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长生诀22
第二十二章 看尽一生的悲哀
莫鱼在发现斧子和剑的问题出自白岁以后，折身就不再去管。
白岁只是凡人，说谎与否还不好分辨？
既然他那里没有这斧子和剑的线索，他又何必去让自己弟言同去注意此事。
莫鱼走的干脆利索，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去多想。个人有个人的事情，白岁一个凡人，那两个兵器估计是白家要的，那东西可就不关他莫鱼的事情了。
莫鱼要安排的是白岁，不是去帮白家，眼见和白家牵扯上了莫鱼还能说些什么，自然该走就走。
夜色降临，白岁躺在了院子里的竹椅上。
竹椅是他在文史楼院子里的东西，既然他已经被囚在了皇宫的院子里，那自己的家伙事都自然会被送过来。
送来东西的文史楼马车还没有走，随车来的离青站在躺在摇椅上的白岁前。
“没想到，再见面，你就这样了。”
白岁背对落日躺着一晃一晃的，坠子也随着白岁也一晃一晃的，他笑了笑问离青道：“看透没有？”
“看透什么？”
白岁指着离青笑道：“于浪尖者，必首击礁石。”
“浪尖汇集之地，浪顶之处，其势愈猛，其击愈重。”
“君不见，千万浪头击海壁，尽皆碎粉无存生。”
白岁停下摇晃的竹椅与离青对视正色道：“这次没查到你，就沉海里不要动，人间世道变幻莫测，好好老死在文史楼去吧。”
“你说这么多，做什么？”离青皱皱眉往后退了退显得有一些警惕。
“有些体悟到的事情，当然要与人分享一下了。”白岁站了起来，拱了个手，摊出右手手心对着院子大门。
主人家送了客，自讨没趣就显得有一些跌份子，离青趁着刚刚后退的势头回礼拱手走了。
“你是谁？”莫情看着出门的离青审视了一番。
离青很漂亮，多年修仙世家的加持和本身的气质与文史楼统一制式的蓝衣让她显得脱俗超凡。
肤白貌美，脸稍圆些，眼睛里是许久麻木后的一点灵动。
那是青家覆灭的遗留痕迹。
“在下文史楼离青，负责把白大人的东西送过来。”
莫情丹凤眼，眉毛浓淡刚刚好，让她显得格外的美丽甚至于带了一些媚意。
离青不在多言，更没有问一问莫情来做什么的意思，弯腰拱了个手，边上错开一步率先让步离开。
离青上了马车一点点远去，莫情看着马车转过了拐角推门向白岁院里进去。
“那是谁？”莫情推开门隔着大老远就问着白岁。
“文史楼人。”白岁已经做坐了回去背对着太阳晃来晃去。
“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不该对我有一点歉意吗？”莫情转过壁看着白岁晃悠在竹椅上，率先发动攻击问了一句。
白岁对丑有与常人一样的天生嫌恶，但对美的定义略有欠缺。
所谓难易想成，音声相和，高下相倾的说法在白岁这里表现的局限了些。
“姑娘是心修。”白岁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对这个把自己搞到这般境地的人可没有半分好感。
他耳朵上的耳坠晃得缓慢了些，明显在斟酌语句思索要怎么开口要好。
“莫鱼说，心修知他人想是一种本能，自己也不能控制，所以要在与人交流时有所告知，防止无意间冒犯别人。”
“但心修只是知道念头，看到画面就是心修的问题了。”
白岁慢悠悠的声音显得有一些缥缈虚幻，轻轻问道：“在心修的定义里，看到他人看，已经算是攻击了吧？”
“那么把我闹到这般境地的莫小姐，是不是应该说话带一些歉意呢？”
空气一滞，院里一静莫情抿了抿嘴看着白岁背着光在那里晃着。
落日余晖暖了白岁的背影，却掩饰不住一个传话筒的寂落。
这是个一辈子要死在莫家的凡人，文史楼赋予他的淡然不能消磨他一生看尽的悲哀，莫鱼和白家赋予的思想与成熟不能添彩他一辈子的黑白。
莫情本是要来道歉的，她先因为白岁的话而放弃了这个想法，又因为白岁的背影又想去为他求情。
她看到了白岁身上的那种悲哀，那是莫鱼早早看出并致力于减轻的悲哀。
白岁的耳坠是那么的精致，衬托着他的脸是那么的美丽，他就像夏天荷花院里的那一朵假花，细看之下，毫无生气。
莫情粉嫩的双唇轻轻张开，却听见白岁在一阵沉默后长长的呼气。
莫情再张嘴，却问道：“那剑和之后的斧子是什么？为什么言异叔看见斧子以后没有那种念头？”
白岁想到了那把斧头，那把斧头是要送到现在的魔宗的。
他笑了笑，这东西又怎么能送的过去？自己怎么可能出去？
“你知道我没有说假话，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这两件东西现在又在那里。”
“我没有骗你吧？”白岁微微起身转腰回头看向莫情：“你感觉的出来吗？”
“没有骗我。”莫情看着白岁脸上的淡淡笑意和略有些木的眼睛，和刚才文史楼女子一样的眼睛。
“告辞。”她拱了拱手。
“慢走。”
千里外，长安陌北。
莫乾坤看着深黑色的血字扭曲在青石上，他扭头看了眼血延伸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沿着血迹和明显走过的痕迹一点点前行，莫乾坤向东走了五百来米停了下来。
“长老，四周没有痕迹了。”远处一个莫家人朝莫乾坤叫了一声。
“确实没有了。”莫乾坤停在那里在密林的缝隙间看着天上的光柱照亮了脚下的这里那里。
他点了点头有确认了一遍自己的感觉吩咐道：“从这里散开搜。”
“长老，搜多远？”
环顾四周，莫乾坤冷哼一下高声喊话让所以带来的子弟护卫都听见他的话。
“有多远，搜多远。所有人做好被杀的准备。”
“隆兴出逃，莫家必遭难。”
“今为之死者，亲属莫家供养。”
莫乾坤灵力运转震荡空气，巨大的声响在整片林间散开。
“隆兴，人终死，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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