过，摄影师坂崎（惠一）（※9）先生也说了，无法想象人的身体像那样浮着。正常情况下会浮上去没法摄影。所以加上负重进行摄影，但害怕拍着拍着就沉底了。他又不是潜水专家所以当然很危险。于是这次，专门找的浅的地方进行拍摄。实际上我觉得在水中俯视的拍比较好，所以去了跳水用的深水区，但害怕了就算了。这次掌镜的坂崎先生也是第一次进行水中摄影，要是没有指导员帮忙的话可能就拍不成了。

——水中摄影真的是费劲啊。

押井：嗯，费劲。连制片人都不晓摄影时得叫化妆来（笑）。

——（笑）。

押井：他本来是动画的制片人，没见识过真人的拍摄，所以要说无奈真是无奈。早上到了泳池，真子呆站在那里说“没有化妆师啊”。此时，我也懵了。我还以为理所当然会来。制片人还没到场，于是打电话，被他反问“要请化妆师的吗？”（笑）。“废话当然要请”我回道，并马上给认识的副导演们打电话，问能不能想办法找个有空的化妆师。然而，泳池在千叶挺远的地方，到头来了解到谁也叫不来。因此，有人建议今天的摄影中止。但中止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定到泳池。为了找到便宜的泳池特意跑到千叶来，而且天气还特别棒。考虑到这种不用打灯的情况，我说服了真子。虽说只有她自己随身的化妆品，但尝试的这么拍了。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在水中摄影，先尝试下以掌握要领，下次肯定叫化妆来拍摄，我如此说明。然而，坂崎先生完全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发觉到“导演这是要来真的”。正因为此坂崎先生拼命了。因为他晓得这次不搞定就没下次了。我则在泳池边上给出指示。

——导演没进水中啊。

押井：导演进了水里，哪还能给出指示啊。得在上面看情况，给出各种指示。

——当场检查拍出来的东西？

押井：嗯。这就是数码相机的威力。休息时在泳池边全看一遍，当场进行粗选。怎么拍为好基本上是在这个阶段搞明白的。是这么拍好呢，还是那个角度有看头什么的。另外还有摄影上的注意点。然后，告诉真子注意瞬间的时机。摄影顺不顺利，关键在和摄影师的步调协调。“要拍喽”的时候必须啪的一下搞定。所以说，就这么沉下去也好，停止呼吸也罢，必须在那一瞬间搞定。但在水中，唰的动起来的瞬间，头发的反应会有延迟，所以我告诉他那一瞬间的延迟，给我定住身体忍住。如果（摄影师）身体动着而（真子）头发还飘飘荡荡的，就永远也搞不定。因此，纯新手突然搞起照片摄影还有办法完成，多亏了坂崎先生的努力和真子的韧性，此外，天气好光线情况好也帮了忙。

——化的妆不要紧吧？

押井：潜了相当长的时间，所以实际上妆在中途就掉了不少。不过，真子本身的眼型鼻型都很好，可以说维持住了吧。关键在于，真子是真正的美人。少有的真正的美人。

——真正的，是吗。

押井：说真正的美人有点不太对，极端的说，就算上了年纪发福了，美人还是美人。年轻时是美人，这是理所当然的，那是荷尔蒙的美人，周围只是被荷尔蒙所迷惑。但是，骨骼所具有的美，眼鼻的layout之美，就算上了年纪也不会变。

——押井导演以前说过，喜欢轮廓被光浸润的画风，但水中摄影的影像还能获得相似的画风吗。

押井：嗯。水中摄影的好处在于轮廓变得有点奇异。俗话说水中多五成。所以，拍美人会变成多五成的美人。皮肤看上去很白美。以前，在爱知万博的工作中做水中摄影时学到的。当时制作了暂时的泳池。不只是用来蓄水，因为不循环的话细菌会造成透明度的降低，所以还加装了水泵和过滤器等过滤水的装置。然后将花呀马的头骨呀喷气引擎呀放进去，进行摄影，一切都变好看了。而且无论什么东西都被染上色调。不过，想得到合心意的画面，需要相应的设备和人手。刚才也说了，这次顺利多亏了老天。要是动了用水中照明灯的心思怕是做不成。

——就是说，有效利用了时间绝非长的机会。此处，请允许我稍稍改变提问的方向。

押井：好的。

——不限于《PROJECT_MERMAID》，押井导演的作品中鱼（※10）时不时的登场。这时的鱼，往往都被画成平面式的……

押井：那是因为我们所知道的鱼的形态，全都是横向的哦。很难将鱼理解成三维的。鱼在水中时确实是最美的。腮和鳍都是张开的。对于这样的姿态，潜水者通过从上面以及下面的观察，恐怕是立体的理解的。但是，普通人只知道离开了水的鱼对吧。若是叫孩子画鱼，他们肯定画的是横向的。绝对不会画正面或者俯视或者竖着的。虽说有那种收集鱼的正脸的写真集，但那种从正面看鱼无法成为主题。想必也没有鱼能成为在正上方俯视的画。就是说，鱼和我们是维度不同的生物。只在水中有，而且要看只能透过玻璃观看的生物。这就是鱼的特征。至于鸟的特征则是能远离人类并“俯瞰”世界。犬，鸟以及鱼能成为不同的角色。各有各的特性。

——鱼的类型中金龙鱼经常登场啊。

押井：我喜欢金龙鱼。觉得是最具象征性的鱼。《机动警察 Patlabor》（※11）的时期开始使用，《无罪》（※12）中也让表面投影了金龙鱼的圆球登场了。金龙鱼的形态和长方形的屏幕是天作之合。被摄体是否适合电影，是导演首先考虑的事情。比如《机动警察 Patlabor 2 the Movie》（※13）里的Hellhound（※14）。我钟意它是因为，帮忙设计河森（正治），晓得本来武装直升机应该有细长的侧面，但他意识到电影的横长画面，做出了横向很长的设计。

——这么一说，就懂了为什么《PROJECT_MERMAID》从横向的角度开始。

押井：对的。人鱼这东西，是二维向的素材。一上来就从正面或者后面的角度拍也看出来是人鱼。人鱼是非横向就无法理解的角色。

——而这人鱼，是在人鱼的静态照片上贴上书签状的平面多边形，然后动起来。

押井：《立食师列传》中，像纸人戏那样只是“正反面”的动起来，但我觉得啪嗒啪嗒的翻转不止于那样的表现形式。这次做出这种书签状的，一条条按顺序翻转，像南京玉帘（日本传统街头表演，表演者一边唱歌一边将手中的竹帘变化成不同的形状，参见以下的视频

）那样滚动，可以一下子搞出很多变化。只不过这次，由我这边给出指示让人做这做那的，但这种作业如果由机灵的3D动画师自己做各种尝试的话绝对会很棒。

——这就和开头的发言连上了。

押井：对。如果是1分钟的长度，不该等待指示，有技术的人展现技艺就能使之成立。反过来说，与其召集来我这种团队，相较于开发概念类型的导演，这还是适合那种人（有技术的动画师）的企划。

——到这里想再听您讲讲，由静止照片和3DCG做出来的《PROJECT_MERMAID》是“动画”的理由。

押井：动画的本质就在于，将画这个可控素材做出来并进行演出。所以说真人剧的世界中，通过对制作工程的数字化而对影像进行各种摆弄，使之可控的时候，真人剧和动画变成一样了。本来真人剧，用特殊机器吹风呀，配合摄影制作场景呀，都是为了驯服现实。而有了数字化这个工具，只是变得能驯服影像这东西了。这个意义上，真人电影或许变了，但就算导入数字化及3DCG，动画的本质一点也没变。

——这就是您在《阿瓦隆 Avalon》（※15）时开始说的“所有的电影变成了动画”这话的意思吧。

押井：是。因此，怎么对可控的影像进行演出，就是动画的本质，手绘才是动画的说法并不对。打比方说，用水性广告颜料画的背景，扫描成数据来使用。就算赛璐璐或者赛璐璐的绘具不存在了，还是能在电脑中涂色。在这样的加工前的阶段，用铅笔画原画及中间张的手艺是理所当然的。这和《PROJECT_MERMAID》中，将真子这位女演员当成素材是一样的。手绘的画不过是一种素材，如果将其说成正是动画的本质，我觉得是错的。用《空中杀手 The Sky Crawlers》举例，飞行器以及云的运动净是3DCG，但都是用手来添加的运动。并非用物理计算或电脑模拟画出来的。否则的话，散香（※16）做不出来那样的机动。《空中杀手 The Sky Crawlers》的战斗机无论看起来多么真实，说到底都是编出来的，虚构的战斗机。就这一点而言，和手绘的动画没区别。

——押井导演在《GHOST IN THE SHELL / 攻壳机动队 2.0》（※17）中，将3DCG的角色替换进了旧作（95版）的作画场景中，您考虑让角色也在今后变成3DCG吗？

押井：确实，我想总有一天不得不变成3DCG动画。现在，虽然顶尖动画师的技术达到了顶点，但后续的人材青黄不接。那么像我这种，想用动画做电影的人，就不得不将3DCG纳入视野。课题还是在于，能否将到达顶点的动画师的快感原则拿到3DCG中去。现实中人的动作，是不间断的持续动作，而动画师则能从中抽出一串动作展示给人看。这就产生了快感。无论多么真实的电影如果违背了快感原则就留存不下来。未必非得冗长盛大的表演。描绘自然的表演，或者进一步说人的无意识动作，也能找到快感原则，这也能成为动画师的，以及动画的主题。但是，假如用手绘追求这样自然的动作，会让动画师死去活来，但会成为让一般的观众容易看明白的东西。所谓动画味儿的巧妙的动作，一般的成年人会看的疲劳。……本来这种“动画的本质是啥”的事情，我想是该由评论家来做的工作。有人说作品的好坏，可电影的本质却没人讲。但，这方面才是对于制作现场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关于“动画的本质”的议论是必要的呢？

押井：首先，表现方法被不断复制的多起来。特别因为动画作为抽象的风格所以容易模仿别人的风格。因此，一旦某画风流行起来那么业界就都跟风。可是，那不过是山寨或者山寨的山寨。如此一来，本质的东西就消失了。而思考回溯到本质时，才可能掀起崭新的表现形式的变革。诚然经过无数的试错，以乱枪打鸟的几率，说不定会出现新的表现形式。然而，事情还是有时间及预算上的限制。此时，以性价比高的方法，思考有什么样的表现的变革，就必须回溯到本质上。说起来，我这样的概念开发型的导演所作的工作就仅在于此。直说的话。

——这样啊？

押井：就是这样。现实的说，制作现场中带着导演或者director头衔的大佬有很多。而且全都是一流的演出家。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关于这次的作品，我表示“这次希望沿着这样的本质进行解读”。按照这点，定下来“这里的表现是OK的，到那里就过头了”。所谓电影，就是等待着根据作品解读本质，并给出指示。和武道的型是一样的。型本身没有意义，为了传递某种本质，型才作为存档而存在。这一点上，电影和女演员可以说是一致的。

——女演员和电影吗？

押井：此两者，几乎等同。如果只有女演员自己，那么就无法做到作为女演员的自我实现。她们总是等待着被演出家解读。等待着被解读的身体，就是女演员。而思考怎么进行解读是作为导演的我的工作。所以《PROJECT_MERMAID》虽然是个非常小的东西，但它既是思考动画本质的一环，也可以说是重新解读兵藤真子这个女演员的工作。这对于观众来说有多大的意义，我也不晓得，但应该是做到了展现美的东西。

※1 《空中杀手 The Sky Crawlers》

2008年公映。《无罪》以来时隔4年的动画电影。以森博嗣的小说为原作，描绘将战争表演化而进行作战的少年少女“Killdren”的身影。剧本启用了《春之雪》（2005年，行定勋导演）的伊藤千寻。

※2 《手机搜查官7》

2008年4月开始播放。拥有人工智能的手机，phone braver 7，和高中生网岛启太搭档，解决各种事件的特摄连续剧。押井担任了第19话、第20话，《圈外之女》前后篇的剧本、演出。（这两话）成了phone braver 7几乎没怎么登场的异色之作。本作的系列导演由三池崇史担任，除押井外，小中和哉、鶴田法男、金子修介、汤山邦彦等人作为各话的导演参与其中。

※3 《福星小子 只有你》

1983年公映。押井实际上的长篇出道作。和TV剧集不同的团队所做的电影企划失败了，所以中途改为TV剧集的导演押井参加，恶劣的日程下，总算做到了公映。可是，自己做的作品不是电影而不过是“长篇电视剧”而已，这让押井大受刺激，心中惦记着下一作要重赛。这就联系到了1984年的《福星小子2 绮丽梦中人》。

※4 《.50 Woman》

2003年公映。以持枪杀手为主题的合作电影《KILLERS 杀手们》中的一篇。押井经手了剧本、导演。《.50 Woman》中，描绘了狙击手叼着带馅面包狙击对手的样子。

※5 《金鱼姬 玳瑁糖的有理》

2007年公映。由之前的电影《立食师列传》衍生出来的作品，以女性立食师们为主人公的合作电影《真·女立食师列传》中的一作。押井所编导的《金鱼姬 玳瑁糖的有理》中，菱美百合子担任主演。

※6 《ASSAULT GIRL 肯塔基的日菜子》

和《金鱼姬》一样，也是《真·女立食师列传》中由押井编导的一作。使用了CG特摄的SF，主演为佐伯日菜子。

※7 试作片式

试作片是指，在正片制作前所作的测试用影片。往往对影像手法进行实验，或者做成以赢取赞助为目的的PR。

※8 《立食师列传》

2006年公映。“立食师”是押井创作的架空人物，在立食荞麦面店通过使用话术而不付钱的专家。押井出过原作小说，而电影中借着他们立食师描绘出了架空的战后史。把平面多边形贴到静态照片上，用纸人戏的风格动起来，以此独特的手法为基础进行制作。

※9 坂崎

《立食师列传》的摄影师。《空中杀手 The Sky Crawlers》中他也作为外景照片的摄影师参加了。

※10 鱼

和鸟，犬并列为押井作品的三大主题之一，在各个作品中都意味深长的登场了。

※11 《机动警察 Patlabor 剧场版》

1989年公映。剧本是伊藤和典。由于前一年发售的OVA剧集受到好评而制作的。面对犯人企图使用电脑病毒毁灭东京的计谋，特车二课的成员挺身而出。近未来的犯罪内容，以及电影中的东京论获得了好评。

※12 《无罪》

2004年公映。押井亲自写剧本的《GHOST IN THE SHELL / 攻壳机动队》的续篇。以巴特为主角，描绘活在孤独现实中的人们的面貌，以及所涉及的电子脑犯罪。

※13 《机动警察 Patlabor 2 the Movie》

1993年公映。剧本是伊藤和典。以前作的3年后为舞台，通过策划出来的自卫队的造反事件，表现了战后日本的和平，以及更深入的主题。

※14 Hellhound

剧场版《Patlabor》两作中登场的武装直升机。《Patlabor 2》中，由于在麻痹首都通信机能的场景中活跃而知名。横向张开的巨大的短翼是设计上的看点。

※15 《阿瓦隆 Avalon》

2001年公映。剧本是伊藤和典。以网络游戏的世界为题材的动作电影。摄影现场在波兰。以摄影素材为基础，不只用CG添加上了背景及机械，还通过复杂的图像处理形成了单色调相纸打印照片般的独特画风。可以说是押井借着发达的数字技术实践自己“所有的电影都会变成动画”的理论的作品。

※16 散香

《空中杀手 The Sky Crawlers》中主角们搭乘的往复式发动机的战斗机。

※17 《GHOST IN THE SHELL / 攻壳机动队 2.0》

2008年公映。押井导演亲自经手的《GHOST IN THE SHELL / 攻壳机动队》的升级版。城市街道的远景以及监视器的影像等都变更为和《无罪》接近的色调，此外在几个主要部分中把主角的素子替换为3DC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