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夜芙蓉 12
叶秘书 ✖️ 方少爷
OOC
圈地自萌
冬至
“叶生，你看，这是我做的赤豆糕。”
叶秘书一进门，就被兴奋不已的小少爷拉到了厨房，只见小少爷指着桌子上的蒸笼，里面的点心还冒着热气，闻着也是浓郁的甜香：“看着真不错，宝宝好厉害！”
“嘘！还有人呢！” 小少爷捂住了叶秘书的嘴。
上次小少爷在陈处长家和小公子玩得不亦乐乎，陈太太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孩子。语气中惋惜之意不要太明显。
叶秘书还怕小少爷多心，想打个圆场。却见小少爷自己先笑弯了眼睛：“因为我也还是小孩子嘛。”
“你这孩子！” 陈太太笑出了声，尴尬气氛一哄而散。
回到叶公馆，叶秘书想着白日里他和小公子手牵手的样子，一个晚上都非常努力，仿佛他努努力，就真的能蹦出来个小叶子或者小小方。
只可惜，小叶子蹦不出来，小少爷却给他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一动，表情都呆滞了起来，叶秘书连着叫了好几声，小少爷才慢慢转过头看向他，像是个玩坏了的木偶娃娃。
叶秘书心疼起来，恼恨自己孟浪，他将小少爷抱在怀里：“真是个娇宝宝。”
“嗯。”
“宝宝。”
“嗯。”
“宝宝。”
“嗯。”
于是，叶秘书就爱上了这个称呼，可是醒过神来的小少爷却觉得这个称呼实在太过羞耻，叫十次有八次都不应的。剩下两次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应下来。
偏偏叶秘书爱惨了他这副羞涩模样，促狭地叫个不停。
“怕什么？你在伯父面前就不是宝宝了？”
“你快闭嘴吧！我当我爸的宝宝和当你的宝宝能一样吗？” 小少爷横了叶秘书一眼，眼波流转间风流灵动，让叶秘书喉头微微发紧，他抬手想扯扯领子，却想到还在方家，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倒是方少爷不知道又想起来什么，突然把手伸进了叶秘书的西装里，叶秘书连拦都没拦，果然……
“你最近怎么总带着枪，来我家也带着？” 小少爷这是摸到叶秘书腋下的枪套了。
“这你也乱碰，你就不怕在我怀里走了火？”
“那你倒是拦我一下啊？你不会是反应不过来吧？” 小少爷没有好声气，仿佛真是为了来自己家里还带枪生气起来。
“……” 叶秘书被他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拦你做什么啊？”
“你就不怕我抢你的枪杀了你吗？” 小少爷把蒸笼里的赤豆糕夹进碟子里摆盘。
“你会吗？”
“我会啊……我学过开枪……打得还挺能准的呢……”
“你那种根本就不算……” 叶秘书知道小少爷说的是大学射击社里那种打着玩的气枪。
“我可以举一反三啊……”
“我是问，你会吗？”
你会杀了我吗？
叶秘书捏起一块儿赤豆糕，对半掰开，白色的糯米皮裹着暗红色的赤豆馅，小少爷又在最中间放了豆沙夹心，一块点心由白到红再到黑，色彩分明，赏心悦目。
叶秘书把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另一半塞进了小少爷嘴里：“真好吃，又甜又香。”
小少爷怔愣愣地嚼着嘴里的赤豆糕，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又瘦了些，姚妈妈说要是他不去，叶秘书就很少回公馆休息，而是留在市政厅加班。而在他加班的日子里，上海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那些人里有车夫、工人、卖花姑娘，有报童、小二、说书先生……
还有……他的同学，他的战友。
方惟勤看着这个人，这个人确实又瘦了些，明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潇洒又自负，举手投足间是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可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疲惫憔悴，身上笼着一层烟火气，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为什么要杀人呢？” 小少爷咽下赤豆糕，懵懵懂懂地开了口。
“因为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 叶秘书平静地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做了他们不喜欢的事。”
“是坏事吗？”
“对谁而言呢？”
“对四万万同胞而言。”
叶秘书抬眼看了一眼小少爷，如玉的脸上染了薄薄的一层红晕，眼睛里满是执着与希冀。
他见过这样的眼神。
然后亲手熄灭了它们。
叶秘书凝望着这双眼睛，拈起半块赤豆糕指给小少爷看：“你知道为什么糯米皮和黑豆沙之间能黑白分明吗？就是因为中间隔了血红的赤豆馅。”
小少爷惶惶然，翕动着双唇却什么都没问出来，叶秘书吻了吻小少爷的眼睛，说：“吃饭吧，我饿了。”
吃过了晚饭，方老爷借口时间太晚回了房间，把客厅留给了自家儿子。
小少爷坐在茶桌前泡了一壶铁观音，给叶秘书倒了一杯。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晚上喝茶了？” 叶秘书问。
“我其实每天饭后睡前都会喝茶，只是你没有喝茶的习惯，我在你那里便不喝了。”
“哦，” 叶秘书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核桃大小的紫砂杯子在他手里像个药丸子，他一口饮尽，“你若是喜欢，在家里准备一套茶具就是了。”
“好啊，那你找人去给我买把好壶回来，差的我可不用。” 小少爷给叶秘书手里的“药丸子”添满茶。
“行，我让人去找，” 叶秘书又将杯中茶饮尽，“不喝了，我回了。”
“哦。”
小少爷起身，去给叶秘书拿外套，帮他戴好帽子和围巾，自己也披上大衣，把叶秘书送到了门口，叶秘书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回吧，外面冷，过两天来接你看烟火。”
“嗯。” 小少爷点点头，过两天是圣诞节，租界里会放烟火，两人一早就说好了要去看。
“回去吧，” 叶秘书坐上了车，司机发动了车子，“快回吧。”
“嗯。” 小少爷冲着他挥了挥手，到底还是目送他的车子离开了，才一路小跑回了屋里。
脱了外套，搓了搓冰凉的手，他看了一眼茶桌上的残茶：“小娟，去把茶壶收了吧。”
“是，少爷。”
其实这几章里面都有不少铺垫...
希望小修了以后有更好读一点。
