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达荧】Брат(二十一)
#文笔一般,有可能ooc
#恋爱脑,圈地自萌
#不爱请别伤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顺手点赞成就你我

安娜背着荧一路狂奔,阿诺曼领着一众人紧随其后。不知为何,他们跑出来一段距离后,风雪就渐渐减弱了。阿诺曼看了一眼安娜肩上的金发少女,忍不住道:“要不还是我来?”
安娜下意识避过他伸过来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没轻没重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阿诺曼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这时,安娜肩上的金发少女轻轻动了动,她伸出玉似的手指,戳了戳安娜的肩膀,“可以放我下来吗?这样不太舒服。”
安娜顿了顿,拒绝的话刚要出口,想了想还是从肩抗的姿势换成了抱。
荧点了点头,表示对现在的姿势还算满意,又道,“你们要去哪里?”
安娜刚要开口,又猛地顿住。该死的,自己是绑架她的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还有问必答,这根本就不对吧!她做了一番思想建设,想要冷漠地开口,却在出声时不自觉地又放柔了声音,“营地,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
“?”荧偏过头,疑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可是,到那里我也是会知道的啊?”
安娜脸色一阵僵硬,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少女······她是不是太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了?
至冬国远在大陆极点,与其他地方相比可谓是苦寒之地,在这里,只有那些身处高位又没什么事的贵族们才有资格被精心呵护——毕竟就连愚人众的执行官们都要时不时身处险境,在残酷的环境里完成任务。安娜身为“非法组织”的成员,平日里不只要出各种外勤,还要躲躲藏藏以免被愚人众发现,生存的环境比起普通人更是难过,自然身上也不会有精致细腻的皮肤,相反,她皮肤是风雪锤炼出来的粗糙,手上是武器磨出来的老茧,头发带着一些毛糙,脸上也有几分血中走出来的人才有的狠厉。可是荧看着她在她面前局促地试图掩饰自己的善意而摆出一副漏洞百出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可爱。
她不禁弯起眉眼,露出一个笑容来。
安娜看见她的笑容,心里才起的矛盾与怀疑又烟消云散了——算了,这个小姐一看就养尊处优,被那个【公子】养得很好,估计也没什么能力打乱他们的计划吧,说不定,她之前那些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种种行为,说不定只是因为深闺小姐做腻了,想出来寻点刺激吧?那些组织之前收集来的据说是什么稻妻的“话本”之类的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荧静静躺在棕发女性不算宽厚但却足够温暖的臂弯里,被带着穿梭在街道的暗巷里,逐渐穿过村镇,来到一个郊野。这一路上荧都再没有发出过声音,她一直在默默观察周围的环境,察觉到安娜似乎逐渐减慢了速度,她意识到所谓的“营地”应该快要到了。她放眼望去,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小山坡,山坡下方有一处凹陷处,是天然的背风处,正适合用来做营地。奇怪的是,从她的方向望去,那个山坡后面似乎有一个被遮挡的东西,只从上方露出一个尖尖,还被油布一类的东西给盖住了。
大部队进了营地,安娜轻轻把荧放在一个铺着柔软野兽皮毛的椅子上。荧回头看着山坡前被油布盖住的巨大物体,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好奇,看这隐约的形状······好像是个雕像?
安娜顺着少女的眼神看过去,露出奇特的神色,“怎么?你对那东西感兴趣?”
“那是个什么东西?”荧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到她身上来,安娜一下子对上了少女清澈无比的眼神,一时间又被震住了。
哽了半晌,安娜才嗫嚅道:“······就一个雕像而已。”说完,她逃也似的走开了。
没有把棕发女子离开时的神色放在心上,荧低着头,轻声重复道,“一个······雕像吗?”
*
达达利亚正准备向女皇陛下汇报任务进度,突然,从庄园方向发出一道信号弹,信号弹红色的光芒血一般刺眼,达达利亚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一时间,他也顾不上汇报任务进度了,想也没想就朝着庄园的方向跑去,身后副官与一众人面面相觑。副官咬咬牙,下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在奔去庄园的时候,达达利亚心里已经想了无数种坏情况。这个信号是最高级别的紧急信号,不到最后关头按理来说是不能动用的,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却动用了?某一刻,他甚至已经想到自己会看见少女已然失去温度的冰冷身体。
好消息是,荧并没有受伤,她只是被掳走了;坏消息是,荧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她被掳走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才会让对方有可乘之机,公子惩罚我吧,”侍女长单膝跪地,低着头,垂落在身侧的左手微微发抖,一滴滴鲜血顺着她的手滴落——那是战斗中被流矢伤了肩膀。
管家在一旁急忙道,“公子!这并不是苏珊的错!当时风雪实在太大,阻滞视线,若要说有错,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达达利亚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底有一股火在炙烤,他现在就想找到荧,想在这一刻直接飞到她身边,然后用金链子把她锁起来,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一次失去她。长期以来被他压抑在心底的欲望正在攀咬着牢笼,几乎就要挣脱而出,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这样焦虑,却又在察觉到自己心底深埋的暴虐时猛然惊醒。侍女长和管家的声音后知后觉地传入他的脑海,他的目光在侍女长滴血的手指上微微一滞。
“······这不是你们的错,”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胸腔,强迫着鼓噪的大脑冷静下来,“今早我还带走了一队卫队,真要说起来,我也有错。”
副官一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听到这句话才微微松了口气,一边在心底感慨自己竟如此倒霉,两次“金丝猫”出事居然都让他给碰上了。
“我上去看看,”达达利亚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去,推门而入的瞬间,冷风就从打开的窗边涌到他面前。
“······”棕发的青年握着门把手,沉默地站在原地。
副官跟上来,只是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心里就“咯噔”一声,暗道大事不妙。
房间内非常齐整,没有凌乱的脚印,也没有融化的脏雪水,除了窗边那一块地之外,整个房间还是一样的干燥整洁。而窗户,这个整间房间里最不对劲的地方,它此时正大大地敞开着,钻出去一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达达利亚一步一步走向窗台,副官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一眼就看见了窗台上一个小巧的足印,甚至还印着斑驳的掌纹。
棕发的青年轻轻抚摸着窗台上这枚脚印,神色莫测,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声音,似笑似叹,“······她又不穿鞋。”
副官感觉一股凉意从尾椎顺着脊骨往上窜,回头扫了一眼冰冷的壁炉,心里不由感叹:是啊,她没穿鞋,可她走的时候居然没忘关掉壁炉。
达达利亚眸色深沉,慢慢直起身来,“我记得,我们之前好像探到过一个类似大本营的地方?”他没有回头,但副官就是被这话语中的寒意激地浑身一凛。
“是,那是他们溃败潜逃的余众集合的地点。”
“嗯,”达达利亚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端了它吧。”轻飘飘一句“端了它吧”,就像在说要撕毁一张纸。
*
荧准备趁着没有人注意,悄悄地溜过去一探究竟。
可她才刚准备动身,脚还没落地,营地里就一阵哗然,远远地,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样?让你们抓的人抓来了吗?”
荧眯了眯眼,又听见那个跟棕发女子一起行动的男人的声音,“是的,人已经在营地里了。”
说话声越来越近,很快,荧就看见了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修女神使玛利亚小姐。她微微挑起了眉——所以说,这果然是那个非法组织?
那看来,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
玛利亚也看见了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女,数日不见,少女仍是那么的人畜无害,即使身处敌营,脸上的表情却毫无恐惧,依然纯真——或许这纯真本身就是一种危险,她蛊惑所有看到她的人,迷惑他们的判断,让时局变得有利于自己。
她扫了眼身边阿诺曼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恻隐之色,忍不住哼了一声,想到这营地里还有一个更让她不屑的家伙——从神使的角度来讲,那个家伙简直一点也不专业。
“那个什么······安娜呢?”玛利亚扫视一周,没有找到目标,又很快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算了,没关系,她爱去哪去哪吧。”
“额······神使大人,安娜只是有些急事,”阿诺曼也知道神使与安娜之间有些互相看不顺眼,一时间颇有些尴尬,只好出言打圆场,“这个‘金丝猫’还是她带回来的呢。”
“哦,是吗?”玛利亚目光停驻在荧身上,并不在意阿诺曼说了什么,“荧小姐,你如今想必是知道我说的没错了?”
荧眨了眨眼,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
见此,玛利亚神色一厉,上次在庄园里也是这样,这个金发的少女看起来什么都不懂,但她根本就没有她表现得这么无辜,之前在人家的地盘,她只能忍气吞声,但现在在她自己的营地,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念及此,她不禁又想到花园里转角处,管家森然的脸,和抵在她颈动脉处森寒的刃,一时间怒从中来,猛地上前一步,用手掐住少女莹润的下巴抬起来,“我劝你老实一点,这里我说了算。你若是得知真相,愿意与我们合作便罢了,要是你执意要挑战我的底线······”
“玛利亚!你干什么!”一旁传来一声暴喝。
玛利亚回过头,果不其然又是那个碍事的安娜,她皱起眉,冷声道,“你别管。”
阿诺曼也拉住安娜,“你疯了!她是神使大人,你怎么能直呼神使大人的名讳!”
安娜冷笑一声,一把拂开阿诺曼的手,“什么神使?我才不在乎!玛利亚,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们,只要追随你,就能获得温暖的房子、舒适的衣服和足够我们所有人吃饱的食物吗?你不是说,再也不会有颠沛流离的游子,再也不会有枉死他乡的浪客吗?可是我们跟着你东奔西跑这么久,衣服和食物没有得到,还沦为了愚人众的通缉对象!最近因为你的命令死了这么多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诺曼听到这些,脸色也僵硬起来。他们都是天南海北闯荡天下的雇佣兵,干的是刀头舔血的活,可是至冬国的女皇创立了愚人众后,这片冻土就变成了一座血与铁的国度,女皇陛下的手腕越来越铁血,愚人众的刀锋遍布各地,留给他们这些灰色地带的人们生存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阿诺曼本来就打算带着兄弟们金盆洗手的,可他们没有一技之长,怎么安身立命?更何况他们身上都是杀伐之气,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无意识地排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玛利亚刚出现的时候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诺言,带着兄弟们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这个教派。然而如今什么也没捞到,反而还损失了大批的人马,想到那些永远沉眠在雪地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能一起喝酒的兄弟们,饶是血气方刚的猛汉也不禁红了眼眶。
玛利亚神色一僵,色厉内荏道,“神明大人自有安排,你们如今没有得到,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所有的美好未来神明可都看在眼里呢。”
“哦,是吗?”安娜一步步走上前来,用身体隔开荧和玛利亚,还趁机重重撞了她一把,“既然如此,你的神明有没有告诉你,达达利亚马上就要到了?祂有没有说你今天能不能活?”
听到“达达利亚”四个字,玛利亚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安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嗤笑一声,低下了头,这一刻,她真是为那些埋骨风雪的兄弟不值,可惜······失去的就是失去了。
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却已是眼眶微红,她开口,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和哽咽,“玛利亚,你个骗子!老娘不跟你玩了,你自己去对付他吧!”说完,她就回头一把拉起荧的手,想要离开。
“等等!”玛利亚一把按住她的手,“你走可以,她得留下。”
“凭什么?”安娜此时心里悲痛与怒火交替,想到那些无谓的牺牲,只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兄弟,一时间只想着不能再对不起这个被卷进他们事件中的无辜少女。
“她走了,我拿什么对付达达利亚?”玛利亚用力掰着安娜的手,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安娜?只见安娜冷笑一声,就要狠狠甩开她的手。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悠远的鲸鸣响彻天地,仿佛自亘古穿越而来,跨越了漫长的时光才终于抵达旅途的尽头。营地里的众人惊恐地回头,就见一只幽蓝色的巨鲸仿佛通天彻地,从地平线下跃起,在空中优雅地翻了个身,然后,携着头上螺旋状的尖角落地。
大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